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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济公传第6部分阅读

    ,还不行那!”杨明说:“我要邀请人,各镖行之中也有一二百位。”正说之际,只见那老道人托着一个菜盘,有六样菜摆在桌上,有一壶酒,四个杯子,四双著子,说:“我们这山野之地,无有什么好菜,几位吃几杯酒罢,少时我给送过饭来。”说完,转身出去。

    杨明说:“我等吃酒,斟酒喝罢。”听见后窗户外有人说:“别喝,喝不得!”赵斌问:“谁呀?这可是玩笑,我们走了半日,今日才吃两杯酒,无故又有新闻,说别喝!你是什么人?”外边说:“你要不信,请喝,我不管!”赵斌听了,跳在院中,往房上一蹿,踮在房上往后一看,连一个人影皆无,复下来到屋中。杨明说:“贤弟你先别喝酒,我想深山幽谷,恐有意外之变。”柳瑞说:“兄长言之有理。我去到东院探访虚实,兄长等别动。”说罢,自己出了上房,到东院上房,即各处观看。只见大殿东边有一所院落,是三合房,没南房以北为上。柳瑞到东配房一看,只见西房中有几个人正做菜那。有六个人,内中有那个刘老实,在外间吃饭;有一个人,年有二十以外,穿一身青服,面色似姜黄,酒糟鼻子,团脸,两道短眉毛,一双三角眼,喝的半醉之态,走道晃晃悠悠〉:“刘老兄,你方才叫我扒坑埋人,那杨明四个人躺下了没有?”刘老道说:“你这醉汉,全皆不懂,这是乱嚷的吗?祖师爷分付,叫小心留神,不可大意,怕的这四个人扎手。你去罢,先睡去,等我吃完饭,再到西边看看。你要再嚷,我明日告诉祖师爷,把你给赶出去。”那醉汉说:“结咧!我走了,你也别拿这话吓我。”说着自己一溜歪斜往北上房去了。

    柳瑞往北一纵身,又见北院之中,亦是北为上的三合房。那北房灯影摇摇,飞身到那北房的后边,把窗纸湿破了,望里一看,又见条案头前八仙桌儿一张,两边各有椅子。东边椅子上有一位老道,头戴青缎九梁道冠,身穿宝缎道袍,腰系杏黄丝绦,白袜云鞋,背后佩着一口宝剑,面似银盆,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颏下三绺胡须飘洒胸前。此人正是本观之观主吴道兴,绰号人称“玉界飞仙”。此人武艺超群,乃是花台剑客刘香妙的师兄。西边椅子上坐定,正是刘香妙。二人对坐饮酒,正谈心说话之际,柳瑞在暗中偷听。

    书中交代,刘香妙自己逃走,就往这里来了。这座山名鹿角山,此庙“清幽观”,观主玉界飞仙吴道兴,与刘香妙同师练武,武艺比刘香妙还强,在这里出家。庙中使用七八个人,长有绿林之人往这里住,亦有小西天薰香会之人来往。今日刘香妙逃到这里,给师兄行礼已毕,备述前情说:“后边还有杨明等四人追我那!”吴道兴说:“你我在这里,他万找不到此。告诉外边众人,如有人来投宿,先问明白名姓,然后再回我知道。”故此杨明四人来到之时,刘老道看够多时,问了来历,才到里边回禀吴道兴知道。刘香妙说:“来者有白面三绺胡须,是一个军官模样,一个武生公子的装束,两个壮士打扮,一黑一白吗?”刘道说:“不错了!”刘香妙飞龙剑在手,说:“这四个小辈是与我作对头了!我去提他。”吴道兴说:“不必,你先坐下。”叫刘道过来:“你到外边伺候茶饭之时,酒里菜里给下上蒙汗|药,候他们躺下,回我知道。叫他等到后刨一个深坑,把四个人一埋,也就完了。”刘老道答应,告知众人。此刻刘香妙正同吴道兴二人吃酒谈心,提起狄元绍为人,最好交结武艺出众人物,他使那一柄八卦乾坤掌,专打金钟罩,善破铁布衫最利害。我到那里招亲,一人洞房之中,外边来了刺客,与我大杀一阵。我想此事定有情节,追了半夜,亦未捉住,他等说是杨明的余党。我先到玉山,后烧如意村,我偷着出了小西天,亦不能再回去了。

    柳瑞在外边听的这事,心中说:我杨大哥真冤!这也不定是什么人所作那。正自思想设法,要捉刘香妙,忽然从后边来了一人,把柳瑞往肋下一夹,那只手一堵快嘴,夹着往后就走。到了后边院中,把柳瑞一放,说:“朋友,你好大胆量!屋中那两个人要一回头,你命就没有了。你只顾听话之际,倘然被贼人看见,多有不便。”柳瑞一看,那人头戴皂缎色软扎巾,青缎软靠青中衣,薄底窄腰快靴,面似美玉,眉分八彩,目如朗星,看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说话和气。柳瑞问道:“尊驾贵姓高名?你来至此何干?”那人说:“我乃江北淮安府人氏,姓华,名元志,绰号人称‘燕子风’,占江北黑狼山。因为我一个朋友被贪官陷害,我一怒下山,劫牢反狱,大闹淮安府,杀伤四十六条人命,官兵搜剿黑狼山。我等恐怕落一个骂名千载的反叛,故此我兄弟八人,杀出重围,自己放火烧了山寨。我等兄弟自乱军里逃出,各分南北,已然失散了。我听人传言,说我那几个拜弟入在小西天薰香会之内,我甚不放心。今日白天在那酒饭馆之中,看见你四位在那里谈话。我听够多时,跟你等来至此处,我由庙后进去,在暗中偷听多时:刘香妙与吴道兴二人定计,酒菜里下药。我在后窗户外告诉你们别喝,你出来我跟至此处。不知你四位与这刘香妙因何为仇?我要领教领教!”柳瑞把前番之事从头至尾述说明白。

    二人一同到两院之中上房之内,与杨明等引见明白。华元志说:“兄长,你等被他等暗害,今日咱们亦想个主意:你等躺在地下,我藏在门后边,如要有人来,咱暗中动手,捉住一个再捉一个罢!”杨明说:“很好!”四个人把灯吹灭了,躺在地下,一个个都留神观看。华元志蹲在那里有门挡住,留神往外观。不多时,只见那刘老道由外边慢慢走来,偷着往里一看,说:“都着了我的道儿了!我去回禀观主知道。”刘老道又走到东后院之中,来见吴道兴说:“奉祖师爷谕,已然把那四人困住,请你老人家发落。”刘香妙一听,哈哈一阵冷笑,说:“杨明!你原来是个有名无实之人,我这里药酒你全皆不识!兄长我去把他捆上,用解药把他等解过来再杀,也教他们晓得我的利害!”提剑往外走。吴道兴说:“贤弟,你须要小心谨慎才是。”刘香妙答应,一直往前到西院,见上房灯光已灭←心中说:“这是吃下药酒去,一时间难受,闹的把灯也灭了。我去到里边,先杀这四个人,然后再埋。”来到门外,望里一看,只见杨明等四人同卧于就地。刘香妙一见,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提剑进屋中,一指杨明说:“杨明你也有今日!”正说着,后边有人一腿,把刘香妙踢倒。柳瑞、赵斌、杨顺、杨明四个站起一齐动手,把刘香妙捉住。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刘家渡四雄逢水寇 三杰村群贼杀双雄

    话说华元志一腿踢倒刘香妙,叫赵斌四人捆上。赵斌把剑给摘下来,说:“小辈,这口宝剑属我管了。我在这里看着,你四位去把这庙中道人捉住,一并解到玉山县去,完结此案。”华元志同三人到院中一找,老道踪影皆无;往各处一找,连庙中使唤之人全皆不见。华元志说:“好奇怪,全跑了,真可怪!”又复至老道房中细看,还是没人。只听东里间之内,地下柜盖直响,进里间一掀盖儿,那里有一个道童唬得浑身立抖。杨明说:“你不必害怕。你这庙中共害过多少人?说了实话,我等绝不害你。”那道童说:“我们这庙中永远不害人。有果木园、香火地,我师傅名吴道兴,爱练武。有些会武艺之人,在这早来往着。那刘香妙乃是我师叔,不常往这里来,只因他说惹祸了,后面有仇人来追。你四位来,出主意是我师傅与刘香妙,我所说都是实言。我师傅也吓跑了,庙中众人也都跑了,我年幼无地可投,故此隐藏在此,求众位爷开恩饶我。”杨明说:“好。你们这庙中有好酒好菜给我取来,回头有赏。”道童带着众人,取了酒菜吃。柳瑞等自己做菜,同华元志五人在西院中吃酒。柳瑞说:“我在江边遇贼人,多亏了谭宗旺救我,据说是八雄内的人物,华仁兄认识么?”华元志道:“那是我三弟。我兄弟八人,我正找他等。柳瑞兄可知道他往那里去了吗?”柳瑞说:“知道,他往小西天找惜花羽士陶玄静、护花真人柳玄清去了,要给杨林报仇雪恨。”华元志问明白杨林被害之由,说:“那是我师叔,我找我三弟杀几个妖道,我才心平。”杨明说:“我把刘香妙呈送至当官,把我的朋友由狱内救出来之时,我定攻取小西天,捉拿一伙匪贼!”说着话,吃完酒饭,不多时天色大亮,华元志告辞去了。

    杨明叫李顺、赵斌二人倒换,背着刘香妙回玉山县,告诉道童儿:“不必害怕,这些事不能牵连你,好好看守此庙。”说完,四人出了清幽观,直往北走。约有三十里之遥,忽见一道大河阻路,宽有三四十丈,水花滚滚,波浪滔天。正往各处找渡,不见有船,只见从那边来了一个渔人。杨明问那渔人:“那里有摆渡船?”那渔人说:“东边有二里之遥,有一个渡船,你们快去罢。”杨明等问:“此处叫何地名?”那渔人说:“此地名野龙湾,东边是刘家渡。”杨明谢了渔人,四人带刘香妙往前行走。

    往东走了二里之遥,只见靠南岸有一只小船,船上站立一人,年纪约二十以外,头挽牛心发纂,身上穿着一个单背心,青中衣,足下靸鞋;面皮紫黑,黄眉金睛。杨明看此人像貌凶恶,心中又想:有我等四个人无妨〉:“舵公请了!你渡我五人过河。”那人答应,笑嘻嘻的说:“好哇!你众位上船罢。”那杨明等五个上船。那船家用篙一点,船至河心,说:“你众位给船钱。”杨明掏了有五六十文钱,说:“船家给你。”那舵公说:“这是都是给我的?”杨明说:“少,我再添上几文。”那舵公微微一笑,说:“你原来不知我这里规矩,每人过河要十两银子。你四人与众不同,你等要过此河,非四百两白银不行。”杨明并不动气,说:“朋友,你不认识我呀?我告诉你,我在玉山县开振远镖局,我叫杨明,你多多照应罢!”那舵公说:“哦!原来你是保镖达官。我告诉你,‘不怕王法不怕天,终日酒醉在河边;就是天子从此过,也须留下买路钱。’”赵斌听罢,说:“放你娘狗屁!爷爷杀你。”一抢剑。那舵公说:“别忙,我去也!”跳下水去,由水内又露出两个人,各穿水师衣靠,说:“你过来下河,咱们见个高低。”赵斌说:“我不会水,我要会水,不用你叫,我早就下水了。”那舵公钻入水内去了,把小船一翻,把四人全皆翻下水去。有人先把刘香妙托住,有一人把船正过来,把刘香妙解开;又有一人把杨顺、赵斌二人扔上船来,又把宝剑找上来,再找杨明、柳瑞二人,并无下落。三人上船来说:“刘大兄多多受惊!”早把杨顺、赵斌二人捆上了。二人亦缓醒过来。只见把刘香妙放开,船上连那舵公共是三人,那两个穿水师衣靠,都有二十余岁,一个青脸,一个黑紫脸。

    赵斌二人看罢,又不见杨明、柳瑞,不知那二人死活下落。赵斌见那船直往东走,听刘香妙说:“三位兄台恕我眼拙,我请教请教尊姓大名?救我的性命,把我仇人还给捉住,我的宝剑又得回来,深感深感!”那舵公一指那两个说:“他二人是我的伙计,名唤刘风、刘焕,久在水面上抢劫。我姓李,名成,绰号人称‘翻江太岁’,就在这东边三杰村住。我还有两个兄长,长兄振八江黑太岁李滚,次兄镇江龙李茂,我行三。只因今日一早,有刘兄你的师兄玉界飞仙吴道兴与我兄弟三人最相好,知己之交,说遇仇人把你捉住。故此我兄弟邀请小旋风飞行太憋伯雄、独角太岁孙伯龙与令师兄五人,带从人陆路等候;我邀请刘氏兄弟三人在水路等候,今日正狭路相逢。”刘香妙说:“好哇!不想我绝处逢生。”正说着,船靠北岸。刘风、刘焕二人抗起赵斌、杨顺往北,李成、刘香妙说:“好了!咱们到家处治这两个小辈就是了。”

    二人跟着,一直跟走五里之遥,只见前边黑暗暗一片树林,林中间是一所院落,路北大门。刘香妙跟李成进了大门之内,二道门是屏门四扇,里边是北房,明三暗五,东西各有配房三间,院中都是方砖墁地,刘香妙等把杨顺、赵斌二人绑在抱柱之上,四人到屋上坐落。李成到内宅取出一个衣包来,叫刘香妙沐浴更衣。刘风、刘焕也换了衣服,四人吃茶,问刘香妙小西天之事,刘香妙说自己人赘之事。正说之间,外边家人来报,说:“大庄主等回来了。”刘香妙往外迎接。只见他师兄吴道兴,同着一位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似黑漆、雄眉大眼,压耳毫毛,颏下一部钢髯,身穿青箭袖袍,青英雄氅;还有一位是头戴墨绿扎巾,擂金抹额,二龙斗宝,迎门一朵红绒球,身穿墨绿箭袖袍,周身绣金莲花,腰系紫色丝鸾带,外罩大红英雄氅,周身绣金富贵花,面似蓝靛,朱砂眉金睛,压耳红毫,颏下一部红胡须;后跟着一个紫脸的,是飞行太憋伯雄;一个白脸,俊品人物,是独角太岁孙伯龙。吴道兴一见那刘香妙,说:“贤弟多多受惊了!我给你见见。”一指那黑脸的说:“李滚兄。你二人彼此照应。”那蓝脸的李茂,也都给刘香妙引见了,又道谢了,说:“捉住这二个仇人,那二个顺水漂流了,也就是河中怨鬼,无人收管。”众人净面吃茶之际,天上红日已经西沉,房中掌上灯光。李滚叫家人快宰猪鸭,预备上好酒菜待客。

    少时摆上酒,是吴道兴、刘香妙二人的首座;东边是孙伯雄兄弟,西边是李氏三杰;下边刘风、刘焕。群贼落坐,饮酒之间李滚说:“这两个贼人如何发落?”刘香妙说:“这两个贼人是我的仇家,焉能饶他!把他二人开膛摘心,我等今日相会吃个人心酒。把他等人心摘下来,送至厨房之内,叫厨子清烹,拿上来你我尝尝。”李滚听了,鼓掌大笑说:“好!来人去把李虎叫来,把两个j细给我开膛。”家人答应。不多时从外边来了那家人李虎,有三十多岁,青布包头,青布大夹袄,青中衣,白袜青靸鞋,紫色脸堂,黄眉毛三角眼,系着一条白布裙,手擎一把牛耳尖刀,来在赵斌的近前,把衣服扯开,说:“黑汉,今印临终之期,你先别怕!”赵斌说:“好狗才!你老爷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我怕的是什么?”只见刘香妙从里边出来说:“等等,我问问他。”说:“赵斌,你等四人今日死在水中两个,死在这里两个。你要愿意活,我问你一件事,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赵斌说:“什么事,你说罢。”刘香妙说:“上月十七日是什么人夜探小西天大寨去了?”赵斌说:“你不要胡说!我们这里没有往小西天去的人。你杀便杀,何必多言!”刘香妙说:“李虎动手!”说罢自吃酒去了。那李虎把短刀一擎,照定赵斌前胸,只听“噗咚”一声;红光迸现,鲜血直流。不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二义士绝处逢生 隐贤庄巧逢侠客

    话说家人李虎手执尖刀,正往赵斌胸前一扎,由北房上一镖,正打在李虎的脖颈之上,红光迸溅,死尸躺在就地。屋中人只贪吃酒,并不知道外边之事。家人看见,说:“不好!有j细,把李虎打死了!”刘风说:“我来看看。”往外走到院中一看,李虎中了一镖甚重;再望房上一看,并不见有人。骂道:“那里来的j细,可恶!真要是英雄,跳下来动手。无知小辈!”写完,方一转身,背后一镖正打在幽门之内。刘风说:“好!正中我的后眼。”自己拔下来,方要骂,只听内宅一乱,说:“不好了,众姨奶奶正自吃酒,由外边进来一个大鬼,青脸红发,一瞧他又惊又怕,把众人都吓死了。那鬼进了屋中去吃人。庄主快去看!”李滚说:“众位同我到后边看看,是那里来的j细?这装神装鬼之道,瞒不过你我。咱们看看!”说罢,自己绰了一口单刀往后走。到了里院之中,只见上房灯光一亮。李滚说:“是什么东西?快快出来,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