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步步为赢 > 步步为赢第34部分阅读

步步为赢第34部分阅读

见这位三十开外的大哥居然红了眼睛。

    我说这怎么话说的!

    他长了一副正太脸,万一路过群众以为我欺负幼小儿童,这不得冤死我!

    “舒丁?”我挥挥手,看他回神。

    舒丁轻咳两声,问我:“早上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没听你提起过。”

    提到沈飞,我不禁黯然。既然早上的一幕被他撞见了,我就是怎么编,也没法子圆谎。可能是因为前一阵子知道他默默的为舒冬做了许多,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讨厌他,所以我才愿意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告诉他。

    “早上你看见的那个男人……应该可以算是我的前男友。舒冬不喜欢他,所以我没告诉舒冬我和他之间的交往。”喝了口豆浆,满口清香,明明是清晨,却抵不住心里疲惫,“后来,他为了好朋友的官司做了伪证,在一份尸检报告上做了手脚。有个和他相熟的女法医莫名其妙的为他背了黑锅,工作没了,自杀未遂了两次,他说他要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等她振作起来,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可前两天我却听说他们已经订婚了,可他今天却来找我,让我拜托杨涛救这个女人,说等他一阵子他就会回来。”

    我看着舒丁细细聆听的模样,隐约看到了舒冬的影子。我苦笑一声,问他:“是不是好傻?”

    舒丁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我说:“周未末,相信我,这个男人并不爱你。离开他,对你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为什么?”

    “如果他爱你,就永远不舍得让你委屈。”舒丁双手握着杯子,白皙的手指被烫红了,“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细节,可你相信我,这个男人接近你,一定有他的目的。”

    “你说的太夸张了……”沈飞刻意接近我?怎么可能?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根本一无所有,他能为了什么目的接近我?

    舒丁很笃定的说:“我从来不会以恶意来推测一个陌生人,可是这个男人的言行,他出现的时机,都让我觉得他是个很有心计的男人。”

    他喝了一杯豆浆,看了看时间抬头跟我说:“时间不在了小末,你该去上班了。”

    “嗯,是呀。”再不到场的话,估计杨涛救上电话来催了。这两天忙万坤集团的资料交接,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舒丁招来了服务员买单,末了对我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的事我会去查。也许很快就能给你一个答复。”

    我呵呵傻笑:“没什么好查的,我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纠缠了。”

    舒丁叹了口气,反问我一句:“那你心里的那个声音,又是怎么说的?”

    我无语,只得苦笑,在门口与舒丁道别,看他渐行渐远。

    也许我的事,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定要赢!

    从早上看到沈飞,到舒丁说起我和沈飞之间的爱情可能只是一场阴谋。我像是经过了一个轮回,那么累,那么伤。

    进了所儿里,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忽然间有种隔世的错觉。

    我帮杨涛整理从万坤集团上一届法律顾问单位移交过来的文件,弄着弄着,胸口闷的不成样子。索性晃到茶水间给自己添了杯咖啡,缅怀我最爱的麦斯威尔。

    苏莫看到我没精打采的样子问我:“感冒了?”

    “嗯。”我吸着鼻子,顺手用咖啡送着感冒药吞下去。

    苏莫看着我的样子摇摇头:“年轻人,不爱惜身体是不行的。”

    我笑了笑,没再接话。

    说句忒俗点的话,杨涛这两天累的和疯狗似的。

    给他送饭,好几次都是怎么端进去的就怎么端出来。所里好像压根没有杨涛这个人一样,因为他根本不会从办公室里出来,有好几次他们加班的人晚上看到杨涛从办公室里出来,都以为见了鬼。

    我把万坤集团卷宗目录做好给他老人家送上去,一进门,看见他正吧嗒吧嗒的喝水,敢情他老人家也是人,也知道渴知道饿。

    “弄好了?”杨涛看着我手里的那两张纸,高兴的脸上能开出花来。

    伸手把表格递给他:“拿走看看去,不成我再改。”

    “嗯,行呀。”杨涛扭了扭脖子,然后埋头看我整理的东西。

    “杨涛……”我鬼使神差的叫他。

    他抬起头,看着我问:“还有事?”

    “想问你如果心里乱,什么也不想做的话会干吗。”我想我今天一定是神经了,不然不会和老板说这种问题。

    杨涛想都不想,头也不抬的说:“坐电梯,到顶楼吹风。”

    “哦。”的确是个好主意。“待会儿我要去一审法院弄那个遗产继承的案子,有什么事儿让我做的就先留着,估计下午我就回来。”

    杨涛挥了挥手,跟打发我似的:“去吧去吧,庭审的时候别想着所儿里的事儿,要专心。”

    我无言的看着他,很想提醒这位伟大的律师,他是我的老师,就这么放我出去打官司,不怕我给他脸上抹黑么?

    看了看时间,打车去东市区人民法院,双方当事人已经来了。

    小孩的妈妈抱着孩子,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孩子瘦小的身子。我下了车,看见这一幕,心里一疼,连忙对小孩的妈妈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律所里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出来的晚了。”

    她抿了抿嘴角,没有责备我,却反过来感激:“周律师,您别这么说。您能接这个案子,已经是对我们的帮助了。我一直都以为,那么点钱,是请不起律师的。”

    我把围巾摘下来戴在孩子的脖子上,低下头逗她:“杉杉冷不冷?”

    “不冷!”小姑娘很精神,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像是会说话一样。

    忍不住心里的怜惜,摸了摸杉杉的头,我对她妈妈说:“咱们进去吧,外面冷。”

    小杉杉在我身边蹦蹦跳跳的,很活泼很可爱。我和她妈妈坐在法院的长凳上看着无邪的孩童,可能在我感慨的同时,她的妈妈心里更不好受。

    我在想这么小的孩子没了爸爸,在晚上惊醒的时候,有没有吵着闹着让爸爸抱,让她妈妈为难。

    我忍不住问她:“这样的诉讼请求真的够了么?”不想和叔伯闹的更僵,只想要那套不足四十平米的房子,只要他们母子两个人不用露宿街头就够了。

    她叹了口气,眼睛红红的:“周律师,我还年轻,我能挣钱。叔伯他们需要钱就拿去好了,只要我和杉杉有个能住的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有默默的哀求:“周律师,这场官司真的能赢么?”

    我心里没底,手心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从刘凯的案子开始我正式独立执业,不过身边总有个杨涛指导,就算是败诉,也同样会让当事人受到更少损失。可这一次,我真的没什么把握,即便是这个案子我准备了很久,可我输得起,杉杉她们母女两个输不起。

    看着那样期盼的目光,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坚定的告诉她:“会!我们一定会赢!”

    我朝着小杉杉招了招手,看她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摸着那张冻得冰冷的小脸蛋,我低声嘱咐她:“杉杉,待会儿别害怕,妈妈很快就会回来。阿姨问你什么也不要乱说,不要哭闹,好不好?”

    “好!”

    我摸着她的头,忍不住称赞她:“真乖。”

    孩童无罪,纯洁无欲的是他们,而不纯洁的是我们。

    坐在代理人的席位上,面对着对方自信满满的代理人,我开始察觉自己的懦弱。手心里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我多想有个人现在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周未末,别怕,也不要有压力,你会为那个孩子赢回一个家,这是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对孩子永远有效的承诺。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审判员落锤,宣布双方当事人宣读起诉书和答辩状,末了,审判员宣布庭审质证开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说:“我方要出示的第一份证据,就是该位于东市区南华路林园小区14号楼a座405号房屋的户口本原件及复印件。这份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常年与被继承人魏宗仁老人在一起生活,并对老人的生活起居起到了主要的扶养义务。”说完,书记员从我的手里将证据拿走,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出了那么多的汗,我的手指,竟然还在抖。

    “被告,你对原告的证据可有疑义?”审判员询问对方当事人。

    “真实性没有疑义,关联性有异议。”对方律师抬头看我,一字一句说:“原告这份证据只能证明,他们与老人居住在一起的事实,可这不能成为我方当事人需要放弃该房产继承权的理由。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十三条的规定,同一顺序继承人继承遗产的份额一般均等。以及继承法第十一条,被继承人的子女先于被继承人死亡的,由被继承人的子女的晚辈直系血亲代位继承。代位继承人一般只能继承他的父亲或母亲有权继承的遗产份额。”

    我捏了一把冷汗,继续质证:“第二份证据是本市胸科医院主任医师莫伟的证人证言,证明在被继承人魏宗仁老人意识清醒的时候,口头订立的遗嘱,有意将该位于本市东市区南华路林园小区14号楼a座405号房屋交由我的当事人林旭娜女士及其女魏杉杉继承。证人莫伟现已到庭。”

    “法警请传证人莫伟到庭。”

    我看到杉杉妈妈的身子在不停地抖,原来最紧张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从她开始宣读起诉书的时候,她就在不停的颤抖。

    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必须要赢的意念,我的精神开始集中。这一刻,我忘了谁是周未末,忘了那些烦心事,忘了杉杉的冻红的小脸。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赢!赢!赢!

    质证阶段很快过去,庭审辩论,双方针锋相对。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庭审辩论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当法官定锤休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庭审辩论,一些问题我大可以不必回答,以质证阶段已经过去,我方无义务回答对方代理人任何问题的理由驳回。

    休庭的这几分钟,我和杉杉妈妈同样心中忐忑。对方代理人绝对是个比我经验更加丰富的律师,我害怕自己刚才辩论的时候落入他的陷阱中,害怕输了这场官司。

    不一会儿,书记员走进来宣布审判员宣读判决。

    原告林旭娜诉被告魏泯、魏兴遗产继承一案,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及继承法相关规定,判处被继承人魏宗仁位于本市东市区南华路林园小区14号楼a座405号房屋继承权由林旭娜及魏杉杉所有,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杉杉妈妈拉着我的手,激动的差点忘了起立听读判决。

    我回握着这位母亲的手,可心里明白,这个判决其实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对方有意上诉的话,恐怕这场案子还不能这么快了结。

    闭庭之后,听众席上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民一厅,我搀扶着已经虚脱的杉杉妈妈走下来,看她激动的哭了。

    “妈妈不哭,杉杉的巧克力给妈妈吃。”小杉杉把巧克力塞到林旭娜嘴里,不知道看见什么了,她转过头跑开,追着那个正要离开的男人身后开心的叫:“小叔!小叔!你吃巧克力吗?杉杉的巧克力给你!”

    刚才还在被告席上面目狰狞的男人低头看着杉杉,终于脸上一红,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妈,小叔走了,大伯也走了!”

    杉杉妈妈抱着小杉杉,擦了擦眼泪,笑着对杉杉说:“大伯和小叔才不舍得抢你的零食呢,走了,咱们回家吃饭了。”

    我看着民一厅的大门,只是在想刚才孩子无意的一句话,能不能让那两个男人让那两个男人明白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故事的人们

    第一百一十六章有故事的人们

    “周律师,真的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么?虽然我的手艺比不上外面的餐厅,可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我和彬彬母女俩一起在车站等车,回去就不打车了,节省经费:“不用了,所儿里还有点事儿,你给小杉杉多弄些好吃的吧。”

    “周律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林旭娜说着说着,眼圈就又红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从刚开闭庭之后我们母女俩要去哪里。也许没有你的话,我们母女俩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好言安慰她:“杉杉妈妈,回去吧,外面冷。如果杉杉的叔叔伯伯不会上诉的话,你们两个好好生活,但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只要杉杉健健康康的长大,我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她笑了笑,看向远方的车,“周律师,那我们先走了,我要去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别担心了。这一段时间来,她和我爸都没能好好的睡一觉。”

    “嗯,应该的。”我送她们两个人上车,在车窗旁边朝着小女孩挥挥手:“杉杉再见。”

    杉杉扒着窗户,笑眯眯的朝我挥手:“小末姐姐再见!”

    我目送她们母女两个人离开,只觉得刚才出的汗,那么冷。

    公共汽车到了忠伟路路口,我下了车,可却觉得今天路上的行人格外的多。看了看表,可不就是白领们下班吃午饭的时间么。想了想,到吉野家买了两份牛肉饭,又绕到楼上买了两杯咖啡拎到楼上。

    所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兴许大家都已经去吃饭了。

    我拎着饭菜和咖啡上楼,正好看杨涛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推门进去,杨涛并没有睡着,看见我进来,他无力的招招手说:“回来的正好,下楼给我买两个三明治,我快饿死了。”

    我扑哧一下笑起来,忽然想到前些天看见朋友sn签名上的一句话——超人喝多了也会吐,挨了揍也会疼,这和裤衩穿在哪里没有关系。

    杨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笑什么?”

    “还用您老人家说,我已经把您老人家和我的午饭买上来了。”把他办公桌上的文件收拾到一旁,从他那沓子看过的经济观察里抽出一张报纸铺在桌子上:“今天的案子我赢了,所以今天我做的东,请你这个老板吃饭。”

    “行呀周未末,没我跟着这不也能成事么。”杨涛倒是不客气,掀开星巴克的杯子,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大口。

    我在一边默默吃饭,可却觉得说不上的失落。

    周未末的喜怒,周未末的荣耀,周未末成功,没有人和我一起分享。连那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他做的一切只能让我觉得讽刺,觉得我深陷在骗局之中,而我却义无反顾无法自拔。

    天大的笑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开始下起零星的雪花,我一个人倚在露台的栏杆上,点上一根520放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舒冬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抽烟,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爱上了烟草的味道。带着淡淡薄荷的味道,那股烟呛进了肺里,和着冰雪的寒意,让我不住咳嗽。

    转过头,杨涛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天台站在我身边,他穿深v领暗蓝色针织衫,还有白的扎眼的衬衣,怎么看都是小姑娘们倾心的绝佳对象,翩翩公子。

    我原本以为杨涛永远不会是那么多事的人,谁知道他今天居然改了性子,凑上前来跟我说话,语气薄凉:“怎么了?今天看你精神很不对。”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笑杨涛,手指冻得有些疼,我又把那根燃了一半的烟凑到唇边。

    杨涛拉过我的手,唇贴着我的手心吸了一口520,然后贴着我的唇将那口烟度给我。

    烟雾缭绕,那股浓烟被顶到肺里,惹得我咳嗽不止。

    杨涛似是教训我,可眼底有笑,他说:“周未末,女人不适合抽烟。”

    我仍旧咳嗽,被那口烟呛的流下眼泪。不甘心的瞪着杨涛,心里那种难受像是决堤的水,不断的涌出来。

    周未末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被人戏弄?

    杨涛看见我哭了,忽然间愣了一下,抬起手,用食指勾掉我脸上的眼泪。

    “周未末,别哭。”他凑过来,唇瓣与我的斯磨,那股清甜的薄荷香味迎面扑来,带着一股属于杨涛的气息长驱直入,竟然让我察觉到他不可思议的温柔,还有些许试探和步步紧逼。

    我不拒绝,也无力反抗。脑子里只有他的那句话,周未末,别哭。这让我想到了另一个男人,而我对他只有愧疚,或许还有什么来不及捕捉,不愿面对的感情,我分不清楚。

    雪花打在脸上融化成零星细小的水珠,和着我的眼泪,已经没人能分得清楚。

    我是俗人,凡事逃避,只求一晌贪欢。我要的是什么?温柔?爱情?还是廉价的吻?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仍旧灼热的烟蒂烫到了我的手指。

    杨涛终于放开我,接过我手里的烟蒂扔到一旁踩熄。

    我大口呼吸着被杨涛夺走的空气,不知是羞耻还是享受,我问他:“为什么是我?”

    杨涛抿了抿嘴角,眼底含笑:“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是同类人。”

    我甩开他,先一步离开了露台。

    至于我和杨涛的关系,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唯一确定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