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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16部分阅读

    觉,两人互相看看,点点头。

    焦婶子道:“好吧,这布我们收下,小何什么时候想学女工,说一声就是,不说什么传授绣技的大话,裁个衣裳做个鞋子啥的,还是会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就教我做荷包!”何素雪挪开手背,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哪里有眼泪。

    婶子们苦笑,又被小何哄了,可这心里咋一点都不生气呢。

    收好布匹,焦婶子给何素雪端出温在锅里的早饭。

    最近库房有货,人少也好做饭,伙食标准大幅上升,早饭便是稀饭和肉包,还有黄灿灿的炒鸡蛋、酸辣可口的炒酸菜,何素雪吃得非常满意开心。

    毛永盛掐着时间来喊小何大夫,说东家有请。青哥儿在铺子值班,这做大哥的就在正房听差,最近上门的客人比较多,伙计们每天安排一个端茶倒水跑跑腿的。

    赵本真厚着脸皮在这里白吃白住,也时常帮忙做事,方再年被抓去绣庄帮忙了,剩下三个要值班要听差,每天只有一个无事休息,可以外出逛逛。

    何素雪进了屋,师傅和三位师兄都在坐相陪,少将军居了上位,旁边站着武兰妹,立刻给她打上少将军心腹亲信的标签。

    秦晓月将何素雪招到身边,扯扯她的棉袄,揪揪她的马尾巴,“大过年的,又没啥事,怎么不换回女装?本将军可是听说了,某位小大夫在高府露了真相,惊艳了不少人呀,哈哈。”

    何素雪嘿嘿笑,大大方方地说道:“小的就那一套能见人的衣裳,当然得留到真正过年的时候穿啦,要不您留下来跟咱们一起过年呗,我俩一起换女装走出去,保准人家眼里只有少将军。”说完,还隐晦地递了个眼色给秦晓月。

    秦晓月果然去看常得贵,后者暗骂小徒弟多事,拳头掩嘴咳了咳,做出虚弱的病态,“小何不得无礼,少将军贵人事忙,你别胡闹。”

    秦晓月连掩饰都欠奉,伤心失望明显写在脸上,眸中两团水雾迅速聚集,她急忙眨动眼睛,侧身拍打何素雪肩膀,“瞧见了吧,就是本将军愿意,别人还不欢迎呢。好了,天色不早,本将军还有要事要办,这就回了,告辞!”

    这告辞二字,是冲常得贵说的,话音一落,两道人影就出了正房,几下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何素雪小大人似的地叹气,“师傅啊师傅,您就不能对人家客气一点嘛?来一回您伤一回,伤着伤着,人家一颗琉璃心都要被您戳碎了哦,啧啧啧,好可怜……”

    常得贵额头上青筋直冒,咬着牙关阴森森道:“是嘛,那你说说,为师该怎么对人家示好呀。”

    有杀气!

    何素雪被激得汗毛竖起,背心一片冰凉。敌军太猛,果断战略性撤退!

    “哎哟喂,焦婶子还在等我说事呢,我先走了,师傅再见,师兄再见~~~”何素雪拔腿就跑,不跑等挨骂呀,赵本真就是前车之鉴的说。

    林有文看着小师妹的背影微笑,陈有亮低头想心事没理会,关有树对上师傅幽暗的眸光,哆嗦一下,心虚地把头埋在胸口,默念师傅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老二!跟我进房!”常得贵大吼,这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病魔缠身的衰样。

    关有树屁股一滑,跌到地上,哭丧着脸弱弱应是,林有文和陈有亮惊讶地扶他起身,不过除了叫他自求多福,旁的也不敢说什么。

    很快,林有文就发现,走霉运的不单单是老二,还有自己,面对师傅炕桌上那眼熟的小玉盒,林有文笑得很假,“师傅,这可是好东西,徒儿们特意弄回来孝敬您的,巴拉巴拉巴拉……”

    要不说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呢,大师兄口若悬河与师傅大人一番恳谈,他老人家找人谈话的兴致转移到了别处,师徒两个关在书房天黑才出来,连午饭都没吃。

    饭桌上,何素雪收到关有树的暗示,知道师傅和大师兄研究痘痂去了,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师傅大人是今天就种痘苗呢,还是过了新年才种呢。

    第七十六章疫情后续

    高府的年礼姗姗来迟,赶在天黑之前,一辆满载的乌蓬马车悄然停在江南药铺门口。

    这时年货集市早已散尽,城门都关了,各家铺子后院忙着吞吐灰色炊烟,今儿挣钱了,家家户户气氛都不同往日。

    毛永青跑去报告东家,常得贵匆匆出来跟押车的高府管家见了一面,客气几句,推托有事,就指了二徒弟关有树负责接待,又匆匆回了书房。

    管家是位大叔,穿着体面,喜欢用鼻孔看人,关有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哼哈几句。

    不过一个狗奴才,上门送礼还这般作派,跟他说话关树都觉委屈了自己,难怪师傅要把这桩事交给自己,这算是变相的惩罚么,惩罚真的开始了么。

    管家拉来一车年货,换得一杯淡得无味的茶水,以及一个锦盒,拉长着脸走人。

    毛永青在车后面吐口水,“呸,不高兴你别送呀,摆什么臭架子,当谁稀罕。”

    赵本真和王小九满面春风从琳琅街另一头回来,笑问:“是谁那么大胆,敢惹我家青哥儿不快?”

    “还能有谁,那个倒霉催的高家呗。”毛永青叽叽喳喳把高府管家讨伐一顿,愤愤然道,“要不是东家有话不得怠慢,小关大夫说都想把回礼的那盒人参砸他脸上,百年野参呢,他高家有钱都买不到!”

    赵本真冷笑,“你们东家自有主意,往后看就是了。”

    赵本真心知这是一锤子买卖,常得贵收他东西又回了相当价值的人参,就是为了断因果,两家互不相欠的意思。

    关有树猎户出身,不懂这大户人家交往的猫腻,赵同学进院之后找到他。如此这般一说,他马上就不恼了。

    何素雪宅在房里学做荷包,晚饭前出来听说此事,反应跟赵本真差不多,说声师傅心里有数,让伙计们别再念叨那些不相干的。

    当时赵同学就定定地看了何素雪很久,太意外了,她这时候很懂规矩嘛。

    第二日街面上更热闹了,浓浓的年味儿擦亮了甘州城的上空。江南药铺倒是清静了许多,该收的礼收得差不多了。常得贵便带着林有文和关有树出门了,师徒三人早上出门,到了宵禁之前才回。个个一身酒气。

    何素雪笑说师傅真的大好了,这都敢开酒戒了,常得贵假装听不见她话里的调侃,由老大老二扶进了屋。

    常得贵能忍住不种痘苗,倒让何素雪有些意外。隔天高大老爷伪装打扮悄悄前来拜访,何素雪才知道其中另有缘故。

    原来,宝儿病情暴露之后,秦世子借着雪灾善后的由头,出动兵马打通城市周围的交通要道,潜在的目的是查封宝儿病发前居住过的庄子。

    就在昨天上午。将士们终于挖通高家庄,派了军医进去调查,发现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早在高大老爷带着家小搬到庄子里躲战乱兵祸。疫情就有了苗头,当时曾经一夜之间死了两头牛。

    这牛可是庄户人家的宝贝,活着有户口,死了要报案,正好那时食物紧缺。高大老爷就吩咐把牛处理了割肉吃,宝儿病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染上的。他小嘛。庄子里又没什么好玩的,便闹着下人抱去看牛呀猪呀什么的,悲剧就这样悄然发生了。

    军医到的时候,高家庄的佃户死了几个,病重的不少,牲畜也全部死翘翘,好在庄头是个高家忠仆,主家搬回城后发现不对头,便立刻封死了庄子不准进出,打杀了两个不听话的立威,倒也把下面的人控制住了,死去的人也全部就地火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庄头到底是死忠,还是心存侥幸盼着主家派人去救,暂且不去评说,关键是秦世子和发小有计划,要敲打敲打高大老爷,为秦家彻底在甘州府站稳脚跟扫清一点障碍。

    秦世子就跟高大老爷说了:“我没本事帮你治人,放火我在行。”叫高大老爷自己找人救命,不然就一把烧光庄子,人财物你一样都别想得。

    高大老爷没敢怀疑秦世子背后的定国公的决心,新西军十好几万人散布在甘州府,零零碎碎一直延伸到西南各省,定国公绝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高家庄,而置十几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就说那位领命走进高家庄,进行疫情调查的军医,是曾经出过痘的,现在也被勒令不出了,当时进去的时候人家就抱了必死之志知道有去无回的,连遗书都写好了。

    高大老爷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来的时候愁眉苦脸,走的时候苦脸愁眉,常得贵说能力有限,当日治好宝儿那是碰巧走运,现在好运走了,连药材都找不齐,还怎么敢夸那个海口。

    高大老爷急红了眼抢白道:“你们不是有了什么水苗法?怎么说不能治?”

    常得贵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高大老爷,“水苗法是预防,预防!懂不!”

    高大老爷懂了,常得贵前天那样还礼,就已经预见了今日之事,人家是铁了心不想治了。

    “你不是看不起我的人么,有本事另找会治天花的去,咱爷们不乐意伺候你了。”这就是常得贵的真实心声,他要为大徒弟出一口气,忍了几年了,高家终于犯到手上来了,宰你没商量!

    后来赵本真跟何素雪私下分析,都认为常得贵是个对自己人好得掏心扒肝、对仇人恨得千刀万剐的人。他恩怨分明,嫉恶如仇,因此得罪不少人,但是获得的敬重与爱戴相对多得多,这一点,单看他在甘州地面上的威望就知道。

    赵本真晚上又帮何素雪提水了,何素雪说:“师傅在吊高大老爷的胃口,不然照师傅的性子,昨天就该种痘苗了,哪可能等到现在都没动静的。”

    人哪,知道结果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赵本真现在就有心结,“时间拖长了,死的人会更多的。”

    何素雪手指用力戳赵同学肩膀,不满地问:“你以为我师傅是能治故意不治的?嗯?有没有想过,如果师傅听见你这话,心里会不会难过?”

    第七十七章过年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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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有那么一两副药,也相当于没有,它起不了多大作用嘛,死再多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只是秦世子已经在想办法搞药了,这个时间差,就是修理高家的好机会。”

    赵本真心情又阳光起来了,就是说嘛,常大叔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呃,仇人可能除外。

    何素雪暗笑,到底是个孩子,一点心思都藏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啦。

    她告诉赵本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师傅大概年夜饭后就会种痘苗。”

    很肯定的语气,该走的人家都走了,师傅该淡定做自己的事了。

    赵本真想反问一句为什么,可他问不出来,因为这也是他推断的结果。他突然想到,雪姐儿太聪明了好像也有点小烦恼,找不着那种被依赖的幸福赶脚呀。

    “哎呀,别纠结高家了,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抵了我的出诊费?”何素雪抱出小面包,推到赵本真面前,“要是不能让本姑娘满意,就叫师傅多宰他几刀!”

    赵本真唬着脸解活扣,“你也知道你是姑娘家,拜托别整天喊打喊杀的行不,太毁形象了有没有。”

    又来了,小正太你别整天对着咱说教行不。

    何素雪腹诽着,小嘴嘟得能拴驴了,挪挪小屁股。坐得端正一些,娇滴滴地说声:“知道了,爷。”

    这个爷字,令得赵同学浑身都软了,心里麻麻的痒痒的,既舒服又别扭,勉力牵牵嘴角,“嗯,这样多好。”

    “好你个头啊!你是我过命的兄弟啊!干嘛老是像个书院的老头儿似的,盯着我的言行举止啊。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啊,拜托你别总盯着我行,不。行!”

    何素雪此刻化身母暴龙,直立着膝盖,探身过炕桌,劈头盖脸给赵同学吃了好大一顿暴栗,没敲出满头包。也打得他满炕的躲。

    不疼,真的,就是臊得慌。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不对,我不说了行不。”

    “以后不许对我说教。”

    “我不啰嗦就是。”

    “算你识相,认罪态度不错。本姑娘这次就放你一马吧。”

    两个没事人一样的各自坐回原位,赵本真接着打开小包袱,帮着挑出容易出手的珠宝首饰。他说找到了销赃路子,大伙能不能过个肥年就看他的了。

    如果何素雪此刻仔细观察,一定能看到除了笼罩赵同学全身的明媚忧伤,其实还潜藏了得意喜悦。

    赵同学可是个读书人,惯会玩文字游戏。他心里想啊,我只说不啰嗦。可没把话说死,到时你做得不对,我还是有权力告知于你的,哼哼。

    诶?好像最近俩人说话,都是“你,我”相称,好亲近的赶脚呀。

    赵同学心情飞扬了两个呼吸,又蔫巴了,因为他想起何素雪刚才说,他们是兄弟。虽然加了过命俩字,但兄弟二字的意思太糟心了有没有!

    赵本真捡好了四支金钗两对金耳环,何素雪颠颠儿从炕柜里摸出一只浅紫色荷包给他装,这是她折腾一下午的成果。

    赵本真打量打量,撇嘴,“这小猫长得真丑,哪买的赶紧退货去。”

    何素雪愤然叉腰,“这是小老虎!是老虎!不是猫!本姑娘亲自设计亲手绣出来的萌兽!”

    “什么兽?”

    “萌兽!就是可爱的兽兽!”

    “好吧,萌兽就萌兽吧。夜了,我走了,晚安。”

    在何素雪又一次暴发之前,赵本真揣好荷包溜出了房间,还替她掩好门叫她不送。

    身后的房门被重重地栓上,伴随着软软糯糯的不满嘀咕,赵本真按住怀里的荷包,嘴角勾了笑。

    一缕劲风斜飞而来,赵本真矮身让过,一颗细石子掉落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动,没惊动屋里的人。

    赵本真顺着方向看到正房门口大开,背光的那个身影,不是常得贵还能是谁。

    赵本真做了两个深呼吸,向常得贵走去,心中略有不安,上台阶的时候差点被凝结的冰块滑倒,一只温凉的大手拽住他领口一拖一提,将他拎进了屋。

    常得贵把人拎进屋,丢到炕上,关好门随即欺身逼近,几乎鼻尖碰鼻尖才停住,黑沉沉似夜幕的眼眸向外散发着冷意,“你在雪姐儿屋里干嘛?”

    赵本真缩了缩脖子,“没干嘛呀。”

    想到俩人厮打的动静,又哦了声,“我说错了话,她打我来着。”

    常得贵眉毛一立,杀气四溢,赵本真忙又道:“我没冒犯她,只说叫她不要整天喊打喊杀的,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结果她就怪我不该说教她。”

    听出赵本真话里的委屈,常得贵在肚子里笑翻了,表面仍板着脸训斥:“该!你说她言语不规矩,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叫什么?”

    “我……”赵本真冷汗直冒,仔细想想,好像自己的行为比雪姐儿更加不堪,这要是传到外面去……

    扑通,赵本真跪了,整个人匍匐在炕上真心认错,。

    “只饶你这一回!”常得贵抬脚,恶狠狠将对面的臭小子踹倒,叫你惦记我家雪姐儿!

    赵本真乖乖认踹,滚到炕边爬起来又跪行回来,重重地磕下额头,“本真多谢大叔大人大量。”

    “起吧。”

    “是。”

    等赵本真起来坐直,常得贵斜视道:“雪姐儿叫你帮卖什么东西?”

    赵本真丝毫不敢隐瞒,乖乖摸出荷包抖出里面的东西,笑说雪姐儿很小心,让分次分批销往不同的渠道。

    常得贵点头。“雪姐儿是比你谨慎。”

    赵本真无语,大叔的徒弟什么都是好的,只有咱是被嫌弃的可怜的娃,跑断腿找到的门路竟没一个说句好听的。

    砰!一个包袱甩到赵本真面前,打断了他细碎的怨念,一看包袱皮的颜色就知道是雪姐儿那里得的。

    常得贵没有别的多余的话,指着包袱说:“全卖了。”

    赵本真面部神经直抽抽。大叔,你的谨慎呢,你的节操呢,这么大一包东西。叫人家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