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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31部分阅读

    护她半辈子,是我的幸运……

    何素雪往方灵的小包塞了五千两银票,背起小药箱和她一起去军户街,其实她就是个打酱油的,收购粮食的具体事宜还得方灵秘密进行。

    这几年荷庄也有不少产出,粮食是一颗都没卖的,除了庄子上的人吃用,其余全部藏在山洞里,种的大量淮山药和白菜萝卜苞米等物,也各个晒干或者腌制了几千斤藏好。

    除了秦十总笑她像老鼠似的爱打洞藏东西,老兵们倒是挺支持她的做法,都是战场上打过滚差点丢了命的人,深深知道粮食在战时意味着什么。

    如果只是保证自己人不饿肚子,何素雪用不着再买粮了,可是这年头总是兵荒马乱的,谁会嫌自己家里粮食多?lwen2lwen2收藏量往上涨点,心里踏实嘛。(未完待续

    第一章曹家娶媳

    袁大叔的马车还停在江南药铺门口,据说十天一轮换,保证药铺门口每天都有车。

    袁大叔把何素雪和方灵送到军户街,也没接别的客人,只等着送何素雪回去。

    方灵这几年跟着何素雪,攒了不少家当,带了一些回来给娘和两个哥哥,因为她每月有二两银子的高收入,她大哥方宏进终于在三年前被一军户女儿看中,成了亲,如今儿子都半岁了。

    方家兄弟俩轮流去卫所上哨,牢牢占住这个名额,都混了个小旗(相当于副班长的职位,管五个人),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媒婆也来得勤,老二方宏渐看好了一个姑娘,准备腊月二十成亲。

    何素雪在半路上买了不少礼物,光是布就从方记拿了六匹,其中四匹颜色比较鲜亮的是给方灵两位哥哥讨好媳妇的,另有两匹黑色的是给曹冬生家的。

    曹家和常得贵之间的关系没人提过,是主是仆还是曾经的战友说不清,可逢年过节,常得贵都要带上好礼去看望,平时也没少叫徒弟们带吃的用的,所以何素雪也敬着那位瞎了双眼的老爷子,回城了也该来看一看。

    何素雪挑黑布的时候,方灵听说是给冬生家买的,还说军户街有不少人家都喜穿黑衣,常年都不换个颜色的,走时候这些人碰巧走在一起,那不是黑压压的一片。

    何素雪心里一动,笑说黑衣耐脏,把这话岔开了去。

    现在的何素雪,可不是五年前刚穿来时的小白,对这个长歪的大明历史一窍不通了,野史她看了不少,平时也爱缠着老兵们讲古,记得老兵们最推崇的当属前朝年间的黑衣军。

    黑衣军是江南水军,抗击倭寇立下赫赫战功,都打到琉球岛去了,后来主将犯事,黑衣军就散了,麾下军户被兵部打散分配到全国各边城屯田。

    而那位犯事的主将,后来被发现是冤枉的,可家也抄了,人也杀了,显赫的豪门世家就这么败了,黑衣军就此成为大明史上一段神话般的过往。

    如果老兵们没说错的话,那位倒霉的主将,就是姓常。

    “难怪师傅会有免死金牌啊,原来是皇帝老儿杀错了人,心有愧疚,补偿师傅哩。”何素雪坐在车上想着这些陈年旧事,心里替师傅不值,同时也怀疑师傅身上那解不开的毒,是不是皇帝指使人干的。

    “将来有机会,一定要问问皇帝,有没有解药?”何素雪暗暗下了决定,抱着布匹下了车,微笑着走下马车。

    方灵提着几样糕点和茶叶红糖,上前敲门,冬生的二叔曹飞也成了亲,家里有了女人,小院的门也不整天敞开着了。

    一个相貌清秀的女人应声开门,警惕地注视着两个漂亮姑娘,“你们找谁?”

    “您是飞叔家的婶子吧。”何素雪笑着问道,“我是江南药铺的小何大夫,常得贵是我师傅。”

    “小何?”女人疑惑地打量何素雪,“没听说过药铺里还有女大夫的,你们到底是谁?”

    “老二家的,小何大夫不是外人,请她进来。”老曹苍老的声音从堂屋传出来,女人这才大开了院门,笑着请姑娘们进屋,而当她看见那些大包小包还有布匹,就更热情了,张罗着让坐倒水,殷勤到让人受不了,眼睛却总是在礼物上打转。

    何素雪心里有点膈应,曹飞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女人,不安分的女人可是军人家庭的忌讳,家宅不宁,哪有心思上战场守边防。

    老曹看不见,还以为曹飞媳妇热情好客,高兴得笑皱一张老脸,但他也人老成精了,何素雪不怎么说话,都是那个叫方灵的女娃虚应着媳妇,他便感觉不对劲了,笑容淡下来,“老二家的,你去烧点水,泡一壶小何带来的好茶。”

    曹飞媳妇应声去了厨房,现在还不是寒冬腊月,屋里取暖用的灶还没烧起来,都用院子里搭的厨房烧火。

    老曹试探着问何素雪:“这是今年刚从雷家湾接的媳妇,老头子看不清楚,小何觉得咋样。”

    这个看不清楚,可以有几重意思,何素雪也不好刚见面就下结论,婉转的答道:“小婶子长得俊,热情大方,是个伶俐人。”

    这些答案,都不是老曹想要的,老脸马上表现出了失望,“唉,都是老头子拖累了他们叔侄,这几条街都没人愿意嫁进来,只好花了点钱去乡下找了这个雷春草,谁曾想……”

    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透,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何素雪劝慰道:“小婶子初来乍到,有不懂的地方您老慢慢教教就好了。”

    老曹无力地摆摆手,“老头子眼盲心不盲,有些东西,不是说说就能改好的。”

    这个话题真不好接下去,何素雪看看屋里的摆设,笑道:“换了新家具,屋里都亮堂好多。冬生哩,大中午的跑哪去淘气了。”

    老曹的脸更皱巴了,“自打新媳妇进了门,冬生就不爱呆家里了,秋收完后整天在外面游荡,不到天黑都不肯回家。”

    “下回看见他我要批评他,怎么能把爷爷扔在家里不管哩。”何素雪愤愤地说道。

    说起大孙子,老曹话就多了,絮絮叨叨说他不爱读书,就爱打架,把军户街不上哨的娃娃都打遍了,就没有一家不来告状的,农闲时打零工挣的钱都拿来赔汤药费了。

    何素雪看了看方灵,后者马上点头,表示老曹说的话全是真的,曹冬生就是人们常说的爱闯祸闹事的倒霉孩子。

    “爷爷,您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随着一声轻笑,门外跳进来一个英俊的小后生,一身黑衣也难掩他出众的神采,何素雪惊喜地站起来,指着他道:“曹冬生?你怎么长成这副模样了,我是小何,你还记得我不。”

    “小何大夫天人之姿,冬生记不得谁也该记得你呀。”曹冬生笑呵呵地行礼,这份谈吐和礼貌,哪里像坏孩子了,反正何素雪没看出来。

    “哎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冬生这么早就回来了。”雷氏一开口,语气就不对,曹冬生也马上冷了脸,淡淡地喊声二婶,接过托盘放到桌上,亲自给爷爷和两位客人倒茶。

    何素雪喝了雷氏煮的茶,才从包包里掏出两个红布包,朝雷氏递出一个,“飞叔成亲时我不在城里,没能及时到贺,还望曹爷爷和婶子原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飞叔和婶子百年好合,幸福安康。”

    “哎呀,小何大夫太客气了,谢谢啊。”雷氏接过红布包,揭开一看是一对雕花银镯,沉甸甸的至少有三两重一个,喜得马上套到手腕上,左看右看的欣赏。

    曹冬生眼里飞快地闪过不屑,当何素雪朝他递出另一个,说他也有份,他连连后退,“我不要,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娃,要什么礼物,快收回去。”

    何素雪不满地鼓了腮梆子,“你是我弟弟,姐大老远回来,给弟弟带份礼物不应该么。再说了,这礼物是给我未来弟媳妇的,我怕到时又不在城里,所以先交给你好好收着,将来接了媳妇再替姐送出去,嗯?”

    曹冬生立刻红了脸,“我还小着哩,娶媳妇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我不要。”

    雷氏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冬生脸皮薄哩,不如我帮冬生收着吧,将来侄媳妇进了门,我再给她。”

    雷氏说着,就朝何素雪手中的东西伸出手,何素雪娇笑着扭身让开,转塞到老曹手里,“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小婶子了,我想曹爷爷会很乐意替大孙子保管这份礼物的。是不是呀,曹爷爷?”

    老曹动了动,想拒绝,何素雪跟他小声耳语几句,他马上就说了好,在雷氏灼热的目光中收起了红布包。

    喝了茶,给老曹检查了身体,留下一点清肺热的成药,何素雪便告辞了。

    曹冬生尾随而至,阳光下的他笑得很邪气,“小何姐,刚才跟我爷爷说什么了。”

    “嘿嘿,那是我和曹爷爷的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何素雪卖了个关子,好奇地问他,“听说你现在是打遍全城无敌手?”

    曹冬生汗毛一竖,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何素雪嘿嘿一笑,“我想怎么样,当然是想跟你过两招啦,敢不敢?”

    “我不敢?”曹冬生好笑地点着自己的鼻子,正想答应下来,猛然想起这是赵本真思慕的人,立刻改口道,“我真不敢,好男不跟女斗,甭管输赢如何,还没打兄弟们就笑话死我了。”

    “哼!胆小鬼!方灵姐,我们走。”何素雪一按车厢板就跃上了马车。

    曹冬生眼里闪过惊喜,凑过去低声说道:“冬生不敢冒犯姐姐,不过姐姐有什么事不方便出面的,可以告诉冬生,弟弟保证给你弄得妥妥的,比如胖揍某个不长眼的帮主侄女什么的。”

    两个小姑娘眼珠子掉了一地,何素雪惊叫道:“那天你也在飘香楼?”

    曹冬生颔首微笑,“是,我和赵哥一块去的,可惜姐姐跑得太快,连个敬茶的机会都不给弟弟。”rs

    第一三六章方家新妇

    何素雪很想问问冬生,赵本真要和长乐帮做什么样的生意,长乐帮和军户子弟一直关系不好,还拉冬生一起去,这是要陷冬生于不义呢,叫他的兄弟们怎么看曹家。

    站在路边不好说话,和冬生约了明天去江南药铺谈,何素雪和方灵便往方家走,隔了一条小巷子,很近的。

    方灵近乡情怯,站在小院外久久不敢叫门,何素雪看不下去了,今天风大不是,你老不开口,叫姐们喝西北风呀。

    何素雪屁股一歪,把方灵挤到一边去,笃笃笃敲门,“有人在家吗?方灵回来了。”

    “哎呀,是妹妹回来了,来了来了!”

    飞快的脚步声冲到院门,吱吖一声,一张相貌普通但眼睛很亮的脸蛋出现了,笑得眉眼都弯弯的,可一见何素雪,对方疑惑地愣住了,“您,您是谁呀,我妹妹不是长这样的呀。”

    噗!何素雪笑喷了,方灵从她背后探出脑袋,“嫂子,我在这儿哩。”

    “哎呀,真是妹妹回来了,我是你大嫂邱汝欣,那这位一定就是小何大夫啦,快请进快请进。”邱氏一手拉一个小姑娘,就往院里带。

    方灵说不忙,车上还有东西哩,于是邱氏又往车后头跑,方灵叫她搬什么,她就搬什么,叫她往哪个屋子搬,她就往哪个屋子搬,不多问,也不多看。

    搬完了东西,邱氏把袁大叔也请进来喝口水,水里还放了红糖的,袁大叔喝得美滋滋的,喝完也不肯坐,仍回车上看车,等待。

    方家小院干净敞亮,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足见女主人的勤快。和邱氏一比,何素雪更觉曹飞的老婆太渣了。

    长得好看有屁用啊,关键还得看人品啊,像邱氏这般大方得体的军户女子,那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何素雪置办的礼物就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其中两匹布和一对银镯给了邱氏,另有一套给方可言小盆友的银饰包括长命锁、脚镯、手镯等物,邱氏推辞了好半天才肯收下,对何素雪也越发的热情,马上去张罗午饭。

    给方宏渐的布和银镯,方灵搬到她和她娘住的屋里去了,何素雪交待要等新媳妇进门认亲时才给,水果糕点什么的拆了一些摆在桌上吃,其余的放到库房收好。

    方灵动作利索地收拾着,然后去厨房帮邱氏择菜,五年未回家,回来一刻钟后,她心里的陌生感就没有了。

    何素雪一个人坐在堂屋怪没意思的,也跑去凑热闹。

    邱氏说厨房脏乱,赶她们出去玩,都不肯走,她只好把菜篮子搬到院里,叫俩小姑娘一边晒太阳一边择菜。

    “嫂子,我哥和我侄子哩。”

    “哦,他们父子俩到前街去了,和大伙商量卖粮的事儿。今年雨水足,军户街的打了不少粮,家家都有一些要卖了换钱,这不大伙商议个价格,也省得被粮商们压得太狠了。”

    甘州这片地方日晒多雨水少,多数人种植小麦和苞米高粱山药土豆红薯等耐旱作物,水稻是少之又少,稻谷小麦还能卖得起价,苞米高粱这些就是地板价,躺地上起不来那种,很多人家就把值钱的麦子卖掉,卖不起价的留着自己吃。

    何素雪笑道:“要我说呀,明年你们家再种苞米,不如提前育种提前栽种,抢点时间比别人家提前上市,到时候也别等成熟十分才摘,就摘嫩苞米烀熟当零食推上街卖,保证生意好。”

    何素雪在荷庄也种苞米,方灵可是知道嫩苞米好吃,闻言眼睛就是一亮,拍着巴掌道:“对了,就这么办,等我哥回家了我跟他说。”

    何素雪笑眯眯点头,赚钱的金点子多的是,她不介意让出一个给方灵。

    邱氏喃喃道:“煮嫩苞米上街卖?会有人买么。”

    “一定会的!”方灵不能告诉嫂子她年年都吃嫩苞米,只能郑重地口头保证。

    其实何素雪还知道一个小麦和苞米手工制作麦芽糖的方法,因为只是从前在淘宝上看过店家的录像,自己没有实际操作过,所以她想回去之后先试验一下,如果成功,那么军户们的苞米全部收上来可能还不够用的。

    这个时候,玉米传到大明也有十来年了,在全国各地推广非常迅速,有了各种各样的叫法,解决了一部分粮食缺口,但由单纯口粮衍生其他复杂一些的吃法,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何素雪仰起小脸,微微眯了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这是个非常闪亮的金点子,说不得又要便宜秦世子那个家伙了,不然光凭师傅一个人,可能兜不住。

    方灵对自家主子那太熟悉了,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要赚钱了,而且还是大钱。大钱不是因为嫩苞米,但绝对与苞米有关。

    果然,下一刻,就听何素雪轻声说:“方灵姐,拿几颗苞米来给我看看。”

    方灵咻一声跳起来窜到屋檐下,扯下一包已经晒得很干的苞米递给何素雪,邱氏眨眨眼睛,捂了捂急速跳动的心脏,“我的个娘诶,妹妹好快的动作。”

    方灵呲了呲牙,嘿嘿笑道:“我在外面学过一点武功。”

    邱氏看了看低头观察苞米的何素雪,用眼神询问方灵,见小姑子点头表示那个也是会武的,邱氏不禁咋舌,悄悄朝小姑子竖了大拇指。

    军户女子,性格一般都比较爽朗,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强些,方灵从前也知道这个邱汝欣,是个精明能干的,现在成了自家大嫂,接触这么一会,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家,缺的就是大嫂这样的人。

    何素雪剥下几颗苞米,叫方灵拿菜刀切碎成米粒大,仔细查看各个切面,发现含粉量高水分少,心说这样的苞米正适合制作麦芽糖。

    接着,何素雪又叫方灵从库房拿来几颗麦粒看了看,却没有透露一个字,但方灵护士多会察言观色呀,知道她其实很满意。

    用麦子和苞米挣钱?怎么挣的哩?

    方灵心里痒痒的像猫爪子在挠,可她知道不能问,尤其是在嫂子面前,何素雪特别不喜欢人家做她的主胡乱说话。

    午饭快得的时候,一个婴儿的哭声悄悄接近小院,邱氏马上就急躁起来了,抚了抚鼓涨的胸脯对方灵说:“定是你哥那爷俩回来了。”

    方灵心知嫂子是奶涨了,侄子该喂奶了,红着脸从她手里抢了锅铲,叫她去接人。

    方灵炒菜,何素雪就自动坐到灶前烧火,她俩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配合是十分默契的。

    男人的大嗓门、妇人的温柔述说和婴儿的哭泣声,听起来竟是出奇和谐,方灵频频向门口张望,看见高大熟悉的身影,她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