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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44部分阅读

    小旗的军服,显得英气勃发格外精神,据说这是军户街的规矩,男娃们结婚穿军服,就是身份的象征实力的炫耀。

    方老二回来结婚,方老大就得去卫所上哨,何素雪表示这真是个遗憾,邱氏作为大嫂忙得不可开交,何素雪干脆把小可言抱过来,给自己安个看孩子的任务。

    小可言胖嘟嘟的,玉雪可爱,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红色棉袄棉裤把他裹成一个大红球,头上还戴着小小的瓜皮帽,真招人稀罕。

    亏得何素雪有武艺在身,不然抱不了小孩几分钟,手就酸死了。

    快开席的时候,小可言的外婆把孩子接了过去,请何素雪出去坐席。

    “叫我坐席?这不太好吧。”何素雪诧异地问道。

    “您是常东家的徒弟,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您不坐席,还有谁有资格坐?”可言外婆一脸正气,跟邱氏一样大方得体,何素雪打心眼里喜欢和这样的人亲近,推辞不过,只得跟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们坐了一桌,胡乱塞几口就赶紧找借口退下了。

    方家的婚宴,从堂屋摆到院子,再摆到巷子里,家里是贵客席,慢慢吃喝谈笑,巷子里是流水席,好多人捧着饭碗站在旁边等位置,吃完一批又上一批,好玩得很。

    原本焦婶请方再年帮忙写礼单的,可他一心要当护花使者,就把王小九按那了。

    常得贵带着徒弟和伙计们来时,直接把红包交给了焦婶,没对外公开的。

    后来何素雪看见人家随礼都是几十个铜板,多的给一百,才明白原来是怕人家说闲话。

    自己这边最少的红包都是一两银子,是刚去的三个新伙计封的,其余的都是二两以上,常得贵直接封五十两,说出去要吓死人,还招贼。

    陪常得贵在堂屋吃席的,是几个老黑衣,老曹赫然在座,曹飞则和王铁头等年青一代走得近,军服和黑衣占了院子里的主流,一看就知道黑衣军后代在这军户街势力不小,难怪秦世子扒着常得贵不放的,这里面有利可图嘛。

    酒席吃了一半,赵本真和冬生姗姗来迟,与眉清目秀的冬生站在一块,更显得赵本真面目可憎,出去摸爬滚打好几天,他脸上的三道疤痕颜色变深了,打眼一看很恐怖。

    这里是军户街,哪个扛过枪上过哨的身上没几条疤痕?没受过伤的那都不叫爷们。

    所以赵本真破相的脸蛋除了收获各种同情和崇拜,并没有其他不好的反应。

    冬生往王小九面前扔去两个荷包,便引着赵本真进了堂屋,堂堂校尉大人,当然不可能坐在院子里啦,丢份不是。

    焦婶亲自进厨房拿了两套干净碗筷,在门口被何素雪抢了去,“婶子,我来,你去忙别的。”

    第一八六章 大哥来了

    何素雪走近赵本真,多少天没见了?十四?还是十五?怎么感觉分开好多年了哩,有点小激动啊。

    赵本真接过碗筷,冲何素雪笑了笑,温柔的眼神想让她溺死在里面拉倒。

    我的个娘诶,破相男魅力还如此巨大,受不了鸟,真想抱着他啃两口。

    鼻尖嗅到淡淡的香皂味道,是金银花,怎么不是姜汁?他不是一直跟自己一样喜欢用姜汁的么。

    再看他鬓角还淌着水滴,头发好像是湿的,尼玛,这娃真不懂照顾自己,这是刚洗浴过就来了吧。

    何素雪来到冬生身边,吸吸鼻子,一样的香皂味,真心怀疑他俩刚从曹家洗了澡过来的。

    何素雪拎起酒壶,给在座的倒了一圈酒才出去,找到毛永青嘀咕几句,后者就进了堂屋,大声地告诉赵本真:“赵哥,天气寒冷,湿着头发容易着凉,你赶紧的先去把头发烤干再来吃席,别着急,叔叔伯伯们会给你留菜的。”

    赵本真含笑看了何素雪,令她大囧,后面两句绝对是青哥儿自己加上去的,不关我事啊。

    “宏渐,借个地方用用,冬生也来。”赵本真说道,摸摸湿凉的头发,被人一提醒,是不怎么舒服。

    方宏渐忙把赵本真和冬生往房里让,焦婶搬来一个炭盆,又拿来两块干净的新布帕要帮两人擦头发,他们哪里肯,接了布帕把焦婶推出门。

    常得贵闷下一口酒,心里很不是滋味,雪姐儿这是上心了呀,那事真要不成,她不得哭一辈子?不行,还得想想办法。

    赵本真打理好头发出来,直接面对常得贵冰冷的目光,心说我又哪里做得不对了,又看我不顺眼。

    诶?不会是见不得雪儿对我好吧,这人怎么就不明白,要跟雪儿过一辈子的是我不是你。

    赵本真绝对料想不到,因为他那个妈,常得贵一门心思想把他从何素雪的人生道路上剔除掉。

    散了席,趁着常得贵和人说话不注意,赵本真迅速接近何素雪,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

    “雪儿,我们营刚打了个胜仗回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这出城了,年前再回来看你。”

    “这包是啥?”

    “是我从战利品中挑的小玩意,给你拿去玩。”

    何素雪也没想太远,旁边那么多人盯着,也不好当场查看礼物,点点头道声谢,把东西放进了包包里。

    回到江南药铺,何素雪进了房就关上门,翻出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堆金银首饰,颜色很鲜亮,跟新的一样。

    “什么战利品,我看就是银楼买的新货,别是把旧货卖了换成新货送来了吧。算你识相,本大夫可不乐意用二手货。”

    何素雪嘟囔着,美滋滋地把玩一阵,直到困意上来才把首饰从头上摘下来,锁进柜子里。

    把自己摊在炕上,望着灰暗的天花板,何素雪满心纠结。

    照师傅大人所说,赵本真有个不省心的妈,往后相处是个麻烦事,唯一看中的结婚人选好像不怎么合格了呀,怎么办哩。

    何素雪还没想好要不要跟赵本真说分手,就迎来两个意外的访客,她这具身体的嫡亲大哥,在一位王姓管事妈妈的陪同下,从京城找来了。

    “你是我大哥何益学?怎么这么瘦呀,老何家穷得连饭都吃不饱了么?”

    这是何素雪见到大哥的第一反应,当时就把那位王妈妈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晕厥过去。

    “三小姐!请你慎言,妄议长辈可是大逆不道之举,须当时时谨记规矩二字!”王妈妈傲慢地用鼻孔看人,像教训孙子一样教训何素雪。

    何素雪重重地哼了哼鼻子,“你又是哪钻出来的刁奴,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还跟我讲规矩,你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出去!谁叫你进来的!”

    王妈妈又气又急,尖声叫道:“我是老夫人专门派来教导三小姐何府规矩的妈妈,自当随时在三小姐跟前提点。”

    何素雪懒得废话,直接一只手将王妈妈提起来扔到门外,砰地关上房门。

    直到何素雪走回何益学跟前,伸出右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醒过神来,眼神惊喜又震惊,“妹妹,你,你好大的力气。”

    “我跟师傅练过武功,这不算什么啦。”何素雪笑呵呵地摆手,又催何益学坐下,还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倒了茶又跑出去大声喊花婶煮碗鸡蛋面来。

    常得贵看着小徒弟忙碌,心里有点酸,到底不是亲生的,来了个亲哥就把师傅忘后脑勺了,伤心了,回房睡觉吧,眼不见心不烦。

    一转眼,何素雪送了杯茶到师傅跟前,“不好意思啊师傅,看见哥哥有点小激动,怠慢了您,千万别生气哈。”

    常得贵心里马上又阳光灿烂了,多孝顺的娃,多好,敏儿的两个孩子都到跟前了,这是天意,她一定是想要我帮她照顾这俩小可怜呢。

    常得贵抿了口茶,细细打量何益学,这娃打小被养在何老太爷跟前,原来听说底子不错的,怎么几年不见,成|人干了,灰扑扑的棉衣挂在身上松松垮垮,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常得贵自动脑补,觉得自己监护人的权威被侵犯了,表情不虞地朝何益学招手,“左手伸出来,叔给你看看。”

    何益学诧异地看看常得贵,又看看自家的漂亮妹妹,腼腆地说道:“常大叔,益学没事,就是路上有点水土不服,王妈妈说过两天就会好的。”

    何素雪脸色阴沉沉的,确定无疑了,便宜大哥是属包子的,那个恶婆娘的话也能信的么,他能长这么大真是李氏娘亲地下有灵啊。

    常得贵也不高兴,本大夫可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你居然还不乐意,“手!”

    何益学唰一下,把手伸桌上了。

    何素雪眼睛微眯,寒光闪闪,这叫条件反射吧,是不是从小被打手心打习惯了,一听见“手”字就自动响应?

    尼玛,这娃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比本大夫还惨哪。

    在何素雪的记忆中,仅有过年过节阖家吃团圆饭时,她才能见到这位大哥,有印象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原本以为有便宜爷爷亲自教导,这位能有出头之日呢,现在看来,玄。

    常得贵诊完左手,又叫伸右手,然后脸越来越黑。

    何素雪的心也越来越沉,这表明了什么?大哥的身体状况堪忧啊。

    何益学看常得贵的神色好像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大叔,益学没事吧,母亲每月都安排请平安脉,都说益学身体不错,消瘦不过是因为个子长得猛了点。”

    何素雪无语扶额,大哥啊大哥,你都十六了,看个头还不到一米六五,这是三等残废的节奏呀,就这还叫长得猛?

    这时,常得贵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何老爷子啥时候没的。”

    何益学听了先是小心地看了妹妹一眼,再语带悲伤地回答:“三年前的夏天没的。”

    何素雪心说看我干嘛,咱一点都不难过,谁记得那便宜爷爷谁呀,把我大哥照顾成这样,没向他问罪算他走运。

    常得贵忽然仰头大笑,神色癫狂,眼神又带点悲怆,真真是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死得好啊,死得妙,何家也有今天!”常得贵笑出了眼泪,也不掏手帕,直接上袖子擦。

    这话何素雪听着惊讶,何益学就不行了,直接眼睛冒火花,腾地站起来指着常得贵呵斥:“大叔你什么意思!我爷爷官拜翰林院大学士,一生高风亮节,岂容你如此欺辱!”

    常得贵擦了眼角,嘲讽地答道:“我没说你爷爷不好,实际上我很佩服他老人家,要不是有他撑着,何家早就败光了。”

    又指着何益学道:“你中毒了,毒入膏肓而不自知,还认贼做母,真真是愚蠢至极。”

    何素雪惊呼着将大哥扑到椅子上,按住他的脉门查看,未几,眼泪汪汪地告诉大哥,他真的中毒了,时间大概就是三年左右。

    也就是说,自从何爷爷没了,何益学的保护伞也没了,人家就下手了。

    何益学茫然无措,“怎么会是这样,明明,明明请了平安脉的。”

    何素雪哭着骂他,“大哥你好傻啊,那毒妇,能亲手把我从逃难的马车上扔下来,又怎么能眼看着你长大成|人啊。”

    何素雪不想哭,好多年没哭过了,今天见了亲哥,情绪又控制不住了,这是原身最后一点牵挂了吧。

    发泄吧发泄吧,今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你哭了。

    何益学睁大了两只黝黑如点墨的眼睛,声音颤抖着问妹妹:“你说,你说什么?你是她,扔下车的?不是说,路上,走失的么?”

    何素雪心里梗得说不出话来,常得贵心疼坏了,替她把当年赵本真搭救她的过程说了一遍,完了之后强调:“这事药铺的人都知道,赵本真更是直接当事人,你若不信,大可自去求证。”

    听说还有很多人证,何益学哪里还有不信的,抱着妹妹一起嚎啕大哭,直说妹妹受苦了,是他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他该死,中毒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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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八七章 不顺眼

    常得贵猛然推开房门,王妈妈应声而倒,面呈惊骇之色,都忘了爬起来。

    常得贵看都懒得看那恶奴,远眺着乌云滚滚的天空说道:“都听见了?”

    王妈妈胡乱点头,又摇头,又点头,小心肝砰砰直跳,她真的想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可是可能吗?

    “知道回去怎么跟何老夫人说了么。”

    “实话实说。”

    “嗯,学哥儿要留下来治病,一年半载都有可能,三年五年也说不定,总之治好了自然就会回去了,叫老夫人别总惦记。”

    王妈妈心中大叫不可以,但,常得贵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就像中了蛊,一个屁都不敢放,乖乖点头应是,夹着尾巴滚出了江南药铺。

    屋里,何益学拿着妹妹的手帕把眼泪擦干,不安地问:“这样可以么,奶奶分明叫我接妹妹回家过年的。”

    何素雪直叹气,“我的傻哥哥啊,你从京城到甘州,用了多少天?”

    何益头默默数了数日子,“十九天。”

    接着若有所思,哪怕现在兄妹俩启程回京,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二到十五天才能到家,那时大年早过了,莫非奶奶打发他来,另有目的?

    花婶端了鸡蛋面进来,何素雪道了谢,叫哥哥快吃,“别想了,不管奶奶是什么心思,现下哥哥的情况是走不了的,就安心留下好好调养身体,争取早日把毒解掉。”

    何益学望着自己枯瘦如柴腊黄|色的手,反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罢了,回头写封信好好跟奶奶解释一番,相信她老人家会理解的。

    常得贵和林有文联袂而来,何素雪趁机向大师兄借他原来的屋子给哥哥暂住。

    住关有树的屋子也可以,就怕挨得太近了,方灵会不自在。

    林有文直接就解了房门钥匙给何素雪,她过去看了看,屋子很干净,就是缺了被褥。

    库房有很多被子,但是给病人准备的,何素雪心里没把哥哥当病人看待,所以马上跑去隔壁方记买回一床褥子两床棉被,又叫袁三儿送货,顺便帮哥哥量体裁衣,做几套防寒保暖的衣裳。

    就她哥带来的那个小包袱,估计也就一两套换洗的内衣,那个寒酸劲,叫何素雪难过得掉眼泪。

    何益学吃了热乎乎的汤面,见到妹妹又心情放松,疲态马上露出来了,硬撑着量完衣裳,李业春给他打来热水洗个脸洗个脚,服侍他上炕休息,他几乎是马上就睡了过去。

    李业春小心俺好门,何素雪叫他去忙自己的事,便和师傅大师兄进了堂屋,讨论哥哥的病情。

    为什么常得贵跟何素雪对何益学的毒如此紧张呢,主要是师徒俩都看出来了,这毒是真毒啊,跟常得贵当年中的毒是一样一样的啊,

    何益学中毒三年,毒发过程是缓慢进行的,每天一点消耗着他的精血,再拖上半年,熬的最后一滴精血,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师傅,当年您中毒,也是这般症状么。”

    “嗯,这毒就厉害在无色无味,无知无觉,慢慢消瘦让人难以及时发现,为师也是机缘巧合到了甘州,第一次毒发高峰就遇上死鬼侯爷,吃了他的一支五百年的参王,才大大缓解了病情。”

    “那,依师傅看,我哥到了哪一步?我看他好像平时也没什么不适的样子。”

    常得贵沉默了一会,又道:“这趟长途跋涉,必定会加快毒发的速度,我看大概就在这几天,心绞痛等症状就会显露出来,所以我们要抓紧,先给他提提元气,好让他能熬过去,只要熬过第一个毒发高峰,后面就好办了。”

    何素雪跳了起来,“可是咱们铺子里没有参王啊,这时候要到哪里找去。”

    林有文安慰道:“小何莫急,你的任务就是从食补入手,从前给师傅的菜谱就很有用,至于药疗就交给师傅和师兄,”

    食补和药疗双管齐下,这是个好办法,常得贵这几年病情已经缓解了很多,原本一年要发作五六次,现在隔半年以上才有轻度心绞痛症状,证明治疗方案是有效果的。

    何素雪出去找花婶商量哥哥的菜谱,常得贵和林有文继续讨论药方,这个师徒两个都有经验,常得贵的脉案一直记着,都有很厚一本了,翻出来对比一下,很快就定了第一剂药。

    林有文抄完药方,犹豫着问师傅,“下毒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常得贵望着京城的方向,双眸迸射出仇恨的寒芒,“即使不是同一个人,想必也脱不了干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