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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驸马第2部分阅读

的臣下,他决定为公主出一口气。

    “她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恐怕……活不了多久。”他故意这么说。

    果然,丁一秀脸色大变,踉跄后退,震惊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怎么可能?”

    他一点都不同情丁一秀,这是丁一秀咎由自取。人可以迟钝,但是再迟钝也要有个限度,没有限度的话,那就不叫迟钝,而是叫作愚蠢。

    “不然驸马以为她为什么来找你?你逃婚多年,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不知道。”丁一秀摇着头,一脸茫然。

    他干脆把丁一秀直接归类为愚蠢算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来日无多,所以她来找你这个负心汉,跟你谈清楚。”

    “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丁一秀搔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暗地里恶笑,“谈你们之间的婚事,谈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公主想要知道,如果你早知道她就是公主,你还会不会逃婚?”

    丁一秀看着依然昏迷的她,脸上的表情只有呆愣两个字可以形容,“我……我没想过……我不知道……我一直当她是弟弟……”

    “现在应该改口叫作『妹妹』——不,应该改口叫『娘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的同时,文征才心底怪不舒坦的。

    “娘……娘子?”丁一秀吞咽着口水,叫得很困难,唤得很勉强。

    “感觉如何?”他不是很高兴地问。

    “感觉……怪怪的。”丁一秀无措的左右张望,似乎在努力呼吸新鲜的空气。

    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这个驸马竟然叫得这么辛苦,叫得他咬牙切齿,文征才真的很想扁他。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绝对扁不过对方。

    “多叫几次,就会习惯。”他紧绷的说。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叫?”丁一秀商量着。

    拜托,她是他的妻子耶!“不然你想要怎么叫?”

    丁一秀想很久,“燕……燕妹,如何?”

    看来丁一秀依然无法将公主视为情人、爱人,乃至于妻子,嘻,这个笨蛋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娘子不行吗?”文征才故意施压,知道这样丁一秀一定更会受不了,以他那卤莽的个性,可能会……更伤公主的心。“公主就快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成全她最后的心愿?”

    “最后的心愿?”丁一秀反复咀嚼这五个字,每咀嚼一次,脸色就更白一点。

    哈!现在丁一秀多少体会公主的痛苦了吧?

    文征才更紧紧的抱住她,用一副很同情的口气叙述着:“公主受了很多的苦,因为你的事,在宫中,皇上和现在的皇后嘲笑她;在朝中,大臣们看不起她,所以她只有出宫到处流浪。如今是没有人再在她的面前嘲笑她,可是民间流传的谣言还是会传进她的耳朵。你想想,公主这么娇贵,怎么受得了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的日子?”他随便乱掰。

    丁一秀越来越愧疚,恨不得一死谢罪。

    “我现在该怎么办?”丁一秀问他。

    “弥补她。”他很认真的说,“毕竟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

    “我该怎么弥补?”

    拜托,这个也要他教!怎么,这个丁一秀是从来没动过脑子吗?不过他还是按捺着性子道:“简单,让她当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要你那小妾过来认她这个姐姐,你还要跟全水寨的人介绍她是你的妻子,是大安国的长公主;最重要的是你要跟公主回宫,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并没有抛弃她。”

    丁一秀瞬间变成雕像。

    文征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丁一秀非常不乐意这么做。很好,非常好,他再继续迫害他。“你想想,公主再活也没多久,你就勉强配合着,等到公主去了,你不但自由还得回了名声,如果皇上看重,你还可以成为当朝大将。”

    “我不要这些。”这一点,丁一秀倒是非常清楚。

    “那你要什么?”

    丁一秀看着应该还在昏迷的李世燕,“我要她活得幸福。”

    “但是她的幸福就是有你。”

    丁一秀哭丧着脸,“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她的幸福变成别人?”

    文征才注意到泪水滑落她的眼角,看来她都听见了,丁一秀说出了真心话——即使知道她这个燕弟就是当初逼他大婚的公主,还是不能让丁一秀改变心意,不当驸马就是不当。

    另外,他都当着丁一秀这个“丈夫”的面前抱着她这么久,如果丁一秀有那么一丁点介意公主,难道不该有一点反应吗?

    他叹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

    “不要吟诗了,快说,我该怎么做?”丁一秀可急了,即使弟弟变成妹妹,可妹妹还是无法让他有兄妹之外的感情,更别说这个妹妹铁定会逼他面对他最讨厌的政治,还有沉重的宫闱。不,他不要这种关系。

    “我要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再告诉你。你先回去吧!”说完,文征才抱着她站起来走向她的房间,丁一秀居然没阻止,果然他这驸马真的是不想当了。

    夜风凄冷,树影摇曳,森冷的月光照在她英气的脸上……在别人看来或许骇人,但现在在他眼中,她楚楚可怜。

    因为抱着她,他也更清楚的知道她的脆弱和轻盈。

    她的痴、她的情、她的苦,在在教他揪心,虽然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主仆,但是该说的他还是忍不住要说——

    “自古自是有情痴,情路迢迢何时尽?公主,那个男人不值得。”

    李世燕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清冷的寒月以及一望无际的夜空,正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情空,心空,恨不得脑也空。

    泪,默默的流着。

    “他或许是个英雄,但不是你的英雄,他是你的灾难;他或许可以救全天下的人,但是他救不了你,他不敢、也不能。”

    她无语。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是丁一秀抓着白云山庄在外头为非作歹的大少爷白伯豪到白庄主面前。当时他正义凛然,毫不留情的指责白庄主不会教儿子,而且还很不尽责的放任儿子到处拈花惹草、招摇撞骗。他要白庄主给全天下的人一个交代……就在那个时候,她对他一见钟情。

    “公主,也应该是回宫的时候了。”文征才抓准时机建言。

    为了进一步了解,她扮男装接近他,缠着他聊江湖事,黏着他行江湖,他们夜里喝酒、火边取暖,在凤凰山下的土地公庙结拜做兄弟。

    就在那一天,她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明里她怂恿他上京考武状元,让全国人都知道他的厉害威风。但暗地里,她却请旨赐婚。

    是她的错,这根本不是惊喜,而是一个惊吓。哈!所以现在这样是她的报应,是她的天谴。

    “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吧!”

    李世燕轻轻叹息——不放,又能如何?

    轻烟缭绕湖面,四处一片氤氲,广阔的明海湖在幽黑中显得诡异亦危险。

    寒月隐在乌云后,黑暗迅速弥漫。

    李世燕独自一个人坐在轻舟上,夜风吹来,撩起她的发,吹不干她的眼泪,她痴痴望着那座有他存在的小岛慢慢远离。

    放了他,放了她,唯一的方法是远离,希望距离能够让她不会去想夺回他,或者由爱生恨的去害他。

    但是如果“距离”做得到,那么这些年来,她的流浪为何做不到?

    以前做不到,这一次她做得来吗?

    好怕,好怕做不到。

    她的执念是这么的深,深到自己都觉得可怕。她希望最后能够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美丽的影子,如果她再继续留下来,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端庄贤淑、能平心静气,她恐怕将会变成骇人的母夜叉。

    拿起摇桨,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水波,加速轻舟的离开。

    “公主!”

    小岛的岸上有一个人影出现,朝她挥手吶喊。

    可惜,不是她所期待的人。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还抱着希望丁一秀会追上来挽留吗?天,她真是犯贱。

    “公主,你到底要去哪里?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京,公主……”文征才大声地叫喊。

    李世燕苦笑,现在还不是回宫的时候,也不是可以把所有事情放下的时候,她还有事情要办,等这件事办完了,她才能够真正的放心。

    没有回应他的话,她摇桨更快的远离,就听到扑通一声,她回头,小岛的岸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到哪里去了?

    夜色太黑,看不到太远,也看不清楚四周。

    只听到水声一声又一声的靠近——他下水游来了。

    果然没多久,他的头颅在她舟边浮出来,开口就说:“公主,你太不够意思了,要回去也不会通知一下。”一边说着,文征才一边爬了上来,自己找一个地方坐好。

    她平静的看着他,死气沉沉地开口:“我没有要回京。”

    他愣了一下,“那你要去哪里?”

    “奇山。”

    “去那边做什么?”他好奇的问。

    她抿紧嘴唇,似乎很不愿意回答。

    “你要是不说,一上岸,我可以调来许多许多的士兵保护你,无论你要去哪里都会很安全。”

    她瞪着他,她武功盖世,哪里需要别人的保护,那么多人跟着她只会碍手碍脚而已。这个文征才明明知道竟然还这么说,分明是——“你威胁我?”好大的胆子,压根儿忘了她是公主吗?忘了她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不敢,微臣只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

    她冷笑,“你应该好好考虑你的生命安全,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这么聪明,一上岸就自己找路回京,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她说的很有道理,更何况他的确渴望回京,享受那边的荣华富贵。可是他看着公主的心如止水,聪明如他,竟然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你要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是怎么回事,他开始失常了吗?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李世燕严厉质问。

    他点点头,不为自己说了什么而讶异,反而为自己说了这种话竟然还不感到后悔而震惊。

    “跟着我就要有所领悟,我心情一不好,就会拿你出气。”她恐吓地说。

    文征才没有被吓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我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我随时会一剑刺死你。”她强调地说,只不过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

    失恋的滋味她只想一个人品尝,不需要旁人凑热闹。

    没想到,他却微笑。

    “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就讲笑话逗你笑,如果你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而我的死能够让你开心,我心甘情愿被你刺死。”

    明明知道他讲的是甜言蜜语,不能相信也不该相信,为何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冰冷的双颊还添上了热意?

    “你用这些花言巧语骗了多少女人?”李世燕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不骗女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有时候他会说些好听话哄女孩子开心。

    “我不会相信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知道公主所指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裙带关系得到官位,你尽管放心。”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你根本拿不到什么好处?”她激动的指控。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这是微臣的责任。”

    “责任?”她苦涩地扯扯嘴角:心里似乎有某些东西在掉落,“我给了你机会卸下责任,如果你不把握,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聪明如他,经过她再三提醒,应该懂得把握时机逃回京城,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这么执迷不悟?

    “微臣不知道公主的意思。”文征才冷静以对。

    放屁,她才不相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是一点都不敢保证,你的安全更不在保证之内。”

    如果他真的聪明,应该逃。

    可是他突然之间变笨了,居然还点头,“我明白了。”

    她倒抽一口气,蓦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够摇着桨,沉默的行走在黑暗的湖面。

    湖边有孤鸦的鸣叫,天上的月亮也从乌云中露出脸来。

    “驸马的事情,公主打算如何处理?”文征才出声打断这紧绷的沉默,并且拿过公主手上的桨帮忙划着。

    李世燕退到船尾,“我刚刚送了他一个礼物,天亮之后他就会看到,想必他会非常高兴。”真是神奇,她竟然可以心平气和的描述这件事情。

    “什么礼物?”他用力的划,虽然还是会晕船,但他很努力。

    她静静的瞧着他的努力。

    “休书。”

    第五章

    李世燕依旧穿着男装,骑在马上的她英姿勃发,吸引了街道上许多女子的侧目,但她目不斜视,拉着马缰只管向前。与她并骑的文征才就不一样了,同样身着男装,他骑在马上却显得娇艳狐媚,路上的男人看见他都惊艳得张大嘴。

    不过他看都不看那些男人一眼,反而含笑的对路过的女子点头致意。这样算不算到处留情?

    李世燕虽然只看前方,但是眼角余光可没漏掉文征才的举动。哼,这种男人,说好听是叫作风流,难听的就叫下流。

    如果是丁一秀,就绝对做不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可恶,她为什么又想起他,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

    心里一阵烦躁,她拉紧缰绳,用力一夹马腹,“驾!”

    “等等我,燕。”文征才大声呼喊,跟着加快马步,追了上去。

    好在他出身算不错,爹娘除了敦促他读书外,还不忘让他学习骑马、射箭之术,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至少可以应用。

    “燕,等等我!”他又这么大喊。

    她会听他的吗?不,当然不会,尽管策马尽情奔驰,让炎夏的风吹在脸上,吹得掉身上的燥热,吹不掉心里的烦闷。

    由树林跑到草原,从草原奔上高原,终于渴了也累了。她停在茶店旁边,系好缰绳,虽然已经有所领悟,但她还是回头望了望——文征才没有跟上来。

    他不知道已经落后了多少。

    而他失去她的踪影,会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找路回京?

    为什么不?这是他最应该做的事,也是对他最有利的抉择。

    李世燕苦笑,叫了瓶酒以及一碟花生米,就这么吃着她今天的晚餐。

    “客倌,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是酸菜猪脚,你要不要试试?”掌柜好心建议。

    她挥挥手表示不要。

    还是吃不下,没有什么食欲。相思让人消瘦,失恋让人憔悴。

    终于深刻体会芯姐姐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到这样糟糕的地步,果然是知心姐妹呀,情路同样坎珂。

    如今唯一能够入口的就是酒,虽然藉酒浇愁愁更愁,但是总比愁苦整夜不能成眠好,醉了至少好睡。

    “老板,把你们店里最烈的酒拿来。”她大声喝道。

    掌柜立刻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坛看起来很古老的酒。“客倌,这是最烈的酒,不过很贵喔!”

    她根本不在乎价钱,“拿来,钱我多的是。”

    掌柜欢欢喜喜把酒坛拿过来,还体贴的为她开封口倒酒,拿起酒碗给她,“客倌,请用。”

    李世燕不客气的接过,仰头喝尽。这酒的确很烈,烈得烧疼她的胃,让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但又如何,这一点痛她还捱得住。

    “再来。”她把空了的酒碗往桌子上一搁。

    就这么一碗接一碗……日西斜、月出东山,她终于喝到醉倒,趴在桌子上。

    “客倌?客倌?”掌柜出声呼唤,见她没有反应,还动手摇摇她的肩膀,确定她真的醉倒,立刻露出大野狼般的笑容。

    真是运气好哇!在这种荒郊野外还有“好野人”经过,这下子可以好一阵子吃喝不愁。

    掌柜一边想着,就要伸出魔手,仔细探查这位公子所说的“钱多的是”到底是真是假。

    “燕!”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传来,掌柜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瞥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直接扑到“好野人”的身上。

    “你就这么狠心抛下我、不管我……你好过分……”

    掌柜在看到他的脸庞的同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天,这辈子还没看过这么美丽的女人!

    “姑娘!”掌柜呼唤,声音颤抖。

    文征才抬头,脸上当然没有泪,只有汗。真是把他累死了,骑马骑到马自己走掉,害他只能够用跑的来追赶她;好不容易追到这边,看见她醉倒不说,还瞧见这黑店的老板打算对她不轨。

    还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