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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20部分阅读

    “啪”他按住她,不留情面地打了第三下:“这样就生气了,那些人胡言乱语,怎么就那么好脾气?”

    “我……”归晚怔住了,她知道他不高兴,可他不高兴竟是因为她被人欺负了却轻轻放过?这么一愣,一时间倒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气了。

    “你什么?”他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却是突然间笑了。

    归晚脸上一红,梗着脖子反驳:“我哪里像右相大人只手遮天啊?受了委屈当然只能先忍着,找官府做主了。”

    “薇儿。”他一叹,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我何时教过你委曲求全?”能欺负她的人,只有他,他宠在掌心的人,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欺侮了?

    78 我不再信你了

    “我何时教过你委曲求全?”

    归晚轻轻着摇了摇头。四年前,她就是不知道委曲求全,事事都要求全责备才落到了那般地步。若是她能学会妥协,多学一些圆滑事故,学会收敛锋芒,就不会是被赐一瓶毒药的下场了。

    那整日整夜永无休止的疼痛,那黯无天地,几近绝望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所以,再不信他的话,变得如此简单。

    楚兰若,你对我好,是为了那些微的兴趣吧?那么,把这兴趣一直保持下去吧!

    “呵……”归晚笑了,璀璨的笑意在清亮的眼睛里乍然盛开,明媚而又狡黠,“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她的声音拖得又软又长,十足的调笑的腔调,“方才我若不想委曲求全,结果会是如何呢?”她偏头望着他,示威似地晃了晃手中的一抹晶亮。

    林千夜饶有兴致地笑了,这个小东西,她分明是没有把握才不出手,现在倒是拿着一枚银针做张做势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当心扎了手。”

    归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左手轻轻一弹,一枚极细的银针从指尖划出,没有半点声息地从身后接近他的脊椎大|岤。两人离得太近,想要避开已不可能,何况他闪开,就会伤了她。林千夜眼也没抬,反手一挥袖子,一抹劲风扫过,堪堪打偏了那枚针,几不可闻的“夺”的一声,银针似是钉在了什么东西上。

    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银针使得又狠又准,她倒还真下得去手。他应付得轻松写意,叫人看不出其中的惊险。换做旁人,真有可能叫她给算计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实打实的,没有耍半点花腔。林千夜扬了扬眉,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她闲闲地收回手,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仿佛方才只是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差一点,真是可惜。右相大人,我这银针用的,比先前进步了吧?”

    “确实是长进了。”何止是长进?她都胆肥到想知他于死地了。

    “骗人!你都没发现,我方才用的是左手。”那神情倒十足像了献宝不成的孩子,自然,做了坏事之后,是要马上装傻卖乖的。

    “嗯。”林千夜低低一笑,似是赞同,“再这般顽皮,我倒不介意换成打你手心。”

    夜色中黑色的水突然多了一抹暖色,那是在慢慢靠近的火光。

    “看吧,如此,右相大人只是想打我手心而已。”归晚笑了笑,摊开手掌,手上赫然躺着一枚细细针,“若我方才不肯委屈些,把它也往右相大人身上招呼,大概,右相大人立马就会拧断我的脖子。”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那枚银针竟以诡异的角度朝他眉心飞去。

    楚兰若,什么没教过我委曲求全?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你还会这么说吗?

    他就知道,她的脾气怎么可能说改就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出一口方才被打了屁屁的恶气。

    从前的她,总是不知不觉地依赖他,只要他什么,都会全心全意地信赖,如今,她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再也不信他了!

    “烦请转告贵主,更深露重,路上多有不便,在下前来迎接我家小姐。”船舱外,泽云清朗的声音在归晚听来宛如天籁。

    这个泽云,真是孺子可教。

    归晚折了折腰:“右相大人,我家人来寻了。我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总是不妥。后会有期。”

    走出船舱,前面是一艘精致漂亮的画舫,侍卫长泽云立在船头躬身等候。

    “泽云,你委实是太贴心了。趁此良宵,不如顺便一游西子湖?”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就泽云在,没有苏苏那个管家婆,太好了!

    远远地传来了归晚精力充沛的声音,林千夜指尖夹着那枚银针摇头失笑,久别重逢,小丫头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呀!不过这手银针倒真是漂亮得叫他都生出几分意外。

    “来人。”他漫不经心地吩咐了几句,最近的日子果真是太无聊了,绝对的。

    本来安定府收监黑鹰时还十分犹豫,林右相紧接而来的一个手令叫他一下子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当即从隔壁的州府借了一个个手极稳,刀极快,心理素质极佳的刽子手,务要把那只鹰片得又薄又均匀。

    那日,黑鹰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断过叫声,落在寻常百姓眼里,自当这个悍匪的身体是多么变态。只有稍有门道的人看出,他是给下药了,被强制着不得不清醒和兴奋,受的痛苦自是加倍。

    自然,归晚是不知道了,自打采菱节结束之后,她兴致勃勃地拖着泽云游了一天的西子湖,之后连安定城都没回,绕了两天的路把那群女子交给了湄。

    “大老板,你在采菱节上被一个俊俏的男人给绑走了?”湄无论何时都改不了八卦的习性,“泽云真是扫兴,半途把你劫回来,大老板就没有狠狠地罚他?”

    归晚凉凉地觑了她一眼:“你再多嘴,我立马让沈放来找你。叫你连寡妇都做不成。”沈放就是湄的前夫,那个生生被湄当成了死人的人。

    见沈放那个死男人比扣她月俸要严重何止严重千倍。湄耷拉下了脑袋,没气了。

    “湄,沈放就是愚孝了点,对你确实是真心一片,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一见?”她这纯粹是看戏不怕台高。

    湄双手合十,连连讨饶:“大老板,我错了,您饶了我吧!看在我帮你接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归晚柳眉一竖:“我白白送你二十多个美人,你当是烂摊子?”

    湄噎了一下,弱弱地反驳:“大老板……我还是喜欢相公,不喜欢美女的。”

    归晚斜了她一眼。湄乖乖低头,她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蕙质兰心,多才多艺还不娇气的美女自然是多多益善,她开的茶庄若是有这样个品貌气质皆属上乘的大美人往那一站,随便泡上一杯茶,就足够吸引人啊。成衣店的衣裳,首饰品的首饰,水粉店的胭脂用在她们身上就是活招牌。书画店里若有一个漂亮的女掌柜为你买的扇面题上几个字,涂抹上几笔,不也是十分风雅的事?就是再不济,她们都是学过管家理财的,打打算盘也比店里的伙计强呀。

    可是,她是什么出身?那些女子又是什么出身?瞧瞧大老板给她们的待遇,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养不起她们呀!

    “湄。”归晚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用怕的,安置她们的事我来做。我有一个设想,你帮忙参详参详……”

    湄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若当年沈放能看出她的害怕与无助,安慰她一句“有我在,不怕的。”若有一次能在婆婆嘲笑她时站在她身边,大抵她最后也不会那样决绝地自请求去了。

    “大老板。”她第一次如此真心诚意地劝诫归晚,“那个人太危险了,你还是离他远些吧。”这些年,归晚跟她成了莫逆,她也知道了些她跟林右相的牵扯。当年的她,眼中分明是痛彻心扉的伤情啊。曾经那样伤筋动骨的疼痛过,岂是简单的一句不在意,就能真的不在意的?

    “无妨的,湄。”归晚不在意地笑了笑,“何况,他说的没错,我的愿望,还要靠他帮我实现。”

    “你这是玩火自焚。”

    “火终究是要烧起来的,我不过提前让它烧旺了些。”至于会不会烧到手,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楚兰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输了。

    79 柿子要拣软的捏

    “陆太傅说要在大比之前见见各家子弟,三日后在芳华楼设宴。”若不是告诉她的人是叔父沐清流,归晚大抵会当成个玩笑。

    不是说陆太傅那人向来一毛不拔吗?他会请学子们到学舍喝一杯尝不出其他味道的苦茶,她倒是信的。可地点是京师有名的芳华楼,还设宴?

    自然,即便不打算给考官留一个好印象,宴也是必须赴的。陆铁板那人据说最要面子,他难得大出血一回,还有人胆敢不捧场,那就是藐视考官,估计这次也不用考了。

    归晚选了个不早不晚的时间,到了门口终于知道那毛毛的感觉所谓何来。芳华楼竟然是给人包了!陆铁板是寒士出身,素来以清正廉明自居,包下芳华楼的花费可是他半年的年俸啊!这可能吗?

    归晚正在踌躇,却被一个士子拦住了去路:“沐师妹,怎么刚来就想走?”

    那人是归晚在清远书院的死对头苏腾。这苏腾是苏家的旁支,相貌长地还算过得去,才气嘛也不是没有。本来两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惜他偏偏暗恋上了书院里唯二的女子之一明家小姐明鸾,明鸾看归晚不顺眼,他自然也跟着看归晚不顺眼了,变着法儿地找归晚的茬。

    归晚只作未见到他,挥挥手里的香木扇:“各位师兄来得好早。”

    在座的都是清远出来的世家子弟,归晚胡闹归胡闹,但性子好,跟他们的关系倒是不错,当即有人招呼她:“归晚,怎么才来?这边坐。”

    明鸾一身盛装,跟一旁的人有说有笑,见到归晚坐到旁边,竟是起身换了个位置。

    有人捅了捅归晚:“归晚,你跟明师妹是怎么回事,没见你们吵架呀?”归晚是归晚,明鸾是明师妹,倒不是他们非要分一个亲疏远近,而是归晚随性,明鸾老是端着架子,他们想亲近也近不起来。

    归晚拿扇子敲了敲手腕,笑眯眯地道:“从来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两只都是母老虎。”她大大咧咧,自比母老虎旁人自是一笑置之,那边的明鸾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扑哧”、“哈哈哈”一时笑声此起彼伏,方才捅她的人摇头笑道:“你个促狭鬼,也不知道积点口德。当心一会苏腾又来跟你作怪。”

    “云师兄,顾师兄。”归晚压低了声音,“一会陆太傅来了,你们把我藏起来吧!”

    被称为云师兄的世家子笑道:“明摆着这次陆太傅是想让我们在大比之前比试一番,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把你藏起来做什么?”

    顾师兄倒是反应极快:“也是你倒霉,碰上个这么表态的主考,一会躲到我们身后就是。”若归晚因为之前的劣迹被取消了资格,也确是可惜了。

    看到门口瘦巴的身影,云师兄义气地一把把她拽到身后,跟着众人齐齐躬身:“见过陆太傅。”

    归晚比他们矮了小半个头,他们往身前一站,果然挡得十分严密。归晚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今早愣是没听苏苏的苦口婆心,穿着男装出门果真是明智之极。若听了她的话穿了那显眼的女装,不是一眼就被人给瞧了出来?

    那个瘦巴的身影就是号称陆铁板的陆太傅,他一身半旧的常服,举止之间颇有章法,只是脸上未见多少笑容。

    云师兄轻声道:“这陆太傅是寒士出身,没少受世家子弟的气,这次大比,我们惨咯!”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么个人当主考。”接话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他一脸的不满,“害本公子还得受这般闲气。”

    不管是在出云还是南楚诸国,门第永远是最重要的,若出身寒微,就算你爬到了一国丞相,也会为人诟病。这里站着的人对陆太傅大都是不以为然的,只是为了家族的前程,不得不虚以委蛇。

    不过大家也有卯足了劲让陆铁板瞧瞧他们的实力的意思。谁叫陆铁板平日总当世家子弟是草包呢?

    “两位师兄慎言,你们看这芳华楼的排场岂是陆铁板能摆得起的?他分明有人撑腰。”归晚拉拉他们的衣摆,压低声音道。

    能给太子太傅撑腰的,到底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陆铁板见到这边的动静,抬眼觑了过来,接着淡淡地转开视线,及见到盛装打扮的明鸾方才露出了些许笑容:“小姑娘精神倒是不错。”明鸾的模样本就十分出挑,比之归晚现在的样子要出色,如今细细收拾了下,都能把她比到地上去了。

    明鸾盈盈一礼:“陆先生的闲情杂记一书学生时常翻阅,特别是容色一篇,令学生受益匪浅。”

    所谓的闲情杂记,那是陆铁板写的杂文集,他是寒士出身,一直被人取笑粗鄙,为争一口气,于日常起居十分在意,闲暇之余就把所得记成了一本小集子,他素来引以为豪。如今一个世家女子都说受益匪浅,更是叫他凭空生出了几分得意,连带着说话也和悦了起来:“我怎么听闻清远书院有双璧,怎么只见你一人?”

    明鸾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沐家姐姐不让须眉,不爱这些裙钗之物的。”她说的是实情,倒也不叫人十分讨厌。

    “哦?她在何处?”他其实是早就听说过归晚这个人的,按他的看法,这样顽劣的学生不要也罢,之所以会请她,不过是准备借题发挥,需要牺牲一下她罢了。

    “糟了,归晚,你惨了。”云师兄是看过那本闲情杂记的,明鸾今日盛装而来,就是迎合了陆铁板的喜好,讨个好彩头。归晚那身装扮,落在他们眼里自是没什么不妥,陆铁板那个老顽固可不是这么想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鸾这个小破孩,自己出风头就罢了,还要拖着她受累,归晚叹了口气,从云、陆二人身后走出,缓步上前:“学生沐归晚见过陆太傅。”

    她一袭绯红色的男装,脚上汲着双紫檀木屐,行走之间长袖微摆,发带微扬,倒有一种别样的雅致情调。她轻轻地把手中握着的香木扇搁在左手掌中,略略躬身,从容无比,优雅无比。

    士子们不禁微微而笑。她的姿态是百年世家养出的自然而然的态度,不是装腔作势能比的。

    书院的夫子曾说,沐归晚幸而不是男子,不然定是十足的纨绔。不过这个纨绔却是承袭了世家子弟优良的风姿,她是优雅的,华丽的,率性的,叫人又爱又恨的。这才是士族所标榜的真正的风雅!

    陆铁板眼角凝了凝,之前听书院的老友慨叹:“玉倒是块美玉,就是太不知上进,可惜了。”他心下颇为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怠惰成性的学生罢了,如今一见,果然是块顽石,见了他这个太傅竟然不见一丝恭敬。

    本来对收拾她一个小姑娘还心有不忍,现在倒是心安理得了,这种傲慢的性子,就是该磨一磨。

    心下再不喜,他也只是淡淡地叫起:“今日请你们来,乃是因为大比事关社稷,当日人多眼杂,考官们对你们了解不深,恐怕会有所疏漏,今日大家不妨各展才艺,让老朽也有个底。”

    当下有人跃跃欲试,有人不以为然,归晚自然是能躲就躲,这种场合能做什么?不外乎是作诗比赋,那都不是她的长项,大比之上,她本来就是准备放弃的,就不在这丢人了。

    “诸位都是少年人,不若就作一首少年游吧。”陆铁板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未看归晚一眼。

    归晚摸摸鼻子,准备去后面的桌子上找杯茶吃,不料陆铁板马上叫她不爽:“诗词歌赋乃是基本功,若是不会,老夫劝你们还是不要参加大比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倒是瞥了一眼归晚。

    陆师兄自然是知道归晚从不写诗作词的,当下不免为她着急:“你先等等,待会我帮你捉刀。”

    不料苏腾晃了过来义正言辞地指责:“沐师妹,这可不比在书院的时候,坑蒙拐骗这套是行不通的。”

    众人连连摇头,苏腾这小子,真是做得太过了,都是一个书院的学生,这般刁难人,端的失了风度。

    明鸾也是轻轻皱眉,才女素来只有第一,没有第二,她不喜欢归晚是真的,但也从没想过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让她难堪,当下拉了拉苏腾:“苏师兄,太傅大人在此,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罢。”

    陆铁板早就当归晚是个软柿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