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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22部分阅读

倒了杯酒,权当是打发时间了,待抿上一小口,突然眼睛一亮,又是喝了一口,之后,她干脆把酒壶拽在手里,大有霸着不肯放手之势。

    什么时候,他家的小东西变成只小酒鬼了?

    眼见着她喝到了第五杯,他逡了她一眼:“我很乐意你借酒装疯,投怀送抱,可是,明天你还要考试。”

    “那你把这壶酒送给我吧!”她巴巴地望着他,“或者你告诉我何处可以买到?”

    “薇儿,你从不酗酒的。”何止是不酗酒,以前他滴酒都不让她沾,他是有些洁癖,不想叫甜糯狡黠的小人儿身上沾了酒气。

    果然,她理所当然地回道:“因为以前没机会啊。”她继续嘟喃道:“这也算不得酗酒吧,我酒量很好的。”

    “前几日喝醉了的是谁?”他好笑地望着她如守财奴一般抱着酒壶。

    “那是意外,何况,他们十几个灌我一个,最先趴下的还是他们吧?”她洋洋得意道。

    此时的她,依稀可见当年娇软可爱的样子,他嘴角漾了笑,语含宠溺:“小笨蛋,他们一灌,你就乖乖地喝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她晃了晃脑袋,“别顾左右而言他,这壶酒,到底送不送我?”

    春风醉入口甘醇,带着淡淡的花香气,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却也是十足的烈酒,后劲也极大,她方才一气喝下的四杯,还能毫无异色地跟他说话,可见她没说谎,她的酒量确实很好。

    林千夜一笑,似是看好戏般地揶揄:“这酒,你却多喝不得。”

    “不送就罢了,何必找这种借口,一个两个都这般小气。”归晚咕哝了句,完全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她说到最后已经几近自言自语,林千夜却听清了:“你曾喝过这酒?”

    归晚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的森森之意,确然,不过是一杯酒,哪有人会为了这个莫名其妙地翻脸的:“嗯,只有一杯,初离那个小气鬼。”

    只有一杯?她知不知道这春风醉乃是春酒?换做寻常女子,只要一杯……很好,那个人叫初离是吧?竟然敢勾着她喝这种酒。还有,这个小笨蛋,防他防得什么似的,到了别人那里,就怎么毫无戒心了呢?

    她巴巴地望着他:“楚兰若,你把它送给我吧!”

    叫名字也没用,何况,她叫的不是他想听的:“不想送。”

    归晚愣了一愣,她以前不是没向他要过东西,不要说区区一壶酒了,就是价值连城的物件,他也是说给就给的。可见,他当时对她上心,也就把她当宠物般,随便哄哄,现在她身份不同了,自然是要区别对待的,她也不介意:“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归晚气呼呼地走了。

    林千夜看着那个背影,挑了挑眉,吩咐一一声:“封平,下雨了,去送送她。”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拿了把伞,飞快地追着归晚而去。

    第二日是考的策论和史论,一共才三道题,却颇费思量,不要说是考上一日,就是考上两日也是可行的。只有策论和史论是不会当场阅卷,而是要采取糊名制,由考官阅卷后排出优劣,再交由陛下亲自裁决。归晚没有写林千夜教她的字体,如其他考生一样,蝇头小楷写得雍容工整。

    午膳时辰,考生必须在考场进食,吃食由考吏为大家发放。怕有人暗中夹带,也怕汤水菜汁污了试卷,食物十分简单,每人两个大馒头,一小碟酱菜,几片黑乎乎的熏肉,放在桌上一目了然。

    好歹是在考场里的最后一餐了,这是考场的惯例,自然没人敢有怨言。

    归晚拿着馒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酱菜和熏肉一点没动,馒头却突然落到了一只修长好看的手里,她抬头望去,已被林千夜拉了起来:“她肠胃弱,吃不得这些。”他笑得十分平易近人,“请容我徇一回私罢!”

    巡考的考官张了张嘴,今日中午不要说考生,就是他,也是熏肉夹冷馒头,但……右相大人既然堂而皇之地说要徇私了,他自然不能不答应:“还请用罢午膳,尽快让这位考生回来,时间紧迫,怕来不及答题。”

    也有考生不平的,望着归晚的眼神里已带了敌意。就她肠胃弱?谁不是一样的,凭什么就她吃不得冷馒头?谁知道右相大人会不会趁着午膳时间私相授受呢?她一个女子,参加大比就是为了一个名头,考中了,也是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更叫人忍无可忍的是,别人徇私也就罢了,偏偏是右相大人,那是优秀如神邸般的右相大人啊!她何德何能叫右相大人待她如此?

    回廊尽头的凉亭里,摆着几样清爽可口的小菜,四周悄寂无人,只有几只鸟雀。

    这家伙,什么徇私,他是故意把她放在火上烤呀!他方才的举动,给她招惹了多少敌人啊?可是,她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弱弱地表示:“其实,不必如此的。比冷馒头更难吃的东西我也吃过的。”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低低一笑,“明明就想利用我的身份,却不敢堂而皇之地承认?我不过是帮你一把。”

    他看穿了,他果然看穿了,所以才要这么折腾她。呜……归晚很没脸,于是,先否认了再说:“我哪有?”

    他微微向她侧了一侧,调笑道:“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衫开。这首诗,你把我的字迹学了个十足。不是想利用我的身份,那是向我暗示,你心悦我?”

    以前,她被逼着照他的字练习,字迹虽跟他神似,却叛逆地多了不少个人风格,那首诗,却是神形兼备了。她是被他戏弄得气疯了才会写最熟悉的字迹?别的考官会这么认为,他可不会上当。这只小狐狸,狡猾着哪,那时候就想拉着他下水,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就是了。

    她瞬间被他的气息所包裹,如此温暖,如此暧昧,她暗暗咬了咬唇,抑住逃得远远的冲动,淡淡然道:“是,我确然是想利用你,金榜题名。”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宠溺道:“我的薇儿那么聪明,就算不用这些手段,也能赢得这次大比。”她凭借自身的才华,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何必借他的势?

    “哪有那么容易的?”她努力忽略“我的薇儿”这几个字,嘟了嘟嘴,咬着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祖父虽已致仕了,但余威仍在,何况,叔父还在朝中,人脉尽是有的。他若想动动手脚刷下我,不是很容易的事?先前我又得罪了陆太傅,陛下和太子肯定也不高兴。我能依仗的,只有你了。”

    我能依仗的,只有你了。这句话叫他嘴角勾了一勾:“你考上了大比,想做什么?”

    许是前面这些话说出,后面的就不那么难以启齿了,归晚摸了摸鼻子:“为了退婚。我家祖父给我定了一门婚事,我反抗不得,朝廷官员不是可以自主婚嫁么?我想到朝中谋个闲职啊!”

    她有一门亲事,曾多次提出要退婚,这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为了退掉这门婚事,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考上大比?还需要要努力经营一个有才华,却纨绔不求上进的形象?

    她又在撒谎!

    林千夜扬了扬眉,不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玩:“罢了。叫你出来,可没让你饿肚子。”

    他摆明了是不相信。但一时归晚也编不出更稳妥的借口,见他轻轻放过,归晚得过且过地欢呼一声,开始动筷子。

    “你方才说,吃过比冷馒头更难吃的东西,那是什么?”

    归晚一滞,停下筷子,干巴巴地笑道:“呵呵……是我做的东西。”

    88 八卦满天飞

    三日之后,大比成绩公布,众考生一片哗然,若不是他们都是斯文人,怕是要把试院给拆了。

    不为其他,只为了沐归晚的成绩,实在是叫他们无法服气。

    诗书优上,画艺及上,棋艺优,史论策论优,竟是稳居榜首,与苏子玉暂时并列第一。

    画艺只有及上,这自然无人怀疑。棋艺是优,当日她与吴道华的一场对弈,棋谱传出,也是叫无数棋士惊叹,她得了个优,倒也当之无愧,策论史论是陛下最后把关的,大家没有看到,不敢不给陛下这个面子。

    可是,诗书?沐无心的字大家平日里有目共睹,是雍容典雅,却也不见有多出色。她素来讨厌作诗,即便是在芳华楼里连做了四首诗,就连跟他关系最好的陆师兄,也都猜测她只会做艳情诗。那样的字,还有诗,怎么可能得了一个优上?优上,那是轻易不会给出的分数啊!

    “这分明是有人偏私!”

    “那样的字都能得个优上,我出云国何时沦落到这般田地?”

    “把她的诗书拿出来瞧瞧!”

    若她占的是十名之后的名额也就罢了,她偏偏是占了第一,这叫有机会挤进前十的考生十分愤怒,有热闹,自然是要凑的,即便是对此事没多少想法的考生,也挤在试院门口看热闹。

    守在门口放榜的几名小吏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人急匆匆地进了试院,过了一会,竟是一位翰林拿了张纸出来,郑而重之地贴在了张榜的皇榜之侧,放佛没有见到众考生们的激动,依旧气定神闲地道:“还好我等有先见之明,没有将这份卷子一并归档。”

    上面赫然就是归晚亲手所书的那首《满庭芳》。

    有站得近的学子大声念出:“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鸟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栏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不得不说,这是一首绝妙好词,绝无一句牢马蚤之语,却沉郁顿挫,哀而不失之于怨,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典雅与从容,即便是落魄了,亦不失其风华,单是比词,倒是把得了个优的苏子玉给比了下去。

    “词虽是好词,但她沐归晚可是沐家的掌上明珠,你看她写的什么‘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 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她几曾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这分明是无病呻吟。”这话跟考场上的考官说的别无二致。

    “就是,如此无病呻吟,装腔作势之作,也能评得了优上?”

    他们倒还算是厚道,没说出归晚的词是之前就找人捉刀代笔之类的话。

    可是跟着考生们看热闹,别有用心的人就没那么厚道了:“这种老辣的文风,非是经历过坎坷之人不能写出,该不会是别人写的,她拿出来用的吧?”

    这话一说,也有人迎合:“是呀,她沐家家大势大,就是盗用了别人的东西,恐怕苦主也是敢怒不敢言。“

    “你们怎么知道这是装腔作势呢?你们怎么知道沐师姐是在无病呻吟?你们怎么知道这不是沐师姐自己写的?你们又不曾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一个少年人站了出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们,清亮的眼睛里是不平与怒气,“沐师姐写的都是她的真情实感!”

    看到有人出头,说风凉话的两个路人脑袋缩了一缩,倒是讥讽归晚无病呻吟的蓝衣学子取笑道:“嘿,这不是楚凤鸣吗?谁不知道你钦慕沐归晚,怎么,现在为她说话,想赢取佳人芳心啊?”

    “是,我是钦慕沐学姐,那又如何?我真心仰慕她的高洁,不像你们,不明真相,就在这里信口雌黄。”楚凤鸣不甘示弱,“难道出生世家就没有生老病死,没有喜怒哀乐了吗?你们凭什么就这么武断?”

    蓝衣学子不以为然:“就连陆太傅给她的评价都是‘纨绔’,她那样一个人,像是经历过什么坎坷的吗?”

    楚凤鸣紧了紧拳头,大声道:“没经历过坎坷?沐师姐几年前大病一场,几经生死,你们知道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浮云山的后山养病,苦苦挣扎你们知道吗?山中岁月有多清苦,有多寂寞你们又知道吗?你们可曾做过自己打水拣柴,生火做饭?你们可曾试过被病痛折磨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对着棋盘孤坐到天明?”

    “你们一点都知道她曾经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们自问,吃过和沐师姐一样多的苦后,还能像她一样,从容地说一句‘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吗?”

    众学子都愣住了,他说的是沐归晚吗?那个纨绔又爱捉弄人,成日没心没肺地笑着,清远最叫先生不喜的学生沐归晚?

    那名蓝衣学子被他步步逼问,好不狼狈:“你怎么知道的?”

    “两年前,我曾在浮云山见到沐师姐,钦慕于她,在暗处守了她三个月。那些画,就是画于当时。”他说得坦荡,他对沐师姐的情感自是风光霁月,无处不可示于人前。

    他这么一说,曾抢过他画的同窗们倒是恍然大悟了。他画的场景处处不同,画中的女子有守在炉子边烧水,有提了陶罐走在山路上,有对着大江出神,梨花树下吹箫,月夜下拈着棋子皱眉,捧着一卷书坐在秋千架上,坐在茅屋前打盹,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当日他们还当那只是凤鸣自己的臆想,沐归晚那个大小姐哪会做这些事情?听凤鸣这么一说,倒是都合上了,浮云山后山脚不正是大片的梨花林吗?山下不是正是桓罗江吗?

    该是怎样的豁达之人,才能将这些全部看淡,瞒起哀伤,给人一个雍容华丽的表象啊?

    明鸾拉住楚凤鸣的袖子:“你说的是真的?沐归晚那个死丫头,真的吃了那么多苦?”

    凤鸣点头。

    明鸾一脸恍然:“难怪她那么好动的,若是我也曾经生病差点死了,当然要及时行乐,说不定比她还好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就连归晚平日里喜欢捉弄人,到她嘴里,也就变成“好动”了。

    蓝衣学子冷笑道:“她吃过再多的苦又如何?这首诗做得再好,可是这字,写得中规中矩,可没多少亮点,就这样的字,也配得个优上?”

    此时,方才那个拿出《满庭芳》的翰林又拿出了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将四个角贴在皇榜上,咳了一咳道:“这首诗,也是沐归晚当日所做,是写了《满庭芳》之后,主考大人临时起意叫她写的,也要算入考试成绩的。”说完他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你们看看即可,不要伸手,这张卷子,可是要藏入皇家书苑的。”

    看到那首春词,众人已经完全石化了,明鸾磕磕巴巴地道:“翰林大人,这分明是右相大人的字呀!”

    “这确然出自沐归晚之手。”那个翰林似是十分满意这种震惊的效果,想当日,他看到这张卷子也是吓了一大跳,“仔细看,跟右相大人的字还是有点区别的。”

    “可是……归晚她,怎么会把右相大人的字写得这么好?”不少人纠结了。

    右相大人的字自成一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当年陛下曾赞:“此仙人之迹。”想要模仿的人趋之若鹜,就连本朝几个有名的书法家,也只学了个形,而总不能得其精髓。可是归晚这几个字,神形兼备,字里行间自流露出那种风流逶迤之态,那种骨子里的慵懒和华贵,是谁也学不来的!

    翰林大人自从知道了这第一手八卦,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人分享,此时见有这么一大群人侧耳倾听,自然十分有吐槽的欲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沐归晚她本来就是右相大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呀!”

    手把手教出来的?众人的下巴掉了:“骗人!右相大人什么时候有学生了?”

    翰林大人背了手,清了清嗓子,打起了官腔:“本官骗你们做什么?当日考较诗书时,右相大人正好在场。沐归晚意图隐瞒跟右相大人的关系,在书法上藏了锋芒。叫右相大人看穿了,轻飘飘地吩咐了一句‘做首艳情诗来看看’,把沐归晚气得咬牙切齿。于是,就有了你们看到的这首春词。”

    众人浑然不觉这拿官身来压人的八卦有什么怪异,而是都注意到了那句“做首艳情诗来看看”,再看那首春词,可不就是活脱脱一首艳情诗吗?众人凌乱了。

    居然还有人应和:“哦,你们看,这笔锋,气势万钧,我方才还在诧异,这气势绝不类女子,原来她是被右相大人给气的呀!”

    既然能写出书法名家都无法写好的字,又有如此才气做出两首精妙绝伦的好诗,考生们对归晚的成绩自然再无异议,反倒是兴致勃勃地议论起她与右相大人之间的关系来。

    “做首艳情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