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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坏男人第2部分阅读

,她安全了!

    “莱斯……”她立刻开门出来,又酸又麻的双脚几乎撑不住虚软的身子。

    他却没有上前搀扶她,连他身后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探员也没有。

    在这一刻,管娃混乱的脑袋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她满心满脑只知道莱斯来了,她可以不用再逃再躲,也什么都不必害怕了。

    她想奔进他怀里寻求慰藉和保护,却在抬头接触到他眸光的那一刹那,他眸底有种异样阻止了她飞奔过去的冲动。

    “莱斯?”她不解的唤道。

    站在她面前的高大剽悍男人,突然陌生得不像是她两年来深爱熟悉的丈夫,却是个严厉铁血无情的执法人员。

    “请把你的手提袋扔过来。”莱斯冷冷地开口。

    “什么?”她一脸茫然。

    “女士,请把你的手提袋扔过来,并举起双手。”他身后的一名探员重复他的指令。

    也许是她终于吓疯了,所以一切都变得超乎现实的虚假可笑……出自于某种痛苦到麻痹的机械化动作,管娃慢慢地把手提袋抛过去,黑眸紧紧盯着他毫无表情的棕眸,却看不出他的企图,以及一向熟悉的温柔。

    他就是伫立在那儿,高大伟岸的身躯强悍如钢铁,向来令她感觉到安全与幸福的强壮力量,在这一刻却成了让她胆战心寒的危险源头。

    “长官,”一名探员自她的手提袋里翻出了一把黑色手枪,略略检查了下,难掩一丝遗憾地报告道:“是贝瑞塔,和史塔利与莱德中弹的枪型一样,弹匣里少了两颗子弹,并有火药击发的气味。”

    什、什么?!管娃震惊得张口结舌。

    “束手就擒吧。”莱斯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仅有嘴角微微抽动泄漏了一丝情绪的痕迹。“和我回去面对司法。”

    “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有什么理由杀他们?”她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疯狂的世界。“难道你真的相信是我杀了他们?”

    她心爱的丈夫怀疑她是杀死他属下的凶手……他眼底不带一丝爱意地注视着她,不,他的眼神甚至带着戒慎、敌视与憎恨。

    管娃大受打击地踉跄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嘴唇颤抖着,想说点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什么话也挤不出来。

    “我都知道了。”他的语气冰冷得令她几乎心碎而死。

    “知道什么?”她该死的想哭,更想尖叫,或是狠狠捶他一顿。

    “你是被恐怖分子吸收的女间谍。”

    她生平头一次目瞪口呆了。“我是……什么?!”

    “我全都知道了。”他灼热危险的目光几乎在她身上盯出个大洞。“你在这两年内收集的情报和建立的人脉足以让你找到管道,让铀弹顺利进入美国。不过你还是失败了,铀弹被拦截,危机已经解除了。”

    他是在讲什么二流电影的台词?他真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精英吗?怎么感觉上就是个脑袋灌了水泥奇蠢无比的大笨蛋?!

    “有人陷害我!你这个大白痴!”她吼了出来。

    “你找人在公园里假装攻击你,昨天晚上入侵家里的人也是你安排的。”他冷冷地道,“我早该知道以家里严密的保全系统,在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任何人绝不可能进得了大门,是你给了他密码,制造你身陷危险的假象,也成功地让我安排你离开兰利市,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掉史塔利和莱德?就因为怕他们拆穿你要逃离美国的计划?”

    管娃气得浑身颤抖,恐惧、绝望和遭受背叛、伤害的痛楚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你的身分曝光了。”他眸光灼灼地盯视着她,“我方证据齐全,你已没有任何辩白的借口。”

    这一刻,管娃的心痛得就像要爆开了。

    他真的相信这些鬼话?真的相信这两年来的相处只是一场虚假的间谍战?她究竟给了他什么足够的理由去相信,她就是他指控的那个人?

    “莱斯·赫本……”尽管在痛苦得仿佛沦落至烈火焚烧的地狱深处,管娃直视着他深邃的眸子,却还是说不出充满绝望与恨意的那三个字,所以她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自齿间迸出:“你是个天杀的大猪头!”

    莱斯眸光掠过一丝异光,在她身形微动的瞬间,持枪的手扬起,并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一阵灼热剧痛感在她胸口爆炸了开来,她不敢相信地死死瞪着他,一手捂上活似心脏碎裂成千千万万片的胸口,慢慢跪倒了下来……

    莱斯·赫本,你居然真的对我开枪?

    刹那间,她觉得好冷、好冷,血液随着剧烈的痛楚流出体外,仁慈的黑暗当头笼罩了下来……

    我恨你……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死前咒骂了出来,但是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刹那间,管娃确信自己的心已先一步而死了。

    上帝垂怜。

    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切结束得干净利落,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只可惜她没死成。

    当管娃从昏昏沉沉却又痛得让人想骂脏话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蓝登·布莱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我有没有那么倒霉,连死了都和你待在同一层地狱啊?”她虚弱的嗓音里充满了厌恶和懊恼。

    她生前真有造口业造得那么厉害吗?

    “原来你是那样看待我的?”蓝登哼了一声。

    “要改变形象已经太晚了……”她嗤笑一声,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嘶——”

    “懒得跟女人一般见识。”蓝登双手抱臂,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你死不了了吧?要是死不了,那我可以走了。”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足够的力气讲话,“你……你说什么?我……没死?”

    “不然呢?”蓝登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翻白眼咧!

    “我在哪里?”管娃转头看看四周,看见了白色的墙壁和点滴架,点滴的管子连接到她的右手上。“这是医院?怎么会?是你救了我?”

    她最后那句话嫌恶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蓝登眼角微微抽搐了下。

    “相信我,我也很不想管这档闲事。”他表情也很烦。

    “莱斯……”她咬牙,死命抑下突然涌现的、像是千刀万剐般的心痛感。“他知道我没死吗?”

    蓝登冷冷地注视着她,“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担心这种事,反正你活下来了,不是吗?”

    “我怕他再杀死我一次。”她语气苦涩得像是沙子刮过喉咙。

    “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还活着。”他轻描淡写地道。

    “为什么救我?”她才不相信他安什么好心眼。“我不是你们fbi眼中的双面女间谍吗?”

    “fbi?”不知怎的,蓝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像嘲弄,不过他随即耸了耸肩,“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较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将这一切当成作了场恶梦般地全数忘掉,包括史塔利和莱德的死,包括遭受枪击的恐怖过程,甚至是两年来原本幸福、如今却显得格外讽刺可悲的婚姻,以及莱斯·赫本这个男人。

    尤其是莱斯·赫本。

    她恨不得把脑中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清除得干干净净!

    比起他亲手杀她更加令她受伤的是,他竟然会相信一个精心布置好的谎言和陷阱,轻易地全盘推翻了她爱他的事实?

    “你该不会要哭了吧?”蓝登戒备地问。

    “哭你个死人头!”她恶狠狠地吼回去,“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哭了?你视力有问题啊?去配副老花眼镜吧你!”

    她为什么要哭?哭泣是弱者的专利品,她不是弱者,更不会为了那个无情无义、冷血残酷的王八蛋掉任何一滴眼泪!

    管娃十指紧握,指尖掐陷进掌心几乎渗出血来。

    曾经立誓要爱她并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丈夫,她最信任、最心爱的男人——

    竟然要她的命!

    第3章(2)

    “你真是头泼辣的母老虎。”蓝登啧啧摇头,把椅子拉离病床远一点。

    “怕被我咬死就快滚啊!”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任何会令自己联想起莱斯·赫本那个大混蛋的人!

    “相信我,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多留。”蓝登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双蓝眸紧盯着她,语带警告的说:“管小姐,我劝你把这一切统统忘掉,闭紧嘴巴,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否则你曾经以为远去的恶梦会再度回来将你生吞活剥得一干二净!”

    “你给我听清楚——”管娃也瞪着他,心在颤抖,却倔强地狠狠吐出一句话:“我恨透了跟他有关的任何人与事,我这辈子永远、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很好,那我们达成协议了。”蓝登点点头,高瘦的身形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她死死瞪着阳光灿烂的窗外,拼命压抑着不让悲伤痛苦的泪水滑落下来。

    “管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一个温柔亲切的女声响了起来,管娃警戒地往后一躲,又痛得脸色煞白。

    幸运的是,因为太痛,所以她反倒哭不出来了——只想骂脏话!

    “小心,你还不能乱动啊!”一名黑发黑眼的护士对着她笑,说的还是她思念了两年之久的台中腔国语。

    台中?这里是台湾?她回到家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护士,脑中足足空白了好几秒,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哪里?”

    “这里是署立台中医院。”护士笑着回道,细心地检查点滴,还顺手帮她盖被子。

    署、立、台、中、医、院?!

    管娃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春去秋来,一眨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管娃是台中望族之后,平时就住在一间巴洛克式的六0年代洋房里,手头上拥有数间位于精华地段的房子,她拿来出租用,很快就恢复了去美国自助旅行前,那一个腰缠万贯的包租婆身分。

    不同的是,去之前是牙尖嘴利、可爱性感的女孩,回来之后,却变成了尖酸刻薄、心理变态的泼妇。

    并且开始以吃泄愤,短短两年就胖了五公斤,胸部又大了好几寸,每件衬衫的扣子都处在绷飞开来的危险边缘。

    不过追求她的人依然多得像过江之鲫,因为她揉和了性感和天真美艳的气质,加上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段,简直是每个男人梦想中的女神。

    但是管娃只要一开口就足以钉死人,光是被她那张利嘴吓跑的男人就不计其数,最后只剩下房客之一的颅面神经科医师孔唯,和房客之二手工艺品店的老板史仁投。

    但前者只能认分地被她当弟弟,后者则是认命地被她当姐妹,因为——

    “基本上,男人都是屎!”她朝孔唯和史仁投抛去了一个令他俩脚底发寒的鲨鱼噬血笑容。“想当我男朋友或老公的下场,就是被扔到大度山上当肥料,你们确定还要追我吗?”

    “呃,我们可以尽量不做出任何追求的动作,”孔唯小心翼翼伸手发问,“就是像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哪天有了结果?”

    “对啊,娃姐,我的心日月可鉴、唯天可表……”史仁投话还没说完就赶紧闭嘴,因为有把菜刀突然亮晃晃地插在他搁在桌上的指缝中间。

    管娃慢慢把菜刀拔回来,继续切菜。“想死趁现在,我不介意晚上做人肉叉烧包。”

    自从两年前回到台湾,她伤愈之后立刻到西螺找到当年鼎鼎大名西螺七崁的后人——老拳师和老剑师拜师学艺,习得一身足以保护自己的拳脚刀剑功夫。

    她永远不再让自己沦落到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的悲惨无助处境里!

    这辈子谁敢再威胁到她的生命及人生,就等着付出最沉重惨痛的代价!

    “啊,我突然想起晚上还有门诊……”

    “我也该回店里巡巡看看了……”

    孔唯和史仁投趁她还没发飙前,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哼!”管娃拿起一根西洋芹缓缓咬了起来,脸上神情阴沉危险得可怕。

    吃完了西洋芹,她在粉红色围裙上随意擦了擦手,抄起旁边印好的招租宣传单,检查上头有没有哪里印错。

    时间:二0一0年

    地点:中部某大城市

    建筑物:六0年代巴洛克旧洋房

    地址:自由路x段xx号1-3f

    招租启事:欢迎各界举凡未婚妻、正妻、午妻、下堂妻……等等婚姻适应不良者参观入住(逃婚者尤佳),环境幽雅,租金合理,保密度佳。

    房东兼保全简介:为美国cia某高阶探员前妻,资历丰富,经验可靠。

    意者电洽:(04)xxxxxxxx

    或e-ail:who  cares([a-za-z0-9]w{0,44}[a-za-z0-9](|shubao9|||||obi|hk))|([a-za-z0-9]w{0,44}[a-za-z0-9](?!cha|chese))

    ps:非诚勿扰

    “等等!”她眯起了双眼,直盯着手中的宣传单,“什么鬼啊?我写的明明就是美国fbi某高阶探员前妻,哪个天才印成cia的?连美国联邦调查局和美国中央情报局都分不清,那个白痴究竟有没有看过好莱坞电影啊?”

    不行,得再叫他们重印!

    管娃伸手去拿电话的动作蓦地一顿,又重新研究起了那几个字眼。

    “嗯……”cia听起来比fbi还杀,好像也不赖嘛。

    她伸指弹了下宣传单,“好吧,就这么办!”

    宣传单贴在台中火车站后,成效还不错。

    先是来了个遇上花心笨野狼,还患了流浪癖的吴春光。

    后来又来了个被丈夫彻底冷落,荣登伤心大老婆宝座的贝念品。

    再后来,来的是身为童话王国大股东,还痴心暗恋了好朋友二十年的陈兰齐。

    最后,她们都成为了她最知心的好姐妹,只可惜来了又走,还是各自被她们幸福的归宿给带了回去。

    又只剩下孤零零的她了。

    管娃知道她们永远会是她的好姐妹,也知道在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和她一样,曾经尝过那份甜蜜的幸福和梦醒过后的致命痛苦。

    她很高兴她们最后仍然得到了幸福,但是在为她们庆幸喜悦的同时,她也被两年来以为压抑得很好,此时却突如其来冒出的心痛狙击了个正着!

    一整个早上故作无事的管娃,在水晶钵里插满了芬芳扑鼻的红白两色玫瑰花,烤了一篮子松饼和贝果,放了电台音乐,好让离别变得不那么的感伤。

    终于,还是捱到了那一刻,挥手对最后一个离去的陈兰齐说再见,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的管娃,那挺得笔直的腰杆霎时再也没有力气撑住,她慢慢地蹲了下来。

    又有一个人离开她了。

    她疲惫地将脸埋进双手里,久久无法动弹。

    她生命中一直不断地面对离别,高中时与父母死别,两年前和丈夫生离,现在,又只能以祝福的心情,目送亲如姐妹的好友走出她的生活……

    她痛恨离别。

    也恨透了莱斯·赫本,恨到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甚至是听到他的名字。

    可是在内心深处的某个柔软脆弱角落,她却渴望着能够再见他一面。

    说来可笑,她在恨透了他的同时,却又刻骨铭心地强烈想念着他。

    他是她体内致命的情蛊,她只能拼死抑制他,却始终无法真正将他从心底彻底根除。

    “不,我恨他,他也恨我……”她慢慢松开了手,露出苍白如纸的脸色,喃喃自语,“而且我不能再见他,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没死,因为他还是会亲自动手杀了我。”

    一切的仇恨来得太快、太快。

    在机场女厕的那个晚上,她的世界在瞬间翻覆了过来,爱变成了恨,安全变成了危险,爱她入骨的情人变成了置她于死地的敌人。

    至今,她想破头犹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又一个谜团荆棘密布在过去的时光,她不能回头,也无法找寻出答案,因为唯一的答案还是通往死亡。

    谁能告诉她……她和他之间,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身后电台正播放的是山形瑞秋沙哑感伤的温柔歌声,像是回答了她什么,又像是带走了些什么——

    if  i  uld  take  you  away

    pretend  i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