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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运苍茫第172部分阅读

    做什么也无法割裂我与雷瑟家族的联系,但是我得承认我父亲和雷瑟家族更适合在一个乡下领地中生存,动荡变革的时代不是他们能够可以游走其间的。”

    弗伦斯特不为人注意的微微扬了扬眉毛,这个家伙的领悟能力果然够快,几乎是在自己话语出口的同时就感受到了自己寓意所指。

    “很好,柯默领主,你所指的动荡变革的时代是指现在的尼科西亚么?”

    “不完全是。”

    “哦?愿闻其详。”

    “弗伦斯特主教,你认为北方联盟乃至波希米亚和比萨拉比亚就可以独善其身么?还有南地中洋和加泰尼亚河中上游地区呢?”

    柯默和弗伦斯特的目光在空中交击。

    “柯默领主,请原谅我的驽钝,我还没有理会到你话的意思。”

    “那我们就换一个角度来探讨吧。”柯默笑了一笑,“你认为我可以统治整个苍之大陆么?”

    “绝无可能。”弗伦斯特耐心而礼貌的回答,这样荒谬如儿戏一般的问题他本不想回答,他不相信对方会狂妄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

    “种族、文化、历史、习俗的多样性决定了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属于某一个人。”

    “很好,那光明教会可以覆盖整个苍之大陆么?”

    弗伦斯特犹豫了一下才谨慎的回应道:“从理论上可以做到,但是实际情况的复杂多变使得这只能是理论上存在,但是光明教会可以将光明泽被可以抵达的地方,只要人民需要光明。”

    “呵呵,弗伦斯特主教,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你所说也不过是三百年前光明教会极盛时期的愿望罢了,事实上你我都清楚那不可能也不现实,尤其是在现在,你觉得光明教会的前景如何呢?请注意,济世会虽然源于光明教会,但是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它脱胎于光明教会,却早就有了独立的思想教义,谁也无法泯灭它。”

    “柯默领主,你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弗伦斯特主教,我想要提醒你,这个充满动荡变革的时代已经来临,幻想用某种单一的意图去统治或者控制整个世界的想法对于你我来说都是荒谬可笑的,但是,是不是我们就都只能无所作为的面对这一切变化呢?不是,我以为我们可以有所作为。”

    “嗯,有点意思,请继续。”弗伦斯特脸上思索之色更浓。

    “光明教会已经到了一个不破不立的境地了,济世会的崛起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如果光明教会不能汲取教训,相信还会有类似于济世会这样的群体从光明教会中分离出来,相信弗伦斯特主教应该看得到这一点。”

    “唔,柯默领主是在替我们光明教会着想了,是感受到了济世会在尼科西亚影响力日增带来的压力了么?”弗伦斯特淡淡一笑。

    “有一点,不完全是济世会,还有暗黑圣教,光明教会势力大幅度衰落给了这些势力机会,而退缩速度太快也会带来许多负效应,我并不希望看到这一点。”柯默并不讳言。

    “真让人惊奇,我记忆中柯默领主应该出身暗黑一脉吧?”弗伦斯特扬起眉毛。

    “我首先是尼科西亚的领主,然后才是暗黑一脉的成员,顺序的先后,代表着主次之分,这不容颠倒。”柯默硬声强调。

    第四章 不可思议之合作(2)

    “是么?我可以理解为柯默领主打算为了世俗地位而放弃信仰么?”弗伦斯特浅浅一笑,他根本不相信会有什么人为了那浅薄的世俗权势而抛弃信仰。

    “弗伦斯特先生如果要这样理解,我也不反对。”柯默回避了直接回答。

    “我需要柯默领主的亲口准确答复。”弗伦斯特步步紧逼,这是原则问题,不容回避。

    “嗯,弗伦斯特先生,我们可否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即便是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但是在其他方面我想我们可以找到共同的话题,甚至可以进行某种形式上的合作。”

    弗伦斯特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放弃信仰不过是一个幌子,这样死心塌地信奉暗黑魔神的家伙怎么可能?他所需要的不过是暂时的苟且罢了,这一刻弗伦斯特说不出烦恶,他讨厌与这种人合作,强烈的敌意让他不得不提升力量来压制内心深处的反感。

    “柯默领主打算支持我们光明教会在尼科西亚的恢复么?那你对暗黑一脉该怎么交代呢?”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弗伦斯特先生操心,我可以支持光明教会在尼科西亚的正常地位,但是作为交换,光明教会不得在比萨拉比亚打压暗黑一脉,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柯默领主,你想要玩平衡?”弗伦斯特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小心架子倒了砸伤你。”

    “噢,弗伦斯特领主,我有自知之明,我能玩得起什么样的游戏我自己很清楚。”柯默意态闲适的摇摇头,“世界很大,何必非要局限于一隅呢?看远一些,你会发现其实周围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弗伦斯特忍不住哑然失笑,居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来冒充哲人开导自己,真是有趣之极,这位柯默领主真的以为他是暗黑一脉的教义诠释者?

    “柯默领主,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吧,我耐心很好,但是并不代表我愿意浪费在语言词汇的考究上面。”

    “我想我的想法瞒不过聪明人,弗伦斯特主教你无疑是其中一员,我只是希望获得一个平静的尼科西亚,仅此而已。”柯默眼睛中亮色更浓,“光明教会在尼科西亚的消逝并不符合我目前的利益,同样它太过于强势一样是我不能容忍,我希望一切能够控制在我能够掌握的范围之内。”

    “你方才提出的条件不能让我满意,比萨拉比亚很快就要成为你的亲密盟友,我们在比萨拉比亚的退让只换得你在尼科西亚的一点毫无意义的许诺,这不公平。”谈及世俗事务,弗伦斯特的清高傲岸立时消失无踪。

    “那弗伦斯特主教的意思……”柯默微微一笑,探询之意从眼中流露出。

    “南地中洋,我需要你在南地中洋给予我实质上的支持。在黑暗中沉伦太久的南地中洋地区民众希望看到一丝光明的曙光,我们义无反顾。”

    对于弗伦斯特这样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仍然要用冠冕堂皇的遮羞布来遮盖让柯默嗤之以鼻,不过这本来就是这些伪君子们的习惯,适应就好。

    “噢,弗伦斯特主教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柯默歪着头问道。

    “我们可以从斯巴达开始,不是么?我想这是我们都乐于看到的沃土。”弗伦斯特清癯的脸上闪过一丝诡秘微妙的笑容,看在柯默眼中让柯默也是为之心惊,这个家伙的城府眼光竟然还超过了自己的预计,本以为他是一个智者,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的野望丝毫不比自己小。

    斯巴达一直是所有人的眼中钉,最为科林斯同盟的主要捍卫者之一,斯巴达和科林斯分别是陆海两方面世俗权势的翘楚势力,他们在信仰上崇拜自己的原始神祗,排斥其他信仰,这使得斯巴达人和科林斯人能够一直保持着他们独有的信仰。

    即便是已经获得了比雷埃夫斯和伊比利亚的青睐,但是煦罗却在斯巴达和科林斯遭遇了挫折,斯巴达毫不妥协的态度和苛刻的限制手段让暗黑一脉辛辛苦苦利用奥斯匹亚锦标赛建立起来的优势一点一点被剥蚀,这也引起了科林斯等同盟中几个主要成员的效仿,这使得煦罗极为苦恼。

    没想到这一点竟然也被弗伦斯特这个老家伙注意到了,如果自己同意,无疑是在为煦罗引来一个大敌,在尼科西亚,自己希望能够多方平衡,因为济世会的崛起已经危及到了自己的控制力,暗黑一脉不足以与之对抗,但是在斯巴达呢?

    似乎是觉察到了柯默的疑虑和犹豫,弗伦斯特展颜一笑:“柯默领主,看来我需要提醒你一下,韦尔奇他们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保守,斯巴达在他们眼中一样是一片尚待开辟的原始c女地,我们所能看到的,他们同样看得到。而我也以为,一块冰封的坚岩一个钻子也许打不开,但是如果多来两把,那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也许是双赢的局面。”

    柯默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美妙说辞打动了自己。

    弗伦斯特看得到的,韦尔奇当然也看得到,济世会势力现在膨胀的速度已经让所有人都感到担心,而南地中洋如果放任济世会的扩张,也许连暗黑一脉也要自愧弗如。

    光明教会中数百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资源不是暗黑一脉这个长期寄居于世人狭隘和偏见之中的地下势力所能比拟的,自己不能容忍这种现象的发生。不容否认,自己同样对南地中洋抱有某种莫名的窥觑心态,当然不是在领土上,但是经济利益同样可以通过某些渠道攫取。

    第五章 信念

    弗伦斯特翩然离去了,只留下沉思的柯默,虽然和弗伦斯特达成了意向性的一致意见,但是这还有待于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之间的协调,弗伦斯特现在占尽上风,他会向瓦津基退让么?而瓦津基又愿意暂时和弗伦斯特携手么?

    柯默并没有把握,但是他相信如果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两人不仅仅是狂热的宗教推广者而是睿智的政治家的话,他们应该清楚,现在的光明教会已经经受不起分裂的阵痛了,济世会的脱离几乎带走了光明教会相当大一部分精英。

    虽然在高层上看不出有多么大的削弱,但是柯默和弗伦斯特以及瓦津基却清楚,中坚力量的流失对于一个信仰教派来说才可能是致命的,他们是推广信仰教义的忠实执行者,他们很大程度决定了一个教派的兴衰。

    韦尔奇蛰伏数十年并非碌碌无为,而正是这种韬光养晦的风格才使得他能够在弗伦斯特、瓦津基以及诺耀拉之间的群雄争霸间悄无声息的壮大起来,否则就算是他能够生存下来,也绝不可能一下子获得如此雄厚的势力。

    现在济世会的发展已经危及到了自己的地位了,作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只有心够狠够黑,手段够隐蔽够巧妙,方能最大限度的达到目的,柯默暂时还不想公开的打压济世会,毕竟前期的合作对双方都颇有助益,引入竞争者,自己适时平衡才是最合适的。

    弗伦斯特明白自己的意图,但是他不得不入彀,没有自己的支持,光明教会也许真的就要在尼科西亚销声匿迹,而尼科西亚对光明教会的摒弃也必将对光明教会在比萨拉比亚以及北方联盟诸国的存在产生深远的影响,这是光明教会绝对不能接受的。

    不过弗伦斯特的胃口可真够大,居然一眼盯上了南地中洋,嘿嘿,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南地中洋那些家伙已经习惯于沉缅他们祖辈留给他们的遗产,那些荒谬的多神崇拜本来就是落伍和被抛弃的,暗黑一脉的逐渐崛起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现在光明教会似乎又嗅到了味道,也好,让他们去争斗好了,好比邻家土地上的肥肉,怎么折腾争夺也不会伤及自己,倒是有机会自己也可以从中搅和搅和,弄不好也能分上一勺羹。

    不过煦罗这个家伙怕是要愤怒欲狂了,尼科西亚的投入尚未受到足够的回报,而自己卧榻之侧却又被人踏足,这种滋味怕是有些难受,让这个家伙受些挫折也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顺利对于他意识到自己日后的地位和作用都有好处。

    “弗尔亚娜,出来吧,这样呆在那里你也不嫌难受?”

    “咦?你知道我在里边?”清越如云雀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哼,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

    “你是说那个弗伦斯特也知道?”

    “哼,只怕他连你身上带没有带武器,有没有恶意都一清二楚,光明教会的二号人物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就你那鬼鬼祟祟穿窗而入还能瞒得过人?真是笑话。多少人在他面前连对视都不敢,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那我看你在他面前好像一点也不怯场,侃侃而谈,甚至还有点咄咄逼人呢?你不怕他一手就把你给灭了么?”一身轻灵健美的紧身剑客服饰,弗尔亚娜脸上露出不太自信的神色站在门口。

    “怕,我当然怕,所以我才会布置啊。”柯默翻了一个白眼,“雷布里和米哈伊维奇都在隔壁静思,这也瞒不过弗伦斯特,他要想秒杀我,那他也还没有到那个境界,加上恺撒和他联手还差不多。”

    “你承认不如他了?”弗尔亚娜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嗯,在魔法力量上我不如他,但是要论心计手段,我未必输他,要知道对抗可不仅仅靠魔法高强就行。”柯默傲然道:“要想秒杀我,除非我的枕边人称我睡着了差不多。”

    “你是在暗示只有女人才能做到么?或者是指我?”弗尔亚娜有些嗔怒的道,已经确定了婚姻关系的小云雀说话也要随便许多。

    “嗯,有些太过敏感,但算是实话吧,不过我睡着的时候很少,更多的休息时间我是通过冥想来恢复自我,这个机会可可不容易找到。”柯默似笑非笑的回应道。

    “哼,别太过自大。”

    “我这个人最大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光明教会人才辈出,比我强的人也有几个,但是要说要杀掉我的人,怕难找出来两个,比我强并不代表就能杀掉我,逃命比对决可要容易许多。”柯默难得颇有耐心的开起了玩笑,“你不是认为我脆弱到任谁都可以解决我吧?或者我奋斗到现在就完全凭借运气?”

    “哼,凭借运气倒是冤枉了你,但是你玩弄阴谋手段我可是早有耳闻了。”弗尔亚娜丝毫不掩饰对自己这位未婚夫的观感。

    “呵呵,还是第一个人这样直白的对我这样说话。我不否认我一步一步走过来需要耍些心计玩些手段,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靠武力可以决定一切的,智慧也是力量的一种,而且很多情况下它的作用比武技魔法更有用。血腥的暴力难道比温情下的暗刃更可爱?未必吧。”

    “但至少那看起来光明磊落。”弗尔亚娜当然清楚其中道理,她只是有些不服气这个家伙任何话题上都显得那么头头是道。

    “呵呵,光明磊落如果能够还来成功,我也愿意光明磊落啊,只可惜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中,尔虞我诈才是最常见的,光明磊落往往就是失败的代名词,我不喜欢失败,所以就只有敬而远之了。”柯默耸耸肩。

    弗尔亚娜陷入了沉默,她得承认和自己这位未婚夫在口才上的较量她占不了上风,她身畔所有人都告诉过她,现在她的这位未婚夫在心计手腕上可以说算无遗策,原来周围想要算计利用他的人,无不被其反制,这在某些方面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优点,但是从某个特定角度来看,却让人有些不是滋味。

    内心深处始终笼罩在阴谋和黑暗中的人,品性能不让人怀疑么?值得自己托付一辈子么?为了比萨拉比亚的长久她可以舍弃自己幸福,但是她何尝不希望能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呢?

    “弗尔亚娜,你在想什么?”柯默也觉察到了弗尔亚娜情绪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罢了。”弗尔亚娜歉然的拂弄了一下额际飘落下来的散发,展颜笑道:“叫你这么说,你和我订婚也是温情下的暗刃?”

    柯默怔了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貌似天真纯洁的小云雀,这个小丫头问这句话可有些意思,自己和比萨拉比亚之间的交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相互提携,互依共存,听起来也是朗朗入耳,实际上也可以理解为面临外界巨大压力下的自保,当然盟友之间如果能够通过一些带有政治意义的仪式来证明自然更好,自己和弗尔亚娜之间的订婚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小丫头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却为什么非要戳穿这层纸呢?

    “你觉得呢?”柯默歪着头微笑着问道,“如果你认为是,这柄暗刃会伤及谁?你还是我,或者比萨拉比亚?”

    弗尔亚娜无言以对。

    “弗尔亚娜,不要把任何事情想的那样悲观和灰暗,对于敌人自然不需要手下留情,但是对于朋友和盟友,我素来仁义有加。做我的朋友,永远不会后悔。”

    弗尔亚娜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这个时候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