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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娘子第4部分阅读

一气呵成,连射三箭,三名弓箭手尚来不及反应便倒地身亡,剩下的两名弓箭手见状,立即转变目标,改射向他。

    两支箭矢阴狠朝沐宸昊而来,他双腿微使力即跃离马背,轻巧闪躲过对方弓箭手的袭击,在他腾空之时,手中的箭又利落地射向仅余的两名弓箭手,当他落下马背后,所有敌方的弓箭手已全数歼灭,他刻不容缓再搭箭助护卫除掉围困宝良王的蒙面黑衣人。

    “好个百步穿杨!”宝良王见沐宸昊出现,如吃了定心丸,神情不再慌乱,已有心思欣赏他的高超箭法。

    “王爷,过奖了。”沐宸昊再发箭射向所有朝他而来的蒙面黑衣人,表面上气定神闲回宝良王话,实际上内心焦躁不安,一直挂记着藏身于林间的娴雅。

    沐宸昊本就是朝中有名的神射手,己方人马瞧他箭无虚发,连连歼灭数名敌人,全都兴奋得大声喝采。

    当马儿奔驰到可以与刺客近身交手的距离时,他舍下虎贲弓,飞身跃下马背,改执长剑刺向蒙面刺客。

    他的剑术如同他的人,潇洒绝伦,如风似影,黑色的身形穿梭在刺客之间,只听闻此起彼落的哀号声,然后一个个刺客接连倒下。

    柴竣立与陈氏刚为沐宸昊高超的剑术喝采完,在两名护卫保护下准备逃走时,即被四名蒙面黑衣人截断退路。

    “老爷!”陈氏紧抓着丈夫的臂膀,吓坏了。

    “夫人莫惊。”柴竣立自己也吓得脸色惨白,但仍壮胆挡在妻子前面保护她。

    沐宸昊眼角瞥见保护岳父岳母的两名护卫受伤了,节节败退,再见宝良王这头有多名武艺精湛的护卫守护,一时半刻间不会有生命危险,剑锋立转,改解救岳父岳母脱离险境。

    “沐宸昊!受死吧!”一名蒙面黑衣彪形大汉马上挡住沐宸昊的去路,双眼充满杀意,扬起手中的大刀,虎虎生风狠厉劈向沐宸昊。

    沐宸昊无视对方的杀意,向前疾驰,飞身而上,足尖使力踩踏过如巨石般的大汉胸口,再往上飞跃,跃经大汉头顶时,剑尖已准确无误地抹过对方的颈子。

    双足落地后,沐宸昊无须回头察看,即知该名大汉已无法阻挡他的去路,双足飞跃,剑舞成光,刺向意图杀害柴竣立,好使宝良王痛失得力助手的四名刺客。

    “贤婿!”柴竣立与陈氏见沐宸昊出手救援,惊喜交加地松了口气。

    “娴雅人呢?”陈氏不见女儿的身影,担心追问。

    “娴雅在安全之处,请岳父岳母不用担心。”沐宸昊见宝良王及其护卫再次受困无法杀出重围,他将两人交给其它护卫保护,又奔回头救宝良王。

    “贤婿,小心点啊!”柴竣立扬声在沐宸昊背后大喊,可厮杀、惨叫、哀号声盖过了他的关心。

    沐宸昊冷凝着脸,一一除去想要除掉他的刺客,原先拥有出尘谪仙气质的他,一踏上战场就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骁勇战将。

    宇文玥骑着马匆匆赶到,见到的画面即是沐宸昊被多名蒙面黑衣人围困其中,那群黑衣人手里扬着各式锐利的兵器欲置他于死地,而他的脸庞及双手皆沾有鲜红血渍,不知是他的抑或是旁人的,这一幕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脑海中头一个念头即是他不能出事。

    她连想都无须多想,直接挽弓搭箭瞄准蒙面刺客,咻一声,箭矢飞驰而去,她瞪大眼,咬紧唇瓣看着那名背对着她的黑衣人中箭倒地身亡,心一颤,极力压下涌上心头的罪恶与惊惧。

    她非常明白,只要能救他,就算是要上刀山、下油锅,她也在所不惜,于是再搭箭挽弓,连连射杀多名想要伤害他的刺客。

    “娴雅?!”被包围住的沐宸昊扬剑急欲脱困,耳畔猛地听见箭矢穿过风中疾射而来的声响,他忙着应付不断袭向他的刺客,根本就无暇察看箭矢是由何人发射,直到一个个黑衣人倒地身亡,他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发箭的人竟是在远处的妻子。

    宇文玥像个女中豪杰英姿飒爽的端坐在马背上,风吹扬起她的发丝、她的衣角,远远的,她对上了沐宸昊错愕的眼眸,惊慌地选择回避,泪眼迷蒙满怀愧疚,继续射杀蒙面黑衣人。

    沐宸昊在场中挥剑厮杀,抢救宝良王与其它人,宇文玥则在远方协助他,夫妻俩搭配得天衣无缝,瞬间情势逆转,黑衣人死的死,被生擒的被生擒,再也无法刺杀宝良王与他的亲信。

    柴竣立夫妇震惊地瞪大眼,看着端坐在马背上挽弓射杀刺客的女儿。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一定是在作恶梦!”陈氏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捂着心口,一副承受不了打击将要晕倒的模样,她苦心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糟!”宇文玥发现自己成为沐宸昊与柴竣立夫妇注目的焦点时为时已晚,紧咬着下唇瓣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为露了马脚心烦意乱之际,眼角瞥见有一名躺在地上装死的蒙面黑衣人趁众人不备时突然爬起,就近抓人当人质,意图藉此脱困。

    宇文玥见状,马上眨去眼中的泪意,硬着心肠再次挽弓射出最后一箭,因为那黑衣人抓的是小芙,小芙待她甚好,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小芙落入贼人之手。

    箭矢破空笔直射中蒙面黑衣人的眉心,他连逃脱都来不及,便应声倒地而亡。

    “夫人……”小芙呆愣地瞪着救了她一命的柴娴雅,同样是一脸不信。

    沐宸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的箭法精准无比,胜过许多人,倘若他和她比试,可能也赢不了她,难怪她得知要到万寿山来野猎时,会要求他帮她备弓,但她究竟是何时学会射箭的?出现在她身上的谜团愈来愈多,他敢肯定她还有许多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宇文玥啊宇文玥,看你惹出来的事端!”她低声责骂自己,脑子转动,苦思脱身之计。

    沐宸昊带着满腹疑问,跨大步走向她,今天他绝不容许她再打马虎眼,非要她好好说清楚,她是如何爬下大树,又是何时学会射箭的。

    “完了,他来了,我该怎么办?”宇文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说明这一切。

    眼见他一脸坚决的一步步靠近,似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她猛地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啊……我的胸口……好疼啊……”她秀眉紧蹙,捂着心口低呼,整个人软软栽下马背,认命接受接下来会有的剧痛,总的来说,摔得七荤八素,比说出实话要来得好。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痛,她忍了!

    “娴雅!”远远的,沐宸昊见她状似犯了病要昏厥摔下马的模样,心急如焚地飞身奔跃。

    “我的老天爷!”柴竣立眼见女儿就要摔下马背,发出惊呼。

    陈氏已吓得闭上眼不敢看。

    沐宸昊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妻子身边,在她娇弱的身子要撞击到地面前,双臂及时探出抱住,使她免于摔伤。

    预期的剧疼没有传来,反而是跌进熟悉的臂弯,宇文玥偷偷松了口气,强忍住唇角的笑意,佯装昏迷,迷恋地窝在他坚实的胸豁。

    “娴雅!娴雅!”沐宸昊焦急呼唤,见她没有苏醒的迹象,探向她的鼻息,发现她呼息平稳时,一抹释然冲刷过紧窒的心房,他发出一声长啸,呼唤爱驹。

    黑色的骏马听闻主人的啸声,立即扬蹄奔来,沐宸昊抱着她跃上马背,一句话也没交代,便带着她赶回府求医。

    “娴雅……王爷,娴雅她……”柴竣立见状,奔了几步,见已追不上如风般离去的沐宸昊,又焦急地奔回宝良王身畔,想要代沐宸昊解释。

    “右相,不要紧,本王了解宸昊和右相的心情,你们先赶回去看沐夫人的情况吧!本王没事。”

    宝良王体谅一笑,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沐宸昊竟将妻子看得比他这个主子还要重要,令他有些怏怏不悦。

    “是,谢王爷,老夫和拙荆先行告退。”柴竣立匆匆向宝良王道谢后,便急着和妻子赶到将军府去。

    尊贵的宝良王眼眸隐藏一丝淡漠,看着周遭尸横遍野的情景,不发一语。今日他邀亲信野猎之事让对手找到机会,派出众多杀手残杀,最主要仍是想取他项上人头,次要则是杀掉他的亲信。

    宝良王再一次幸运的毫发无伤,使他更确信自己是真龙之子,对尚未得手的太子之位也更加渴望。

    “启禀王爷,方大人与诸位大人分别受了轻重伤。”身旁的护卫报告着己方伤亡的情况。

    “这群刺客下手残酷、无法无天,竟然伤害无辜的人,本王宁可受伤的人是自己啊!”宝良王一脸沉痛的悲愤道。

    “王爷,天下苍生的福祉全悬系在您一人身上,您万万不可有此想法。”护卫心急说道,担心宝良王会认为今天所发生的事,全是自己的错,因而萌生退意。

    “王爷!”身旁的人全都单膝下跪,仰望着宝良王。

    “你们放心,本王不会就此被打倒,相反的本王会愈挫愈勇,绝不让无辜的人再受到伤害。”宝良王享受着被众人无比尊崇的感觉,刻意显示出化悲愤为力量的神情,慷慨激昂的朗声道。

    所有人听宝良王这么说,全都充满希望,亦心喜于自己没有跟错人,宝良王果然是最适合天下苍生的明君。

    位于天庭一角,云雾缭绕,仙乐飘飘,充满清新淡雅花香味的月老居住之处内,闲着无事的太白星君特地过来找月老闲嗑牙,聊着近日月老花园中又长出哪些令人惊叹的奇花异草。

    月老一边和太白星君聊着,一边整理桌案上小偶人身上的红线。

    “我说月老,我光瞧你这些代表世间男女的小偶人身上那一条条的红线,就看得眼花撩乱了,可你竟然还能将谁的红线该牵到谁身上给记得清清楚楚,实在教我佩服。”太白星君觉得每个偶人都长得一样,实在看不出不同点。

    “这是我的职务,如果连我都分不清,随便乱牵红线,那天下姻缘岂不是要乱了套。”月老呵呵低笑,继续整理。

    “这倒也是,男女之情还是得精准点,免得凡间会多出许多怨偶来。”太白星君颔首。

    “咦?”月老突地惊呼出声,拿起三只人偶,瞪大眼看着男偶双手小指各牵系着一名女人偶,他眯着眼仔细比对,发现其中一条红线不是他系上的,好似是人偶自行牵引上,而由他牵起的红线则是快要断裂,怎么会这样?

    “怎么?人间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太白星君不觉男人偶双手各牵引一名女人偶有何奇特之处,人间的九五之尊双手所牵引的女人偶可是多到令人眼花撩乱哪!

    “不是,这一对人偶上的红线不是我牵的。”月老捧着一男两女的人偶放在太白星君眼前。

    “不是你牵的会是谁牵的?你身边的随侍小童有胆子随便乱牵红线吗?”太白星君狐疑的细看人偶,发现男人偶与右手边女人偶的红线已快要断裂,与左手边女人偶的红线则紧紧相系。

    第5章(2)

    “左手边的红线是人偶自个儿牵上去的。”月老无奈摇头。

    “人偶自个儿牵上的?竟会有这种事?这两个自行牵上红线的人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太白星君诧异不已。

    “他们一个是忘尘,一个是初璧。”月老解释道。

    “是他们?”太白星君一愣,月老不提,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两个让他头疼不已的人物,再低头仔细看清楚,果然见到女人偶额上有一抹红,而男人偶身上依稀有着忘尘的神采。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太白星君指着顽固交缠在两人小指上的红线,明明玉帝已下令不许他们俩厮守,他们的命运将会一再错过啊!

    “我也不清楚,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然不会如此。”月老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赶紧追查看看,否则玉帝知道他们俩又在一起的话,怪罪下来可是非同小可。”太白星君说道。

    于是月老伸手在身边一池水上方轻轻一挥,太白星君凑过来,两人在水面上清楚看见忘尘与初璧于投胎前,在奈河桥相互立誓的画面。

    忘尘与初璧的誓言震撼了他们俩,两老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月老脸色一沉,手再在水面上一挥,画面转换到忘尘与初璧今生上。

    “这是忘尘今生的妻子,叫柴娴雅。”月老看见一名容貌秀丽的女子挽弓为救忘尘而杀人,两人看来情深意重,不似初璧有介入的模样。

    “不!她不对劲。”太白星君看得仔细,摇头。

    “哪儿不对劲?”

    “那名女子身体里头有两抹魂魄,一抹已经快要消散,另一抹则是强占了不属于她的躯壳,正是初璧的魂魄。”太白星君瞧出端倪来,赶紧叫月老看仔细些。

    月老定眼一看,果真如此,整个人结实愣住了。

    “不过她是如何办到的?”太白星君实在不解。

    “誓言。忘尘和初璧的誓言使她的魂魄在柴娴雅的魂魄最脆弱、快消散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月老晓得问题出在哪儿了。

    “区区凡人的誓言会有这么厉害?”太白星君不敢置信。

    “星君,别忘了他们俩不是凡人,忘尘已快要可以名列仙班,初璧也有她的修为,再加上忘尘的血滴落在初璧身上,加深她的修行,他们俩所说出的誓言是有其效力的。”

    “那现下该怎么办?”太白星君见他们俩情真意切,心下有了迟疑,不知该不该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是让这一切回归到正轨。”月老已做出决定。

    “唉!”太白星君悠悠长叹了口气,负手在身后,转过头不忍看月老亲手斩断小人偶手上的红线。

    要出手的月老同样心情沉重,却不得不这么做,他毅然决然地拿起带有法力的剪子,朝不该存有的红线用力剪下去,斩断情缘。

    沐宸昊怀抱着妻子,一路策马狂奔,深怕稍有延误会加重她的病情,俊逸的脸庞写满焦急。

    宇文玥倚偎在他怀中,悄悄睁开眼看,见他为了她不要命地催促马儿扬蹄狂奔,他的急切、他的忧虑,皆让她心生愧疚。

    他是她深爱的人,她如何舍得让他为她心急如焚?

    沐宸昊火速赶回将军府,急切地抱着她跃下马背,同时对门口守卫交代道:“快派人去请许大夫。”

    门口守卫见状,立刻听从他的命令,去请许大夫。

    “小月,你不会有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沐宸昊以脸颊轻贴她的脸颊,痛苦低嘶,施以轻功急奔回房。

    府里的王总管与仆佣沿途见到沐宸昊痛苦的神情,及宇文玥昏倒在沐宸昊怀中的情景,全都乱成一团。

    宇文玥听见大伙儿全因她而陷入混乱,觉得更歉疚了,不管接下来要面对沐宸昊提出的多少疑问,她都不能再这样继续伪装下去。

    “啊……我怎么了?”她故意轻吟出声,佯装清醒。

    “小月?你醒了?”沐宸昊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低哑的声音饱含喜悦,关心地将她的发丝拂至颊畔。

    “嗯。”宇文玥伸出手轻抚他的脸,温柔拭去沾到他脸上的血渍。

    “我早该想到宝良王身旁危机四伏,不该带你一块儿到万寿山野猎,我太疏忽了。”他责无旁贷地肩负起她犯病的责任,今天在万寿山所发生的事,根本就不适合她在场。

    “是我自个儿爱凑热闹,这不是你的错,我不许你自责,况且那些刺客也不是你找来的不是吗?”更重要的是,她人好好的,根本就没病没痛,只是这些话她没胆老实吐出。

    “你一定吓坏了吧!”沐宸昊轻抵着她的额,期望她双眼所见尽是些美好景致,怎料竟会让她见到血腥的场面。

    “对,我很怕会失去你。”她伸出双臂勾着他的颈子,说出内心的恐惧,杀人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她从来没有射杀过任何一只小动物,可今天为了帮助他,不得不忽视满腔的畏惧射出一箭又一箭,因为她更害怕自己稍有迟疑,就会永远失去他。

    “傻瓜,你不会失去我的。”沐宸昊轻轻拍抚她的背脊,安慰道。

    “当然是真的,你刚又犯了病,别再胡思乱想,等会儿大夫就来了,别怕。”他啄吻了下她的发心。

    “有你在,我不怕。”宇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