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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娘子第6部分阅读

    一跳。”宇文玥又惊又喜,旋身看着他。

    “你站在我家门前,我想要何时回来就何时回来,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他的心对她有所反应,想到自己似乎背叛了逝去的妻子,便将这股恼怒发泄在她身上,以冰寒不耐烦的口吻说道。

    “将军,这位姑娘说与你熟识,你曾帮助过她,所以她今日上门前来再次寻求你的协助。”王总管见沐宸昊出现,连忙道出女子的来意。

    宇文玥暗叫了声糟,她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她低垂着头不敢看沐宸昊。

    “王总管,你被她骗了,我与她素不相识,更无出手帮过她,她不过是一名善于胡说八道的女子。”沐宸昊冷哼一声,视而不见地自她身边走过。

    “我承认我的确是对王总管说谎,但是我跟你说的全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相思泛滥的宇文玥唯恐他这一走,真会自她生命中离去,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连你的丫鬟都说你在胡言乱语,你真以为我会疯狂随你起舞?”这女人恐怕是疯了,才会以为她是他的妻子。

    “我知道听起来很离谱,倘若我是你也不会相信,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可是那全都是真的!”宇文玥说得又急又快,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旁的王总管听得头昏脑胀,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沐宸昊。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很肯定的再告诉你一次,你不是我的妻子!”沐宸昊以足以冻人的口吻说道,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脸上充满厌恶,仿佛她是惹人厌、赶也赶不走的苍蝇。

    王总管闻言惊得倒抽了口气,以她疯了的眼神瞪着她。

    “我是小玥!你的小玥!”宇文玥极力忽略他厌恶的神情所带给她的伤害,双眸坚定地望着他。

    “……你说你是谁?”沐宸昊浑身一震,心抖颤得厉害,向她确认着。

    “我是小玥”宇文玥以坚定的口吻重复道,不管他要她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她都会如是告诉他。

    沐宸昊原本毫无光采的双眸倏地迸发出光芒,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她的容貌和小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怎么会因她的话让死寂的心湖掀起万丈波涛?他自嘲地掀了掀唇角。

    “我不晓得你是从何得知我妻子的小名,不过你我皆心知肚明你不是她,请不要再白费心机出现在我面前了。”沐宸昊不愿再与她胡乱纠缠下去。

    “姑娘,请你离开吧!你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王总管觉得她愈说愈荒唐,朝一旁守卫的家仆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准备轰人。

    “不是这样的……”宇文玥柔肠寸断地看着沐宸昊要再一次冷绝地离她而去,泫然欲泣,心翻搅着,竭尽心思想着能让他信服自己的理由。

    沐宸昊当她全是在强辩,压根儿就不想理会她,径自转身入内。

    “别走!”宇文玥哀伤地恳求他,心如刀割。

    沐宸昊步伐停顿,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她,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猛地刺痛了他的心,让他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莫名诡异的痛楚,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回她身上。

    她的五官没有一样是他熟悉的,可是迷蒙的泪眼、殷红如血的痣及抖颤的唇瓣,让她成了楚楚佳人,恍忽间,他好似在哪个地方见过相似的容颜,一时间偏又想不起来,他努力自记忆中寻找,不仅没找着,反而还使他头痛欲裂,尤其是她眉心的那抹嫣红,不断缠绕着他的心绪,连血液也失控的迅速奔窜流动。

    “沐某尚未请教姑娘芳名?”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

    “……”宇文玥唇瓣动了下,实在难以大方告诉他,她的姓名。

    “沐某不懂,既然姑娘敢口口声声说是沐某的妻子,为何不敢坦然告知姓名?”她的迟疑,使他确定其中必定隐藏着她不欲他知的秘密。

    “……宇文玥”宇文玥心知说谎没半点用处,他迟早都会知道实情,于是鼓起勇气,深吸了口气,报上姓名,但声音却细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你说你叫什么?”宇文玥他是否听错了?

    “我叫宇文玥”她再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抬头挺胸看着他清晰说道。

    她的名字甫一清楚说出,王总管脸色登时大变,早知道她姓宇文,他就不会和她瞎缠那么久,直接赶人了。

    “左相宇文意和你是什么关系?”沐宸昊沉下脸来,语气森冷,毫不掩饰他对宇文二字的厌恶之情。

    “他是我爹……”宇文玥对上他冷漠的眼瞳,看着他因宇文二字迅速建立起一道高耸隔绝她的城墙,她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怪!”沐宸昊冷哼了声,轻蔑地睨了她一眼。

    “难怪什么?”宇文玥拚命告诉自己,千万别为他的态度伤心,他本来就和爹不合,一得知她是爹的女儿,自然不会表现得很热络。

    “难怪你会知道我妻子的小名,请你回去告诉左相,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请宇文姑娘自重。”

    沐宸昊料想宇文意定是派了探子潜入将军府,才会知道娴雅的小名,对于宇文意为了拉拢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女儿都可以牺牲,他非常不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请我自重?”三个月来误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场梦的苦涩,日夜思念他的苦楚,最后加上被他误会的痛楚,所有不好的情绪如巨浪袭来,使她彻底被他话中的暗示激怒,瞪着他。

    “宇文姑娘明白沐某所指为何。”沐宸昊未将她的恼怒放在眼里,淡然瞟了她一眼。

    “好你个沐宸昊,你竟然这样诋毁我,我……我……我才不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宇文玥用力对他吼道,气得全身不住发抖,快要吐血了。

    “宇文姑娘,请回。”沐宸昊一派云淡风轻,摆出送客的手势。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爹很讨厌你,我们两个根本就不该在一起,是你自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而且也不是我想要当你的妻子,是你使诡计,硬是要我帮你刷背……

    “总而言之,我莫名其妙嫁给了你,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就是不能轻视我。”宇文玥一恼,才不管她的怒吼被旁人听见对闺誉会造成多大伤害,她就是气不过他伤人的言行,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柴娴雅的面貌,他认不出她,但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恶劣。

    “你说什么?”沐宸昊听她提及成亲那一夜妻子说的话及刷背一事,不顾对她的厌恶,伸手抓住她,这些全属于他和柴娴雅之间的夫妻私密情事,宇文意派出的探子是从何得知?

    “还有,你别以为玩蹴鞠赢了我就很了不起,若和我比赛骑马射箭,我不见得会输给你。”她泣涕涟涟,赌气地对他吼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小月。”沐宸昊瞪大眼,无法相信地松开了手。

    她所说的每一件事皆让他联想到妻子,是宇文意的探子太神通广大,才会对他们的事一清二楚吗?

    “对,我不是她!”她恨恨跺脚,眸底满是埋怨。

    沐宸昊望着她的眼,她的委屈、她的埋怨,皆清楚传进他心里,再次使他的心猛然痛拧着,愕然不解为何自己会一直为该憎恶的宇文玥而心痛难受。

    “你这个坏人!”他的顽固教她嗔怒。

    “……”不知为何,宇文玥的身影竟会与柴娴雅相互交迭,让他不由得看痴了。

    “将军,我瞧这宇文姑娘恐怕大有问题,你先进府去,我马上让人将她轰走。”王总管愈看愈不安,觉得她会惹出事端来,沐将军不宜与她再继续纠缠下去,忙要赶人。

    “不用你赶,我会自己走。”宇文玥伤心又委屈地以手背抹去泪水,转身离开。

    当宇文玥负气背身离去时,沐宸昊的心口瞬间遭到用力重击,痛得他差点倒下,望着她的背影,他的魂魄不断地嘶吼狂叫——不许她离去。

    即使理智劝阻着自己再与她接触,但沐宸昊仍顺从情感驱使,心慌意乱追上前拉住她。

    “做什么?你还想替我罗织什么罪名?”宇文玥抖颤着唇,委屈至极。

    沐宸昊抿唇,二话不说,健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他茫然失措、焦躁不安的心又满怀期待,委实无法肯定眼前的人是否真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唯一知道的是他绝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去,他尚有许多疑问需要她解释清楚。

    “放开我,你这个大恶人!”回到熟悉的怀抱,想到他对她的敌意与蔑视,让她伤心地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

    王总管眼看沐宸昊忽然蛮横地将宇文玥抱入府内,心乱如麻,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焦急地希望沐宸昊能及早恢复理智,速速放下怀中的人,那姑娘可不是寻常姑娘,而是死对头宇文意的女儿,事情若传到宇文意耳里,肯定会大做文章,不会善罢干休。

    “既然知道我是大恶人,你为何还要来找我,说是我的妻子?”怀抱着她,穿过重重回廊,他的魂魄、他的心都回到正轨,三个月来的伤心欲绝、行尸走肉,宛如是场恶梦。

    “我刚刚不是有跟你说我不是了吗?”当她是柴娴雅时,他对她万丈柔情、温柔体贴,等到她变回真正的宇文玥时,他就成了另外一个人,冷漠无情,如果可以,她猜他巴不得一脚将她踹得老远,永远不见她,一想到这儿,她就心痛至极。

    一下是,一下不是,沐宸昊听得出她正在赌气,长叹了口气,将她带进小花厅,安置在花梨雕木椅上,双臂环胸,紧盯着她的眼看,不许她再说谎。

    王总管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停地在他们身边打转。

    “王总管,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宇文姑娘单独谈谈。”沐宸昊头也不回地命道。

    “是。”王总管不想退下,但在沐宸昊的命令下,也不得不服从。

    “你究竟是谁?”长相不同、声音不同、身高不同,一切的一切皆不同,他能相信她是小月吗?

    这会不会是场恶劣的玩笑,他该相信吗?

    第7章(2)

    “宇文玥!”她挑衅地看着他,倘若他敢再说她是她爹派来笼络他的,她一定要跳起来痛打他一顿。

    “好,或许我该问的是,你为何老是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妻子?又是从何得知我和她的私事?还有你要如何证明自己就是她?”她若不能给他满意的答复,他再亲自将她轰出去也不迟,但在那之前,他要先搞懂这些谜团。

    “我不晓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我从秋千上摔下再醒来后,已经在你们的新房内了……而且我的容貌变成了柴娴雅,不对,应该说是我的魂魄进到她体内,因为我的躯壳还躺在家中昏迷不醒,总之我莫名其妙成了柴娴雅,也……就和你成了夫妻。”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他无法相信。

    “如果我是柴娴雅,又怎么会希望你私底下叫我小玥?不就是因为我叫宇文玥,我不想要在我们俩亲密时,你还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她诉说当时的小小心思。

    “我一直以为你要我叫你小月,是因为你喜欢月亮。”他干涩着声,犹豫着是否要相信她。

    “不是,我的玥是玉字旁的玥,不是月亮的月。”她遗憾地对他摇头,弄了半天,他还是叫错了人。

    唉!早知如此,就跟他说得再清楚一点,现下他对她也不会有这么多怀疑。

    沐宸昊望着她陷入沉默,徘徊在怀疑与相信之间,委实难以做出判定。

    “你的右背肩头处有个像树的形状的胎记,你沐浴时,喜欢我轻轻地为你刷背,你睡觉前总会紧紧拥着我,还会用鼻尖努着我的颈侧……”她酡红着脸,说出他鲜为人知的胎记及亲密小习惯。

    沐宸昊愈听心愈惊,这些私密情事任宇文意派出的探子再厉害也不会知道,她真的是他的小月?不!是小玥!难怪岳父岳母对她会射箭一事大感吃惊,莫怪乎她常常会有出人意表的举动出现,当他有疑问时,她又推说连自个儿也不清楚,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柴娴雅!

    “野猎那一天,你昏倒了……”他提及教他心碎的那一日。

    “……我是骗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追问我为何会射箭,所以就佯装昏倒,好转移你的注意力。”想到自己杀了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是你在许大夫来了没多久,就又真的昏了过去,而且病况变得非常危急。”他没忘后来她再醒来时,已面如死灰,叫了他一声沐将军后就死了,那一声沐将军让他不得不怀疑是出自真正的柴娴雅之口,因为成亲前,她都是那样称呼他。

    “我记得许大夫来的事,我还想着要如何让你打消成天派人跟着我的念头,可眼前突然一片黑,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我的魂魄就已经回到我的身躯了。”她紧张地扭绞着十指,不知她说了这么多,他是否还对她有所怀疑。

    “……我不想相信你。”沐宸昊被她的话震得脑子乱烘烘。

    “为什么?”

    “因为你是宇文意的女儿,你说的对,你爹很讨厌我,他不会乐见我们两个在一起。”沐宸昊既为她没死而感到喜悦,却又为她的身分苦恼。

    “先前我就是知道你会因为我是宇文意的女儿而讨厌我,所以才会假扮是柴娴雅,从来不敢说实话让你知道我是谁。”宇文玥说出当时忐忑不安的心情。

    沐宸昊望着娇俏可人的她,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太超过了,为何他爱的人会是她?

    “你后悔了?我不该来找你的是不?好,那咱们俩就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沐宸昊脸上不豫的神情,让她一颗心往下沉,懊悔又伤心地自椅子上跳起,往外冲。

    “小玥,别走,别再离开我。”沐宸昊揽住她的腰肢,自背后将她牢牢抱住,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虽然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混乱,但绝不许她负气离去。

    “假如我想离开你,今天就不会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她语带泣音,害怕他最终仍会选择放开手。宽广的怀抱、浓醇的低语,让她的心当场融化,双腿实在无法狠绝迈开。

    “可知道你活着,我才是真正活着。”沐宸昊将她紧紧圈锁在怀中,情难克制,啄吻了下她的耳垂,让曾经为她伤痛欲绝的心获得平静。

    “我对你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亲吻引起她一阵轻颤,他生,她生;他死,她亡。她对他的爱如此深炽,没有人能取代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沐宸昊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之中,如此就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宇文玥放任自己沉醉在思念已久的胸膛,倚靠着他,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不再泪流满面。

    “我好怕……”她痛苦低语。

    “怕什么?”他爱怜地亲吻她的发心。

    “怕我爹知道我爱你后,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也怕你最后会选择不要我。”她转过身面对他,伸出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杆,不愿再与他分离。

    “……”沐宸昊陷入沉默,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阻碍太多,不仅她爹不会容许他们在一块儿,柴竣立也不会谅解他才丧妻不久,就马上变心爱上宇文意的女儿,而宝良王若得知他心系于她,肯定会认为遭到背叛,层层的反对声浪将蜂涌而至,下一步该怎么走?他该如何护她周全?

    “你为什么不说话?”宇文玥焦急抬头,仰望着他。

    “我在想老天爷似乎不打算让我们好过。”他低头看着她,苦笑。

    “假使我的魂魄没有跑进柴娴雅体内,我们根本就不会相识、相爱。”他们命中注定合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表,压根儿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我喜欢这个意外。”沐宸昊低喃,轻抚她的脸,想着若没有爱上她,他的日子肯定会过得很平顺,没有大喜大悲,从前的他绝对欢迎平淡的生活,可是现在的他有了不同的想法,他想要过着拥有她的日子,就算得走过地狱炼火才能拥有她,他也会眉头不皱一下,赤足欢喜踏过。

    柔嫩的小手轻覆在大掌上,嫩颊依恋地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搓,晶灿明眸里是无尽爱恋。

    “你的脸色好苍白,身形也太纤瘦,生病了吗?”指尖描绘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停驻在她眉心的红痣上,记忆她真正的模样。

    “我已经没事了。”他的关怀让她逸出满足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