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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禅第56部分阅读

绝大多数事情,并不是只有对和错两个方面的,往往没有谁对谁错,都只是一步之差,行差踏错之后,之后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楼无痕一定想得到,他第一次决定对你下手的时候,就也一定做好了万一失败,迟早有一天就要死在你手里的准备。”

    卓知远还是显得很茫然:“就依你,这是命运,那么命运又是由谁来安排的呢?那个人究竟躲在哪里?是造物主么?还是那个牟尼老祖!”

    “呃……”陈老头也沉默了,他哪里知道命运是谁安排的?迟疑了半晌,他也说不出一个能让自己满意同时也让卓知远满意的答案。

    卓知远突然笑了起来:“哪有什么狗屁的命运,所谓的命运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你倒是有一点说的不错,任何事情都是由一个开端开始的,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一定会有接踵而来的第二步。而一旦其中有一个步子走错了,那么就全盘都会因此发生改变,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一步踏下去。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所谓的预知也罢,占卜也好,都不过是对于未来形势的一种判断。若是步子不错,那么所有的预知都会成真,但是一旦中间有一步错了,那么就全盘皆乱。有人就喜欢做些预知之类的事情,然后深信的人就会严格按照那些人预知的未来一步一步极为谨慎的沿着走。若是让他们发现这中间有人踏错了步子,他们就会竭尽全力将那人的步子纠正过来,逼着那人也跟随他们的步伐一起往前走。真正可恶的还不是这些强要别人按照步子走的人,而是那些做出预知的人!老头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老头听了,默默无语,他要是能理解卓知远这番话,他就不会是陈家村一个老篾匠了,至少也是个统领天下军马的大元帅。

    见陈老头不说话,卓知远又笑了:“老头儿,你别装死,我不会逼问你关于我父母的事情的。我知道你刚才说这些话,只是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活下去,而不是真的想把这一切告诉我了。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很古怪,或许是我的爹娘安排的吧,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什么。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你只是在严格按照他们的嘱咐办事而已。说起来,你也是那个强迫别人跟随步子走的人,而我的爹娘……或许不是,但是至少是那个嘱咐你按照他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做事的人,就是那个预知者。这个人不管是谁,是我爹也好,是我娘也好,他们可能都错了。”

    这一次,陈老头彻彻底底的沉默了,卓知远虽然距离真相还很远。但是却分析的头头是道。至少,这之间的关系和道理,他是都明白了,陈老头正是一个这样的角色。正是因为如此,陈老头才只能一言不发,否则,无论说什么,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卓知远的判断。

    “好了,陈老头,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我经脉里跑来跑去了,我要开始疗伤了。不管怎么说,这世上还有许多关心我的人,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清源山,我还会回来,若是不完全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邓少艾,你什么时候出关?楼无痕也不过是你和老和尚的一枚棋子而已吧?呵呵,可怜的棋子!”

    卓知远突然变成了一个哲人,絮絮叨叨不已,随后真的就果如他所说的一般,再也不去理会陈老头,而是很快便进入了空明的入定状态。

    如今已经达到第五层身识圆满地步的卓知远,已经可以完全的掌控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命其生长,又或者停滞不前。加上那些疗伤的丹药的辅助,他的身体在迅速的复原着,失去的真气也在快速的恢复,只可惜,这一次,他没有吞噬到大量的真气或者芥子元力,无法在修持上更进一步。

    在地底深处至少过去了数日的光景,卓知远终于从空明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该走了,我还要把修持再提高一些才能再来清源山了。以我现在的实力,就连莫询都打不过,就不要说随时都有可能出关的邓少艾了。更别提那个最为神秘的老和尚了。”

    说完这句话,卓知远很快便出现在清源山山脉之中的某一个角落,他远远的眺望着前山的方向,又一次的跪了下来:“李度师父,也不知道现在你是活着还是已经故去了,你虽非我杀死,却是因我而死,知远心中愧疚万分。但是您放心,若有一日知远能够见到那个安排命运的人,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们的命运。请最后再受徒儿一拜吧!”

    说罢,卓知远恭恭敬敬的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即端端正正的冲着前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聊表对于李度的追思。

    磕完之后,卓知远站起身来,再次凝望了后山七峰一眼:“下次再来,你们若再不将这事说个清楚,我定当荡平这七座山峰!”

    剑光闪起,卓知远容身其中,迅速的向远处飞遁而去。

    卓知远的方向是大胤皇朝的帝都西京,只是他却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在西京已经成为大大的名人了。至少,在西京那些修禅之人之间,他的名字已经响彻云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弑禅 第231回 上西京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议论,一个叫做卓知远的小子,只身闯上了清源山,并且以一己之力强行击杀清源山六大长老之五,并且将最后一名长老也打至重伤。离开的时候,清源山的弟子虽然明知道他也受到重创,却没有一人胆敢上前拦截,清源山的弟子们已经被卓知远吓破了胆。

    传言就是如此产生的,并且会从一个小不点变成巨无霸。幸好这只是在通玄界之中传播,修禅之人,多数都还有些基本的逻辑,若是在民间流传,闹不好就能传出卓知远一个人单枪匹马将清源山掉了个个儿,然后打的对方的掌门和太长老不敢出来做了缩头乌龟的言论。又或者干脆就说卓知远是天神下凡,直接把清源山始教从通玄界中抹去了。

    卓知远在距离西京大约十里处按下了剑光,虽然平头百姓都知道这世上有通玄界的存在,也知道通玄界里的人可以驭剑飞行,可是若是在人烟稠秘密处这般肆无忌惮的飞行,还是容易引起恐慌。卓知远不希望如此,因而步行去西京。

    走到城门处的时候,天色刚刚有些擦黑。守城的兵丁正打算关闭城门。

    以往城门并没有这么早关闭,至少也要到掌灯时分,但是近年来大胤皇朝颇有些风雨飘摇之嫌,四处战火频起,并且由于太师月仲奕和清源山交恶的关系,清源山也许久都不派弟子下山驰援大胤皇朝的军队了。甚至于楼无痕还召回了不少从前就一直派往大胤皇朝的弟子,弄得大胤皇朝上下也颇有些紧张,作为重中之重的帝都,自然也更加的防范严密。

    卓知远正待进城,却被两个兵丁拦在当下,其中一个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卓知远,似乎觉得他身上既无风尘也无赶路之人的倦容,不由得就有了几分防备。

    “你是何人?”

    卓知远闻言,施了一礼道:“我乃是京南陈家村的人,这次进京是为了探访亲友。”

    “陈家村?”这名兵丁似乎知道这么个地方,不由得更加的奇怪,心中也暗暗的生了警惕之心:“陈家村距离西京至少也有两千余里,你身上为何连半点风尘都不曾沾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西京所为何事?”

    光是从这兵丁的警惕,卓知远就知道,看起来大胤皇朝如今日子真不好过,四下里到处都是狼烟滚滚,弄得他们也是疑神疑鬼。

    卓知远笑了笑道:“小人乃是随着一支行商的队伍前来的,一路上坐在车中,自然无甚风尘。那商队在距离此地五里处与我分道扬镳,是以身上看不到沾染风尘。小人此来的确是走访亲友,还望放行。”

    那名兵丁顿时呛啷一声从腰间将佩刀拔了出来,另一名兵丁也是同样。一左一右夹住了卓知远:“何方j细,扯谎都不会扯,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省的老爷我动手!”

    卓知远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出了差错,不由得退后两步问到:“不知军爷此话怎讲?”说着,从怀里掏了一枚丹药,使了个障眼法,让对方看起来这就好似一张千两的银票一般,递了过去,心道难道这世道不好了,就连西京守门的兵丁也要收取贿赂了么?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不掏这“银票”还好,一掏之下,那两名兵丁顿时将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果然是j细!休要再动,你再动一动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卓知远暗暗叫苦,心道怎么这刚到就遇到这两个傻乎乎的兵丁,不过他也没辙,总不能施展手段把这二人杀了吧?这二人也是职责所在,反倒衬托出他们令行禁止。

    “两位军爷有话好说,我乃是你们京中元帅陈一新的故交好友。还望通秉一声!”

    “胡说八道,陈大元帅是何许人也,又岂会认识你这种货色?”那名兵丁闻言更是勃然大怒,心道老子要是能见到陈大元帅,还用的着在这儿守城门?早他娘的到战场上去杀敌建功了!这小子怎地呆头呆脑的,这j细还真是差劲的很,也不知道他的主子怎么会派这么个草包前来。

    卓知远在这方面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就算是陈老头遇到这种事,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根本就不曾有机会跟这样的兵丁打交道么!一时之间,卓知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用个小手段,先把这二人打晕了,然后自己进城再说。但是又恐引起马蚤乱,毕竟若是有人强行进了城,恐怕鸡飞狗跳是少不了的,闹不好会惹得全城戒严。就算是最后这误会能解释的清楚,也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这时候城楼之上,也有一队人听到了下边的动静,急忙赶了下来,打头的是个百夫长,一看到这里的情形,立刻高声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头儿,抓住了一个傻j细,说什么是陈大元帅的陈家村的人,我说他远道而来身上为何无有风尘,他却说跟了个商队至五里之外分的手,却不知道这皇城脚下,方圆三十里内绝无岔路。又怎能容得一支商队另寻别路?我知道他是j细,就要拿下他,他却说是陈大元帅的故交,还让我去通秉。这不是个呆头呆脑的j细,还能是什么?”

    兵丁显得很得意,一一说了出来,倒是也解释了卓知远的疑问。

    对面的百夫长听罢哈哈大笑:“这是哪路的货色?怎么派了这么个呆头呆脑的j细来?你我若是能见得着陈大元帅,还用得着在这儿守城门么?上阵杀敌多痛快!我来看看,这呆头呆脑的j细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那百夫长大笑着走了过来,挑起一个灯笼,想要看个仔细。

    此时天色虽然还不算暗,但是暮色已经降临,看人还是需要用上灯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那百夫长顿时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口中说道:“仙长恕罪,仙长恕罪……”说罢,看着那两个不知所以的兵丁,大声喝到:“你二人还不赶紧扔了手中刀,跪下来求仙长饶你们不死?”

    那二人也不知道这百夫长做的什么邪,但是还是立刻扔掉了手里的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卓知远也是莫名其妙,心道这里又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

    正奇怪着呢,那百夫长却道:“仙长恕罪,小的不知道是仙长驾到,有失远迎,这两个家伙不识仙长面目,还望仙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罪他们。”

    卓知远皱着眉头,点点头道:“先起来说话吧!”

    那百夫长这才缓缓站起,脸上陪着笑脸道:“仙长许是不记得我了,可是我却记得仙长呢!三年前在南疆一战。仙长只一个照面便取了对方天师的狗头,至今小的还是记忆犹新啊!当时小的是跟在仙长身旁,伺候仙长的两人之一。”

    卓知远这才明白,点点头笑道:“原来是你,怎么被调回西京,却来看守城门了?另一个人呢?也和你一起看城门么?”

    那百夫长脸上露出几分悲痛之色:“我那兄弟两年前已经战死沙场了,而后我们那支军队打了个打败仗,小的我侥幸逃回了西京,元帅怜我从前也还立过战功,并不曾追查我脱逃之罪,还让我在这里做了个百夫长。”

    卓知远听了,脸上不由得也露出几分难过之色:“原来如此,你兄弟也是好汉一条,下辈子一定能投到个好人家。”

    “多谢仙长美言!仙长,您当年威风凛凛,却为何一战之后便离开了军队?陈大元帅和孟将军,如今已是月太师最为宠爱的将领了,每次带军出征,都是凯旋而归,好不威风呢!我们这些当兵的,都将陈大元帅和孟将军当成神一般的看待,他们现在就好似是所有兵丁心目中的战神一般!您现在又来了,我大胤皇朝恢复以往安详宁和指日可待了!”这家伙倒是不傻,当年就看出卓知远的实力远在陈一新和孟云高之上,自然认为卓知远若是加入军中,很快就能超过那两人。

    卓知远笑了笑道:“我这还得进城之后才能找到他们呢,看起来,他们现在在你们心中的地位很高啊!”

    “那是,陈大元帅和孟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三年来一场败仗都不曾吃过。只可惜他们终究只有两个人,而现在大胤皇朝四处都燃起了战火,听说不少逆民,趁着战乱纷纷,拿着两把菜刀把家里的床单卷一卷,就敢说自己是义军,天下真是乱了!唉……”那百夫长似乎很是惋叹的样子。卓知远不由得暗暗心酸,心道一个稳定的天下,才是黎民百姓所最为需要的啊!

    “闲话休要再说了,快些带我进城,我要去找我那两个兄弟!”卓知远吩咐道,这么跟这个百夫长扯下去,他还不定能扯出多少幺蛾子来。

    弑禅 第232回 陈大元帅

    那百夫长立刻行了一个军礼:“是。小人这就给仙长带路!”说罢,一脚踹在刚才把刀架在卓知远脖子上的那个兵丁屁股上:“混蛋东西,还不赶紧带路?仙长若不是不想妄造杀孽,你这小子早就死了一万多回了!”

    那兵丁此刻更是噤若寒蝉,也不敢废话,只是捡起自己的刀来,赶紧低着头前头带路。

    卓知远心中暗暗一笑,心道,这小子一定在腹诽:老子又不知道他真是陈大元帅的故交,换成你不认识他,你不起疑心啊?

    不过也不用去管他,卓知远只是一路跟那百夫长闲扯着,问些如今的形势,很快就到了一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民房门前。

    “陈大元帅极为苛于律己,虽然皇上一再想给他修葺一个大帅府,但是他就是坚持要住在这普通的房子里。不过我们到了这儿就不敢再往前了,前头有陈大元帅的亲兵把守,他们见到任何携带刀剑之人,都可以立斩无赦的,哪怕是我们也不成。只能请仙长自行前去了!”百夫长退后了两步,小心翼翼的对卓知远说。

    卓知远点了点头:“如此有劳你了。我听你之前话里的意思。是还想到战场上去杀敌是么?”

    那百夫长一听就立刻喜形于色,直接跪倒在地:“还望仙长成全!”

    卓知远刚想说话,却见那两个曾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兵丁也跪了下来:“好男儿本就该热血报国,还望仙长成全!”

    卓知远点点头,伸手暗暗用了点儿真气,将三人托了起来:“我会帮你们跟陈一新说的,若是我自己能带兵出征,自然会带上你们。若是我无法取得兵权,也定然让陈一新将你们编入出征队伍。”

    “多谢仙长!”三人开心不已,脸上喜不自胜,就好像说的不是让他们去做那极为危险的事情,而是说让他们每人领一万两银子回乡种田当个员外老爷似的。

    卓知远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吧!”

    三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卓知远这才迈前两步,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其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卓知远实际上是在以传音之术将自己的声音送入了陈一新的那所房子之中。只要陈一新在里头,他就能立刻听到卓知远的声音。卓知远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明知道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