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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神家族第3部分阅读

边,而松子、竹子、梅子三人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但是菊乃逃走之后,姐妹三人才知道她们父亲早在菊乃离开之前,便把斧、琴、菊三种传家之宝给了菊乃。”

    “啊!对了!斧、琴、菊究竞是什么东西啊?”

    “这件事我稍后再告诉你,反正当时佐兵卫先生已把这些给了菊乃,若是她生下男婴的话,就可名正言顺地继承佐兵卫先生的一切,因此姐妹三人便非常担心害怕。她们后来找到菊乃的藏身之处,而且还逼迫仍在做月子的菊乃写下自己所生的这个孩子并非佐兵卫先生亲骨肉的切结书,同时也夺回斧、琴、菊三种传家之宝。佐兵卫先生晚年之所以对松、竹、梅三姐妹相当冷淡,其实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

    金田一耕助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松子、竹子、梅于坏心眼的长相,这几个女人让他一想到就不禁头皮发麻。

    “原来如此,那么菊乃母子后来怎么样了呢?”

    “当时松子、竹子、梅子三姐妹加诸在她身上的威胁迫害,相信是她这辈子最可怕的梦魇。她们除了逼迫她写下那封切结书之外,说不定还做出很多危害到她生命安全的暴行,所以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青沼静马远走他乡,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对母子的下落。如果静马还在人间,应该和佐清同年,也就是二十九岁。”

    古馆律师说到这儿,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股不祥的念头就像一朵乌云笼罩在金田一耕助的心头。

    (难道佐失卫先生的遗嘱一开始就蕴藏着某种可怕的目的吗?

    佐兵卫先生是否为了让松子、竹子、梅子姐妹发生浴血纠葛,所以才故意留下如此诡异的遗嘱呢?)

    金田一耕助静心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拿出纸笔,写出以下的人物关系表。

    各位读者,以上所述仅是发生在犬神家一宗骇人、离奇的连续杀人事件的开端。

    现在这场血腥悲剧的第一幕就在此落幕了

    第04章 传家之宝

    暗潮汹涌

    犬神佐兵卫这份诡异的遗嘱,对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新闻媒体来说,的确是个非常具煽动性的题材。

    透过各大通讯社的报导,犬神佐兵卫的遗嘱内容以及犬神家急夺遗产的情况,都在一夕之间成了全国性的新闻话题。

    虽然一流的新闻从业员并不喜欢报导这类属于个人隐私的事情,但是二、三流的记者可就逮着机会,大肆报导一番了。

    因此,犬神家的继承问题不仅当地居民深感兴趣,甚至还扩大成全国性的话题,就连野野宫珠世将会选择谁当她的丈夫,也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甚至有人还以此作为睹注。

    总之,这件事已经成为全国的焦点新闻,可是位于那须湖畔的犬神老家却沉静得叫人窒息。

    竹子、梅子两家虽然还滞留在此,但和松子母子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他们全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互相揣测对方的心意。

    现在犬神老家正刮起四个彼此利害纠葛的台风;这其中包括松子、竹子、梅子三家、以及野野宫珠世。

    在这种场合下,珠世的立场较令人同情。虽然松子、竹子、梅子三姐妹彼此憎恨着对方,不过他们憎恨珠世的心态倒是一致的。

    尽管如此,他们之中并没有任何人将仇恨写在脸上。相反的,他们都千方百计向珠世大献殷勤。

    而佐武和佐智大概也受到双亲的教唆,这阵子两人每天都来珠世那儿嘘寒问暖一番。桀傲不驯的佐武一开始便信心十足的样子,而轻浮、略有小聪明的佐智则总是绕着珠世打转,阿谀、奉承、谄媚、巴结……等招数无一不派上用场。

    不过珠世这女孩也不简单,她不难感受到自己此时已成为犬神一家仇恨、诅咒的对象,但却一点也不胆怯;不论趾高气昂、信心十足的佐武也好,还是轻浮、毛躁的佐智亦罢,她都以平常心对待他们。

    每当她邀请他们来自己房间的时候,总不忘叫猿藏在隔壁房间待命。

    珠世甚至对那个戴面具的佐清也不排斥;由于佐清从不曾来拜访她,因此她便经常到佐清那儿串门子。

    而且,这两个人会面的情况是十分怪异。珠世去拜访佐清的时候,总不忘带着猿藏同行;佐清和珠世见面时,松子也总是陪在身边。正因他们总在松子和猿藏的陪同下见面,所以两入之间的谈话也经常中断。

    戴着面具的佐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容貌丑陋的缘故,几乎从不开口说话,所以两人会面都是珠世在发言。但是当她的谈话涉及佐清的过去时,松子就会代为回答,并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此外,珠世置身在如此危险的境地,却还能平安无事,完全是因为猿藏的缘故,否则佐武、佐智早就诉诸暴力,将珠世占为已有了。

    大家都知道,要是佐武、佐智胆敢对珠世施加暴行,这个丑陋的巨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扭断他们两人的脖子。

    古馆律师也曾跟金田一耕助说明猿藏这号人物的事。

    “猿藏真正的名字并不叫猿藏,大家之所以唤他猿藏,是因为他的长相神似猿猴之故。由于从小大家就叫他猿藏、猿猴,到现在,连我都忘记他真实的名字了。

    猿藏从小就是孤儿,珠世的母亲祝子因为同情他的遭遇而收养他,让他和珠世一块儿成长,所以当珠世双亲去世,佐兵卫先生把珠世带回家照顾的时候,猿藏也跟着珠世一起来到犬神家。他对珠世的忠诚度绝不容人怀疑,不管珠世说什么他都会听,就算珠世叫他杀人,猿藏也会毫不考虑地杀了那个人。“

    古馆律师原本只是不经意说出最后这一句话,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却楞了好一会儿。

    半晌之后,古馆律师和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像是在相互打探对方心中的想法似的。

    猿藏的来历

    终于,古馆律师面露后悔的神色,干咳了一声,而金田一耕助也故意岔开话题道:

    “对了!猿藏在犬神家负责栽种菊花了吗?”

    “嗯,是的,你看到那些菊花了吧?虽然他的脑盘并不灵活,不过可是个栽种菊花的高手呢!这些园艺技巧都是珠世已故的父亲——那须神社的神官教授的。因为菊花跟那须神社、以及犬神家都有一段很深的渊源。唉呀!斧、琴、菊……”

    “是啊!斧、琴、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嗯,没错,斧、琴、菊最初是佐兵卫先生的恩人——野野宫大贰,也就是珠世的外祖父所想出的句子,意思是”祝福“(斧、琴、菊三字的日文读音与”祝福的音很接近),他把这句话当做那须神社的嘉言,并且用黄金打造出斧、琴、菊的样式来当神器。后来佐兵卫先生创业时,大贰先生便把这句嘉言和神器一起送给佐兵卫先生;这也就是这三种神器成为犬家传家之宝的由来。“

    “这些传家之宝现在在哪里?”

    “由犬神奉公会保管。当珠世从佐青、佐武、佐智三人之中挑选一人为其配偶时,犬神奉公会就会把这三样传家之宝交给珠世。总之,斧、琴、菊都是—尺大小的黄金制品。”

    古馆律师说到这儿时,不由得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斧、琴、菊原本是野野宫大贰赠给佐兵卫先生的,所以佐兵卫先生才想在自己离开人世之后,把这些东西还给大贰先生的子孙。就人情义理而言,这种作法的确令人钦佩,可是他又附上犬神家巨大的财产和事业,就使这件事变得复杂极了。佐兵卫先生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方法呢?”

    古馆律师语重心长地说,金田一耕助则非常专注地思考这件事。

    “的确如此,斧、琴、菊这三个字和那三个小型黄金制品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会意味着犬神家的继承权呢?”。

    “是啊!这些东西虽然是黄金打制而成,但并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嘛!”

    古馆律师不解地说着,但是日后发生的事证明了古馆律师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因为斧、琴、菊这三个字里隐藏了难以言喻的可伯含意。

    日语斧、琴、菊与“祝福”一意谐音,所以在佐兵卫生前,斧、琴、菊也一直守护着犬神家;但是他去世之后,情况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日后金田一耕助回想起来,发现这句话根本意味着完全相反的意思,因为它一直诅咒着犬神家。

    可是这一点当初金田一耕助并没有察觉到,直到骇人的事件相继发生这三个字才引起他的注意。

    “对了,青沼静马这个人有没有消息?”

    “哦,我们公开遗嘱之前,就在全国寻找他的下落,不过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唉!就算青沼菊乃女士能平安抚养这个孩子,但是遇到战争,就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地步了。”

    这时,金田一耕助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件事宛如恶魔作弄世人般。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种想法却挥之不去。

    “古馆先生,你说猿藏是个孤儿,但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古馆律师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他望着金田一耕助好一会儿,哮喘着大气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金田一先生。难道你怀疑猿藏是青沼静马吗?你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

    “那是我刚才临时想到的……好吧!我收回刚才的疑问。唉!我今天是怎么了?其实我只是在想,佐兵卫先生会不会把自己的私生子托给珠世的母亲扶养呢?可是果真如此的话,也应该会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才对啊!”

    “说的也是。再说佐兵卫先生可算是一位美男子,而菊乃女士——虽然我本人没有见过她,但是她能得到佐兵卫先生的庞爱,相信也一定是位大美人。所以,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像猿藏那样的儿子呢?猿藏不过是个种菊花的能手罢了,对了,他现在还热中于制作菊花玩偶呢!”

    “菊花玩偶?”

    金田一耕助皱着眉头。

    “哦,以前佐兵卫先生曾教猿藏制作菊花玩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这件事,最近又开始努力制作菊花玩偶。那个人哪!只要不惹他发怒,就是个既无益处、也无害处的男人。但是,我倒从未想过他的来历呢!好吧,既然你有此疑问,我们就来调查一下他的背景吧!”

    古馆律师叹口气说

    第05章 重要物证

    那须神社

    十一月十五日——佐清回来已经半个月,而金田一耕助到这里也有一个月了。

    这一天是犬神家第一次发生流血事件的日子,也是恶魔采取行动的第一步,不过在叙述这件杀人事件之前,我必须先叙述一段插曲,因为这件事可说是此次杀人事件的前奏。

    “金田一耕助先生,有客人来找你哦!”

    十一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左右,金田一耕助原本照例搬一张椅子坐在房里想事情,后来却被女服务的声音打断思绪。

    “哪位客人?”

    “古馆先生。”

    “古馆先生?那么,请他直接来我房间吧!”

    “不,古馆先生说要在车上等你,他好像正要去什么地方,还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请你和他一起去。”

    “哦,这样啊!”

    金田一耕助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拿起一顶发皱、变形的瓜皮帽,戴在他那一头乱发上,然后急急忙忙冲出旅社大门。

    只见旅社门口前果真停了一辆汽车,古馆律师正从车窗内探出头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呢?”

    金田一耕助小跑步到汽车旁,这才发现原来车子里不只古馆律师一个人,还有壮如屏风的佐武,以及眼神如狐狸般狡猾的佐智。

    “啊!你们也来啦!”

    “嗯,快上车吧!”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在佐智的旁边坐下,汽车立刻飞奔而去。

    “对不起,请问你们准备上哪儿?”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之后,金田一耕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须神社。”

    “那须神社?有什么事吗?”

    “嗯,这个……到那儿之后再跟你说明吧!”

    古馆律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虑到司机在一旁,所以只是干咳了几声,支支吾吾地说着。

    而佐武则双手盘在胸前,嘴巴抿成“门”字型,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只有佐智仍面向车窗,一边吹口哨,一边抖腿。

    由于坐在旁边的佐智不停抖腿,使得金田一耕助感到整张座椅都在抖动。

    那须神社和市中心相隔约一公里左右,此时车子已经驶离市区,奔驰在树叶凋零的桑树园间。

    桑树园的对面原有一片宽广的稻田,但是由于稳禾已收割,所以积水的烂泥上,只剩下黑色的残根,景色看起来十分萧条。

    而稻田那头的湖面则光亮得犹如一把剃刀,来自湖面上的风,湿冷得令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今年信州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最后,车子停在一个大型白木制的鸟居(立在神社入口处的门)前面。

    那须神社的历史非常久远,它宽广的社院里不但有一棵高大、笔直的杉树,还有一排长满青苔的石灯笼。

    当金田一耕助的双脚一踩在铺设整齐的鹅卵石上时,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佐武依然紧闭双唇,而佐智也和平时一样,不停地四处张望。

    没一会儿,一行人来到社务所的前面。

    “啊!欢迎、欢迎!我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就猜到是你们来了。”

    社务所里走出一位身穿白色上衣、浅黄铯和服的中年男子。

    这位男子顶个三分头,脸上挂了一副银框眼镜;金田一耕助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那须神社的神主(神官之首)——大山泰辅。

    在大山神主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神社后面一间八张榻榻米大的房间。

    房前庭院里的菊花开得非常漂亮,花香飘满整个庭院,而房间壁炉里的炭火也正熊熊燃烧着。

    待大伙儿坐定后,佐智便迫不急待地移动双膝,探身向前说:

    “大山神主,请你早点让我们看看那个东西吧!”

    大山神主则一脸犹豫地看着金田一耕助问:

    “请问,这位是……”

    “哦,这位是金田一先生。”

    古馆律师连忙解释道:

    “您不必担心,老实说,这次的事件还望金田一先生多多帮忙呢!既然佐武和佐智已经等不及了,就请你……”

    “好的,请各位稍待一会儿。”

    大山神主点点头离开房间,没一会儿又恭恭敬敬地捧着白木制的供盘进来。

    只见供盘上放了三卷用锦缎裱褙的卷轴,他把供盘放在众人面前,然后一一打开卷轴。

    “这是佐武的卷轴、这是佐智的。”

    “我们还不急着看,我只想看佐清的卷轴。”

    狐狸般的佐智焦急地催促道。

    “喏,这是佐清的卷轴。请看!”

    佐武绷着一张脸,从大山神主手中接过卷轴之后,便唰的一声将卷轴打开。

    他很快看内容,并把卷轴交给佐智。

    原来,那是一幅宽约一尺两寸,长约两尺的裱褙卷轴,当佐智接过卷铀的时候,居然兴奋得双手颤抖。

    “没有错,这的确是佐清的卷轴,上面有外祖父的亲笔字,而佐清的署名也是真的。古馆先生,请你过目一下。”

    手印

    卷轴传到古馆律师手中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金田一耕助这才有机会看到卷轴里的内容。

    原来白底的绢布上印了一枚右手手印,而且上面还用独特的笔法写着“武运长久”的字样,左边更以不同的笔迹写着“昭和十八年七月六日,犬神佐清,二十三岁,酉年生”等字。

    也就是说,这个手印的主人是已经面目全非的犬神佐清!

    金田一耕助到此终于明白一行人来到那须神社的真正目的,他不禁感到十分兴奋。

    “金田一先生,请你仔细瞧一瞧这幅卷轴。”

    古馆律师把卷轴递给金田一耕助。

    “好的。不过,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用途?”

    金田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