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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之红妆劫第4部分阅读

    寸步不离,听见哪怕轻微的咳嗽,都会赶紧跑过来询问。吃饭会做完了送到嘴边,睡觉会抱在怀里一直哄到她睡着,亲密度比以前有了巨大飞跃。

    当然,还有每日早晚两次的“渡气”。这是李淳风用以掩饰尴尬的专业术语,对唐影而言就是接吻。武侠小说总是有什么吸毒疗伤的,今天一实践果然可信。

    为了方便,李淳风假胡子也不带了。这么明晃晃的帅哥在面前晃来晃去,唐影每天都要心跳过速好几回,搞得他每次号脉都担心得不得了。

    古人的铜镜跟现代的水银镜子相比有天壤之别。唐影想:如果给自己这样一张俊美的容颜,自己肯定会天天抱着镜子自恋不可。

    可李淳风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何特别。照例每天白天观察风向,晚上观察天象。唐影就跟着在书桌边练习写字。有时写的不好了,他便会放下自己的事,包住她的小手教她用笔。每当这时他特有的一股清新凌洌的香气就会扑面而来。

    唐影问他是不是天生异香,他笑着说只是吃的丹药所含草药味道罢了。她又问他是不是已得道成仙跳出轮回,他更是忍俊不禁,只说自己从小修炼比常人衰老的慢点而已。

    她既然拜了他为师父,也开始每日打坐并锻炼身体。本以为白火能给她带来什么特异功能,结果除了不太怕冷外,一切都无异于常人。

    新鲜劲过了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重复的烦闷和乏味的山中隐居生活。

    唐影看着李淳风写书舞剑乐此不疲,没精打彩的捧着脸颊唉声叹气。

    时间到了农历九月,遥想公元2013年,又到了美剧爆发的时节。不知道自己穿越回去是不是就像大梦一场寥寥数天而已,这些剧集还能不能接上。思维发散出去,她想到一个人在家的爸爸,忍不住红了眼圈。

    “想家了?”李淳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习惯成自然的把她抱在怀里,“甜儿若是想回去,明日伯伯便带你回长安。”

    第十四章 初窥天罡

    唐影想着唐大人的神情,对李淳风的提议不置可否,反问:“伯伯,你想家吗?”

    李淳风苦笑,“嗯……只是有家归不得啊。”

    “为什么?”

    他闭上眼,手指划过光洁的下巴,“我儿子都已年过三十,若长期住在一起,发现我的真实相貌会多么奇怪?”唐影点头,又问:“那你夫人呢?”他摇头,“走了几年啦。”

    古人寿命短,这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唐影抓住他的手,小声安慰,“没事。有我陪你呢。”李淳风更搂紧她,把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掌心,心满意足的说:“是啊。伯伯还有甜儿。”唐影眨眨眼,忽然道:“我不叫甜儿。”

    李淳风一愣,“是吗?我听唐兄这样叫你呢。”唐影歪头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道:“我叫唐影。”

    “哦?可有什么由来?”李淳风纳闷。唐代女孩大多只有||乳|名,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

    由来?现代人起名早没啥讲究了。但她又不想让李淳风觉得这个名字是她随口说说。便答:“有诗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淳风皱眉,“这诗却未曾听过。”

    对了,李白这会儿还没出生呢!唐影自觉失言,她只得又抬出唐大人,“我父亲说的!”

    “原来如此。那这句诗什么意思呢?”李淳风竟然信以为真,非要刨根问底。

    “呃……就是……”唐影比划着,“有一天父亲母亲在花园里喝醉了,跟月亮说话,然后被我看见了,他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呃,爹是这么说的……”编完了唐影就后悔了,这是多么糟烂的解释啊?她在心里给李白连声道歉,希望诗仙可别气得“提前”活过来。

    李淳风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下,了然的笑起来,“可能是你父母在月下喝酒,看见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便想该有个孩子了。”

    哎呦,我的淳风老爷爷。您也太委婉了,您恐怕想的是身体的交叠吧。唐影忍住笑,对李淳风版本的“孩子的诞生”深表赞同。

    不管怎样,李淳风算是认可了这个名字, “好吧,以后我便叫你影儿了。”

    “别叫影儿,太幼稚了。”

    “……那?”

    “叫,影。”唐影一字一顿认真的说。

    李淳风张张嘴,憋红了脸,终于泄气,“有些别扭,待伯伯适应几日吧……”

    唐影捧着小脸说:“好吧。到时候我也要叫你淳风。”在她脑袋里早已勾画出一副花前月下的醉人场景。

    他愕然几秒,忍住没生气,只是小声嗔怪,“放肆……我是你的长辈,怎可直呼名字?叫我伯伯。”

    “不行,那样都把你叫老了。”

    “那就叫我师父!”

    唐影嬉皮笑脸的撒娇:“不,这样不亲热。要是不让我叫你淳风,我就叫你老爷爷!”

    李淳风瞪起了眼睛,许久,终于冷冷开口,“好。那你叫我爷爷吧!等唐兄问起来,可别说我占你们便宜!”‘爷’在唐代其实是爹的意思,可唐大人也不算是亲爹,唐影才不在乎呢。

    跟我倔?她憋住一口气,假装疼痛难耐的佝偻起身体,用出了装病这个杀手锏。李淳风起初绷着脸无动于衷。但见她脸渐渐变得通红,赶紧托起她的头,提起一口气对嘴吹了上去。哪能让他成功?唐影假装赌气的扭开头,眼里还配合的含了两朵泪花。

    李淳风见状,心不软都不成。他连忙捧过她的小脸,宠溺的说:“好吧,甜儿,啊不是,影儿乖。唉,你想叫就叫吧。别让外人听见就成了。来,我给你渡气。”他见唐影不再别扭,便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

    唐影得意了没有一秒钟,随之而来是难以言喻的心酸和歉疚,她自觉过分,等李淳风抬起头,诚恳道:“师父。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不懂事了。”

    淳风有些惊讶,转眼便紧紧搂住了她,“不,你已经很懂事了。只是……”他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入夜了。唐影睡得酣甜,李淳风的心却起伏不定。

    淳风……

    这些年来,有人叫他谪仙,有人叫他太史,有人与他称兄论弟。却没几个人唤过他的名字,特别是女人。他原本以为名字只不过是人的一个代号。今天被唐影一叫,忽然撩起了他沉寂已久的某些思绪。是多年来掩埋在天文研究和道术修炼后的一些东西,那些他以为早就入土为安的东西。

    第二天,李淳风起得格外早。秋天清晨的空气是清冽的,日光也越来越柔和。他穿好衣衫,看了一眼熟睡的唐影,便离开卧房并带上了房门。第一件事照例是采朝露,而后是挑水,舞剑。劈柴动静大,要等唐影醒了他才敢做。

    跳到桃树顶端,他又不自觉地眺望起长安来。一转眼,太宗仙逝已经几年,可他的嘱托却时刻铭记于心。长安尚且安稳,岂料武媚娘却鬼使神差的被王皇后要回了皇宫,他想起来总觉得辜负了圣主嘱托,时常会有些不安。

    正发呆,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干涩的乌鸦叫。

    他听闻神色一变,不似往常般跳到树下,而是踏空几步直扑内院。唐影已经被乌鸦叫声吵醒,正撅着小嘴闹起床气。见李淳风神色慌张的扑进来,一时恍惚,有被捉j在床的感觉。后来清醒些,看他只是收拾外屋的东西便问:“师父,出什么事了?”

    李淳风神色严峻的说:“老友来访。我想还是不要让他看见你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虽然不知来者何人,但外面没完没了的乌鸦叫声,让唐影一阵胆战心惊。她没有继续询问,只是乖乖的缩在床角,看他关严了窗户。

    “哈哈,贤弟,别来无恙!”人未到,中气十足的笑声已经飘进院子。李淳风变戏法般迅速贴好假胡子,神情也瞬间萎靡下来。他顽皮的朝唐影眨了下眼睛,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便迎出门去。

    “什么风把袁兄吹来?小弟有失远迎。”唐影听见他这样说道。来人回答:“什么风还能逃出你的监控啊?”说来也怪,这男人一进院子,乌鸦就不叫了。

    唐影在屋里咧咧嘴,古人的寒暄太冷了。李淳风和煦的声音缓缓飘来,“袁兄今日来所为何事?”

    那来人不笑了,听着像是在院子里慢慢踱步。唐影的好奇心被激发,她偷偷爬下床,蹑手蹑脚的凑到窗户,从缝隙中窥探。

    只见一穿着棕色袍子,颇有些不修边幅、世外高人样子的老头背着手溜达。唐影看看他,再想想李淳风不伪装的样子,顿时觉得这老头简直被衬的跟野人无异。

    不过,老头开口便说了句让她差点尖叫出声的话,“兄一段时日不在长安,回来便听说武媚娘被王皇后暗中照顾。你可知晓?”

    他提到武则天,而且姓袁……唐影恍然。这难道就是与李淳风齐名的袁天罡么?

    李淳风半天才开口,似乎也是大吃一惊,“未曾听过。什么时候的事?”

    唐影看得清楚,袁天罡满脸的不信任,不过他带着刺探的口吻说,“什么时候?追溯起来,约莫是在太宗忌日,被武媚钻了空子!那阵子你不是天天监视感业寺么?难道就没发现什么端倪?!”

    第十五章 各怀心思

    唐影听罢这句话,只觉四肢冰凉、浑身发抖。她清楚的记得在感业寺第一次见到武则天的情形,也想起了那只让她们注意到彼此的乌鸦,和树上一闪即逝的影子。

    袁天罡盯着李淳风看了半刻,冷冷说道:“淳风。莫要忘了太宗陛下对你我的嘱托啊。要铲除武媚,除掉她篡朝称帝的一切可能!”

    李淳风挺直腰杆,肃容朝长安拜道:“圣主之命,时刻不忘。她只是入宫,尚无成事迹象,袁兄不必太过担忧。”

    袁天罡干笑了两声,“自然,愚兄早已安排好了。让她入宫就出不来!”此话说得颇为狠毒,唐影听着都觉得冷飕飕的。他接着话锋一转,“最近没在城里见到你,此行不过是来探望一番罢了。”

    李淳风指指院子里的仪器,“还是老样子,观星研究历法罢了。”

    袁天罡捋着他的山羊胡子在院子里转了半圈,突然问:“中元节的时候,贤弟又在何处?”李淳风答:“照例是在长安引渡游魂。袁兄又是为何没来?”

    袁天罡双手背后,朝着长空叹气,“我先去了趟南山,等赶回长安的时候就晚了点。”

    “山里?”

    “嗯……”他眉眼间有些落寞,“有道友说见到白泽出没。我也去凑凑热闹,果然是传说罢了。”

    唐影伸开紧握的双拳,看见手心涔涔汗水。她很怕李淳风把白泽图的事情直接告诉袁天罡。谁想李淳风只是淡淡笑笑,以毫不关心的口吻道:“看来它今年也没出现,实在是遗憾。”

    没想到……李淳风竟然骗人了。这有点超乎她的意料。

    袁天罡释然的笑笑,“天命不可违,你我都再明白不过了。”两人说着又各自陷入沉默。一阵风吹来,树上的大乌鸦嘎嘎叫了两声。

    袁天罡拱手道:“愚兄回城了。今日还有些达官贵人等着看相。”

    “袁兄过得很滋润嘛。”李淳风含笑打趣。

    袁天罡不客气的扬扬眉,“多点路子没坏处。我看星象,最近倒是太平,且养精蓄锐吧。”说完,他轻飘飘的踱步而去,那只乌鸦贼溜溜的在院子上盘旋一周,也跟着飞走了。

    他才一走,唐影一屁股坐在地上,所有的血都涌上头顶,迫使她思考。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得出,二人的使命便是阻止武则天登上帝位,而自己则非要靠武则天修建乾陵才能回现代去。某种意义上,她和他们是不是变成敌对阵营了呢?

    唐影扶着墙站起来,看看忙着去做饭的李淳风,心里有些不好受。同时她也有了个疑问。按袁天罡的说法,那天在感业寺出现的黑影应该是李淳风。以他的能耐,难道没有看清楚她就是跟武则天说话的人么?这么久他都没有对她发难,是没认出她?或着根本认为她一个小姑娘不能成什么事?还是……正计划着下一盘更大的棋?

    事情往阴谋论发展,她忽然觉得很害怕。颤抖着爬回床上,双拳紧紧攥着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想:保不准哪天李淳风就会问起感业寺的事,得赶紧想一个说辞。他是多么忠于太宗她最清楚不过,那本手抄太宗著作《贞观政要》他每天都要默诵一遍,跟看圣经差不多了。

    说好了,就能躲过一劫,暴露了没准就葬尸荒野了。

    她紧紧攥着怀里装着年表的瓷瓶,里面的宣纸上清楚的记录着武则天称帝的史实。她希望历史的滚滚车轮能带她前行,而不是将她碾成齑粉。

    与此同时,漫不经心做饭的李淳风脑子里也转了开来。唐影的担心并没错,他李淳风确实就是那天树上的黑衣人,而且他也清晰的看见了跟武则天对话的唐影,只是因为距离甚远没有听清具体说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爱子心切的唐大人之托才去了唐府,其实不然。他,那天躲在暗处看着唐大人一家三口在感业寺后门见面,就算事后唐大人不叫他,他也要找个借口去看一番。

    然而,他怀疑的根本不是唐影。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怀疑7岁的女孩会自发自觉的去见武媚。他以为是唐大人差遣她去的,虽然看似多此一举,但不排除掩人耳目的可能。

    他与唐大人是世交,很了解唐大人在朝廷乃是一无足轻重、无党无派的边缘人物。更何况武媚是被太宗钦命发配的,谁也不会愿意跟她沾上瓜葛。

    于是他没有急着登门造访,而是迂回的摸了摸武家族人与唐大人或唐夫人一家有什么来往目的。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后来,借着唐大人邀请的机会,他欣然前往,其主要目的还是从唐大人嘴里套话。没想到歪打正着的把唐影带回了西山。

    今天袁天罡的一番责问,让他重新审视起唐影来。不可否认她是天赋异禀,甚至偶尔会露出超出同龄的智慧与成熟,但要与武媚娘扯上关系真是匪夷所思。

    他一边否定自己的异想天开,另一边又担心自己会错过改变大唐命运的细小因素。这样纠结到做完饭,他终于还是决定假装不经意的盘问一下。

    饭桌上,唐影已经不似刚才那么紧张。她比往常更演出了天真无邪的味道,而且为了避免李淳风与她目光相对,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极力撒娇。

    李淳风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影儿,你爷娘最近有没有带你去什么好玩的地方?”

    来了!唐影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她便庆幸自己刚准备好一套说辞,反而陷入莫名的亢奋中。她假装天真无邪的回答:“我觉得哪里都没有伯伯这儿好玩。”她故意奶声奶气的拖长音,用以掩饰自己流露的些许不镇定。李淳风果然被逗乐了,并率先暴露了目的,“伯伯的意思是,你们有没有去什么寺庙?”

    果然是这个套路!唐影不怕了,她刚准备好完美的说辞,正巧可以坦然的说出来,“哦!好几个月前,是去了个什么寺呢。不过一点都没意思。”回话的第一要则,不能表现出自己记忆的很清晰,因为孩子们往往只关心好不好玩。她见过很多小孩,这一点不难模仿。

    李淳风果然不觉可疑,又问:“哪座寺庙还记得吗?是不是在长安?”他在寺里见过唐影,现在唯一要确定的,就看是否说得是同一家了。”

    唐影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扒拉了一口饭,然后想了想说:“在城里。娘带我去的。”第二要则,要表现出自己的被动。要强调一切都是爹娘安排,不是她的主意,让李淳风打消怀疑。

    “哦,那在寺里都干了什么呢?”

    唐影认真的回答:“娘一直跪拜,也不理我。我觉得没意思就偷偷跑出去了,后来爹还怪我呢!”第三要则,如实描述行为,并往无心之举上靠拢。毕竟李淳风都看见了,如果胡说反而会引起怀疑。

    李淳风一听眼睛亮了,问道:“那你都见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关键来了!唐影又吃了一口饭,还装作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这一问最是关键,她镇定的将饭菜咽下,“嗯……我被一只大乌鸦吓了一跳。一个挑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