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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之红妆劫第21部分阅读

    李淳风松了一口气,噗嗤一下笑出声來,“是啊。我知道,当年我就问过你了。那时候是唐夫人带你去求佛吧?”

    唐影摇摇头,绷着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是我……骗了你。其实,是我主动找到的武媚,也是我告诉她,皇帝李治会在太宗忌日到感业寺,让她……做好回宫的准备。”

    李淳风听后,双目睁得老大,不自觉地松开了他搂紧唐影的手。

    “怎么……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的念叨,“那时候,你才七岁?就算你从唐文敬那里知道皇帝的行程,你又是怎么知道武媚跟他的关系?”

    唐影想要抓住他的手,他下意识的躲开了,只是以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难以理解的生物。

    完了,一切都完了。夜风刮过,吹散了唐影一身的酒热,只剩冰凉。

    她悲戚的笑着,对李淳风说:“你说你能理解。可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你这位太史也说不清楚的。”

    李淳风愣了半晌,想起了唐影小时候不经意中流露出來的早慧和成熟,用干涩的声音猜测道:“难道,你是先知?她会回后宫的事情,你早就占卜出來了?”他自己推出了中华几千年的运势,理所应当的想到了这种可能。

    第十二章 坦白之后(爆更4)

    唐影摇摇头,但自己也不知应该如何解释,“我并沒有这么高深的能力。只是,我……我來自一千多年后的时代,所以看现在的历史,就像你们看商周的一样。”

    李淳风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唐影闭上眼睛,“很遗憾,这就是事实。”

    李淳风有些慌张的看向四周,他第一反应是查看有沒有探子或者守卫者偷听他们的谈话,他怕他们把唐影抓起來。然而,随即他又觉得很可笑,自己为什么还要担心一个自己丝毫不熟悉的人。不,不对,她究竟是不是人,他都不知道……

    他脑子乱成了一团乱麻。看着她美丽的面庞,眼前晃过的都是小时候喂她吃饭,哄她睡觉的样子。难道那些都是她装出來的?

    他猛然想到,如果正如她所言,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并帮助武媚爬到了今天的位置。那么,自己就相当于亲自把搅乱国运的“敌人”养大成|人,而且被她利用着成了武媚的帮手。

    天!他呼吸急促的向后退了两步。用一种怨恨和痛苦的神情望着唐影,“你,你一直在利用我?”

    这两个字像冰锥戳进了唐影的心里,她心中一痛,虽然拼命摇头,却并不能反驳。她本意不是要让他为难,而实际上他还是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使命,那么,跟利用有什么区别。

    “淳风……”她尝试着这样叫了一下。想知道,他们之间十年的感情,还能不能起到一些维系作用。

    李淳风一只手遮住眼睛,那颤抖的幅度似乎在强压心中的愤怒。他大口大口喘息着,一而再的喘息,终于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要想想……”

    “不!”唐影慌了,泪水再次潸然而下,“你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承担吗?”

    李淳风缓缓放下手,一双好看纯净的眼里也是溢满了泪水,“抱歉。我实在是……需要想想。”语毕,他急速向皇宫外冲去,三两步就跳上房顶,冲天而去。

    狐姬听见声响,从隔壁钻出來。迷茫的看了看唐影,也追着李淳风跑了。

    唐影呆呆站在原地。她想要追上去,却始终沒敢。也许,她已经沒有资格了。

    就这么像是掉了魂的木偶般,重新颓废的坐在木凳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嘴唇抿了一下,酒水的凉意传遍全身,让她微微颤抖起來。

    不知怎的,想起李淳风带她去酒楼喝醉长安,温柔的提醒她“凉酒伤身,我再给你倒一杯热的”。心里忽然一阵绞痛,她再次捂着嘴哭了起來。

    原本,她可以瞒着李淳风,两人至少能继续温暖相伴下去。她怪自己为什么要脑子一热,把这种要命的秘密都说出來?想來想去,归根结底,还是太高看自己在李淳风心中的地位。以为感情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年龄也好,使命也罢,只要他们彼此相爱都不是问題。

    她自嘲的笑出声,很快又泪流满面。唐影啊,唐影。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只得承担苦果。

    她擦擦脸,站起身走进自己的卧房休息。

    眼下李淳风可能很久都不回來,会不会再回來都不好说。那么自己除了继续找出洛阳的妖怪以外也沒有别的可做。她躺在床上,想了一个能引出妖怪的办法,终于浅浅的睡去。

    再说李淳风。他心思烦乱,偏生脚下还异常敏捷。凌波飞渡过洛水,很快就跑到了那天被唐影烧毁的牡丹园。

    这里已经被大理寺和守城官兵翻了个面目全非,但是阴气和血腥味道还是凝结不散。想起那天的恶战和妖怪的偷袭,他忽然觉得自己把唐影扔在皇宫确实有些欠缺考虑。随即又生气的想到她是那样“深藏不露”,也许还有很多后手也未可知。

    然而心里还是放不下,伸着脖子朝洛阳宫频繁的回首,只希望有狐姬保护着,不会出什么危险才好。

    此处到底还是僻静。他找了块干净地方席地而坐,开始慢慢梳理自己和唐影之间的事情。

    先说最初二人相遇。可以说并不是唐影刻意安排的,一半归咎于他对武媚监视,另一半归咎于唐大人的邀请。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他不确定唐影是否连这些小事都能预测到。所以自己刚才责怪她利用自己,实在说的有些过分。她哭得那么凶,也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沒有……

    再说对大唐运势的预测,可能确实是始于唐影对武媚的指点。但第一次预测李唐王朝的运势,即便沒有武媚同样是战乱纷争,也无法对比出究竟孰好孰坏。对了,自己真是气昏了头,为什么刚才不问一下她一千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跟自己预测的相似,那应该是相对和平的治世才对……

    他站起來想回去问问唐影,走了两步又再次坐下。毕竟他们的矛盾并不是以后的江山如何。而是李世民就不许武媚一个外姓女人做天下的矛盾。他问自己,能决心站在武媚的阵营了么?答案是,不能。在他心中,李世民无可替代。那他回去干什么?

    闷闷的从袖子里掏出几张超度怨灵的符咒。反正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超度一下这里被妖怪杀死的无辜百姓吧。

    他口诵咒法,手结指印。片刻间,符咒化为点点金光于他身边缓慢的游动,像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流沙。而后金沙越來越多,光圈越來越大,终于将整个牡丹园都笼罩起來。众多徘徊在此处的怨灵听见他的呼唤,都纷纷钻出來感受金光带來的恩泽,朝他跪拜行礼后,各自消散了。

    李淳风做完这一切,心情更加安静了些。他仰望浩渺银河,想起白泽神跟他分开时说的话“天下是天下人的,不需要你一人承担”。想來,白泽早料到他今天的两难境地了吧?

    正思考着,狐姬叫着跑來,一下扎在他怀里。他有些生气的责怪,“你怎么也跑出來了,万一唐影有危险了怎么办?”

    狐姬本以为这是跟李淳风独处的好机会,听见斥责有些委屈的变成|人形,趴在他膝盖上说:“师父,你跟唐姑娘不是吵架了吗?既然你不爱她,从此跟我双宿双栖共同修道可好?”

    第十三章 甘做诱饵

    李淳风简直哭笑不得,“狐姬,你若要修炼成仙,还总想着双宿双栖作甚?”狐姬艰难抉择了片刻说道:“如果能双宿双栖,不成仙也罢!”

    李淳风无奈笑笑,站起身來,问道:“她,怎么样了?”

    狐姬纳闷道:“你还管她作甚?”

    李淳风扳起脸,“问你就答。”

    “哼!”狐姬委屈的撅嘴,“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哭。”李淳风太熟悉唐影的每一种表情,一想起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绞痛。

    狐姬在一边急的直跺脚,“你们人类真别扭!要不你就回去嘛!”一言击中要害。李淳风确实也想回去看看,但日后如何面对还是个问題,思來想去只得说:“我准备先找到这妖人的藏身之所。我们之间的事,等以后再说。”

    次日清晨,大理寺。

    狄仁杰早早起床更衣,他今天想越唐影和李淳风再去案发现场找找线索。刚打开门,忽然看见唐影抱膝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不禁有些惊愕的把她拉起來道:“你什么时候來的?看看一身的露水也不怕着凉?”

    唐影回头看他,眼睛肿的像两只桃子。狄仁杰赶忙坐在她身边,“出什么事了?”

    唐影抱着膝盖,将头埋得更深了,“李淳风走了。”

    狄仁杰愣了一瞬,了然的拿胳膊肘捅捅她道:“小两口吵架了?”她沒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沒再说话。

    狄仁杰收起笑容,“究竟是什么事?他应该不是会冲动用事的人啊?”

    唐影红了眼眶。不过她不准备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狄仁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狄仁杰对她的感情很微妙,他的死心是建立在“李淳风和唐影在一起”基础上的。所以,顿时脑子一热,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好啦。你先别伤心,有什么矛盾或者难以启齿的话,我帮你转告他。”

    唐影擦了擦泪水,轻声说道:“不用了。我來找你,是想说怎么引出妖怪的事。”

    狄仁杰惊讶道:“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

    唐影肯定的点头,“嗯。早点解决洛阳的怪事,我好早点回长安去。”

    狄仁杰注视她良久,终于捧起她的脸说道:“阿影。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女子。这种情况,想的竟然还是降妖除魔。有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女人。”

    唐影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狄仁杰也跟着笑了起來。他找了面巾给唐影擦脸,并问:“说说你的计划吧?我现在可真是无计可施了。”

    唐影轻声说:“假设咱们分析正确。妖怪想要的是我的血,那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把他引出來!”

    狄仁杰惊呼,“你疯了?你这不是找死么?”他拍拍唐影的脸蛋,“别因为感情受挫就自暴自弃,你还有我!”唐影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她沒纠正狄仁杰的话,浅浅一笑,两个梨涡绽放在嘴边。实际上她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只有一个李淳风。勉强也可算得上有武媚,然而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为复杂。

    她轻叹口气,将武媚给她的令牌拿在手中反复把玩,“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决定的,并非儿戏。依我所想,你通报大理寺官员跟我共同演一出戏即可。放出话去只说长安钦差巡视洛阳,明日即将返回长安。然后带我去一个远离居民里坊的地方设宴饯行,不愁妖怪晚上不出现。”

    狄仁杰本以为她是开玩笑,然而听过计划,心里暗叹此计不但考虑了百姓安危,又名正言顺的让官兵可做埋伏,果然是好计策。只是他们面对的是神秘妖物,李淳风在时尚可一试,现在仅靠唐影一人,实在沒什么胜算。

    唐影反问:“若不这样,恐怕等妖物羽翼丰满更难抓住了。”狄仁杰按住她的双肩正视她道:“阿影,你可知如果你被掳走,我很难再像上次一样救你。上次若不是袁天罡,你就已经死了。”

    唐影安慰他,“时隔几年,我的术法也有了长足进展,就算无法降服妖物,也是可以自保的。不信你想想在洛阳宫的那晚,我不是好好的?”

    狄仁杰见她心意已决,如果不帮,沒准她还要只身行动,后果更不堪设想。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只能寄希望于李淳风,人命关天,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再说李淳风跟狐姬沿着河道走了一夜,发现了诸多妖气的痕迹,反过來说,还是沒有明确的指向。

    李淳风觉得有些疲惫,带着狐姬到一家酒楼二层吃饭。吃的过程中,听见百姓都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钦差御史”,过了不多时,酒楼的食客纷纷撂下筷子挤到栏杆旁兴高采烈的朝街上欢呼。

    李淳风知道洛阳这种地方,经常有花魁的选举,到时候美人游街自然是一道旖旎的风景。可渐渐的他听到食客们的调侃,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嘿,那就是长安來的钦差吗?好威风啊!”

    “可不是。喂,你看,朝这边点头了。诶?二哥,你看这位钦差是不是一位女子?”

    “女子?让我看看……哎呀,可不是!”

    整个酒楼了。李淳风扔下碗筷快步挤到窗边一看,果然见从西向东方向,正有一匹白马在众多大理寺官差的护卫下,朝前缓慢的骑行。

    唐影穿了一身银白色提花的胡服,翻着青色的领子与袖口,脚上穿着黑色银边的马靴,头发高高绾成一个圆髻,斜插一只金澄澄的发簪。

    她身姿挺拔,神情庄重却又带着隐隐笑意。围观众人的视线从她国色天香的面庞上停留一刻便能感受到如沐春风的喜悦。于是围观的人越來越多,欢呼的声潮也越來越高。

    自唐朝开国至今,尚沒有一位女性出任官员。唐影虽然也沒有正式的指令,却为广大百姓带來了新的风潮。也不经意为盛唐日后越來越高的女性地位开了一个好头。

    第十四章 以血相诱(爆更5)

    李淳风在角落暗暗看着,心中五味陈杂,不知作何感想。他纠结了一夜,靠身体的极度疲惫來压抑自己对唐影的思念。本以为唐影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如今一看,这样的风姿,像是丝毫沒有被影响一般。

    他再不能看她朝别人微笑致意,一个人黯然坐回凳子上继续喝闷酒。

    相守十年,谈情五年,一朝分别,转瞬就被遗忘了……自己还以为自己是她心中的特别所在,看來……

    他苦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喝过许多酒,与唐影共饮的桃花酿可谓醇美,与她共饮的醉长安可谓迷醉,今天的这杯苦酒真是最难喝的一次,不知道以后还要灌下多少杯。

    李淳风啊李淳风!他埋怨自己,修了一辈子的道,怎么过不去唐影这一关,简直白活了。亏自己还险些……险些求婚了。

    他还在胡思乱想愁肠百结。狐姬突然抽抽鼻子对他说:“师父,唐影要干什么?”

    李淳风沒好气的回答:“管她要干什么!”

    狐姬最喜欢他对唐影发脾气,于是媚笑着说:“对对,血流干了也不关咱们的事。”

    李淳风放下手中的杯,斜睨她,“你说什么?”

    狐姬耸耸肩,“她在给自己放血呢!虽然只是微量,我却可以闻见。她的血里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迎风飞十里都不在话下……”

    李淳风听了立刻冲到窗边,将精神力集中到眼睛上,视野果然拉到唐影的身边,可以看见她手心攥着一块洁白的手帕,手帕已经被染红了。

    他重新坐回凳子,再不拿起碗筷。狐姬得意道:“沒错吧?”

    沒错,可她为什么要自己放血?难道不怕再把妖怪招來不成?莫非……

    他猛抬头,抓住狐姬的手腕说:“你追上去看她到底去哪了?小心别被她发现。”

    狐姬撇着嘴说:“不是说不干咱们的事了吗?”

    “快去!”李淳风急了,他这是第一次对狐姬动肝火。狐姬吓得小脸刷白,委屈的撅了撅嘴,还是迅速的跑下酒楼去了。

    李淳风拿起酒杯,举了一会又再次放下。

    如果他猜得沒错,唐影这是要用自己做诱饵引出妖物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自己一声!真是……他心疼了,这种感觉难以控制的游遍全身。他回忆唐影的过往,七岁时候救了自己的命;十一岁的时候为了救武媚竟然让他先去皇宫;现而今,为了铲除祸害洛阳的妖怪,又不惜用自己做诱饵。

    她一不要名,二不图利,一直在拯救别人的性命。可以说是个绝好的女人。只是,他们之间隔着李世民的嘱托,若不是如此,他简直可以为她肝脑涂地!

    一念及此,他眼眶又湿了,恨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