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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天真第39部分阅读

   但是他还没有调查清楚梁清的事情,梁清却已经找上了他家的门。

    “叶名河?”

    叶名河问道:“梁清?”

    却见梁清眼神轻浮地把他打量了半晌,说道:“大画家?我看是b吧。我给你十万,你陪我一晚上,怎么样?”

    叶名河顿时脸色一冷,知道梁清应该是调查过了自己的背景,就像他也找人去调查梁清了一样。所以梁清才会知道他的这段黑历史。

    他冷笑道:“奕真说得对,你真是个疯子。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忘了。”梁清戴着黑手套,神态妖邪地划过自己的嘴唇,“你现在可是大画家,身价已经不一样了。”

    叶名河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梁清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

    叶名河说道:“滚!”

    然后他拿起放在门边的一把木骨伞,猛然就向着梁清抽了过去——虽然费奕真目前还没有做出要怎么对付梁清的决定,而且他也说了已经砸了梁清,算是报了半个仇,但是叶名河只要想起这家伙对费奕真做了什么,就觉得怒不可遏。

    梁清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结果动了手才发现,叶名河竟然很有些手上功夫。

    叶名河跟五体不勤的费奕真自然是不同的,他年少坎坷,又曾经做过一些让人难堪的生计,防身的手段还是有的。

    他这一抽,梁清就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先机,捉襟见肘起来。

    叶名河的木骨伞也不知道什么特殊的材质制成,异常坚实和韧性,非常沉重而且有金属感。这一把把抽下去,梁清转眼就被抽到了好几下。

    他中了好几次招才反击了一次,一脚踢到了叶名河的手臂,让对方后退了两步。

    叶名河和梁清过招几次,彼此都对对方的手段有了了解。

    叶名河的招式很明显有些套路在,显然是有传承的,可能还是某个旧时门派的兵器招数。而梁清少年时常常打架,算是实战中出真知,后来才学的一些经验技巧,动作就偏于实用和狠厉。

    叶名河一把木伞舞得虎虎生威,劈,挑,刺,抹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反而让梁清一时招架不住。但是花样虽多,叶名河这一套功夫明显不是以伤人为目的,梁清几次中招都只是疼痛发麻,并不致命。

    两人缠斗了许久,梁清也揪到好几个反击的空隙,给叶名河狠狠来了几下。

    他们在街头打了好一会儿,虽然两人都没怎么大声说话,但是过招之间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周围的居民,有两户人家开了灯,开始查探起情况来。

    梁清知道这一晚大约是无法对叶名河做什么了,一次格挡之后,就迅速地退了两步,说道:“我不想太引人注目。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就纵身翻进了跑车里,开车跑了。

    而他说这句后会有期,也并没有食言。

    梁清在国外的事迹虽然很难被调查清楚,但是他回国以后的作为却很快就被打听了出来。

    叶名河成名这几年,也是多少经营出了一些自己的势力的。而费奕真和他相爱至深,本人又多少有点放纵天真,不爱经营,他的很多事情叶名河倒是插了大半的手。费执明也给了叶名河不少的帮助。

    这次梁清来势冲冲,叶名河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多少调查出了他的行为动向。梁清明面上是为了薛晨的公司在接洽客户,暗地里却是似乎另有计划,这一次回来,倒是接触了好几股上不了台面的灰色势力。

    叶名河一边不动声色地间接给梁清做了好几次破坏,一边继续调查他的真正目的。

    但是后期的追查涉入太深,侦探社不敢跟进,因为已经涉及到了黑道和枪支走私。叶名河一边联系了警方与他有一些面子交情的警官,一边索性亲身追查。

    然而事实上梁清早就发现了有人在他的计划中插了一手,而且多少猜到了是谁。就等着叶名河入围。

    叶名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关在一间类似于仓库的房间,耳边似乎还有人说话。

    他猛然张开了眼睛:奕真!

    梁清笑着说道:“你看他醒了吧?”

    叶名河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大的仓库,或者是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仓库的门口还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费奕真并不理会梁清的话,而是猛然半蹲在了叶名河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叫道:“名河,你怎么尽会乱来(警察随后就到)”

    随着费奕真的拥抱,一个被纸包裹着,只有两片指甲大小的片状物掉入了叶名河的手掌心。

    费奕真来的时候是遭到过搜身的,手机什么的也都已经被收走。这个刀片却是被他藏在了袖子的缝隙里面,体积又小,才逃过一劫。

    叶名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的焦急,并不作伪。

    费奕真住在家里,又有保镖守着,应该是非常安全的。他本身的工作又深居简出,梁清就算有通天手段应该也是很难抓到他的。

    梁清笑得得意:“你以为为什么我要放任你干涉我的计划?”

    他一把拉住费奕真,在叶名河面前来了个漫长的深吻,费奕真露出厌恶的表情,却没有挣扎。

    叶名河握住了手中的刀片。

    梁清对费奕真说道:“你听话,他才有命——明白吗?”

    费奕真抿了抿嘴,对梁清露出一个异常苍白的笑容,表示自己明白了。

    梁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住他的头发,开始慢条斯理地去解他衣服的扣子。费奕真愣了一愣,突然抓紧了梁清的衣服,紧张地说道:“你不让他们出去吗?”

    他指的自然是保镖。

    梁清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宝贝儿,你上次干的事我还没原谅你呢。所以我要教训你,正好让你姘头和两个兄弟都看看,你在我的身下是怎么样风情万种的。我可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你这次再犯,估计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费奕真被他的话给吓得脸色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

    梁清伸手解开了他胸前的扣子,费奕真穿得挺严实,梁清也不急,笑着把一层一层的衣服剥开,仿佛是在拆一个充满惊喜的多层礼物盒,神态悠然而期待。

    费奕真虽然脸色苍白,却并没有挣扎,所以当保镖叫道:“帮主小心!”的时候,费奕真已经一把抽出了梁清身侧的枪,拉开了保险栓。

    他这一辈子,动作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过。

    “啪”地一声,几乎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料。

    保镖反应不及,待要拔枪的时候,叶名河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身上的绳索,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的手腕,然后扭掉了另一个的手腕。

    梁清看着费奕真,费奕真也看着梁清。

    他们站在那里,梁清的胸口血如泉涌,但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他看着费奕真,看着他眼角的那一点晶莹,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前,有两个男孩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一个杀死了另一个。

    第101章

    梁清给薛晨打了电话,问道:“妈,你现在在哪!?”

    薛晨的声音带着三分克制,尽量压下了所有的火气,说道:“我在公司。你要过来吗?”

    梁清应了,然后匆匆拦下了一部出租车,就让对方去华风。

    梁清这次出门很是匆忙,连基本的伪装都没有做。他如今也算家喻户晓,前座的司机师傅从观后镜里面看了一眼,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电视上那个明星?”

    梁清压抑住不耐烦,露出四颗白牙对他笑了笑:“很像?”

    司机师傅肯定了一声。

    梁清说道:“我也觉得他长得很像我。”

    司机师傅顿时被逗乐了,说道:“你这小伙子,可真够自恋的。”

    这司机师傅显然是只在电视上扫过几眼电视剧,完全不了解梁清的事情,否则他只要发现梁清的目的地是华风珠宝就应该知道,这个蹲在他后座的半大男孩其实就是电视上的明星本人。

    梁清下了车,就匆匆跑进了华风。

    他见到薛晨的时候,薛晨似乎刚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完什么话,双方站起身来,互相略微一欠身,然后男人就离座了。

    梁清疑惑地看着薛晨。

    薛晨看着他说道:“那是律师。虽然我和你父亲早就有离婚的准备,但是具体的财产交割还是需要结算清楚的。”

    梁清说道:“已经决定了吗?”

    薛晨回答:“嗯。”

    “你和爸爸之间,有相爱过吗?”梁清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问道。

    “没有。”

    “那你有爱过哪怕是哪一个人吗?”

    薛晨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再次回答道:“没有。”

    “那可真可惜。”梁清望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一个真的十分惋惜的笑容。

    薛晨却已经不耐烦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回去准备一下,我跟你爸办完手续我们就走,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工作,随时能走。”

    梁清突然语气肯定地说道:“我不会走的。”

    薛晨看着他。

    梁清再一次重复道:“我不会走的。奕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薛晨发出一声嗤笑:“永远?你知道什么是永远!?梁清,除了死人,谁也不能说永远。”

    梁清坚持道:“总之,我是不会走的。”

    薛晨眼神露出不虞,冷冷道:“看来你当个同性恋,还当得挺得意?”

    薛晨冷笑的表情,和带着嘲讽性质的语气,听起来实在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觉得特别反感。梁清的心里咯吱一声,突然难以判断,自己偶尔会有的语气,是不是也是这样让人觉得不舒服。

    梁清说道:“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我总也会比你这样过得有滋有味。妈,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恶心的死同性恋,那就不要管我,放我自生自灭好了。”

    薛晨怒道:“梁清,你也要和我作对!?”

    梁清摇了摇头,面露笑容,冷静开口道:“我本来想跟你说我们的事情,想获得你的支持。但是我听完大伯和舅舅的事情,就知道如果爸都不愿意支持我,妈你这边我想要获得支持恐怕更加困难。比起他们的事,我和奕真其实很微不足道。不过爸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性格上我其实像你,我们都是自负的人,喜欢自己做决定,不喜欢被别人干涉。现在想来,会希望被你们认可,也是因为觉得在道理上大部分人都会这么做。而我其实是不在乎的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需要征求你们的许可。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梁清说完这一段,就闭上了嘴巴,对薛晨笑了笑,转身要走。

    薛晨在他背后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等我办完手续,定好了机票,你就准备好跟我走!”

    梁清不以为然地回了她一句:“不可能!”

    薛晨十分恼怒,说道:“如果你不跟我走,从今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你也别想着自己在国内鬼混,你的合同还签在华风呢!接下来几年我能让你一部戏都接不到!”

    梁清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十分幽深的审视目光注视着薛晨,半晌,才开口说道:“说这种话,你果然是我亲妈。放心吧,就算一部戏也接不到,我如果想养活自己,还是多的是办法的。”

    然后他转身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薛晨怒吼了几次他的名字,也没能让他停下脚步,愣愣地坐到了在皮质椅子上,抓皱了手里的文件。

    “爸,不管这条路多么难走,我已经决定要和阿清在一起面对了。我知道自己不正常,我知道我们这么做对不起叔叔阿姨和你们,但是,这毕竟是我的人生,请让我任性一次,为自己做一次主。”

    费奕真这句话里面带着和他往日有所不同的坚决,就连站在厨房门口的陈雪妍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费奕真素日乖巧听话,但是这一次说出口的话,明显带了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他的意思是,就算费执明反对,他也会争求到底。

    陈雪妍突然就捂住脸哭了出来,把父子俩都吓了一跳。

    她一边哭一边扑上来抱住了已经比她还高的儿子,说道:“真真,都是妈的错,是妈没把你生好——”

    陈雪妍和自家儿子简直一个德行,一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尤其是天生性取向这种事情,更加让她觉得是自己的错误,把儿子生坏了。

    费奕真顿时一脸无奈,抱着自家老妈无语道:“妈,这关你什么事儿啊?难道你生之前还能开个模拟游戏的捏小人系统给我捏鼻子眼睛选个人特征啊?”

    陈雪妍本来哭得正是动情,结果听宝贝儿子这么一说,生生地就把哭声噎在了喉咙里,露出一脸要哭不哭的呆相。

    “而且,妈,我觉得你把我生得很好,一点点也没有不好。”费奕真伸出手臂,带着一点感触地抱住陈雪妍,说道,“你把我生得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头脑正常,如果和这些比起来,性取向只是一个在喜好上的不同,却并不是什么伤病残缺,我觉得您已经做到了您能做到的最好。”

    陈雪妍听到这煽情的话,眼睛一红嘴巴一扁又哭了出来,说道:“可是,我以后是不是就抱不到孙子了”

    父子俩被她跳跃的思路整得反应不能,半晌,费奕真笑着再一次抱紧了自己孩子气的妈妈,说道:“这孙子孙女的不管我是什么性取向您现在都是抱不着的。要不你看我现在还没长得太大只先多抱几下解解馋?”

    陈雪妍本来心情忧伤得很,结果三番两次被费奕真开口逗着,一时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方才那沉闷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但是笑过之后陈雪妍又继续发起了愁,问费奕真:“你这同性恋,不能治吗?妈陪你去看医生好吗?”

    费奕真没想到陈雪妍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

    结果还是费执明头脑清晰逻辑分明,压下陈雪妍说道:“你别闹了。不懂别乱说,你想说儿子是精神病吗!?”

    陈雪妍听到这个词,顿时有点反应过度:“什么精神病不精神病的!?你别乱说。”

    明明是她自己搞不清楚情况,偏要怪到别人身上来,费执明也着实觉得无奈。其实他对于这件事也很是焦灼烦躁,拿下眼镜来揉了揉自己的脸,却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费奕真。儿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沉静地看着他,似乎像是在等待一次审判。到目前为止,费奕真并没有慌乱,哭闹,或者央求,显然早已经对这一幕有所准备。他从来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能这样镇定,想来是因为早预料到了这一天,也已经下过了决心。

    而陈雪妍也站在旁边,脸上还带着泪痕,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费执明从养父那儿牵过来这位血缘淡薄亲缘却密切的表妹的手时,可是答应了自己的养父会让她天真无邪到八十岁的——也就是说,万一遇上什么大事,这位老婆大人是派不上一点用场的。

    费执明在外何等英明神武,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自叹倒霉,腹诽自个儿肯定是前世欠了这对母子一车轱辘的债。

    而完全帮不上忙的陈雪妍还很没有耐性,看费执明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就催促道:“现在要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费执明头疼得紧,心想我这其实是养了一对儿女吧,根本不是妻儿吧。

    他说:“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你先去做晚饭吧,我跟儿子谈一谈。”

    陈雪妍有点犹豫。

    费奕真伸手再次抱了她一下,说道:“妈,你别急,你要相信我们。”

    陈雪妍这才伸手握住儿子的手腕,点了点头,去了厨房。

    第102章

    这个场景费奕真模拟过无数次,斟酌用词想象过费执明会有的反应。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而历史也不可能重复两次相同的轨迹,所以费奕真在一开始就预想到了,对于同一个消息,面对二十五岁的费奕真和十六岁的费奕真,费父费母可能会有的不同反应。

    这也是他原本计划要晚两年再让父母知道的原因,人们总会相信随着年龄的成长一个人会有更成熟的判断。但是二十五岁的莫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