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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已断肠第12部分阅读

生模样,“连尸体都未曾见到,怎可轻易断定阿袭死了?”

    “这……”叶胜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着就算被人救走了也逃不过一死。

    “老夫以为,盟主定是被分桃谷抓走了。”徐诚槺掩住眼眸里的精光,皱眉说道,“看来我们得尽快找到分桃谷。”

    将一切矛头指向分桃谷,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袭清远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毕竟袭清蔚是他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如今怎能不伤心?莫子漆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疼,想抱住他,却不敢抱住他。

    花袹语也无话可说,她心里本是以为是这徐诚槺弄得,可以他的话来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可是……咱们也总得有一个领头的把?”陈道双手作揖,笑意盈盈地说道,“不如依我之见,就让徐掌门来当代理盟主,诸位以为如何?”

    “哼。”花袹语轻瞥了一样,“天下英雄只听从盟主令牌,管你是什么代理盟主。”

    “诶,笙门门主莫担心。”徐诚槺笑了笑,“前些日子盟主身体不好便将盟主令牌交与我保管了。”

    徐诚槺心里是越发看花袹语不爽了,便暗暗想着,哪一日定要除掉这小妮子,不然怕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不过女子就是女子,怎么比得上自己呢?

    叶胜也附和着,“老夫也觉得这样极好。”

    “嗯,过几日便在嵩山开个会议。”徐诚槺说道,回眸看了看众人,“辛苦各位了,也不要太过担心,楮公子不要太担心了。”

    楮虞咬着下唇,却不说话,难道苏柚真的会伤害阿袭?他实在不敢相信,可眼前这番景象又是怎么回事?的确如徐诚槺所言,这世上也只有分桃谷最想杀袭清蔚。

    袭清远和莫子漆上前安慰了几番楮虞,便去凉城找了家客栈,他们实在不愿意住在嵩山,花袹语也是。

    至于沧染为什么不来,据说是被他老子禁足了,估计他现在恨不得变成鸟飞出来见见花袹语把,花袹语也开始有些不习惯了,日子里少了那么一个跟屁虫便觉得不那么好玩了,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徐诚槺,叶胜,陈道和单于罄又汇聚在前堂。

    突然徐诚槺拍了下脑子,满脸可惜的模样说道,“老夫竟忘了连那断魔功法也取来。”

    取来二字说的当真是好听。

    单于罄顿时没了先前楚楚可怜眼眸含泪的模样,只是笑意盈盈地说着,“徐盟主何必担心呢,不过多久四本断魔功法都将被我们集齐呢,咯咯咯~”

    一句“徐盟主”当真是比“徐掌门”好听上千万倍不止,叫得他顿时脸上开满了花,哈哈哈大笑起来。

    叶胜和陈道见状,也上前作揖笑意盈盈地喊道,“见过徐盟主!”

    恐怕江湖大乱,天下不安。

    坐立在皇宫里透的纳兰螭却并会发现江湖中的暗涌,他一心沉浸在那一树纷纷扬扬的桃花之中——那个笑靥如花的红衣少年当真如桃,像是属于他,又像是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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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不安城平安村

    马车轮子转动在乡间野路上,奚苏柚特意吩咐马夫从小路走,到了夜里就熬药,每一口都要自己亲自尝试温度然后送入袭清蔚的口中。

    然而眼眸紧闭的他,根本吞不下去,往往药便顺着唇角滴落一身。奚苏柚微微皱眉,只能含药用嘴给他喂,这药当真是哭,连味蕾都微微颤抖起来了。

    覆上他干燥而苍白的唇,用柔软温热的舌尖撬开他的贝齿,那一刻,他顿时眼眸便盈满了泪。多久没有与阿袭如此接近,他的唇一如既往柔软十分,却冰凉得仿若死人,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难过起来。

    一口接一口,他也不嫌累。

    “公子起身吗?”驾马的车夫在外头喊道,这公子一边说赶快些,一边又让赶稳些,当真折腾但也不好说出来。

    “走罢。”奚苏柚掀开帘子,又是一夜,外头树木参差不齐,月光透过树木便落下悄愣愣如鬼一般的影子。

    马车平而稳的滚动起来,这次要去的便是那不安城。

    不安城当真是很远,在路上行至第三天,便在路上听到了些关于武林盟主的事情。

    徐诚槺在前几日就在江湖中发布关于袭清蔚失踪之事,以及自己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望各位前来。

    奚苏柚听见这些传言,不禁冷眼一笑,阿袭变成这番模样十有八九是徐诚槺那些老头子干的吧——迟早一一向你们讨回来,便让你们多活几日!

    嵩山,前堂。

    聚集了江湖中有名望没名望的各路英雄。

    “多谢各位英雄今日前来。”徐诚槺双手作揖满面春风,望着前堂内挤满人群,“老夫实感荣幸,若不是袭盟主失踪,老夫怎敢冒然上位?”

    然后有一副十分愤怒的讲述当日自己等人被分桃谷之人迷晕移至山脚之事。

    也的确有这样的事——楮虞是这么觉得,那时便觉头晕晕沉沉醒来就和众人在荒郊野岭,再回到嵩山便是看到那副刻入他骨髓的场景。

    他怎能不怨自己?

    “徐盟主莫要谦虚啊!”陈道贼眉鼠眼在底下附和着,笑意盈盈。

    顿时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来,“在下觉得让一个毛头小孩当盟主着实不好,如今换成了徐盟主便觉得安心多了。”

    “是啊,这离灭分桃谷还江湖一个安静又近了一步!”叶胜也说着。

    花袹语冷着眼坐在那里喝茶,心中甚是不舒服,刚想起身回笙门,突然变听见一句,“袹语!”

    花袹语抬首,便看见前堂门口站着那个青衫少年,他眉眼含笑,穿越重重人群来到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她竟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却是分明没有任何的理由。

    眉眼含笑的少年立在她的面前,呛了她一口茶水,有些嗔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沧染不说呀,他坐在花袹语的身边也喝起茶来。天底下人都说他痴情,可又有谁知道他到底痴情到了何种地步,像他这种纨绔子弟最爱风流人世,什么成为沧庄少庄主哪里是他希望的?他哪里想接受什么沧庄?他不过是求与心爱女子携手江湖而已,竟也难上加难,说实在他的确有些想放弃了,就这么接受家族安排,与那金家小姐联婚,这么过一辈子就好了。

    想着,他余光扫了下身旁那淡紫衣袍的女子,无论如何却也放不下。

    金家也算是有名的家族,家里四代都是当官的,官儿还做得挺大,家底也殷实十分,跟沧庄联婚则是门当户对,极好的。

    唉,他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听徐诚槺说什么,江湖事情他着实不想管什么了。

    “你倒是说句话呀?”人音嘈杂,花袹语不知怎的有些恼。

    “嘻嘻嘻,沧染就是有点想袹语了。”他不正经地笑了笑说道。

    花袹语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继续听徐诚槺说些胡话,无非是些客套话道谢话,总而言之就是他是新武林盟主,说什么会尽快攻下分桃谷。花袹语心中一笑,真是屁话,当分桃谷那么好找?

    楮虞自那日起也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呆在房间中,连花满楼寻找分桃谷的事情也暂停了。

    没了袭清蔚的日子真的不习惯,袭清远推门而入,“楮虞可好些了?”

    楮虞伏在案上,抬头看见从光源处走来的袭清远,那一刹那的芳华就像是见到了袭清蔚一般,瞬间迷了眼眸,强颜欢笑,“好,自然好极了。”

    “楮虞莫要担心了。”袭清远笑着上前,“清蔚不会有事的,放心罢。”

    他垂首,苦笑了一番说,“那是最好。”

    我也信他会回来,他心说道,便起身,“重新干活吧,好久没出去走了走,清远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好。”袭清远笑着,没有平日那般嘻哈纨绔的模样,而是淡雅地笑着。

    外头阳光明媚,刺得他的眼眸有些睁不开了。

    嵩山的景色也算是极好的,在山顶之上,望下去凉城便仿佛被一层青雾掩着,朦朦胧胧也有些仙境的意味。

    “子漆呢?”楮虞边走边问,想起一般清远身旁都会跟着个莫子漆,那个黑衣的男子,从他的眼眸里可以真切的看到他的心思。

    “管他做什么?”袭清远听到子漆便面色有些不好了。

    “清远,你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他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莫要以后来不及便后悔了。”

    袭清远笑了笑,“楮虞不也是么?”

    “呵呵,我怎么可以和清远比。”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却是永远得不到的,而清远不一样,他明明心里有他却不愿承认。

    “楮虞怎的开导起我来了?”袭清远掩嘴笑着,“……我觉得有些累了,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过日子了。”

    暖暖的阳光撒在二人身上,便不多话了。

    沧染走了,不告而别,这让花袹语有些恼怒,平日可是赶他走不走如今却这么一句话也没留下。殊不知,他这一走,边真的是咫尺天涯,再见枉然不曾认识。

    第二日,袭清远也走了,同样不告而别。

    莫子漆当真无法想到袭清远竟会这样离开,便去寻了楮虞。

    楮虞也早就起了,在查看今日花满楼送来的情报,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黑衣少年大步走入,他问,“楮虞知道清远去哪里了么?”

    楮虞放下书卷,抬起文弱的脸看到他满脸的害怕——他觉得那就是害怕,就如同自己害怕阿袭再也不回来一般,他摇了摇头说,“不知。他走了?”

    “今早没寻到他,去他房里头包袱也没了,只留下这么个字条。”说着黑衣少年递上一张纸条。

    就此别离,望君莫寻。

    匆匆忙忙的字迹,有些发抖的痕迹,望君莫寻,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出。

    楮虞也不知原由,“他说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我会找到他。”黑衣少年的眼眸如琥珀一样明媚,“与他一同过日子。”

    转身走向外头明亮的世界时,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少年气势冲冲的模样,又想起雎宁城的种种,烟城的往事。

    匆匆离去,他任凭寻遍海角天涯也定要寻到那白衣纨绔少年。

    “呵呵,我倒何时能寻到你?”楮虞自嘲一番。

    不过,相见何如不见时。

    又是几日过去,奚苏柚才终于到达了不安城,这是一个小城,连城门都斑斑驳驳,不安城三个大字也有着岁月侵蚀的痕迹。

    马车缓缓驶入,不安城的街道更多的像是胡同巷子,大路不多见,挨家挨户都连着,看起来萧条十分,但这酒楼茶楼什么糕点店人流却也极大。

    这平安村就在不安城的东边儿,更靠近边缘的地方,连着一片有一片的林子,也算是打猎的好地方了。

    “公子,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平安村了。”马夫高兴地说道,声音粗狂十分。

    “嗯。”他看着静躺在车内的白衣苍白少年,不知道阿祈寻到药老了没,心中沉沉叹了口气,当真是这一辈子的忧愁都与他有关。

    半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尤其在奚苏柚有些焦虑的心情之下。

    平安村里头都是些朴实的村民,斑驳的小路,奚苏柚掀开帘子,村子也不大,隐约能看见最高的两层房屋,那恐怕便是阿祈买的酒楼了把,小村里没什么酒楼,就算是有也是消费不起。

    等到马车使到那前头时,果然是个酒楼如阿祈所说是个没有牌匾的酒楼。

    吁——马踏落步伐,定在前头。

    奚苏柚掀开帘子,对马夫说道,“辛苦了,你稍等一下。”

    好在钟离祈先前已飞鸽传书给留在酒楼里头的钟离府已小丫鬟说明了事情,马车刚停下呢,小丫鬟便跑了出来。

    奚苏柚给马夫几锭银子,抱着袭清蔚走了上前。

    “可是奚公子?”小丫鬟名明欢。

    奚苏柚点了点头。

    明欢道,“奴婢明欢,在此恭候公子多时,快快请进把,早在两日前便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明欢引着奚苏柚上阁楼,进了间打扫的十分整齐而朴素的房间里头,明欢笑着说,“公子莫要嫌弃这地儿破。”

    奚苏柚笑了笑,将袭清蔚平放于床榻之上,盖上一层软绵被,轻声说道,“哪里能嫌弃?”

    “这位公子是怎么了?可要明欢去寻大夫?”明欢见袭清蔚那般模样忍不住问道,眼眸也是担忧。

    “不必了。”奚苏柚从宽松的白衣袖中取出一副药,“明欢替我去煎一服药便好。”

    “是,公子。”明欢伸手接过,又说,“公子有事便唤明欢,公子日夜奔波也辛苦了,隔壁的房间是给公子的,公子好生休息。”

    “好。”他答。

    明欢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他回眸看着他清冷的面容,心生万般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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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平凡生活

    奚苏柚这几日除了给袭清蔚熬药、喂药,便没有其他事可做,便打理起酒楼来,准备过几日重新开张来消磨时光。

    “明欢去趟不安城吧。”靠在柜台上写着账本的奚苏柚头也不抬的对着正在摆放桌椅的明欢。

    明欢停下手中的活,抬头冲着那白衣少年认真写字的模样笑了笑,“好的,公子要明欢添些什么?”

    奚苏柚抬起头用笔杆撑着下巴想着,要添些什么呢,怕是要去进些酒来,自己也不会什么酿酒——等阿祈回来让她来弄茶,谁说酒楼只能卖酒不能卖茶,况且阿祈对茶可上心了。

    又想了想,二楼便弄成厢房罢,这平安村人口也不多,用不上那么大的地儿来喝个酒。拿出算盘算了番大概需要的钱。

    这模样当真有种要过平凡日子的苗头。

    “明欢就去添三十来壶酒罢,顺带帮我找找有没有琴,不管好坏有就行。”他对着明欢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明欢一个人去不安全罢?”

    不安城虽是平静也不代表着不混乱,尤其明欢那么个小丫鬟,自己又不能离开阿袭。

    “公子,不打紧。”明欢含着笑意毕恭毕敬笑着,“邻巷子的刘二今日要赶车去不安城换钱,我跟着他去便好。”

    邻巷子那家刘家的二儿子刘二人也是憨厚老实,遇到奚苏柚这么个外人却也热心肠来帮忙收拾酒楼,还带他熟悉环境,当真是朴实。

    “嗯。那边好。”他放下笔,“你早去早回吧。”

    明欢立刻动身去寻刘二,奚苏柚也放下手头的事儿到楼上去。房间里头有些暗,白衣少年依旧紧密着眼眸安稳的睡着,他看着他,便失了神,久久才清醒。

    去推开了窗,外头阳光正浓烈,天气正想当的好,推了窗,外头黄灿灿的金光就撒了一地,像是金子一般灼了人眼。

    他立在窗口半眯着眼,沐浴阳光的温暖,便涌上来了些睡意。

    咕咕咕——从阳光源头的方向传来一阵熟悉而悦耳的声响。

    是小白!奚苏柚猛然睁开眼,一只白色身影便窜得一下撞进他的怀里,他用手将它搀在怀中。依旧白如雪花的羽毛,它低着小脑袋摩挲着奚苏柚的白衫仿佛在汲取温暖,竟是这般依赖自己。

    小白黄|色的脚上绑着纸条,奚苏柚纤长的手指微微取下,小白跳了一下落在他的肩头啄着他落在肩头的细碎的发丝,啄断了一些,飘飘然落下落在阳光的阴影里。

    打开卷起的纸张,是阿毒的笔迹。

    [主子,请速速归来,近日花满楼对我分桃谷掌握资料甚多,极为危险,且如今徐诚槺执掌武林盟主之位,对分桃谷大为不利,望谷主回来商讨对策。]

    奚苏柚看完,面色不改,早便料到了,但无论天下乱成什么样,他现在也不可能轻易前去。

    寻来笔墨砚台,一只手挽起衣袍一只手研起墨来,青丝垂落,不知在想什么,墨成。执笔在空中停顿许久,酝酿一番微微蹙眉才下笔。

    片刻过后才写完,将纸卷起塞入小纸筒中绑在了小白细瘦的腿上,摸了摸它光滑的羽毛,轻声说道,“小白,去罢。”

    小白歪着脑袋睁着圆鼓鼓的眼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