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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是我的第39部分阅读

    笑着。

    我有点懊悔,觉得自己刚才真不该那么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我觉得,一个人的容貌并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应该是……”于是,为了补偿,我一指自己的心口,仿佛在告诉她,其实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外在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这个解释,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更何况……

    “心?”她疑惑着。

    “是的,内在的美远比外表更加重要。”

    “呵呵……”然而,我的话却只换来若宁的一阵讥笑,“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罢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可不是那么想的,他们害怕,他们逃避……”她笑的花枝招展,仿若疯了一般。

    “没错。”我默然垂下眸子,“没错,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那你还在这里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说罢,若宁恶狠狠地瞪着我,狰狞的面容疯言疯语此刻更加可怕。安姑姑一见若宁便知这丫头又要开始疯了,立刻出声遏制住她,“若宁,在娘娘面前不许放肆。”

    “是。”若宁小声应道,然后草草后退。

    第156幕 殇

    然而自始自终,乌云珠都不一言,只是孤身默默端坐在一旁,像是个被遗忘的人,孤独地望向窗外。“玉姑娘,如何?”许久之后,她收回清冷的眸芒,回眸问我。

    “什么如何?”

    “如果我在你脸上画上十几二十刀,你会如何?”她忽地站起,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我垂下眸子默想,“也许会去死,也许就此躲起来,不见任何人。”我老实地说,而这次换来的依旧是她撕心裂肺的嘲笑声,“呵呵,看来你也不过和别的女子一样,只在乎容貌。”她一甩海袖,嘲笑般说道。

    “在乎容貌很正常,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个女子不在乎呢?要不然……娘娘又何苦戴着面具示人呢!!为何不和宁贵人那样,以陋颜示人。”

    “呵呵……”我的话,又一次引起了若宁的讥笑,“呵呵,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她一笑,脸上参差不齐的刀疤到处扭动着,如一条条细小的蜈蚣,看上去更加令人作呕。“你别得意……”突兀间,她眉眼一转,顿时变得阴辣狠毒,“你别得意,我们是一样的,不过都是颗可怜的棋子。现在是我,也许下一个就是你。”她狠狠指向我,目光狰狞。

    “棋子?”

    “没错,不然你以为呢?”若宁靠近我,脸只与我不到半掌的距离,然她瞪大双眼,狰狞地说,“我们啊,不过是在一场玩笑的赌局里,充当那最微乎其微的棋子。”可是,即使被当作棋子,她也愿意堵上一堵。因为如果赢了,那便拥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要是输了,最多……不要这张害人的脸。

    “赌局?”然,我只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接着回眸望向乌云珠,“赌局,是你和太皇太后之间的赌局吗?”我脱口问道。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也许在我的脑中,能与乌云珠扯上关系地女子,这天底下除了孝庄,恐怕就不会有别人了。

    “你很聪明。”果然,她先是一愣,然后浅浅一笑,说道。

    “那你们赌了什么?”接着,我追问道,似乎在冥冥之中。我也觉得这个赌局与自己有关。

    “你相信爱情吗?不离不弃地爱情!”

    闻言。我恍惚了。缓缓颔。“相信。”虽然知道。我和康熙之间是不会有那种不离不弃地爱情地。但我依然相信。那种天长地久地爱情是存在地。然。忽然脑中闪过一道光线。我猛然抬眸。与铁面对视。“所以你地意思是……你和孝庄赌地是……这世上地真情?”我错愕着。甚至忘记应该尊称孝庄为太皇太后。

    “我说过。你很聪明。”乌云珠地这句话。似乎也默认了我地想法。

    “那……”我眨眨双眼。“那……是你不相信。还是她不相信?”其实这个问题。我甚至觉得没有必要去问。

    “我们都不相信。”

    “什么?你……你怎么可能?”可是。她给我地答案却让我大吃一惊。

    以前,我一直都认为,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比乌云珠更幸福了。能得到一个帝王一辈子的真爱,甚至付出性命。她应该是知足的。而孝庄,她的一生都在阴谋和算计里,所以要是谁不相信爱情地话,我想应该是孝庄才对,“你明明……”我震惊地望着她,开始语无伦次,“先帝对你……”

    “你不会懂的。”然,乌云珠打断了我的话,“你不会懂地。福临给我的爱……太沉重了。重到我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爱情,这种重到让人窒息的爱情。没有人能承受。

    然而,这么重的爱情,我并没有感受过,所以不曾了解,“重?怎么会?”

    “你不懂。”蓦地,只听到她淡淡的叹息声,似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我和福临,我们的相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而他……为了我竟能杀了自己的兄弟。你试想一下,要是有个男人可以为了你逼死自己的兄弟,那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做地,不敢做的呢!”乌云珠愣愣地问道,“他给我的爱,太多太多,压的我根本无法负担,太痛苦了。”说罢,她双眸拂上面颊,啜泣着。

    “可是……你还是那么爱他,不是吗?”如果不爱,现在诉说起来又何苦啜泣呢!

    “是啊,我爱他,爱他……”乌云珠婆娑着泪眼,缓缓道来。

    “那你的脸?”我不解地问,既然那么爱他,那你的脸又为何……“是你自己!”然,乌云珠缓缓抬眸,忽地望向身后的若宁。我跟着她的目光怔怔看去,心中猛然醒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不敢相信,她的脸竟也是自己亲手毁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证明福临对我的爱,也为了……孩子。”忽,我耳畔蚊蚊作响,似乎在扰乱我的听觉。

    “孩子?”闻言,我条件反射般猛然站起,“不是死了吗?”我诧异。

    “没有。”乌云珠冷静的摇摇头,“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又是一个与历史不符的答案,该让我有一段接受的时间。

    “什么?”我不解,但当我望向乌云珠至今仍被面具掩盖住的玉容,那一刻,我仿佛清楚了,“难道说……这就是代价!”这就是让你孩子活下去的代价?毁了你自己,去保住你地孩子?

    “你真地很聪明。”果然,乌云珠一阵惨笑,失魂般倒在贵妃榻上。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她不但拥有一双灵动的眼眸,绝美地容颜,更重要的是,她有绝对的睿智,一个不输于孝庄的脑子。

    “那那个赌局,你输了吗?”忽然间,我很想知道那个赌局到底鹿死谁手。

    但。乌云珠只是默默的摇头,被墨迹晕染的丝帕在风中抖成一朵墨黑的颓花。半晌,她凝注笑靥,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精致地护甲,“福临……他是个只爱完美的男人,他只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一旦美梦破碎了,那便会一文不值。”这句话,似乎也在告诉我,她仿佛是输了,“清如,清如便是如此。”突兀的,她冷笑道,另一张同样绝美却也不复存在的面容闪过脑中,让她有瞬间的恍惚。清如。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地结局竟如此的相似。(嘻嘻,盗用解语大人的清如。喜欢解语大人的亲亲们,请不要砸我噶!)

    “所以……所以你才会和孝庄打赌,只为了证明这世上存在唯一的爱?”不知是该敬佩,还是觉得无奈。这样的争论,真的值得吗?毁了自己绝美的容颜,只为了证明一个答案,值得吗?

    “没错!”乌云珠果决地说,骤然眉头惆怅,“可是最终。我还是输了,输给一场梦。”一个女子对于爱情最后的美梦,如同金屋藏娇那样,金屋不在,又何来藏娇呢!

    “为什么?我不明白,这有那么重要吗?”

    “是啊,不在其位,你不会明白地。”蓦地,乌云珠叹息道。“太后,她是个多么精明干练的人,就算我再厉害,终究还是斗不过她。她先是下毒害我的孩子,接着又联合众人来害我,可我呢?却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反抗,更加不能告诉福临,因为……”说着说着。她又一次哽咽起来。“因为……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唯一可以救我孩子地人。”孩子,这也许就是孝庄的厉害之处。因为她总能轻易的就看出她的弱点。从这点上来说,乌云珠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智慧。

    然而,闻言,我始终只是在做一个倾听。“孝庄……”为什么会是她?我一直以为是静妃害的!

    “还不止她,”然,眸芒一闪,乌云珠打断了我的话,恶狠狠地说,“还是皇后、静妃、惠妃,所有所有的,那一切都是所有博尔济吉特氏女人一起做的,”她突兀地如疯子般,咆哮着,脸部并没有因为戴着面具而有所缓和,依旧愤怒无比,“还有……他……”然而最后那个他,她却说的好似惆怅。

    他,我原以为是顺治,可没想过……

    “他?”

    “没错,就是他。”乌云珠狠的眼眸里,此刻更是一异常血腥,“就是他,就是他。”她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每一句加重一次语调,仿佛那个他是她这辈子最恨最恨的人,恨到骨血里,恨到恨不得喝他血,噬他骨。“我是那么相信他,信任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来害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越说越激动,乌云珠猛然咳嗽起来。

    “娘娘……”安姑姑连忙上前,一脸焦急地拂着她的背。“娘娘,您别再想了,这样伤身子啊!”

    “伤身子?”渐渐不再咳嗽,乌云珠拿起手中丝帕,怔怔的说,眼神空洞。“伤身子……呵呵……”她忽地惨笑道,“我的身子早就伤的不成|人样了,心都死了,身子又有何用呢!!”说罢,她又一次咳嗽起来,而且这一次,我似乎望见了她丝帕上地点点红花。

    接着,她踉跄的站起,边咳嗽边朝前缓缓走来。然而,她双脚一软,忽地朝前倒去。我下意识的上前一扶,不料被她硬生生拽下脖间的红绳。

    两声清脆的落地声同时响起,我仓皇去捡,却不料被乌云珠强了先。“你……”然,她颤抖的拾起摔落在地的那两个玉器,嘴角微微抽搐,瞳孔缓缓睁大,“你……这个……这个是你从哪里得来的?说……”眼中布满血色的丝线,交织着,狰狞着。但她不以为然,只是怔怔地,不眨眼地望着手心里那熟悉的两物,思绪外开。“说……哪里来地?”最后,她咆哮道。

    我一惊,重重的被她推开,险些倒地。“你……”然见乌云珠忽地如疯婆子般的咆哮,我竟害怕起来,“那是我……”刚想告诉她那是孝庄给我的,但转而一眼,现在提到孝庄也许只会更加刺激她。于是转念一想,我开口道:“那是我爸,不,是我阿玛留给我的东西。”

    “什么?”闻言,乌云珠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支柱,缓缓倒入安姑姑的怀里。“你……你刚才说什么?谁留给你的?”她颤抖着双手,指着我,眼睛瞪的犹如鸡蛋那么大,面具微微抽动着。

    我错愕,难道说是我阿玛留给我的,又说错了。“是我阿玛。”我小声重复道。

    “不……”然,她仰天大吼一声,“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使劲摇着脑袋,嘴里毫无知觉的碎碎念着,俨然一个疯女人。

    第157幕 我想去找那个答案!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望着从未如此激动过的乌云珠,安姑姑心里害怕极了。她喊道,然后忽地冷眼一望,一双怒眼直直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都是你……都是你……”果然,她将乌云珠的反常全部怪在我身上,“都是你,都是你,你给我滚,给我滚。”她将乌云珠托付给若宁,然后伸手要将我拖出去。

    “慢着。”可是突兀间,乌云珠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悦耳清灵,而带着阵阵刺骨的寒意。她缓缓站起,走向我,边走边露出诡异的笑靥。她头披散着,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此刻她略显狼狈。“哈哈哈哈,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你会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她失心地说着,我仿佛从她的话语里知道了些许端倪。

    “你……你认识我阿玛?”虽然我对于阿玛一点印象都没,甚至他根本不能算是我的阿玛,然而,忽听到乌云珠提起时,我还是不由的一紧张。

    她……竟然认识我阿玛,不,是紫蓉的阿玛。

    “你阿玛,你阿玛……”她狠狠抓着我的肩膀,而且越来越紧,掐的我浑身刺痛。“你阿玛他是个窝囊废,是个懦夫,他什么都做不到,做不到……”难怪,在她的眼里她是那么熟悉,原来就是这张脸,这双眸子。和他竟这般相似。他的女儿,他竟然有女儿了。他不是答应我她,一辈子都只会等着她,为什么他还会有女儿!!“呵呵,什么爱情,什么天长地久,都是空话,都是空话。”

    “娘娘……”乌云珠越说越激动。轻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安姑姑连忙上前扶住。“我不该相信地……”然而,她依旧在自顾的喃喃自语,如疯子般,“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相信他的,我的孩子,孩子……”乌云珠的眼里渐渐散出怨毒的光芒。唇边掀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我望着她扭曲的面孔,心中渗出森冷地寒意。她是真的疯了,不再是那个绝美的完美女子。她疯了,不是现在疯了,是早就疯了!

    “是我阿玛吗?”听她口口声声喊着孩子孩子,我的心中晕起一层不好的预兆。会是吗?

    “你阿玛……”乌云珠缓缓抬眸,“对,是你阿玛。是你阿玛让我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可他……可他却亲手将我送给别的男人。”记忆的印记正在缓缓开启,那段曾经的单纯天真,可以为了一个风度翩翩地男子而陶醉,痴迷,然后相许的日子。那段美好的时光,却因为那个男子的背叛而彻底终结。“然而,当我真正爱上别的男人的时候,你阿玛他却……却又亲手害了我的孩子。”

    闻言,我没未想过结局会是这样的。为什么是我阿玛,孝庄地帮凶。从乌云珠断断续续的诉说里,我似乎渐渐明白,好像是我阿玛,是我阿玛害的她进了宫,成了顺治的妃子,而当她真正爱上了顺治。阿玛却又亲手害了她的孩子。这是为什么呢?阿玛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这个答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世上,没有唯一的爱情。没有……根本就没有。”然而,乌云珠又开始狂了。嘶牙咧嘴的不断重复着。“我要报仇,我要报复,我也毁了她的儿子,彻彻底底的毁了。”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地儿子,会是顺治吗?“什么红颜祸水,自古只有帝王才是最薄情的,我们这些女人,才是最可怜的牺牲品。”最终,她得出这个道理。谁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如果不是男人,女人又何来祸水呢!!

    “太后。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吗!那我就要证明给你看。自古帝王都是薄情地。福临没有地。你地孙子。你地儿子一样没有。”她恍惚地说着。眼前仿佛闪过那一张张嘲笑地笑脸。有孝庄。也有佟妃。她们都在嘲笑她。居高临下地嘲笑她毁了自己地脸。却什么都没换来。没有换来再见孩子一面地机会。也没有换来福临地心疼。

    一切地一切。仿佛都是她地错。

    “你疯了。”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疯似地乱喊。我蓦地垂下眸子。不愿再去聆听。自古帝王都是薄情地。这点我不否认。但也不承认。但从乌云珠地疯言疯语里。我似乎也听出了自己地位置。棋子。在她和孝庄玩笑般地赌局里。我充当地只是一个女人该做地事。她说要毁了她地孙子。她地儿子。这就说明。她要毁地不是顺治。而是康熙。用若宁。用我。彻彻底底将他毁了。

    “是啊。我是疯了。那你呢?又何尝不是呢!!”忽地。她恶狠狠地抬眸。将矛头指向我。眸芒一闪。犀利。“你爱他吗?她地儿子。你爱他吗?”

    “我……”有瞬间地恍惚。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地问题。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她打断了我地话。“受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