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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54部分阅读

    魅骑兵,面对如此可怕的声势,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镇定,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无所畏惧,草原胡人再漠视生命也仍然不行。

    “魔鬼,这些全都是魔鬼,跑啊,大家快跑哇……”

    “天哪,哦我的天哪,我不想死,大家还是赶紧跑吧。”

    “该死的,这究竟是些什么怪物?我可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无尽的恐惧之中,越来越多的林胡人勒马回头,纷纷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林胡王挥舞着双刃剑,拼命咆哮,试图挽回败局,却再没人理会他,甚至连他的亲卫骑兵也出现了逃兵。

    地动山摇的铁蹄声中,两百余骑鬼魅终于猛烈地撞入了凌乱不堪的林胡骑阵,战场上顿时便爆起了猛烈的撞击声,一刹那间,两百余骑林胡人便被锋利的长矛整个戳穿,他们胯下的坐骑也被鬼魅骑兵的坐骑纷纷撞翻、碾死。

    仗剑冲在最前面的林胡王首当其冲,一下就被中间那骑鬼魅骑兵手中的长矛捅穿了胸口,然后整个人挂在长矛上被带离了马背,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林胡王都没有看到那骑鬼魅骑兵的样子,他看到的最后印象,就是对方眼窟里透出来的那两道幽冷的杀机!

    第193章 交好赵国

    面对突然出现的鬼魅骑兵,林胡人从心理上就首先崩溃了,再加上重甲铁骑无可抗拒的强大冲击力,整个骑阵顷刻间就陷入了巨大的马蚤乱,蒙殛、庞钰的八千轻骑趁机碾压,整个战局顿时间急转直下,林胡人,再无力回天。

    两百余骑重甲铁骑的初阵,堪称完美!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余骑林胡人就几乎被屠戮殆尽。

    望着尸横遍野、血流飘杵的战场,项庄再次扬起右手又伸出食指往前轻轻一压,冷酷而又残忍地下令道:“号令全军,进城,旦发现林胡人,不分男女无论老幼,尽屠之所有马匹全部带走,所有牛羊,悉数宰杀,弃之荒野”

    “喏”蒙殛、庞钰轰然应诺,策马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云中城内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惊叫声、哀嚎声还有马嘶人沸声,项庄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来,城里该是怎样的一副景像,此时的云中绝对是真正的地狱,不过,项庄并不会因此而心软,更不会因此而改变决定。

    平心而论,项庄很讨厌杀人,尤其是手无寸铁的妇孺!

    可林胡的这十几万妇孺将来注定要成为匈奴人的妇孺,为了守护中原华夏的文明,项庄必须杀光他们,否则,二十年后匈奴越过长城南下中原时,将会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无辜的中原妇孺惨死在这些长大成丨人之后的孺子的刀下!

    为了中原华夏的文明延续,项庄又何惧骂名?

    ……

    五天之后,当冒顿亲率五万轻骑追到云中时,留给他的就只剩下满城的尸体以及荒野上随处可见的牛羊尸体,而楚军却早已经不见影响。

    “可恨”冒顿对空恨恨地挥了一马鞭,顿时发出叭的一声空响。

    公叔说叹了口气,劝道:“大单于,别追了,楚军没有掳走林胡人的妇孺牛羊,而是冷血地加以屠戮,就是不想添加累赘,不出意外的话,楚军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代郡,都快进入上谷了,我们再怎么追,只怕也追不上了。”

    冒顿想了想,喝道:“不追了,回河套”

    虽然冒顿很想继续追杀呼延正德,可他更清楚,最多再有半个多月,今冬的第一场大雪就要降临了,当务之急是抢在大雪封冻之前把漠北老营的妇孺牛羊尽数迁徙到河套来,相比漠北草原,河套才是匈奴人真正的繁衍圣地。

    ……

    邯郸,赵王宫。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赵王张敖的寝殿里却仍是灯火通明,虽然门窗紧闭,却仍然可以听到悦耳的笙歌声以及悠扬的编钟声,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小娘的娇笑细语声,神色匆匆走到附近的国相贯高一听之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守在寝殿外的内侍见是国相贯高,赶紧见礼。

    贯高回了礼,又命内侍推开殿门,一股热浪顿时伴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不等贯高迈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从殿内传了出来:“哪个狗东西?大王都没有传唤,就敢擅自入内?唵?”

    贯高正了正衣冠,冷然道:“怎么,本相还进不得大王寝殿了?”

    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正斜靠在软褥上饮酒作乐的张敖赶紧推开怀里依偎着的两个美貌小娘,急急翻身跪坐而起,又拱手作揖道:“相父,夜都这么深了,您老人家怎么还没有睡呀?”

    坐在张敖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也赶紧跪坐起身,向贯高拱手见礼。

    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深受赵王张敖宠信的近臣张景,张景也是张敖宗族。

    不过贯高更是先王张耳托孤的重臣,由于张敖生性懦弱,张耳临死之前把国事托付给了国相贯高以及上将军赵午,尤其是国相贯高,几乎总掌赵国一应大小事务,连张敖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相父,张景又岂敢托大?

    贯高却没有理会张景,而是向着张敖大礼参拜,然后神情凝重地禀报道:“大王,刚刚接到恒山郡守的快马急报,盘踞九原的楚军已经进入邯郸郡,而且据说楚军兵势大增,项庄小儿竟然拉扯起了一支强大的骑兵,少说也有三万骑”

    “啊,三万骑兵?”张敖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张敖不能不害怕,楚军铁骑旦夕可至邯郸,邯郸却是守备空虚!

    看到张敖这副样子,贯高心下不禁叹了口气,当下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劝道:“大王不必担心,楚军虽然势大,却未必就是冲着咱们赵国来的,而且,老臣已经派谴飞骑前往白马津大营,最迟后天上午,上将军就能率军回防邯郸了。”

    最近这段时间,赵国跟梁国的关系闹得挺僵,起因是彭越派人向赵国借粮,赵国国相贯高以国君新丧为由拒绝了彭越的要求,彭越得信后勃然大怒,扬言要尽起梁军灭了赵国,并且派大将刘寇在白马津附近架桥造船,准备渡河。

    赵国上将军赵午不敢怠慢,急忙率领十万大军前出白马津扎营。

    “对对对。”张敖连声道:“赶紧让上将军带着大军赶回邯郸,赶紧赶紧。”

    看到张敖已然吓成这副样子,贯高也实在不忍心再说重话了,有些事,说不得只能由他跟上将军赵午、次将军白宣拿主意了,好在他贯高跟上将军赵午都是先王托孤重臣,临机处置军国大事,倒也不算越权逾制。

    当下贯高便告退出了赵王宫。

    然而,等贯高返回国相府时,门下小吏竟告诉他有客来访!

    “有客来访?”贯高愕然道:“都这么晚了,这是谁呀?”

    话音未落,一青衣秀士已经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向着贯高浅浅一揖,朗声道:“盱眙武涉,见过国相。”

    “武涉?”贯高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武涉原本只是籍籍无名之辈,不过自从他在敖仓成功说动彭越跟吕泽反目之后,他的名声就已经传遍天下了,至少贯高听过他的大名。

    武涉道:“国相,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地儿?”

    贯高哑然,当下肃手道:“武涉先生,里边请。”

    进了大厅,两人分宾主落座,贯高又命门下小吏奉茶。

    茶文化在华夏源远流长,传说上古神农氏就已经懂得制茶了,到了商周时代,更由周公制定了正规的饮茶礼仪,不过直到盛唐,茶都是一种只有高级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所以贯高拿出茶来招待武涉,已经是真正的款待了。

    然后贯高才问道:“不知先生深夜来访,有何公干哪?”

    武涉呷了口热茶,这才放下茶盏说道:“我家上将军统率五万铁骑大举进入赵地,想必国相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贯高默然,他知道武涉还有下文。

    果然,武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赵王跟国相完全不必紧张,我家上将军根本没有要跟赵国为难的意思,只要赵军能够让开一条通道,供我楚国大军顺利南下,则我家上将军就将重重酬谢,奉送好马千匹”

    “哦?”贯高捋了捋颔下长髯,一双老眼顿时眯了起来:“这么说,贵军数万铁骑大举进入赵地,并非为了攻城略地,而只是路过喽?”

    “对。”武涉微笑点头道:“我楚国大军只是路过。”

    贯高忽然说道:“不知先生想过没有,如果我军让开大路,放楚军过境,将来汉王知道之后,又岂会轻饶我家大王?”

    武涉愕然道:“敢问国相,赵王什么时候成了汉王家臣了?”

    贯高皱眉不悦道:“先生慎言,我家大王何曾变成汉王家臣?”

    “那可奇怪了。”武涉佯装不解地道:“既然赵王不是汉王家臣,那么赵王做什么,又何必顾忌汉王的感受呢?赵王是王,汉王也是王,大家都是王,汉王又有什么资格对赵王指手画脚,又有什么资格指责赵王呢?”

    贯高顿时被武涉说得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赵王是王,汉王也是王,虽然赵国的先王是刘邦封的,但是从名份上讲,大家都是王,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汉王又有什么资格对赵王指手画脚,难道赵王还不能主宰赵国国事?那才是笑话。

    武涉正了正衣冠,又道:“其实,国相心里也很清楚,既便没有赵王允许,我大楚铁骑也同样可以南下中原,单凭赵国一国之力,要想拦住我大楚铁骑可谓痴人说梦,既便汉王大军亲至,也未必能拦住我大楚铁骑”

    说此一顿,武涉又道:“不过,在下必须提醒国相,一旦楚汉在赵地开战,真正受苦的还是赵国百姓,到那时候,我大楚铁骑所过处,赵地必将尸横遍野、血流飘杵,人烟稠密的邯郸郡,只怕就要十室九空了”

    贯高微微色变道:“先生这是威胁么?”

    “不。”武涉摇头道:“在下只是想提醒国相,不要当汉王的走狗,我大楚铁骑也不愿跟赵军开战,甚至,我家上将军还很希望能够交好赵国。”

    贯高依然沉默着,这么大的事情,一时之间他确实无法决断。

    当下武涉长身而起,对贯高说道:“既然国相一时之间难以决断,在下便告辞了,不过在明天中午之前,在下会在驿馆等候国相的消息,告辞。”说罢,武涉又微微躬身向贯高浅浅一揖,遂即转身扬长而去。

    第194章 上位者

    次日清早,赵国上将军赵午就赶回了邯郸,贯高当即请他过府议事。

    在国相府客厅,贯高将武涉的意思对赵午重新转述了一遍,然后道:“上将军,不知道您是个什么意见?”

    赵午反问道:“国相的意思呢?”

    贯高叹息道:“楚军,不可小觑哪。”

    赵午点头道:“楚军锐不可当,的确不容小觑。”

    贯高道:“所以,武涉有句话并没有说错,一旦战端开启,我赵地必将尸横遍野,血流飘杵,邯郸郡好不容易有所恢复,只怕立刻又要十室九空了”

    赵午道:“可要是就这样放走楚军的话,汉王那里需不好交待。”

    “交待?有什么好交待的?”贯高皱了皱眉,闷声说道:“我们大王身为赵王,难道连赵国的国事都做不了主,都要汉王来指手画脚吗?”

    赵午道:“既然国相决心已定,在下必全力支持”

    贯高道:“好,那咱们就尽快划出一条行军路线,供楚军过境”

    说罢,贯高又回头一招手,早有门下小吏把屏风给抬了过来,然后又将一方赵国地形全图在屏风上悬挂了起来。

    当下贯高、赵午两人起身来到了地图前。

    望着地图,贯高忽然问道:“上将军,梁军还在白马?”

    “在。”赵午点头道:“刘寇还在对面大张旗鼓,架桥造船呢。”

    贯高捋了捋颔下长髯,忽然道:“不如这样,限定楚军沿太行山东麓南下,再沿漳水东行,经邺县、过安阳,最后从白马津渡河”

    “借楚军以抗梁军?”赵午恍然道:“国相,高,实在是高”

    贯高微笑不语,既然项庄说要交好赵国,那么他就该有所表示才对,区区千匹好马,未免也太吝啬了,不过想了想,贯高还不放心,又叮嘱赵午道:“不过上将军,还是要加强邺县、安阳守备,谨防楚军偷袭。”

    赵午应道:“国相放心,在下会在沿途派驻重兵。”

    贯高点头,又回头吩咐门下小吏道:“马上去驿馆,请楚使前来”

    “喏”门下小吏躬身作揖,领命去了。

    ……

    为免赵国误会,楚军在邯郸郡与恒山郡交界的高县附近驻扎了下来。

    因为再往南走就是邯郸郡了,而邯郸郡是赵国的核心区域,人口密集,在没有与赵国达成协定前,项庄并不想贸然南下。

    因为项庄真不想跟赵国开战。

    如今的天下大势,已经今非昔比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楚军还是一支孤军,而且正遭到九路诸侯的追剿,没有前方,没有后方,没有未来,甚至也没有希望,那时候,楚军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杀人放火,j滛掳掠,可以超脱任何道德底线,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项庄已经在逆境中拉扯起了一支铁骑!

    只要带着这支铁骑回到江东,复兴大楚再不是奢望!

    更重要的是,刘邦老儿已经被楚军逼回关中,而且短时间内出不来了,这一来,天下就重回战国时代了,这个时候,楚军就再不能为所欲为,到处竖敌了这个时候,项庄就要慎重处理楚军跟各国之间的关系了。

    穷兵黩武,是绝对成不了大事的!

    说到打仗,还有谁能比项羽更厉害,可最终项羽不还是败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项庄要学着通过政治、外交等手段来解决国与国之间的纷争了,只有当政治、外交等手段实在解决不了问题之时,才能最终诉诸武力,最终发动战争这,才是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思维、应有的处事方式。

    对于项庄如此慎重对待过境赵国的方式,桓楚、季布甚至高初、萧开、田横、蒙殛等大将都很有些不以为然,以楚军如今的战斗力,再加上又都是来去如风的骑兵,又何必顾及赵国的反应?赵军不拦也就罢了,若敢拦,那就打他个落花流水!

    不过,尉缭、百里贤对项庄此举却颇为欣赏,尤其是尉缭。

    对于项庄在带兵打仗、驭将驭人方面的能力,尉缭从来都不担心!

    尉缭只是有些担心,项庄在处理国事上会流于草率,具体到眼下,他担心项庄会采取蛮横的方式强行过境赵国,渡过河水之后,只怕也会以同样蛮横的方式过境梁国甚至淮南返回江东,不过如今看起来,却是他多虑了。

    项庄大帐内,项庄正与尉缭、百里贤闲聊。

    自从摆脱匈奴追兵之后,最近这段时间楚军过得比较逍遥,沿途经过上谷、广阳时,燕军根本就没敢出来惹事,相比中原各国,燕国人口最少,兵力也最弱,数万楚军铁骑大举进入燕地,燕军缩在城内,哪里还敢出兵截杀?

    项庄用匕首切了片腊肉塞进嘴里,边嚼边问尉缭道:“军师,武涉去邯郸好像已经有七八天了吧,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了吧?”

    “上将军不用担心,武涉这两天必回。”

    尉缭说着,又紧了紧身上的白虎皮大氅,上次项庄在河套猎了头白虎,还真就给尉缭鞣制了一件白虎皮大氅,还别说,这一路行军,尉缭裹着白虎皮大氅,还真没怎么觉着冷,以往每年冬天都要发作的老寒腿,也缓解多了。

    “以武涉先生之辩才,说服贯高、赵午之流只是小菜一碟。”

    坐在尉缭下首的百里贤也附和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气血旺,尉缭都已经裹上白虎皮大氅了,百里贤手里却还摇着羽扇呢。

    话音方落,帐帘掀处,武涉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

    不等武涉见礼,项庄就笑道:“嘿,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呃……”武涉闻言愕然,又拱手见礼道:“上将军,在下武涉,不是曹操。”

    尉缭、百里贤也是面面相觑,曹操是谁?怎么典藉上从未见过此人的记载?项庄却是心头大汗,倒是忘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