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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72部分阅读

响?帝国皇帝和皇后又怎么用得着穿布衣?朱由检又哪里用得着向他的臣子和皇亲国戚化缘?结果朱由检舍下脸面也只化来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打赏守城军民都不够,结果北京城直接就被流民攻破了,朱由检自杀了。飞速更新大明帝国也完了。

    项庄正自沉吟不语时。项他忽然说道:“大王,臣倒是有个办法。”

    项庄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办法?”

    项他道:“秋收过后,就该进入农闲时节了,各郡各县的壮丁也该服瑶役了,臣以为不妨集中数郡壮丁之劳力,将具区泽、长江沿岸的大量荒地开垦出来。并以低廉的价格吸引各郡各县佃农前来耕种,则官田过少、田赋不足的困局就能迎刃而解。此外,国库还能得到一笔额外的钱粮。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如今的江东,人口密度远未饱和,太湖附近都还有大量荒地可供开垦。

    “这倒是个好主意。”项庄点了点头,遂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新开垦的都是生田,产量只怕不会太高,等生田耕成熟田少说也得五年,这五年可怎么熬?尤其是今年,原以为秋粮收齐情形会有所好转,不想还是这样困窘。”

    项他默然不语,这个他真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项庄忽然说道:“子翼,我打算推行新的田赋法,而且今年就推行,十五税一的田赋维持不变,但是纳赋对象得扩大到举国之田,不管是升斗小民、士子望族还是豪门世家,甚至是王室田产,都必须依法纳赋,抗法者绝不姑息。”

    “这……”项他蹙眉道:“大王,这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项他不用想都能猜得到,这新的田赋法一旦推行,势必就会招致世家、士族的激烈反对,因为几乎所有的士族都拥有大量田产,世家则更甚,大王此举,几乎就是从他们的嘴里抠食了,他们焉能不反对?

    在刚刚颁布了编户齐民律,将江东宗族得罪了个遍的情形下,项他并不认为现在是得罪世家、士族的好时候,一旦世家、士族、宗族联起手来反抗王权,那局面就严重了,搞不好大楚就会遭受一场空前浩劫。

    项庄也觉得事事关重大,当下差人把百里贤找了来。

    听完了事情原委,百里贤摇着羽扇沉吟良久后说道:“大王,这么做也不是不行。”

    “军师,你这不是……”项他大急,正要反驳时却被项庄制止了,当下项庄又转身对百里贤说道:“子良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百里贤微微一笑,望着项他说道:“令尹最担心的,是新田赋法一旦推行,世家、士族和宗族就会联手抗法,挑战王权,要想破解这种局面其实不难,首先,聚集各县之宗族壮丁服瑶役,或者筑城,或者垦荒,这样一来,各县宗族也就无法闹事了。”

    项庄点头道:“这事子翼刚才就已经跟寡人说过了,就让这些宗族壮丁去具区泽、去乌江边开荒,国库还能额外增加一笔收入。”

    各县的宗族壮丁都去具区泽、乌江边开荒了,那些宗族族老既便嗅到了异味想要有所异动,可他们手下没了壮丁,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至于集中在具区泽、乌江边的各县宗族壮丁,当然得实施军事化管理,再加上没人挑头,谅也不会出事。

    百里贤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次,大王还得再颁一道恩诏,以犒劳有功之臣为名大幅追加世卿世勋的俸禄,至少要把从世卿世勋身上收缴的田赋如数返还给他们,这样,世卿世勋的利益没有受到损害,他们就不会做出过激的反应。”

    百里贤所说的世卿世勋其实就是故楚世族,诸如叔孙贯、屈懿、伍起等等,这些故楚世族的数量虽然不多,只有十几家,可在江东的影响力却极大,别看他们没兵权,可只要他们登高一呼,绝对就会有人举兵响应。

    所以,讨好故楚世族绝对必要。

    百里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最后,就只剩下从江北六郡迁徙到江东的士族了,这部分士族不像世卿世勋身居高位,在军中也没有多少影响力,却胜在数量庞大,江东四郡少说也有上千士族,一旦群起反抗,还是不容小觑的。”

    项他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军师所言极是,江东四郡五十六县的县令、县丞以及诸多属官大多由士族子弟担任,一旦新法触怒了士族,他们也不必公然反抗新法,只是指使士族子弟弃官归隐,局会就会无法收拾。”

    项庄悚然:“这倒的确是个隐患。”

    想象一下,一旦五十六县的大多数县令、县丞以及属官都辞官不干了,那整个楚国的政局岂不是就要乱套了?

    百里贤却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在推行新田赋法之前,必须先推行士农工商课,为国家储备足够的人才,届时,士族子弟不大量辞官也就罢了,一旦大量辞官,则正好以储备的人才充实到各郡各县担当重任。”

    项他迷惑地道:“军师,士农工商课?”

    百里贤摆摆手,从衣袖里取出一卷书卷递给了项庄,项庄看完后顿时两眼一亮,然后将书卷转递给了项他,项他看到最后也是神情微动,低声念道:“举凡楚国子弟,无论士农工商,皆可参与国考?成绩合格者一律授予公士爵位?”

    项庄轻轻颔首,公士爵位虽然卑微,每年从国库支取的禄米也可忽略不计,可对于诸多出身农、工、商的寒门子弟而言,一旦拥有了爵位,就像后世的秀才有了功名,也就拥有了出仕当官的资格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毫无疑问,推行士农工商课的确可以极大消除士族子弟罢工的隐患。

    这是因为,除了世家、士族子弟,江东的农、工、商子弟中也不乏读书人,尤其是商人子弟,因为家境殷实有的是机会读书,只是自从卫鞅重农抑商开始,商人地位每况愈下,到现在,商人子弟基本上不可能出头了。

    士农工商课一旦推行,世家地位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估计不会有什么反应,广大士族肯定会激烈反对,但项庄原本就准备对付他们,也就不必再顾忌了,至于农、工、商等寒门子弟,则必定会全力支持新法的推行。

    如此一来,新法也就有了第一批坚定的支持者了!

    举凡变法,在铲除旧有既得利益者的同时,也必定要扶持起新的利益阶层,否则,新法就根本不可能长久。

    卫鞅变法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他在变法的过程中扶持了一大批新兴地主,因此最后既便卫鞅死了,新法也没有废止,而王安石、张居正的变法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扶持起与新法休戚相关的利益群体,结果人死法废。

    第261章 士农工商课

    公元前200年十月,楚国变法大臣百里贤推出了士农工商课,新法明确规定,只要是楚国的读书人,无论是勋戚、世家、士族子弟,还是农人、佣工、商人等寒门子弟,都可以参加国考,国考各科成绩合格者,皆授公士学位。

    所谓国考,计有法家、兵家、农家、儒家、墨家、阴阳家、纵横家、剑术技击八科,只有八科成绩全部合格,才能授予爵位。

    这当然是项庄这个穿越者的主意,项庄深知科举的利弊得失,他不希望楚国的国考成为畸形的八股科考,从而迫使全国学子皓首穷经,一生只读经史子集,对其余著作学说却是不闻不问,这极大摧残了各学科的进步。

    这道新法一推出来,顿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大世家倒没什么,他们的子弟可以继承父辈余荫,一生下来就远远要比士族、庶族子弟高得多,双方的竞争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因而并没有太大的急迫感,但江东士族却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因而反应极为激烈。

    故楚九郡的士族,在项羽败亡之后,出于对前途的担忧基本上都逃到了江东,他们没办法去跟世家子弟争夺高官厚爵,只能当一些小吏,表现最优异的才能当上县令长,而且江东四郡五十六县的官位就那么些,竞争极为激烈。

    现在,士农工商课的推行,更加剧了这种竞争。

    因为农人、佣工、商人子弟现在也有机会通过国考获得爵位了,有了爵位也就意味着他们也能当官了,这就极大地挤压了士族子弟的生存空间。

    因为农人、佣工、商人子弟的读书比例虽然很低,可绝对数量却不少。江东四郡有大小士族近千,士族子弟足有两千余人。相对楚国可以提供的官位,这已经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了,若再加上为数众多的寒门子弟,竞争就不是一般的惨烈了。

    不过,士族的数量虽然颇为不少,却缺一个足以领导大家的大士族。

    所谓蛇无头不行,没有一个挑头的领导者,要想对抗王权是绝无可能的,各大世家的名望倒是足够。不过他们根本不愿意挑头联络广大士族去对抗王权,最终士族的反对没能形成统一的声音,自然也不足以阻止新法的推行。

    在朝野的争议声中,楚国的第一次国考拉开了帷幄。

    对于国考。世家子弟根本不屑参与。士族子弟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报了名,而广大寒门子弟却是踊跃报名,自各郡各县各乡各亭张贴出榜文之后。便纷纷有读过书、识得字的寒门子弟赶赴吴中参与大楚国的第一次国考。

    与此同时,楚国令尹项他下发文告,征发会稽治下各县的宗族壮丁约十万人服瑶役,前往具区泽沿岸、乌江两岸开垦荒地,不过此时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对国考的激烈讨议之中,因而这事根本就没有引起朝野的注意。

    吴中北郊。已经临时搭起了一排排的茅舍。

    这些茅舍是给参加国考的考生准备的宿舍,其中不少茅舍已经入住了考生。当然,入住这些茅舍的考生大多都是家境贫寒的寒门子弟,那些家境殷实的士族、商人子弟是绝对不会住这种茅舍的,这能省得了几个钱,是吧?

    在整个:“宿舍区”的北边,还有一排更加狭小、更加拥挤,却整齐得多的茅舍,这些茅舍那就是国考的考场了。

    百里贤作为主考官,正带着几十个小吏在整理考生的藉贯资料。

    正忙得昏天黑地时,项庄忽然在晋襄、呼延正德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百里贤和几十个小吏赶紧起身见礼时,项庄摆了摆手,示意几十个小吏继续做事,然后问百里贤道:“子良,参加国考的考生好像还挺不少啊?”

    百里贤喜气洋洋地道:“臣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应考。”

    项庄点了点头,问道:“截止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多少考生了?”

    百里贤翻了翻名册,答道:“截止现在,已经有四千多人报名应考,臣估计,未来五天还会有考生陆续赶过来,最后的考生数量应该不会少于六千人!”

    项庄闻言轻轻颔首,心里却略略有些失望,像后世的科举,光是一个省的应试生员就有好几万人,全国更是多达好几十万人,楚国的几千考生与之相比实在不值一提,而且这几千考生的素质也是良莠不齐,其中绝大多数只怕是滥竽充数之辈。

    顿了顿,项庄又问道:“子良,各科的考题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禀大王,都已经准备好了。”百里贤说罢回头一招手,早有四个门下小吏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四人连开了四重铜锁打开了一个柜子,百里贤遂即从柜子里摆放的几叠试卷中各取了一张,又返身递给了项庄。

    首先是法家的考试试卷,前面是一道默写题,要求考生默写编户齐民律全文,中间则是两个具体的民事案件,让考生根据律法断案,后面却是好大一个命题论秦法,由考生自由发挥,评论秦法的功过得失。

    项庄不禁连连点头,心忖这试卷出得挺有水平,如果有考生能答得出来,基本上就能出任任何一个县的法官了。

    然后是兵家的考试试卷,前面也是一道默写题,要求考生默写尉缭子四十二卷中的第十卷,中间则是两个具体的战斗范例,让考生根据自己所学的兵法知识,帮助战例中的楚军寻求取胜之道,后面则仍是一个大命题论楚军。

    项庄看了不禁莞尔失笑,这兵家的考题就有些过了。

    默写尉缭子第十卷也就罢了,六千多考生中说不定还真有人通读过尉缭子,需知现在的江东,尉缭子、孙子、论语、尚书等典藉早就已经:“泛滥成灾”了,纵然是寒门子弟,也只需花几枚五铢钱就能买一本来读。

    不过,让考生根据自己所学的兵法知识帮助试卷战例中的楚这寻求取胜之道,就有些勉为其难了,如果真有考生能答上来,哪怕是纸上谈兵之辈,至少也是可造之材了,项庄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之纳入帐下。

    至于论楚军,那应该是大楚国上将军项佗的考题,若真有人能够答好这道题,那他岂不是就能直接当大楚国的上将军了!而且,这题既便让项佗来答,只怕也是答不好,至少不可能让项庄这个穿越众满意。

    当下项庄也懒得翻看后面各科的试卷了,一边将试卷还给百里贤,一边又走进了隔壁的一间茅舍,直到左右再无旁人,项庄才笑道:“子良,试卷的题目出得有点大啊,你这不是选拔佐官,分明是打算替寡人选拔国士哪,呵呵。”

    百里贤摇了摇羽扇,微笑道:“大王,试试总是无妨,没准还真有国士呢?”

    “子良说笑了,哪来这么多国士?”项庄摆了摆手,又道:“这次国考,只要能够选拔出两三百个可用之材,寡人也就心满意足了。”老实说,对这第一次国考,项庄委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他看来,这次国考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彭城,淮南王宫正门。

    马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前的白衣秀士,白衣秀士年约三旬上下,白面无须,身上的白色深衣虽然洗得很是干净,却分明是袭麻衣,而且还是补丁摞补丁,很是寒碜,不过手中所持那柄剑的剑把、剑鞘上却缀满了宝石,很是华丽。

    “姓甚名甚?求见大王所为何事?”马业微微扬头,冷然问道。

    白衣秀士皱了皱眉,不亢不卑地答道:“在下毕书,表字学剑。”

    “毕书毕学剑?”马业看了看白衣秀士手中所持宝剑,问道:“手中所持何物?”

    白衣秀士的脸上明显有了不豫之色,不过还是倒转手中之剑横于身前,答道:“此剑乃在下祖传,尝饮碧血而铸剑,故名碧血剑。”

    “碧血剑?”马业目露贪婪之色,道:“拿来本官瞧瞧。”

    “这个就不必了吧。”白衣秀士收了宝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在下不远千里前来彭城求见淮南王,只是想辅佐淮南王成就一番霸业,可不是为了献剑而来。”

    “辅佐大王成就霸业?”马业闻言哂然道:“就凭你?简直就是笑话。”

    白衣秀士蹙了蹙眉,耐着性子道:“在下意欲求见淮南王,还请代为通禀。”

    “那就不必。”马业冷然道:“我家大王国事繁忙,无暇见你这个山野村夫。”

    “如此,在下告辞。”白衣秀士哑然失笑,遂即转身扬长而去,目送白衣秀士的身影远去,马业眸子里掠过一丝狠厉之色,叫过守在宫门外的淮南卫兵道:“去,马上派个人跟住他,看他在哪个驿馆落脚,然后迅速回报。”

    “喏!”那淮南卫兵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再说那白衣秀士,刚转过街角,迎面就遇上了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中年人冲白衣秀士揖了一揖,说道:“先生意欲出仕,何不去江东参与国考?”

    第262章 鬼谷子传人

    马业最终并未得到那柄碧血剑,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马业看来,一个落魄子弟的佩剑,再华丽又值得几钱?能得到固然是意外之喜,得不到那也没啥可惜的。

    三天后,蒯彻从鲁邑返回彭城,问及英布可有一个名叫毕书的年轻人曾来求见时,英布却是懵然不知,当下把马业叫了来。

    进了大殿,马业赶紧作揖见礼,英布摆了摆手,问道:“马业,这几天可有一个名叫毕书的年轻人曾经求见寡人?”

    马业呃了一声,讷讷地道:“的确有这么个年轻人。”

    英布皱了皱眉,不悦地道:“怎么不向寡人禀报?现在他人呢?”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