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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82部分阅读

    法定货币,一枚金币重约一两,约五成足色,可兑换两千枚五铢钱,这比秦末时的黄金比价高出不少,秦末时一两黄金值粟三十六石,一石粟值三十钱,按照可比价格,一两黄金只能兑换一千零八十钱!

    由此可见,楚国规定的金币价值远远超过了实际价值,不过在楚国囤积了绝大部分的黄金之后,这样的比价量定并没有什么不妥,谁让楚国掌握了话语权呢?楚国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比价量定对中原各国实施赤裸裸的财富掠夺。

    其实,项庄之所以量定这样的黄金比兑价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黄金储备不足。

    相对于楚国目前的商业规模来说,六十多万斤的黄金储备已经足够,可五年后呢?十年二十年之后呢?还有,楚国如果统一了华夏,人口规模将会激增,商业规模更会成几何级数暴增,那时候,这区区几十万斤黄金就远远不够了。

    所以,项庄得未雨绸缪,将黄金的比兑价格尽量定得高些。

    等到将来,华夏的金矿多了,金矿的开采工艺上去了,黄金的产量增加了,再将黄金的比兑价格降下来不迟。

    第295章 要对巴蜀用兵?

    祭祀完祖庙,接着便是岁初大朝!

    岁初大朝盛况空前,江东治下五郡六十八县所有的县令、县长都要参与朝会,所有县尉以上武官也要列席,楚王宫的大殿上,除了有座席的二十来个文武重臣,其余的两百多个文官武将却只能在左右两班站着朝会了。

    左右两班的文官武将中间多了不少生面孔。

    不过,也少了好几张熟面孔,继亚父范增之后,吴郡太守叔孙贯、丹阳太守屈懿以及会稽太守伍起也先后病故,到现在,担任各郡太守的全都是从太学出来的年轻学子,他们都是新法的得益者,同时也是新法的坚定拥护者。

    群臣象征性地奏报了几桩吉兆,岁初大朝就结束了,接下来便是盛大的国宴。

    这其实跟后世的企业年会差不多,参与岁初大朝的文官武将就是企业员工,他们辛苦了整整一年,为大楚国创下了不少业绩,项庄这个老板理应花点银子请大伙聚聚,好好地吃上一顿大餐,藉此勉励这些员工明年更加努力地工作。

    等到筵席流水般呈送上来,文官武将不禁大声喝:“彩”。

    这十年来,楚国的人口一年多过一年,粮食收成一年超过一年,国势一年强过一年,这国筵也是一年更比一年丰盛了,及至今年,连县令、县尉这样的小官也能吃上山珍海味,喝上宫廷御酝的五年窖藏白酒了。

    这十年,楚国的大局虽然平稳,却也并非风平浪静。

    有两次,楚国跟梁国都因为边境磨擦险些走到了战争的边缘,这两起事件的背后全都有汉军的推手,考虑到楚国正处于变法的关键时期,府兵也没练成,此时若是跟梁国爆发全面冲突,则难免影响变法进程,因此项庄选择了妥协。

    为了这件事。桓楚、季布、高初、庞钰等大将很是生了一段时间的闷气,因为事端明明是梁军先挑起的。且吃亏的也是楚军。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上大夫武涉出面,携带了上千匹好马外加五百坛折酒前往定陶向梁王彭越赔礼道歉。

    当然。这十年来项庄也没有闲着。在坐等变法出成果之前,项庄也利用乌木崖两次在齐国制造:“祥瑞之兆”,又是紫气东来,又是青龙绕梁三日始匿,试图挑唆韩信称帝,韩信也的确有些心动,不过最终却在娄敬的劝说下打消了称帝的念头。

    在屈不才的努力之下,乌木崖还成功地实现了对南越国的渗透。

    在经过精心准备之后,屈不才挑唆南越国的故秦将士发动了兵变。虽然最终没能推翻越佗的统治,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超过二十多万楚国壮丁打破横浦关回到了江东,二十多万壮丁的回归,极大地缓解了江东的壮丁荒。

    要知道,因为秦末的连年战乱,江东的男女比例已经超过一比二,随着这二十万壮丁的回归,再加上楚国效仿汉国施行了均瑶役、平算赋的国策,广大黎庶百姓的负担已经极大地减轻,江东的育龄妇女很快就出现了生育高嘲。

    十年间,江东总计近百万的育龄妇女至少生育了三百多万幼婴,最终活下来的幼婴也超过了两百万,再加上骤然回归的二十多万壮丁,楚国的总人口已经从十年前的两百六十多万激增到了现在的将近五百万人,不过壮丁仍然只有百余万。

    百万壮丁要养活五百万人,所以楚国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楚国的手工业和商贸业已经相当发达,因而可以通过贸易从中原各国以及南越国掠夺粮食,以弥补江东的粮食短缺,到目前为止,设在秭陵城郊的太仓里已经积储了超过百万石米粮,足够支撑一场大型战争了!

    此外,项庄还成功地挑起了韩国跟赵国之间的战争,不过在刘邦出面干涉之后,两国便很快停战,由此可见,刘邦在各路诸侯王的心目当中还是极有威信的,既便是韩信,在刘邦没有作古之前,也是不敢贸然称帝。

    由于项庄的穿越,历史已然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

    历史上的刘邦只活了六十二岁,然而这个时空的刘邦却已经六十九岁了,而且根据乌木崖提供的情报,现在刘邦身体康健、能吃能喝,竟是丝毫不见老态,看起来,刘邦老儿至少还有十几年可活!

    这十年间,汉国同样处于变法的关键时期。

    所以刘邦也暂时顾不上找项庄的晦气,只是听从张良的建议做了两回幕后推手,试图挑起梁国跟楚国之间的战争,不过最终并未能得逞。

    此外,这十年间汉国也在不断地遭到匈奴的侵袭,汉匈之间积怨颇深。

    去年冬天,九原、漠北遭受了百年一遇的大雪灾,匈奴人的牛羊牲畜冻死无数。

    乌木崖昨天才刚刚传回消息,说是刘邦已经听取了张良的建议,决定在今春趁匈奴人元气大丧之时对九原用兵,大汉上将军周勃已经在肤施附近集结大军,骠骑将军吕台也在河西大肆征募月氏、休屠、浑邪等部落的胡人骑兵。

    看样子,刘邦是准备要收复九原,彻底解除匈奴的威胁了。

    这便给了楚国可乘之机,一旦汉军跟匈奴开战,那这场仗的规模就小不了,短时间内只怕也结束不了,如此一来,汉军可就没有多少余力顾及别的方向了,如今楚国的变法已经告一段落,各郡府兵也基本练成,是时候对外兴兵了!

    值此紧要关头,项庄可得跟几个心腹大臣好好合计合计。

    所以,项庄只在国宴上露了一下脸便不见了,项庄倒也识趣,他知道,有他在场这些个文官武将根本就放不开,又有几个大臣敢在他项庄面前失态?还不如走人,让这些个辛苦忙碌了一整年的文官武将敞开了喝个痛快,也闹个痛快。

    要知道这些文官武将是真苦,变法可不是靠着嘴皮子说说就能成的,那得大量的官员下到基层去做大量的具体工作,包括项他、百里贤这样的重臣,每天也有大量公务要处理。尤其是护法中郎将子车师,人都瘦了两圈。可把他的夫人心疼坏了。

    ……

    王宫大殿和大殿前方的广场上人声鼎沸。两百多官员正在开怀痛饮。

    西侧偏殿里却显得气氛凝重,无论是高踞首席的项庄。还是左右下首的项他、项佗、百里贤、毕书。武涉等几个重臣,全都是神情凝重。

    项庄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毕书身上,道:“学剑,府兵都练成了吧?”

    所谓府兵,就是在各郡设一个折冲府,由折冲府从各郡壮丁中选拔精壮之士,然后分为四个部按季度轮流集训。

    府兵集训期间,一应口粮全部由国库统一提供,不过府兵的兵器铠甲得自备。被选中的府兵虽然要额外支出一笔钱用于购买武器铠甲,每年还得抽出三个月的时间集训,却很少有府兵发牢马蚤,更没人愿意主动退出。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奖励军功课。

    奖励军功课明确规定,斩杀一名甲士便可获爵一级!

    在军功和爵位的诱惑下,府兵们全都眼巴巴地盼着打仗呢。

    早在十年前,毕书就已经着手改革军制,在楚国全面推行府兵制,到现在,楚国的府兵制已然基本成形!

    当下毕书冲项庄拱了拱手,答道:“回禀大王,各郡府兵已经全部练成,五大营计有步军二十余万,其中盾甲兵十万,长矛手六万,飞矛手两万,弓箭手两万;另有骑军四万,战马六万余匹;水军两万,大小战船五百余艘!”

    其中飞矛手是楚军独有的兵种,其实就是西方的投枪兵。

    面对骑兵时,投枪兵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是当交战双方的主力都是步兵,并且战局已经陷入胶着时,投枪兵就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不管怎么说,标枪的近距离杀伤力都要远远胜过长弓跟硬弩。

    项庄算了算,三万禁军再加二十六万府兵,差不多就是三十万大军了。

    除了各郡必要的驻军,差不多可以调集二十五万人左右,二十五万大军说多不多,说少却也是不少了,要知道,这可是二十五万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不是项羽、刘邦争霸时临时募集的民壮,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毕书话音方落,项他便忧心忡忡地道:“大王,既便二十多万府兵已经练成,既便上大夫真能够说服临江王、淮南王一道出兵,可是蜀道艰险,大军行进不易,粮秣辎重的转运更是难上加难,远征巴蜀这仗,可着实不好打哪。”

    听项他这意思,项庄好像有意要对巴蜀用兵?

    项庄沉吟片刻,又问百里贤道:“子良,你觉得呢?”

    百里贤摇了摇羽扇,淡淡地道:“如果汉军果然要跟匈奴全面开战,臣以为这便是我大楚谋取巴蜀的绝佳契机。”说此一顿,百里贤又道:“巴蜀方圆足有千里,沟渠纵横、土地肥沃,可谓天府之国,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第296章 战术欺骗

    项庄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子翼刚才说的也有道理,蜀道艰险,一旦蜀中汉军事先有了防备,这仗就难打了,所以,在进川之前还要搞一个战术欺骗。”

    “战术欺骗?”百里贤道:“大王是说,明攻梁国,暗伐巴蜀?”

    “对。”项庄重重点头,沉声道:“当年韩信玩了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帮助刘邦一举鼎定关中,今天,寡人也给他来个明攻梁国、暗伐巴蜀!”

    “明攻梁国、暗伐巴蜀?”项他担心道:“大王,会不会真跟梁国打起来?”

    听大王这意思,是要拿梁国做文章,实施声东击西的战术,问题是彭越可不是善荐,梁军更加不是好惹的,一旦把彭越惹恼了,梁军来个主动出击,那楚军岂不是要两面作战?虽说如今二十六万府兵已经练成,可真要跟汉梁两国同时开战,只怕也是力有不逮吧?

    “子翼你多虑了。”项庄摆了摆手,淡然道:“这十年间,梁国虽然也在养精蓄锐,并且也推行了一定的变革,却没有咱们彻底,效果也不远如咱们,十年前,咱们面对梁国并不占什么优势,可是现在,咱们的国力、军力已经远远胜过梁国,彭越再是自负,面对二十多万大楚精兵,也是绝对不敢主动出击的。”

    百里贤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大王,何不请上大夫出使彭城、江陵,游说淮南国跟临江国一道出兵,共伐梁国?如果淮南国、临江国肯出兵,那是最好,没准还真有机会趁势击灭梁国,既便两国不出兵,也至少可以让攻伐巴蜀的行动变得更加隐蔽。”

    “嗯,这个主意不错。”项庄当下转头向武涉道:“跋之,那就辛苦你了。”

    武涉赶紧跪坐起身冲项庄拱了拱手,惶然说道:“能为大王效劳,能替大楚尽力,是臣的本份,更是臣的荣幸。”

    “好,那就这么定了!”项庄伸手一拍大腿,环顾众人道:“子翼负责调运粮草,学剑负责征调各郡府兵,子严召集勋爵,子良调转水军,跋之即刻出使彭城、江陵,游说两国出兵,按这章程,各自准备吧”

    ……

    三日之后,武涉便昼夜兼程赶到了淮南国都——彭城。

    武涉选择彭城为出使的第一站,选择英布为第一个游说目标,这是很有讲究的。

    因为淮南国的国力要比临江国强大许多,假如淮南国答应出兵,无疑就会对临江国造成很大的影响,在楚国、淮南国已经决定对梁国用兵的基础之上,临江国就有很大的可能跟着出兵,从西南方向夹击梁国。

    在驿馆匆匆洗去脸上风尘,武涉便连夜来到了淮南王宫外,要求面见淮南王英布,如今楚国跟淮南国是盟国,遏者马业不敢怠慢,赶紧入内禀报英布,英布正与蒯彻在议事,听说楚国上大夫武涉到访,赶紧命马业请入书房相见。

    武涉在马业的引领下洒然入内,又向英布拱手见礼。

    英布回了礼,又肃手请武涉入席就座,然后才问道:“上大夫深夜到访,莫非江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武涉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道:“大王,我大楚要跟梁国开战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说客,不仅要有良好的口才,更要善于察言观色,面对不同的对象,你必须采取不同的游说方式,这便是俗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在武涉看来,英布性格刚毅,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有时候,既便是国相蒯彻也无法左右他的意见,所以在英布面前,你完全没必要云遮雾绕、故弄玄虚,你只管说明事情原委,然后让英布自己去取舍就是了。圣堂!

    如果英布认为有利可图,那他就一定会答应出兵,反之,如果英布认为无利可图,那你就是说破了大天,说得天花乱坠,英布也绝对不会调动一兵一卒。

    “嗯,楚国要跟梁国开战?”英布闻言愕然,这个还真有些意外。

    虽说最近这几年梁国跟楚国之间龌龊不断,有两次甚至还险些大打出手,可最终楚国不都忍让了么?去年秋天武涉才刚刚出使了定陶,给彭越送了好些战马和白酒,可怎么才翻过年来,楚国就要跟梁国开战了?项庄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陪坐侧席的蒯彻却是暗暗点头,心忖项庄这一手倒是耍得挺高明,先用战马、白酒等贵重礼物麻痹梁王彭越,等梁军完全放松了警惕,却骤然发难,给其致命一击,这却是兵法上讲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略要旨。

    “对。”武涉重重点头道:“梁军屡屡寻衅,我大楚每每退让,可彭越却是得寸进尺,竟向我王索要造纸、酿酒之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大楚的退让已经到了极限,再退那便是丧权辱国了,因此,我王决定对梁国用兵,却不知道大王是否愿意发兵襄助?”

    彭越向项庄索要造纸、酿酒之术,这个事情英布是听说过的,事实上,中原各国谁不眼馋楚国的造纸、印刷以及酿酒之术?便是英布,也曾几次派人出使楚国,希望能用十万石粮食换取酿酒术,不过也遭到了拒绝。

    楚国不愿意泄露造纸术跟酿酒术,这个英布也能理解。

    造纸术跟酿酒术可是宝贝啊,随便哪一样都能为楚国带来巨大的财富,更能为楚国换回大量的战马、粮食、黄金等物资,既便是楚国的宿敌汉国,不也在暗中跟楚国做交易,用战马、粮食跟楚国商人交易公输纸跟白酒?

    所以,彭越向项庄索要造纸术跟酿酒术,的确有些过分。

    不过,要淮南国协同楚国对梁国用兵,这可不是个小事,不管怎么说,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之后,梁国国力已经得到了极大恢复,梁王彭越是枭雄,十万梁军更是一支骁勇善战的虎狼之师,招惹这样强敌,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下英布回头以征询的眼神望向了蒯彻。

    蒯彻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英布不要马上表态。

    英布心领神会,向武涉道:“上大夫,此事关系重大,寡人虽为国君,却也不敢贸然置淮南国两百万子民于危险境地,寡人还得召集大臣商议一下,不如您先回驿馆歇着,待寡人这边有了消息,再派人请你前来合议,如何?”

    武涉起身,侧身作揖道:“如此,在下告辞。”

    英布亲自将武涉送出书房,然后才回到席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