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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116部分阅读

    什么兵刃豁开了一道口子,尤其让爰剑恻目的是,在舞留的肩甲上竟然还插着两枝折断的羽箭。

    “舞留。你这是咋了?”爰剑愕然道:“怎么这副样子?”

    “唉,别提了。”舞留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烧当那个狼崽子出息了,竟然勾结楚军偷袭了本王的王廷,本王仓促应战,被他们打得大败,牧场、女人还有孩子全没了。就带着三千勇士逃了出来,爰剑,你可无论如何要帮我一回。”

    “啥?”舞留两眼圆睁,难以置信地道。:“你的王廷被烧当夺了?”

    这几天舞留一直忙于应付无戈部落的袭扰,对外面的局势还真没怎么留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大小金川竟然就发生了这许多变故!不仅仅无戈部落跟爰剑部落混战不休,烧当部落竟然也对舞留部落下手了。

    舞留点了点头,又道:“爰剑,你和无戈也别打了,再打下去,整个大小金川就全都归烧当那个狼崽子了,我估计,无锋就是烧当派人截杀的。你是不知道,这次楚国出动了近万骑兵来替烧当撑腰,我们三家如果不联合起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爰剑脸色微变,沉声道:“本王早就想罢兵了,可无戈那疯狗不依啊。”

    “无戈那里本王去说。”舞留道:“不就死了个儿子么?他要再闹下去,死的就是他自己了,还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也全都归烧当所有了。”

    “行。”爰剑爽快地道:“只要你能说服无戈,本王愿意合兵。”

    爰剑虽然只是个羌氐番王,见识却也是有的,他知道如果再跟无戈部落耗下去,最后只能够白白便宜烧当那头白眼狼,为今之计,只有三大部落联合起来,再纠集大小金川所有的中小部落,联兵跟烧当、楚军对抗,才可能杀出一条活路。

    ……

    舞留跟爰剑密谋联兵时,烧当却正在舞留的王廷纵情狂欢。

    战败之后,舞留逃得急,只带走了族中三千多勇士,王廷的好几万男女老幼全都留给了烧当,甚至连牙帐里的十几个女人也没来得及带走,这会,已经喝得醉熏熏的烧当正将其中最年轻、最漂亮的那个女人摁倒在地,肆意鞑伐。

    烧当一边奋力冲刺,一边呜哩哇啦地说着胡话。

    被烧当骑在胯下的羌女倒也没怎么反抗,甚至还主动迎合、颇为享受,这些羌女非常清楚,烧当打败了舞留夺了舞留的王廷和牙帐,她们自然就成了烧当的财产,这就是大小金川的生存法则,千百年来一直就是这样。

    烧当正在快活时,牙帐的帐帘却忽然被人猛然掀开了。

    “哪个混帐东西……”烧当勃然大怒,双手撑地从女人雪白的身体上抬起头来,本能地就要发作,不过等他看清来人竟然是庞钰,不由得将后半截骂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然后有些尴尬地道:“庞将军,您这是?”

    庞钰冷冷地扫了烧当一眼,没说话。

    烧当有些讪讪地退出身来,被他骑在胯下的羌女便一骨碌翻身爬起,又从旁边抓过一袭羊毛毯裹在了身上,不过窄小的毯子明显无法遮掩她那雪白滚圆的丰臀,那半遮半掩、欲盖弥彰的样子,反而更加诱人。

    烧当便忍不住又往羌女的幽谷里掏了一把。

    那羌女便吃吃荡笑起来,眼神却一个劲往庞钰身上瞟。

    庞钰皱了皱眉,沉声道:“烧当,你是不是以为大局已定了?”

    “庞将军,你操劳了好几天,也该放松放松了。”烧当不以为意,指着牙帐两侧搔首弄姿的十几个羌女说道:“这些女人你随便挑,只要你看上了,她就是你的。”说罢,烧当又指了指刚才被他骑在胯下的羌女,有些不舍地道:“也括她。”

    “这些女人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庞钰说罢,拂袖而去。

    牙帐外,庞铮迎上庞钰,问道:“叔父,烧当不同意出兵?”

    “这家伙就没什么雄心。”庞钰摇了摇头,又道:“不过这样也好,容易控制,换成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就很容易失去控制。”说此一顿,庞钰又道:“不过,还得帮烧当再打一次胜仗,不然的话,他根本无法在舞留王廷站住脚跟。”

    “舞留王廷?”庞铮道:“叔父不是说要帮烧当统一大小金川的么?”

    “糊涂!”庞钰训斥道:“若真帮助烧当统一了大小金川,一旦烧当部落强大起来,岂不就要威胁巴蜀的安全?”

    庞铮挠了挠头,道:“倒也是。”

    庞钰顿了顿,又道:“铮儿你记住了,烧当就是一条野性未驯的野狗,你不能够把周围的豺狼全部干掉,更加不能把它喂得太饱,你得让它有一种危机感,你得让它时时刻刻地求着你,只有这样,你才能牢牢地控制住他。”

    庞铮困惑地道:“叔父,侄儿不太明白。”

    “将来你自然就会明白。”庞钰微微一笑,又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舞留必定会纠集爰剑、无戈部落的人前来偷袭,你带人去前面河谷设伏,今夜再败之后,整个羌氐就会实力大损,烧当跟舞留、爰剑、无戈他们也就结下血仇了。”

    这两个才是庞钰扶持烧当的真正目的,一是大幅削弱整个羌氐的实力,令其再无力威胁大楚的西陲,再一个就是在羌氐各部落之间制造矛盾,尤其是作为大楚代理人的烧当,必须跟其他的羌氐部落结下深仇大恨。

    ……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寂静的大金川河谷里,一支庞大的骑兵正摸黑南下。

    所有骑兵全部口衔枚,所有战马全部嘴上套、蹄裹布,无声无息、汹涌南下。

    正如庞钰预料的那样,在强大的外来威胁下,无戈跟爰剑暂时抛开了恩怨,跟舞留合兵一处,趁夜南下前来偷袭。

    转过一处河湾,前方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了。

    舞留的眸子里霎时露出了野狼一样的光芒,他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得出来,此时烧当一定在享用他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却被烧当这头白眼狼肆意蹂躏,舞留心里就跟刀绞一般难受,不过再想到待会就能够砍下烧当的头颅时,舞留眸子里便又流露出了一丝无比残忍的快意,烧当,你等着,本王定要砍下你的脑袋当酒觞!

    “舞留,别忘了你的承诺。”舞留正咬牙切齿时,无戈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朵:“帮你夺回王廷之后,还得召集所有的勇士杀向小金川,击灭烧当之后,一半的烧当妇孺,还有小金川河谷上游的水草地全归我无戈部落!”

    “还有我爰剑。”另一侧的爰剑也冷森森地说道:“小金川河谷下游的水草地,烧当部落的另一半妇孺将归我爰剑部落所有。”

    “你们放心!”舞留心头滴血,咬着牙道:“本王说话算话,只要你们能够帮助本王夺回王廷,本王就一定起兵帮助你们击灭烧当部落!”。

    第419章 大破羌氐

    一想到自己能够亲手砍下烧当的头鼎,甚至还有可能将烧当那个艳名远播的女儿月影沙也收入自己的牙帐,舞留就激动得老吊怒涨,那可真是个美人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纤细的腰肢还有滚圆的翘臀,只是想着心里就是一团火势。

    舞留正想入非非之时,河谷右侧忽然间毫无征兆地绽起了一团火光,紧接着,无穷无尽的火光便从河谷两侧的黑暗中亮了起来,仿佛漫天星辰,璀璨夺目,在那忽明忽灭、幽幽燃烧的火光中,隐隐可见一排排挽弓搭箭的身影。

    下一刻,那一点点的火光便已经掠空而起,又在空中交织成绵绵无际的流星火雨,然后向着羌氐联军头上狠狠攒落……几乎是同时,河谷的南北两端也腾地燃起了两团烈火,并且向着东西两翼漫延,形成了两条长长的火墙。

    “有埋伏”舞留亡魂皆冒:“中埋伏了”

    “该死的”爰剑还算冷静:“往东边走,到河那边走……”

    “他娘的”无戈勃然大怒,当下拔出长剑策马冲了上去,一边仰天长嗥:“无戈部落的勇士们,随本王冲上去,干掉这群蠢羊,哈哈哈……”

    下一霎那,流星火雨呼啸而下,羌氐联军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那虽然不是真正的流星火雨,却是成千上万支熊熊燃烧的火箭!

    变起突然,羌氐联军有着刹那的愣神,遂即陷入了空前的马蚤乱之中,无论舞留、爰剑怎丢呼嚎,怎么大吼,甚至挥剑连续砍翻了好几个族人,都无法抑止马蚤乱,无戈高举着长剑往前冲出了好几十步,可回头一看,身后却只有廖廖数百骑。

    “该死的”无戈虽然鲁莽却也不会蠢到带着几百骑去猎杀敌军伏兵,当下勒马回转径直冲进了大金川,一边厉声怒吼:“过河,统统到河东边去,快……”

    绵绵无际的流星火雨一片片地从天上攒落,拥挤在一起的羌氐联军一片片地倒下,在死亡的威胁下,部分羌氐番兵策马冲向了封住南北两端的火墙,结果连人带马被活活烧死,绝大部分番兵却策马冲进了清凉的大金川河。

    大金川河流经这里正好拐了个弯,水虽浅,河面却极宽。

    两万余骑羌氐番兵纷纷冲进大金川河,马蹄翻腾,水波激溅,原本静谧安详的河谷霎时变得无比喧嚣,绵绵无际的流星火雨却仍在持续不断地从天际攒落,将一个个、一骑骑羌氐番兵无情地射杀在冰冷的河水中。

    这是一段地狱般的逃跑经历!

    堪堪没过马背的水深让羌氐番兵难以将身体藏到马腹下,为了呼吸,他们必须将身体留在马背上,可为可怕的是,水流极大地阻碍了马速,在陆地上,战马可以奔跑如飞,可到了河水之中,战马却只能以蜗牛般的速度前行。

    “嗖嗖嗖……”一排排的火箭从天上无穷无尽的攒落。

    “啊啊啊……”一片片的惨叫从大金川河中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漆黑的夜色掩盖了血色,冰凉的河水也冲淡了血腥味,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起来汲水的烧当女人们才惊恐地发现,整条大金川河已经成了一条血色河流!

    羌氐兵怒吼,战马悲嘶,终于,所有还能够逃跑或者走动的番兵已经全部冲进了冰冷的大金川河,最先冲进河中的爰剑甚至已经带着数百亲骑上到了河对岸,爰剑惊魂未定,正犹豫着是马上逃跑还是继续收扰残兵时,异变陡生。

    “大王你看”一个族人手指前方无比惊恐地大叫起来。

    爰剑急扭头看时,只见东边几十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明亮的火光之中,一骑傲然肃立,血红色的战袍,黑黝黝的铁甲,还有铁盔上那一束流苏,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竟是凄艳如血,爰剑的瞳孔霎时急剧收缩。

    楚军?竟然是楚军该杀千刀的烧当,果然跟中原人勾结了!

    下一刻,那骑身后无尽的黑暗中便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这次不是火箭,而是一枝枝的火把,几千枝火把将整个大金川的东岸照得亮如白昼,明亮的火光中,峙立着一骑骑、一排排的楚军铁骑,几千骑的马队,鸦雀无声、队列森严。

    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凝滞了,无论是已经上岸的,还是仍在河中挣扎的,所有的羌氐番兵全都傻了眼,无尽的绝望已经将他们深深地笼罩,完了,这下全完了,不仅屁股后面有伏兵,河对岸竟然也有伏兵,而且还是……中原骑兵!

    “铮……”整个河滩骤然间变得死一般寂静,在羌氐番兵绝望的眼神注视下,那一骑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这一刻,刀身和刀鞘的磨擦声竟是清晰可闻,仿佛只一瞬,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长刀已经扬起空中,一团寒芒骤然绽放……

    “杀”庞铮从牙缝里蹦出冰冷的一声,催动战马冲了上去。

    “杀杀杀……”身后峙立的楚军铁骑霎时山呼海啸般咆啸起来,然后纷纷催动战马,风卷残云般向着堪堪踏上河岸的羌氐番兵掩杀了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爰剑向着黑漆漆的北方打马就跑。

    庞铮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迅速收刀回鞘,一把硬弓已经在转瞬之间来到了他的左手之中,几乎是同时,右手已经扣住一枝狼牙箭绰于弦上,下一霎那,足有五石挽力的硬弓已经被挽满,冷森森的箭簇已经对准了爰剑的背心。

    “死”庞铮一声轻喝,箭头却稍稍一偏对准了爰剑右侧的一骑。

    “啊”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响起,正打马飞奔的爰剑急扭头看时,只见身边的一骑族中勇士已经惨叫着栽落马下,一枝狼牙箭竟硬生生射穿了他背后的护心铜镜,接着又洞穿了他的整个身躯,箭头直透胸前!

    爰剑顿时亡魂皆冒,赶紧将身体缩成一团,继续打马狂奔,这一刻,爰剑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离这里,离这些可怕的中原人越远越好。

    ……

    烧当正搂着两个羌女酣睡时,却被一阵巨大的杀伐声所惊醒。

    还以为是舞留部落前来偷袭,烧当顿时脸色大变,当下一把甩开菟丝子般缠在他身上的两名羌女,然后火急火燎地爬起,来不及穿里衣,只匆匆披上皮甲、随手拔了把环首刀就冲出了牙帐,只见整个王廷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马蚤乱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烧当惶然四顾:“哪里在厮杀?”

    “烧当,不用惊慌。”庞钰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烧当面前,淡然道:“舞留纠集了爰剑、无戈部落的人,想趁夜前来偷袭,庞铮已经带着楚军截杀去了。”

    “什么?”烧当顿时脸色大变:“舞留想趁夜偷袭,还纠集了爰剑和无戈?”

    当下烧当便匆匆爬上了牙帐附近的哨塔,站在哨塔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北边河滩上火光冲天,有两支军队正激烈厮杀,定了定神,烧当很快发现战局竟是一边倒的屠杀,楚军对舞留、爰剑、无戈联军的屠杀。

    烧当顿时大喜过望,眼下可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舞留、爰剑还有无戈已经被楚军杀得大败,烧当部落的大军如果在这个时候进兵,岂不是可以轻松夺取爰剑还有无戈的牧场?这一来,整个大小金川河谷不就是他烧当的了,如此一来,他烧当不就成了真正的羌氐之王?

    当下烧当匆匆下了哨塔,冲聚集在哨塔下的几个部落首领厉声大吼:“召集马队,赶紧召集马队,快……”

    很快,烧当部落近万骑兵便已经完成了集结。

    遂即,烧当便带着近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向了爰剑的王廷,临行之前,烧当甚至都没来得及向庞钰说一声,或者,他觉得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大金小川统一在即,他烧当也即将成为真正的羌氐之王,所以,对庞钰也不必太过恭敬了。

    ……

    庞铮大步走进庞钰大帐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此时,金川河谷伏击战早已结束,楚军大获全胜,总计斩首两万余级,俘虏五千九百余人,无戈、舞留皆死于乱军之中,只有爰剑带着不到五百亲骑逃了出去。

    “叔父。”庞铮冲庞钰拱了拱手,问道:“要不要派兵接应烧当?”

    “接应?”庞钰微微一笑,不答问道:“铮儿,你觉得烧当赢不了?”

    “肯定赢不了。”庞铮不假思索地道:“如今爰剑部落已经穷途莫路,无戈、舞留两部因为死了大王,也势必跟爰剑部落同仇敌忾,兵法有云,穷寇莫追,烧当此时率军追击,却是犯了兵家之大忌,又岂能不败?”

    庞钰欣然点头,微笑道:“吾儿长成矣。”

    庞铮又道:“叔父,烧当此去必败,是不是派兵接应一二?”

    “接应就不必了。”庞钰摇了摇头,淡然道:“烧当一家独大并非大楚之福,对于大楚而言,最好的局面就是烧当、爰剑形成对峙之势”

    话音方落,大帐外忽然响起了一片马嘶人沸声。

    庞钰微微一笑,向庞铮道:“铮儿,多半是烧当的败兵回来了。”

    第420章 齐军的弱点

    淮南战场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来,齐军、淮南军天天叫骂、日日挑衅,楚军却就是按兵不动,只将一块免战牌高高悬挂在辕门上。

    半个多月对峙下来,齐军、淮南军固然是躁动不安,楚军大营里也并非风平浪静。

    军队是个极其特殊的群体,既便是训练最严格、意志最坚定的士兵,也仍然是人,只要是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