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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格格第2部分阅读

    这细如蚊蚋的声音,挺拔的身形顿了一下,又随即迈开步伐离去。

    聪锐如他,岂会没发觉玉涵这些年来对他的感情,而他只是自私地不愿意去承认、自私地想保有玉涵的娇憨、又自私地把心底的位置留给“那个人”。

    对于玉涵的情意,他无法公平地给予回应,势必得辜负了。

    也许,这趟远门可以拉远彼此,让一切都改变。

    “提亲?!你要我们替你向隽炘提亲?”聿宸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玉涵瞪向聿宸。三哥疼虽疼她,但也常常扯她后腿。

    “要我们向隽炘提亲是不难啦!不过隽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先劈了我们,哈哈哈……”聿宸脑中出现隽炘一个大男人被当成娇滴滴的闺女让人说亲的画面,忍不任又笑开,笑得很不雅。

    “为什么要劈你们?由男人提亲没什么不对呀。”小豆子这样说应该错不了。

    “是没什么不对,不过应该是由新郎倌来提亲,若要大哥去向隽炘提亲。那就成了大哥娶隽炘了。”聿瑄看聿宸已经笑到倒地不支,只好强忍着快要憋不住的笑意,由他来解释给单纯的玉涵听。

    “嗯……哈哈哈!”聿宸的脑中不断出现隽炘穿着嫁衣的画面,又爆笑出声。

    一旁的聿祯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警告两个不知死活的弟弟。

    玉涵听懂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那、那隽炘会来跟我提亲吗?”

    这个……三兄弟都噤声了,因为谁也不敢保证玉涵是不是一厢情愿。

    “这得由你自己去找答案。”聿祯若有所思,又继续说:“我们能帮你和隽炘在一起,但不能帮你让他爱上你,你懂吗?”

    “大哥说得没错,什么勾引、献身、下药,各种让隽炘不得不娶你的手段我们都做得出来,但我们不想这样做,在你不能确定你自己对隽炘是喜欢、迷恋、抑或是爱之前,我们不想冒险赔掉你这一生。”聿瑄说出三兄弟讨论过后的决定。

    “再者,若隽炘不爱你,我们也不会把你嫁给他。”聿宸强硬的态度不变。

    “我爱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嫁给隽炘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你确定对他的感觉是‘爱’?别急着下定论,否则,一切到头只是枉然。”聿瑄正色道。

    “干嘛说得你好像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很了解似的。”聿宸翻白眼。

    “死聿宸,你给我闭嘴!现在在讨论玉涵的事别岔题。”聿瑄给了弟弟一拳。

    “闭嘴怎么讨论啦!”聿宸躲过硬梆梆的拳头,反唇相讥。

    “你又找死!”这两个兄弟永远有吵不完的话题。

    聿祯索性不理会两个互为仇人般的弟弟,玉涵也已经习以为常。

    “总之,我会设计机会让你们独处一段时间,如果你不能理清自己的心意、隽炘对你也没有男女之情,答应大哥,放弃隽所。”

    “大哥……”若真如大哥所言,往后要她放弃隽炘,她做得到吗?

    “玉涵,这样对你最好,也对隽炘公平。”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一个是他的患难之交,他不想让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我明白。”若真是因为她的一厢情愿,害得隽炘不能跟他所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只是,她一想到隽炘的心中可能有别的女人,从未受过伤的胸口却隐隐犯疼。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希望隽炘能得到幸福。

    “大哥,我答应你。”

    聿祯轻抿一笑。

    “我要努力让隽炘爱上我。”玉涵斗志满满。

    “这样就对了!”聿祯轻叩妹妹光洁柔滑的前额,予以赞赏。

    隽炘呀隽炘,连我这个守护她长大的哥哥都几乎被你挤下去了,若你不懂得珍惜玉涵,就枉费玉涵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了。

    第三章

    就在隽炘离开京城的隔日,庆王府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据说庆王爷忽然病重陷入昏迷,深谙医术的二贝勒即刻动身出发寻找救命的药引,庆格格则对药草亦有所认识,所以跟着二贝勒前去采药,二贝勒和格格便因这个缘故一起离开京城。

    庆王府里——

    “这样做好吗。涵儿受得了舟车劳顿、千里迢迢跟着隽炘到额济纳去吗?”庆王爷拿开额头上的湿巾,坐起身担忧地问。

    “就当涵儿是去追寻她的幸福吧!”温婉的庆王妃接过湿巾,重新拧过。

    “也只能这样了。”庆王爷其实也挺看好一表人才的隽炘。

    “你现在是病人,躺好啦!”聿宸颇为不耐。凭什么二哥可以出去游山玩水、溜达个一两个月,而他就必须听从大哥的吩咐“看好”阿玛!

    “只是作戏嘛!不用这么讲究啦!”这个死兔崽子巴不得他这个阿玛生病啊!

    庆王爷心里这样想,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谁叫他生来就被儿女咬得死死的。

    “府里仆役这么多,当心传了出去坏的是玉涵的名声。”聿宸拿玉涵出来压制父亲。

    “宸儿说得对,你就躺好吧!”庆王妃催促。

    “对喔!不能被发现,躺好躺好。”庆王爷连忙又躺下,让湿巾重回他额头。

    夕阳西沉,在天边挥下炫丽的红霞,归雁点点,官道上也冷清许多。

    在客栈前和聿这分手的玉涵,一边默背着聿瑄教她待会和隽炘见面时应该说的话,一边踏入隽炘停留的客栈。

    “姑娘,您是要用膳还是要住店?”店小二招呼着,在乍见玉涵娇俏的姿颜之时,心儿漏跳一拍。

    “我……”还要看情况吧!玉涵探头探脑,视线逢巡着客栈寻找隽炘的身影。

    “姑娘,你一个人吗?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店小二更加热忱了。

    “没你的事,你可以去忙了。”突然出现在玉涵身边的隽炘皱着眉头隔开店小二,店小二看玉涵的眼神让他很不悦。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你?”

    “我……我跟二哥……走散了。”玉涵垂着头,不善说谎的她把短短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格格吉祥。”隽炘的近身护卫齐尔焱恭敬地朝三涵行礼。

    “齐尔焱,在外就免了这些繁文褥节吧!”玉涵笑望一旁始终一号表情的齐尔焱。

    “是,格格。”齐尔焱依旧恭敬不减。

    “跟聿瑄走散?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隽炘拉回玉涵的注意力,不让她的眼光在齐尔焱俊朗的脸上多作停留,为什么会萌生这种念头,他不想去细究。

    “我……阿玛……”玉涵试着发出一点啜泣声,再配合上说谎的心虚,整个人就像颤抖的泪人儿一样。

    庆王爷发生什么事了?玉涵又怎么会和聿瑄走散?

    “你用过晚膳了吗?”隽炘轻声问。

    玉涵诚实地摇头。为了追上隽炘,她和二哥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根本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再添一副碗筷,她跟我同桌。”隽炘向店小二吩咐,随即牵着玉涵的小手到桌边坐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隽炘,玉涵忽然觉得自己很小人,欺骗了隽炘毫无保留的温柔。可是,为了将来能不后悔,她希望自己至少是努力过的。

    “阿玛突然生了急病,陷入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二哥说治病的药引还差一味,连皇宫里也没有,所以我和二哥才出来找。”玉涵佯装吸了吸鼻子,很难过的样子。

    聿瑄懂医理,出来找药无庸置疑,不过,玉涵这半调子跟着出来做什么?

    “聿瑄怎么会带你一起出来?”隽炘问。

    “因为二哥要我帮忙他找药。”幸好她平常也跟二哥学了一点皮毛,虽然不能替人看病,但倒还认识些药草,这点隽炘应当不会怀疑。

    “你们要上哪找药?找什么药?”隽炘果真被玉涵唬弄过去了。

    “喀戈山的乌茨草……”说到这里玉涵更心虚了,因为那是二哥胡诌的。

    “额济纳的喀戈山?”

    “嗯。”

    “御医怎么说?一定要乌茨草才能治王爷的病。”来回额济纳一趟快则也要两个多月,来得及吗?

    御医怎么说……他们根本没请御医,御医一来不就没得玩了吗!

    “御医呃……御医也说乌茨草才能治本,其他的药只能治标。”玉涵在心里吐吐舌。隽炘分析事情一向透彻,还好她脑筋转得快。

    “天色也暗了,聿瑄为了找你应该不会走远,我看你就先在这客栈待一晚,明日一早我就到镇里找他,他会找到这里来也说不定。”隽炘替玉涵想好了对策,体贴地将盘子里的菜夹到玉涵碗里。“来,多吃一点。”这下真的引出玉涵盈眶的泪了,欺骗隽炘的罪恶感不断上升,她有点犹豫了。

    “玉涵,别担心,王爷会没事的。”隽炘望进了她梨花带泪的双眸,轻声地安慰。“今晚还有我在,别怕。”玉涵轻点螓首,也只能选择避开隽炘清澈坦然的眼,兀自扒着碗中的饭。

    “掌柜,给我三间客房。”隽炘见玉涵渐渐平稳自己的情绪,招来客栈掌柜。

    “客倌,真对不住,敝店只剩一间空房了。”

    “也罢,我们不住店了。”隽炘对掌柜说道。

    “这镇是通往西域的要塞,停留在此的商旅颇多,再者天色也晚了,其他客栈也不一定有空房,我劝这位兄弟有得住就住下吧。”隔桌的商旅以自己的经验提醒隽炘。

    “隽炘,住下吧,我们挤一间没关系。”玉涵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弄得三人都没地方睡,殊不知此番单纯的好意让隽炘的脸色一阵铁青。

    玉涵知不知道这样说会误了她的名节!隽炘不会没瞧儿掌柜诧异的神色,和附近几桌客人正暧昧地交头接耳。

    “少爷和小姐是兄妹,同睡一房无妨,属下守在房外便成。”齐尔焱适时地替主子解围。

    齐尔焱这一番话让众人不疑有他,这两人既是兄妹,同睡一寝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了,显然是他们多想了。

    烛晕闪烁映室,忽明忽灭,隽炘正忙着在地上铺被,身影映在墙上。

    “隽炘,你当真要睡在地上?”玉涵虽然感动于他把床炕让给她睡,但是在北方,就算白天酷热难当,到了半夜根本冷得吓人,没有炕是睡不了好觉的。

    “难不成我们要挤一张床?”隽炘背对着玉涵说笑。

    说他说笑并不为过,这床容纳两个人绝对绰绰有余。

    “我们挤一张床也无妨呀。”单纯的玉涵没有多想便接下了隽炘的话。

    “你说什么?”隽炘突然浑身一僵,转过身皱眉盯着她,他无法任自己漠视玉涵天真的邀请。

    “我说……我们可以一起睡。”一起睡不好吗?两个人都可以睡个好觉,也不会受寒。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凶地瞪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怎能如此大方地要求和男人同睡一席?

    “知道……”所以她依他又说了一遍呀。

    “玉涵,清白的姑娘家不能邀其他男人同睡,你不懂吗?”隽炘正色道,微愠的口气显示他的不悦。

    “懂啊!但是,这和我们一起睡有什么关系吗?两个人一起睡暖和多了,不是吗?”更大的因素则是因为他是隽炘,而不是其他男人。

    玉涵侧着头问,纯真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想入非非。不过,对于隽炘来说,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忽然因为她的问句而觉得口干舌燥。

    见鬼了!他怎么会对玉涵天真的想法起了反应?

    她是妹妹,是妹妹,不是普通的女人!隽炘反复告诉自己。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听到她这种暧昧不明的邀请会有马上抓狂的危险?然后她会被吃得一根骨都不剩!

    “可是——”她没有恶意啊?

    “别说了,睡吧。”隽炘突地冷凝的口气不容置疑,在铺好的褥子上躺下,背对着玉涵不再说话。

    今晚的隽炘好奇怪呀?他从来舍不得凶她的,为什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玉涵也钻入棉被,大眼却直望着隽炘的背影。

    “隽炘?”玉涵轻声唤道,怯怯的嗓音让隽所的眉头再度打了好几个结。

    没有反应。

    “隽炘,你睡着了吗?”

    他依旧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隽炘……”玉涵慌了,被冷落的滋味让她有点难过。从小到大,没有人会这样冷落她、不理她。她真的说错话了吗?

    隽炘连看也没看她。

    “我心疼隽炘打地铺,就如同隽炘不想让我打地铺是一样的道理,我说错了什么?”玉涵幽幽低语,她一点也不喜欢隽炘凶她、不理她,这种感觉让她胸口闷闷的,好难受。

    “如果我真的惹你生气了,我道歉,对不起……”玉涵把头埋入棉被,不让吸鼻子的声音吵醒隽炘。

    隽炘没有睡着,在听到玉涵的自责后,心头猛然被愧疚占据。玉涵只是朵温室里的小花,根本不解人事,他不该把自己突然失控的气出在她身上。

    “我没有生气。”隽炘挫败地坐在床沿,连人带被地拉起玉涵,让她安稳地窝在他怀中。翻开她裹住脸的棉被,玉涵小白兔殷红红的双眼映入他眼帘,他的心头一紧。

    “那为什么都不理我……”玉涵无辜地瞅着他。

    “我这不是理你了么。”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让你不高兴?”

    “没什么。”男人的欲望多说她也不见得会懂。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没有,你安心睡。”隽炘在心里喟叹一口气,今晚的他自从玉涵出现在客栈后就频频失控,搞什么!

    “隽炘,你可不可以这样抱着我,等我睡着了,你坚持要睡地上我也不勉强你睡床炕了,好不好?我好想睡,可是我会认床……”玉涵的声音愈来愈小,转眼间已经在隽炘的胸前打起盹来。

    她实在是累坏了,昨晚她同二哥住店,认床的她几乎睡不着,隽炘的怀抱好舒服,让她好想睡……

    看她疲倦得令人心怜的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吗?只是,他不解,聿瑄怎么会带着换张床就会睡不着的玉涵出远门?

    甩开臆测,为了让玉涵有个好眠,隽炘索性搂过玉涵,靠在床头让她半趴在他胸前睡,他则是闭眼养神。

    玉涵身上的馨香不断地搔着他的鼻间,加上她此刻正柔若无骨地偎着他,隽炘明显感觉到体内燥热的马蚤动……

    该死!他竟然对玉涵起了反应!

    真是够了!这并非一个兄长所能有的情绪呀!

    硬逼自己忽视玉涵身上传来的女性幽香和她织软的身段,隽炘不断告诉自己,玉涵只是他永远守护的妹妹,而他,这辈子只想要“她”……

    是夜,隽炘的脑海中充斥的是“她”的巧笑,伴他一夜无眠。

    两日过了。

    “聿瑄有没有来过这里?”踏进住了两晚的客栈,隽炘一见玉涵就问。

    这两天,他和齐尔碰穿梭在这小镇探寻聿瑄,踏遍小镇每一处、走访每一家客栈,眼见日头又将西沉,这个城镇并不大,不消一天的时间就能走遍,聿瑄像是不存在这小镇般凭空消失,连客栈内都没有他的踪迹,令隽炘不禁怀疑聿瑄根本早已离开小镇了。

    “没有。”玉涵摇摇头,看隽炘找得这样辛苦,她很舍不得。

    “他似乎已经离开这里。”聿瑄没道理会丢下玉涵不管?

    “是……吗?”找不到二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早就走了呀。

    “玉涵,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先让齐尔类送你回京,至于聿瑄,既然我们都往同一个方向走,遇到他的机会也大,我再把送你回去的事告诉他。”隽炘做了决定,这样既不会耽误自己的行程,也不会委屈了玉涵,一举两得。

    回京?!那她要如何让隽炘爱上她?这一切计策不就白忙了吗!

    “不能回京!”玉涵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能回京?”看玉涵急急否决的反应,隽炘环胸挑眉。这小妮子在打什么主意?

    “我……我也认得‘乌茨草’,我要去喀戈山采药。”她说什么也要待在隽炘身边。

    他知道她是想替庆王爷尽一份力,不过……“玉涵,到额济纳非普通的出游,你并不适合。”

    “我可以的,你不是说过我很勇敢吗?我不怕跋山涉水。”只要能和隽炘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玉涵,这不是儿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隽炘试着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