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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投降第1部分阅读

    作品:真心投降

    作者:白玉虹

    男主角:关鸿飞

    女主角:江别情

    内容简介:

    唉!十年前的不告而别、离家出走,

    实在是因为——若再让她这么百般讨好照顾下去,

    他怕会变得无法无天吧?

    虽然心里还是在意父亲对她妈妈的深情,

    但那份迁怒早因她对他的好而逐渐淡去……

    可,看他十年后回来的情形是怎样?!

    当上总经理的她竟和特助搞暧昧!?

    还论及婚嫁!他要是不管她才有鬼!

    谁想当她干哥哥!他要的是——十年来他朝思暮想的她的爱!

    三年的深情守护有啥了不起!

    他和她,早在十年前就结下……啊?该不是他自作多情吧?

    她到底有没有像他爱她一样爱著他?

    哼!即使“现在”没有,他也要让她“从现在”开始爱他!

    正文

    楔子

    早晨醒过来,一睁开眼,小男孩就听到了房门外传来父母的争吵声。

    他迅速掀被下床,打开房门走到楼梯口,探头望着楼下宽敞的客厅,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关舜贤,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楼下打扮时尚漂亮的女主人,手里拿着lv包包在丈夫眼前愤怒地挥着。

    男主人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压抑着怒气冷冷回应:

    “身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有必要留下来招待客人。要玩乐,以后多的是时间。”最后一句话,语气明显带着轻蔑。

    程丽媛毫不示弱地瞪视着丈夫,冷笑一声,嗤哼道:

    “『她』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你明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她,还邀请她上门作客,一点都没顾虑到我的感受,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配合你演戏?”

    关舜贤微瞇起眼,怒意隐隐而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对方与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人家夫妻好意来拜访,基于礼貌,男女主人都应该出现。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不许出门。”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程丽媛又是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根本就是对『她』旧情难忘,只要有机会见到她,你一分一秒也不愿放过。我告诉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已经受够了,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但休想要我配合你!”说到最后,几乎是叫嚣了起来。

    话声止息的那一刻,她收到了一个足以凝冻人的冰冷目光,丈夫那张深沉阴暗的脸显得更加骇人,她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却仍不愿示弱地与他对视。

    “我要你留下来,你就得留下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轻冷的音调自抿紧的薄唇吐出,极其冰冷的眼神凝射出一道不容人否决的厉光,足以使人震颤。

    是威胁,也是最后通牒。程丽媛明白丈夫说到做到的能耐,一旦真正惹火了他,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己。

    只是,她仍然心有不甘,恨他的冷酷无情,也恨自己薄弱的力量,一时情绪冲击之下,她恨恨地举起手扑打着丈夫,一边伤心又愤怒地嘶喊:

    “你这死没良心的人,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娘家的钱帮你成就事业,现在竟然还敢这样威胁我!”

    关舜贤任由妻子捶打一阵,而后才伸手阻止她,面无表情地平声道:“不要再胡闹了。你只要继续扮演好女主人的角色,没有人能撼动你在这个家的地位。”

    小男孩静静地看着楼下的一切,尽管这样的戏码时常在他面前上演,他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老是喜欢和爸爸吵架,而且,每次吵完架后,妈妈都会乱摔东西,还会对他乱发脾气;要不就是开车出去,一整天看不到人,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

    他年纪还小,对大人之间的事情似懂非懂,可受到的影响却不小。

    像是察觉了他的存在,关舜贤抬头一望,将儿子那皱着眉头、满脸困惑与难过的表情收进眼底,略一蹙眉,随即开口命令道:

    “鸿飞,起床了就赶紧去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后马上下来。等一下有客人来访,要注意你的举止和礼貌。”声音与表情俱显严厉。

    小男孩点了点头,听话地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然而,低垂的眸子却显露出一抹早熟的忧伤和落寞。

    总是这样的语气跟这样的表情,和其他同学的父亲不一样。爸爸他……好像从来没对他笑过……

    来访的是江氏企业的现任掌舵者——江柏原,及其妻子韩若薇,还有他们六岁大的女儿江别情一家三口。

    “关总,不好意思,上门叨扰了。”江柏原是个斯文俊秀的男人,看不出半点生意人的气息,儒雅的气质反倒更像个学者。

    江氏是这两年来才与关舜贤的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彼此的情谊不算深厚,但因关舜贤领导的“寰亚工程”在商场上异军突起,连续几年创造出高利润的营收以及高品质的口碑,让不少商界人士想与之认识、结交;而他,身为江氏的主事者,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关舜贤主动找上江氏,给了一笔生意做,恰好帮他解除了公司因投资不当而产生的财务危机,于情于理,他早该上门拜访了。

    “哪里,江总太客气了。”关舜贤难得绽露笑脸,温和的眼神在触及江柏原的妻子韩若薇时,掀起微微波澜。

    韩若薇的目光却在短暂与他相接后,迅速地垂敛下来。她低头对牵着她的手、偎在她身旁的女儿微笑轻声道:

    “小情,这是关伯父和关伯母,还记得妈咪跟你说的话吗?见到他们你应该怎么样?”

    粉妆玉琢似的小女孩仰着头,圆滚的大眼瞅着关舜贤夫妻俩,而后腼腆一笑,以甜腻的声音轻喊:“关伯父、关伯母。”

    关舜贤呆了一瞬,小女孩酷似母亲的精致五官让他微微闪了神。

    随即,他很快地回神过来,弯下身疼爱地摸了下小女孩的发顶,柔声道:“好可爱的小妹妹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别情,妈咪和爹地都喊我小情。”小女孩天真地看着他,露出纯稚的天使笑容。

    乍听她的名字,关舜贤眼神一黯,浮上几许涩然。

    是了,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是该别情。过往的种种永远只能深藏在心底咀嚼回味,独自品尝那深深遗憾的苦涩之情。

    收回手,站直身,他微笑地对着小女孩说:“小情,前面院子里有秋千,伯父让小哥哥陪你玩好不好?”说着,伸手招来站在一旁的儿子。

    原本还愣愣地瞧着父亲一脸温柔笑容的关鸿飞这才醒神过来,走到他身旁,心里一边想着:为什么父亲从不曾这么温柔地对他?

    小别情看着关鸿飞,好奇地瞧了一会儿后,绽开甜甜的笑容轻点了一下头。

    关舜贤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鸿飞,你陪小情到院子里玩,小心点,别让她受伤了。”末了,不忘严肃地叮嘱。

    关鸿飞安静地点头,而后牵起小女孩的手,朝屋外院子走去。一离开父亲的视线,小小的眉头随即皱起,偏头望着小女孩那张可爱的脸蛋;他其实并不讨厌她,可是,看见刚才父亲对她那么“和颜悦色”,他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他头一次体会嫉妒的感觉;他嫉妒身旁这个小他两岁的女孩,嫉妒她得到他从不曾拥有的父亲的温柔与疼爱。

    第一章

    站在凄清的墓园里,江别情觉得既哀伤又疲累,全身的力气彷佛被抽干了般,连眼泪都无力掉下。

    茫然失神地望着眼前的墓碑,很难接受那底下躺着她挚爱的双亲。不过几日之隔,熟悉的温声软语成了绝响,慈柔的面孔变成了冰冷苍白的容颜;来得太过仓卒的死别至今仍让她的心处于震愕之中,犹无法置信。

    “小情,走吧,天色开始暗了,我们该回去了。”

    始终守候在一旁的关舜贤喑哑地开口,眉目之间刻着同样深浓的哀伤。

    江别情轻点了下头,看了墓碑上的遗像最后一眼,缓缓地转过身面对他。

    “关伯父,谢谢你……”声音微微哽咽,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坚强起来。虽然才十六岁,但她不能就这样被生命中的挫折击败,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必须学会自立自强。

    “傻瓜,跟伯父还说什么谢。”关舜贤微笑地轻揽她的肩头,当她是自己女儿般疼惜。“往后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了,像家人一样,我可不许你再这么客气。”

    他试着以轻快的口吻说着,尽管心里悲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溺在忧伤的情绪中。若薇将小情托给他照顾,他不能让她失望。

    夕阳已落到地平线下,远处的天空在一片霞红中晕染了丝丝缕缕的灰蓝色彩,夜幕正在落下。

    关舜贤轻揽着江别情,缓步走出墓园。在坐进车子之前,他不舍地又回头望了一眼,刻满风霜历练的脸庞黯然而沉痛。生离变成了死别,犹更摧人心肝。

    回关宅的一路上,两人俱是默默无言,各自在心里舔舐自己的哀伤。

    初秋的傍晚,天色暗得快,不过片刻,大地已沉入一片昏暗中,不远处城市的灯火逐一亮起。

    江别情望着车窗外,任一幕幕景色自眼前迅速退离,思绪也随之飞掠无法停止……直到此刻,她还是不相信导致她与父母天人永隔的那场死亡车祸是如外界所臆测的自杀行为。

    一切该是由公司营运陷入困境开始的吧。这几个月来她隐约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很不寻常,父亲变得很烦躁,母亲眉间也隐隐锁着忧愁,但他们什么都没跟她说。然后,事情来得好快,先是公司宣布破产,跟着是债权人纷纷上门讨债。亲友间没有人肯伸出援手,因为那毕竟是一个难以填补的无底洞,没人救得了。

    紧接着就发生了那一场车祸,因而导致外界产生这样的联想。母亲临终前把她托给了关伯父,并叮咛她要乖乖听话,跟伯父的儿子鸿飞哥哥好好相处,像兄妹般的相亲相爱,长大后,更要好好孝顺关伯父。

    一连串的变故让她大受冲击,她不过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处理、面对。要不是有关伯父出面处理一切事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这一段日子。

    今后,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她的人生也将完全变得不一样了。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坚定地继续往前走,不能辜负关伯父对她的恩情。

    回到关宅,关舜贤亲自带江别情上楼看他为她准备的房间。

    粉蓝的色系,明亮温馨的布置,看来似曾相识。

    随即,她恍然明白,这是关伯父特别用心为她营造的。他担心她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习惯,也体贴她想家的心情;这一份心意,她会永远牢记在心。

    “还喜欢吗?”关舜贤慈爱地问。

    她点点头,心里很是感动,想说谢谢又及时收口。她没忘关伯父说过不许她跟他客气,况且,他为她做的一切,也已不是一个“谢”字道得尽的。将来,她一定要以行动来报答,她在心里默默地这样跟自己说。

    “你的行李我已经请佣人帮你整理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伯父说。”关舜贤接着说道。“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千万别客气,知道吗?”

    “嗯……”江别情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几声轻敲,两人回头望去。

    “老板,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佣人王嫂对他们笑着。她是个俐落有精神的中年妇人,福气的圆脸很有亲和力。

    关舜贤轻点了下头,转而看向江别情,温蔼一笑。“小情,折腾了一整天,你也饿了,我们先下楼吃饭吧。”说罢,轻揽过她的肩头,带着她一起下楼。

    餐桌上布满了丰盛的菜色,显见又是关伯父的一番心意。

    “来,小情,你要多吃一点。”关舜贤慈爱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碗里。“这几天我看你根本没吃多少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得好好补回来才行。”

    接受他好意的同时,江别情发现餐桌边还少了一个人。这个时候关伯父的儿子鸿飞哥哥应该已经放学了,为什么没看到他的人影?

    “伯父,鸿飞哥哥他不回来吃饭吗?”她关心地问。

    提到自己的儿子,关舜贤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别理他!那小子自从他母亲过世后就变了个样,书也不好好念,成天在外头鬼混,还学人家飚车、打架,我早当没这个儿子了。”

    闻言,江别情呆愣了下,无法相信关伯父口中说的和她所认识的鸿飞哥哥是同一个人。印象中,他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大哥哥,成绩也很优秀,虽然几年不见了,但她没想到他会变成关伯父口中的问题少年。

    犹记得五年前关伯母同样因车祸去世时,她随父母至关家参加丧礼的情形,那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鸿飞哥哥;之后,他就不曾再出现在两家人的聚会场所。

    那时候,一身丧服的鸿飞哥哥看起来很孤独、很哀伤。如果说,当时她年纪还小,尚不足以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那么,如今的她,可说是点点滴滴感受得深刻入骨了。

    那时的鸿飞哥哥才刚进入叛逆的青春期,正需要更多的关怀,而身为一家大企业的负责人,关伯父难免因为太过忙碌而忽略了他。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完全变了个样吧。

    突然,前院传来重型机车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惊醒了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一抬眼,关伯父暗沉的脸色、紧皱的眉头让她不禁偏首望向饭厅外。

    不一会儿,王嫂匆匆来报:“老板,少爷回来了。”说完,赶紧在餐桌上添了一副碗筷。

    随后,一道颐长劲瘦的身影步入饭厅,只消一眼,江别情便明白站在餐桌前的人是谁。

    五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那个印象中斯文俊秀的鸿飞哥哥如今变成一个桀骜不驯的大男孩;飞扬的浓眉、深邃的双眸招展着一股叛逆,高挺的鼻梁更彰显出他的傲气,一头浓密的发刻意染了几丝金黄,白衣蓝裤的制服被他穿成一身颓废,看似有些吊儿郎当,却又隐藏着一股精悍之气。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还真的无法相信方才关伯父所说的话。鸿飞哥哥真的变了好多,变得她几乎要认不得了。

    “哟,很温馨嘛!难得看到有人回家吃晚饭,还真稀奇呢。”

    充满讽意的言语以轻浮的语调说出,此刻的关鸿飞,挑高一边眉毛,斜勾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有意无意地瞧着坐在餐桌边的两人。他的目光最后停驻在江别情脸上,看似轻佻的注视却隐闪着一抹犀利的幽芒,潜藏着一丝敌意。

    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江别情不觉放下碗筷,紧张地朝他点头微笑,然后一如多年前般轻喊了声:“鸿飞哥哥。”

    听到她对他的称呼,年轻俊脸上的讥嘲又加深了几分。“哥哥?听起来很刺耳,还是省省吧。”挑眉又撇嘴的,语气相当不屑。

    他的话不禁让她感到有些错愕和尴尬。从前,她也是这么叫他的,而他非但不排斥,还会回以微笑;可现在的他,态度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不知怎地,她竟感觉到一股敌意自他身上发射出来。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关舜贤说话了。“既然回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几乎是板着脸命令道。

    “不了。”关鸿飞冷淡地回应了声。“我怕我这一坐下来,会害得你吃不下饭。”说完,将轻薄的书包往肩上一甩,转身就要离开饭厅。

    “你给我站住!”关舜贤猛然放下碗筷低喝一声,瞪着儿子的后脑勺厉声道:“从今天起,你最好给我收敛一下你的行为和态度,小情是咱们家的一分子了,我不希望你带给她不良的影响!”

    关鸿飞懒得回头,只是顿了下身子,而后故意唱反调地举起手向后比了个中指的手势,我行我素地走出饭厅。

    关舜贤气急败坏地瞪着儿子的背影好一会,转过脸,他朝江别情露出一抹苦笑。“小情,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做父亲的实在很失败,儿子怎么教都教不好。”声音里难得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力感。

    “伯父,你别这么说,我想鸿飞哥哥他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