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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桃花第28部分阅读

    道:“看来”玄冥教“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张目四扫,道:“我将被制住的桩哨藏起,否则极易被人发觉我们混入谷中。”不待蔡薇薇答话,迅速将那几个紫衣大汉塞入隐蔽之处。

    蔡薇薇自始至终,与他寸步不离,她情窦初开,只觉得如果华云龙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见他将人藏妥,星目一眨,道:“这样就可以不被发觉?”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没那么容易。”

    见蔡薇薇惑然不解,又道:“”玄冥教“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过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战一场而走。”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耽误太久了,我们快走。”

    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无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鹭伏,轻而易举的渗入,只是华云龙却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觉,今夜恐将徒劳了。须臾,二人忽见林间火光闪闪,隐隐传来人声。心知已近敌人首脑所在,益发小心翼翼。

    再行三丈,豁然开朗。那是一片方圆只有二三十丈的旷地,场中除了磊磊石块,连杂草也无一丛。场之正中,熊熊生起一堆柴火。火堆左右,盘坐着两起人。左方约有十五六人,都是头挽着道髻,身着杏黄铯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肘,圆领当胸开岔,脚上薄底皂鞋,高腰白袜。

    这一起人,不必说第二句话,便知是星宿海魔教的人马。为首一人,金丝腰带,须眉赤红,丑怪已极。一见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东郭寿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房隆了。右边一起人,为首的却是一名长髯细目,身穿黑袍的老人。他身后环坐着四个身穿海青织锦劲装,肩披同色短氅,腰悬古剑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华云龙也不暇细看,凝神听房隆与那黑袍老者交谈。

    听了一阵,除了偶而几句“你们教主”、“不行”略高之语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声的混扰,他们又是位于上风,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谷中戒备严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点才好。”闪目打量,由此距为首二人,几达十七八丈,却是空荡荡一片,更无遮蔽。转头却见蔡薇薇黛眉轻颦,一幅全神倾听之状,忙传音道:“薇妹,他们讲些什么?”

    蔡薇薇黛眉一舒,辗然道:“龙哥,你看穿黄衣那起人好丑啊。”

    华云龙回目望去,果见在暗红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显诡异,房隆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问道:“你仔细听,他们讨论何事?”

    蔡薇薇重又倾耳运功,半晌,道:“他们似在争论领导人为谁。”

    华云龙急道:“说详细点。”

    蔡薇薇边听边道:“那赤色胡子的说……”

    华云龙解释道:“那人名房隆,是东郭寿以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哦了一声,改口道:“那房隆说:”论以往的身份、年龄,你们教主都该尊家师为盟主。“那黑袍老者却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尊,我们教主天纵之才,神功盖世,这盟主之位,现当为我们教主所有方是。“那房隆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愤怒……”

    华云龙脱口问道:“房隆对武功高下有否争论?”

    蔡薇薇摇头道:“并未。”顿了一顿,道:“看来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东郭寿之上哩。”

    华云龙吟哦不语,却是大感骇然,想那“魔教教主”东郭寿功力之高,连九阴教主也顶多战成平手,或许犹逊一分,普天之下,除了华天虹及蔡家外,可说更无敌手,而今却不知钻出来一个“玄冥教主”,功力居然还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难怪他要忧心炽炽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会是何人,他促声道:“薇妹,他们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号?”

    蔡薇薇倾耳再听了听,道:“没有,那黑袍老者都称”玄冥教主“为”我们教主“或”本教教主“,房隆却是称为”你们教主“,或干脆称”他“,两人谈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还谈到那个九阴教主,言下似甚不满,今夜之会,九阴教本当参与,梅素若却不遣人来……”

    华云龙急道:“有没有谈到如何对付梅素若?”

    蔡薇薇见他焦急之态,道:“他们商量要把姓梅的丫头撕成八块,抛到河里喂鱼,你心痛啦。”华云龙哑然失笑,知她胡扯,却是不好再问。

    蔡薇薇一抿朱唇,道:“我吓你的,他们仅提起一句,就带过去。突然凝神听了半晌,道:”现在说到余伯父了。“

    华云龙问道:“讲些什么?”

    蔡薇薇道:“好像”玄冥教主“逼余伯父制造什么药物,余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应了。”

    华云龙脱口道:“余伯父宁折毋弯,岂会屈于威武,不可能吧?”

    蔡薇薇道:“又不是我说的,难道我骗你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还有么?”

    蔡薇薇道:“黑袍老者说:”诸物备齐,仅欠“四日天蜈”及“三足碧蛛”,希望星宿派割爱。“房隆在沉吟呢。”

    华云龙一边听她娇若银铃的声音叙述,一边注视着那黑袍老者及房隆。忽见一名紫衣大汉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汉低低向黑袍老者说了几句后,那黑袍老者细目一睁,四方掠视,精光摄人,敞声一笑,蓦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顾?还请移玉一叙,孟为谦多有怠慢了。”这老者一发笑出言,山鸣谷应,树梢籁籁,显的功力异常深厚。他身后四个仇华及紫衣大汉,纷纷起立,四方扫射。

    华云龙知道藏身不住,低声道:“薇妹,待会动上手,你千万别手下留情。”

    蔡薇薇一怔,惶然道:“要杀人?”

    华云龙暗暗忖道:“薇妹心地仁慈,我不该强她的。”他们二人未用传音入密交谈,那孟为谦及房隆早运功搜索,登时双目如电,俱向他们望来。华云龙朗然一笑,走出林外,道:“孟前辈既已有言,长者命,不可辞,在下不敢不拜见,这厢有礼啦。”团团一个罗圈揖。

    他生性刁钻,大敌当前,依然嬉笑以出之。那几个仇华均勃然作色,曾出现司马长青灵堂的仇华,上前一步,狞声道:“小子……”

    孟为谦伸手一拦,道:“大公子且慢。”

    仇华老大止住语声,道:“孟老意欲何为?”

    孟为谦道:“教主吩咐,金陵方面之事,先由老朽作主。”

    仇华老大怔了一怔,道:“这……”

    孟为谦截口道:“还请大公子留给老朽一点面子。”仇华老大面露不豫之色,但仍悻然退下。

    华云龙这时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处,蔡薇薇如小鸟依人,亦步亦趋。孟为谦双手一拱,转目望向蔡薇薇,道:“这位姑娘姿容绝世,老朽得睹丰采,庆慰生平,不敢动问贵姓芳名?”他这几句话,倒是由衷而发,只因蔡薇薇如艳阳下的一朵绝世名花,芳馥袭人,无论何人,都不免油然而兴亲近之心。

    蔡薇薇芳心大悦,道:“我叫蔡薇薇。”灿然一笑,道:“我看你这人满好的,干么要和这批人混在一起?”她天真烂漫,竟因孟为谦赞话,而对他大起好感,这话娇憨已极,却令孟为谦啼笑皆非。魔教诸人本是盘坐地上,默不作声,大有隔岸观火之势。

    此际,房隆忽狞声道:“华家小儿,你大概就是华天虹与白君仪所养下的杂种了。”

    华云龙闻他言语辱及父母,勃然大怒,故作四面张望之状,道:“怪了,我明明听到疯犬在狂吠,怎地却找不出一支狗来?”

    蔡薇薇娇笑一声,道:“狗披人皮,龙哥如何找得到?”

    房隆大怒而起,狞笑道:“小辈作死。”

    十指暴响,曲指如钩,掌心中空,吐气如雷,嘿的一声,遥击华云龙胸口。蔡薇薇冷冷一哼,跨前一步,玉手轻抖,硬接过去。旁人见状,无不暗叫可惜,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就要死在这一拳上。只因房隆暴怒之下,这一拳已用上九成功力,无人相信蔡薇薇能够接下。有人心中还暗骂华云龙让这一个怯生生的少女送死,枉为华家子弟。

    房隆虽也暗道可惜,无耐怒火上冲,仍然击出。焉料掌力相接,“蓬”然作响之下,蔡薇薇不过桥躯略幌一下,瞬即稳立如山,而房隆却退了一步,勉力站稳,居然一阵摇摆,总算未再退却。这一拳,玄冥教及魔教众无不大惊。要知房隆功力之高,当年连神旗帮主白啸天也未敢言胜,而一拳相接之下,竟败在蔡薇薇手中。

    孟为谦捻须暗道:“这丫头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如何练成这等功力?她背后的师长岂不更是惊人?不好,瞧这丫头与华家小儿亲热之状,迟早是一双两好,如容他俩师长连成一气,玄冥教还有不一败涂地的道理?”

    房隆也是骇然,色厉内荏地道:“小丫头,你师长是何人?”

    蔡薇薇樱唇一披,道:“你不配问。”

    房隆心头震怒,只是他虽暴躁,却非毫无心机之辈,知道动上手,多半必败。他心头暗道:“难道天下还有神妙于云中山华家的心法?如果……”思忖及此,不禁朝孟为谦望去,孟为谦莞尔一笑,二人都是一般心思,想趁今夜,不择手段将二人擒下,再不济也要将华云龙活捉了,以待他日留个退步,以为必成,则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忽听华云龙道:“请问孟前辈,于玄冥教中,任何高职?”

    孟为谦暗忖:“告诉你这小子也不打紧。”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才,蒙教主错爱,俾予”天机坛主“之职,尸位素餐,惭愧得很。”

    华云龙道:“想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孟为谦道:“非也,本教高手如云,胜过老朽者不可胜数。”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哦,就算如此,能令教主首徒,奉命唯谨,权势之大,可想而知。”

    孟为谦心中暗骂,好狡猾的小子,我还没说话,你倒先挑拨起来了,长髯一拂,道:“华公子此言差矣,老朽岂能对教主之徒下令,此乃教主之命,职责所在,不得不尔。”四个仇华在华云龙出言之际,皆面色微变,待孟为谦解释已毕,方始释然。

    华云龙神目如电,早已暗记在心,觉得对方彼此既有心病,未尝不可大加利用。华云龙心念一转,道:“贵教原来是以坛论职,不知坛下可有堂、舵之类职位?”

    孟为谦道:“本教非同一般帮会,无这类职位。”

    华云龙又问道:“不知有否若九阴教引荐堂之设?”

    那马脸的仇华老三,忽插口道:“与本教为敌的,除死以外别无他路,何须有此。”

    孟为谦含怒盯他一眼,笑道:“敝教三公子偶作戏言,华公子不可当真。”沉吟须臾,道:“敝教虽无引荐坛之设,华公子如有意入教,老朽当代为引见,敝教主念在故人之后,华公子雄才大略,哈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公子莫属了。”

    华云龙就等他这一句,忙道:“贵教主究为那位前辈高人,还请孟坛主示下,免得华云龙失礼。”

    孟为谦一怔,旋道:“公子见过即知,恕老朽未得命令,不敢擅自奉告了。”

    华云龙暗道:“这老儿口风如此之紧,看来是难探得那玄冥教主是何等人物,夜长梦多,我得快刀斩乱麻。”心念一决,面色一沉,道:“既然如此,华云龙不敢让孟坛主为难,医庐之事,还请孟坛主交待明白。”

    他说变脸就变脸,让孟为谦大感意外,心道:“这小子之稳健似华天虹,刁钻古怪犹胜白君仪,是个难缠难斗的角色,嘿嘿,容他长成气候,分明是第二个华天虹,留他不得。”他杀机大起,深觉今夜如不能活捉华云龙,也要毙了华云龙,只是他城府深沉,外表依然一片恬然。

    房隆手一抖,登时那十几名星宿派弟子散开堵住华、蔡二人归路,他厉声道:“华家小儿,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管别人的闲帐。”

    华云龙当机立断,低声道:“薇妹,冲。”宝剑已撤在手,手臂一抬,和身扑上。

    迎面就是两名黄袍人,一个手执天王鞭,一个双握铜锤,都是重兵器,尤其那铜锤有酒钵之大,两臂无千斤之力,休想挥舞自如。虽见华云龙来势锐不可当,却是丝毫不避。手执天王鞭的,斜扎华云龙右肋。双握铜锤的,一左一右,“双风贯耳”,既拦剑,又击人。

    华云龙冷晒一声,身形一侧,已闪开攻向右肋的天王鞭,宝剑斜挑使铜锤的双腕。他这一式,举重若轻,攻所必救,使铜锤的竭力旁躲,险险避过。华云龙身形毫不停顿,刹那间已擦身而过,冲出重围。突闻顶上风起,劲气迎面。仓猝下,一式“抱元守”将全身防得密不通风,转为“鹤渡寒塘”,横飞二丈。

    出手的正是房隆,他原待出其不意,一举擒下华云龙,怎耐华云龙这二式均为“华氏重剑十六神招”中防身、避敌的无上妙着,那浑厚凝重,令人有铜墙铁壁,无缝可乘之感。但房隆岂是易与之辈,蹑迹扑上,连下杀手。华云龙登觉压力如山,那敢怠慢,宝剑一抡,“刷刷刷刷”连展“重剑”手法、“九天诸籁”、“四顾苍茫”、“阴阳两极”,反而迫退房隆。

    房隆怒如山涌,暗道:“如连这华天虹与白君仪的杂种,兀自抢夺不下,还谈什么雪耻复仇?”一横心,施出“五鬼阴风爪”,指端迸出五缕黑气,嗤嗤作响,全力抢攻。

    他功力胜过华云龙不少,这一来,饶是“重剑”天下无双,华云龙火候尚浅,撑架不住,连连后退。只是房隆想在十招八招内,击败华云龙,依旧是不可能的事。蔡薇薇在华云龙喊“冲”之时,她莲足一顿,身如彩燕,意欲由空掠出。两个黄袍人四掌齐扬,带起一片狂飙,袭向蔡薇薇。

    蔡薇薇那将他们放在眼里,玉手双抖,那两人但觉劲气如山,“登登登”连退五六步,气血翻腾,已然身负重伤。这还是蔡薇薇手下留情,不然二人非死不可。蔡薇薇却借着他们掌力,一划一拍,娇躯轻飘飘地落到七丈开外。她若想走,那真是轻而易举的事,谁也拦不住她。只是回头却见华云龙被房隆截住厮杀,登时又回身扑来。

    这也是房隆计算好的,他算准了只要能拦得住华云龙,蔡薇薇决定走不了,故他一意对付华云龙。孟为谦早已有备,立刻抖掌迎上。他功力不在房隆之下,蔡薇薇竟无法立时冲过,连换三招,蔡薇薇黛眉一挑,怒道:“我还当你是好人,你原来不是,我不留情啦。”

    孟为谦笑道:“老朽职责攸关,姑娘恕罪。”口中说着,手下全力施展他毕生心力所练的“神鹰八掌”,诡异莫测,有如鹰博隼护。

    蔡薇薇冷冷一哼,右掌虚捏,食中二指,若曲还伸,摇摆中,己罩住了右侧十余大岤,正是“变动不居”,武圣云震所创“四象化形掌”的第一式。孟为谦骇然一震,已知非己所能接下。并力一招“神鹰剔翎”,双掌一分,若拍若截,旋身出掌,勉强接下,依然被蔡薇薇纤纤玉指,轻拂过右肩。他右肩一痛,半身发麻,急叫道:“九转龙舌。”

    蔡薇薇并未趁势攻击,娇躯一转,又扑向华云龙与房隆搏斗处。孟为谦出手之先,早已命人布阵,所有玄冥教徒,个个长剑出鞘,火光之下,剑气森然。待他一下令,惊虹暴现,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卷向蔡薇薇。蔡薇薇睹状不由暗惊,身形一顿,运气出掌。她何等功力,虽是未尽全力,那威势,无人敢轻樱其锋。

    这就显出这“九转龙舌剑阵”奥妙之处来了,她身形一动,方欲出阵,立刻又有几缕寒风,袭向背后要岤,不得不出招防卫,又自停下。双方出招均是极快,眨眼已是七八招,蔡薇薇芳心焦急已极,不由峻声道:“喂,你们如果再挡住我,我就要施展杀手了,快些退开。”那批大汉那听她的,更是猛攻不休,剑幕绵绵密密,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绵屏。

    蔡薇薇见无人听她之言,银牙一咬,运足功力,连出“囊仑虚屈”、“日月相推”,登时两声闷哼,两名紫衣大汉,各中一掌,狂喷鲜血,飞出丈外死去。她这两掌都是“四象化形掌”中招式,这批紫衣大汉,纵然功力非比等闲,纵然“九转龙舌剑阵”奥妙无论,如何接得下来?

    二人已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