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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第5部分阅读

    用一个毫无时间观念的员工”。

    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那么那些对他虔诚的跪拜者必定是不会感到痛苦的。可惜神是不存在的,至少在这一刻他没有光顾何跃这个伤心的男人。

    手术室的铁门缓缓地开了,给焦急的何跃带来的却是晴天霹雳。“刘英群因为剧烈的脑部撞击,脑里的瘀血压坏了神经,致使身体的某些器官失去功能。但她还有意识的存在,换句话说,此时的刘英群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但还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她的这种病在国外可以得到治疗,但也不排除失忆的可能性。”从手术室里走出的一生带着一种遗憾的口吻说道。

    听完这些刘英群的母亲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何跃更是失去了知觉。他知道植物人意味着什么。英群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但一切她都会明白,只是无法表达出任何自己想要的意思。她左右不了自己的生活,甚至是死亡,对她来说都将是一个梦,一个自己都无法亲自完成的梦。

    刘英去从手术室里缓缓的推了出来,她的双眼紧闭着,头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此时的她就像是一根木棍一样,起伏的胸部还告诉着在场的所有人,她还活着。

    何跃缓缓的走到刘英群的身旁,却被刘英群的父亲挡了下来。

    “你给我过来”,刘英群的父亲边说边朝墙角走去。

    “你还想干什么?你害她还不够吗,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呀。”。

    “叔叔,对不起”,此时的何跃是乎除了说一声对不起已经不知道再说一些什么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就可以让她再站起来吗?你以为你是谁吗?没事你干嘛要带她去农村,你觉得她适合那里吗?”。

    “伯父”。

    “不要叫我伯父,我不是你的伯父,你也不配让我但你的伯父”刘英群的父亲大声说道。

    “叔叔,既然英群这样了你放心吧我会对她负责的”,何跃小声的说道。

    “哈哈哈,负责?你能拿什么负责?你付得起这个责吗?你以后最好离她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说完刘英群的父亲便朝病房走去。

    何跃看着刘英群父亲离去的背影,泪水却已在不知不觉间朦胧了自己的视线。一个男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在这一刻完全的坍塌了,刚刚才走出校园,信心满满的步入这个社会的自己却就在今天这一天的时间里遭受了这样双重的打击。在医院墙角里,何跃偷偷地哭了起来。他无助的哭,在这茫茫的人群了找不到一个可以给自己一丝帮助的人。他彷徨的哭,英群当初和自己构想的将来却在这一刻变得如此之茫然。

    走出医院的大门,南城的天气也发生了变化。刚刚还万里晴空的它现在也显得灰蒙,云压得很低,窒息了南城一切活着的生机一般。

    正文  第十三章

    夜幕下的南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道路两旁昏黄的灯光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久违的静溢。人们浮躁的心开始变得安静下来,默默地走在街上,享受着夜所带来的宁静。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在何跃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恍如是这昏沉的天空一般,朦胧了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美丽景象。凉凉的冷风放肆的吹着,两旁的树也开始招摇自己的伟岸。咆哮的汽车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转眼便消失在远处的昏黄里。但很快又会有车呼啸而来,一辆紧跟一辆的消失、出现,出现再消失。英群那张苍白的脸,在他的思绪里渐渐模糊起来。他还不能接受,甚至都不敢相信,早上还和自己依依道别的英群现在却不省人事。那个老是会在自己面前撒娇的英群,现在却没有任何的言语。英群父亲的冷酷,和他那充满讥讽的言语久久的在自己的耳畔徘徊着。

    “我该拿什么付起这个责任呢?”他自问道。

    其实他很明白,此时的自己是付不起任何责任的。自己现在就好似这街上的流浪汉一般,或许连他们还不如。流浪汉也许都有自己的一个桥洞或许是一处可以栖身的屋檐,而自己呢?现在连这些都没有。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人还能妄想给公主修起一座城堡吗?答案是否定的。

    “何跃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都找你好久了”,刚走到屋前汪龙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我在外面走了走”。

    “兄弟,今天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想开一点吧,没事的”。

    “放心吧,我没事的”。何跃慢慢的说道。

    汪龙看了看何跃,没有再说什么。他将手缓缓的放在何跃的肩上,两人并着朝屋里走去。

    心一旦被深深的伤害过就很难在治愈,内心深处的记忆也不是我们说忘记就能不想起的。四季有序的更替,时间也在潜移默化中前行着。春夏秋冬,风霜雨露,大自然以其恒古不变的规律改变着同时也更新着这世界的一切。

    秋风吹落了在树上挣扎着的最后一片红叶。这个季节注定是悲凉的,对何跃来说更是无法言语。刘英群那沉睡的面孔始终在他的脑子中徘徊着,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早已与他分离不开。

    好几个月没见到他深爱着担心着的英群了,自从上次在医院的门口看到她的父母将她带走后,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何跃知道英群的父母其实并不不喜欢他,觉得自己女儿的另一半不应该是像自己这样的一个带着土气的农村孩子。在城市呆了这么些年了,何跃始终不能褪去山里人那种特有的气息,而那种气息就足以让城里的人据而远之。但他并未因此而讨厌英群的父亲,可以理解为人父母的担忧,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希望自己可以走出大山。但是爱的力量终将是伟大不可抗拒的,魔力驱使着何跃,自己根本忘不了英群。尤其是现在最需要自己去爱护的刘英群。

    子夜的风肆虐的吹着,何跃也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这样的徘徊在这里了。前面是一幢大得让人无法想象的别墅,庄严的气势足以使一个人淡然。这就是刘英群的家,自己虽然从未涉足,但就是记得死死的。何跃没有勇气伸手去按响门上的门铃,这就像是那守备森严的宫殿一般,自己没有毫无半点迈进的能力。他明白这儿不是自己这种身份卑微的人能进去的地方,就像一个梦一般,一个是乎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梦。

    今晚别墅里面的灯都关着,四周窒息一般的安静。何跃向里张望着,里面很静,静的可以让人的心里发毛。何跃心中突然涌来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别墅,今晚的它是乎更像是一座阴森的古堡一般,而自己则像一只孤魂野鬼,在他的外面一次又一次的游荡着。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门缝里突然传出一个老大娘的声音。

    何跃向里看了看,一个中年妇女正死死地看着自己。也许是保姆,何跃确定那不是刘英群的母亲,自己那颗飘起来的心才落回了地面。

    “请问刘英群现在还好吗?我是他的大学同学阿姨。”

    “哦,她的父母将她送到国外治疗了,听说昨天已经做了手术。要不你进来坐会儿小伙子”。那女人说道。

    “哦,不了。”说完便匆匆的离去。

    秋的子夜总是给人一种不可捉摸的感觉,夜很深邃,让人在里面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或许又像是一幕如幻如影的画面,给人带来一种不可捉摸的景象。秋风扫过街道,在墙角出卷起片片黄叶。悲凉的气息萦绕在每颗树的枝干,光秃、沉闷、寂寥渲染着这里的一切,也悲凉了一颗跳动的心。

    远在他乡的何梅时刻在电话里安慰着弟弟,她明白有些痛是男人所不能承受的,尤其是弟弟还这般弱不禁风。

    只有在社会的浪潮里,我们软弱的灵魂才会变得更加的坚强。这不是一种身体上的历练,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老成。

    何梅躺在床上仔细回想起了这几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那时,她还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幼小。她离开了熟悉的大山,为了弟弟为了那个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那时,她还不懂得什么是生活。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似乎还不知道什么叫疲劳,只知道有时候的自己累的连腰也直不起来。

    那时,他开始有了自己的理想。她开始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为了弟弟,他将理想藏了起来。甚至它开始发霉了,自己也不敢将它拿出来晒晒,只怕一旦看到它就再也舍不得将它收起来。

    那天,父亲闭上了他那疲惫的眼睛,天空一下子就变得灰暗了,黯淡的就只剩下一片灰白,无助开始侵袭着自己,使自己喘不过气。

    那天,弟弟大学毕业。重担开始在自己肩上慢慢减轻,在杂乱堆放着的生活中她重新找出了那份发霉的理想,那天,她离开了那间使她早已厌恶的车间。在宽广的写字楼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昨天,自己将年迈的母亲接了过来。母亲老了,自己变成了她的依靠。

    想着想着她哭了出来,大声的哭了出来。声音很大,惊动了睡在隔壁的母亲。

    “梅子,你这是怎么了?”母亲担心的看着她说道。

    “妈、、、、、、”梅子大喊一声,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你倒是给妈说下呀。不哭了孩子。”

    “我没事妈,我就是想哭,想在你的怀里大声的哭一回”。

    母亲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明白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儿为何会哭的如此的伤心。她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么多年了女儿还是第一次倒在自己的怀里,哭的如此的伤心。母亲深知女儿的不易,任由女儿的泪水一滴滴的打湿自己这副年迈的身体,而自己却找不到安慰的话语。

    何梅大声的在母亲的怀里哭着,现在的她想哭了,想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这几年的风风雨雨,她所承受的很多的人是无法负担得起的。压抑、一天天重复着的压抑。无赖、自己的生活中每一天都在上演着。她想哭,也许这时候只有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一个人受了太多的哭,只有哭出来才是一种最好的方式,也是唯一一种可以让自己得到安慰的方式。

    女人都是水做的,一不小心就会哭出来。但何梅却将这滩水冰冻了十年。现在一切似乎都好了,她要让它融化,哭到一滴不剩。

    哭累了,她便在母亲的怀里睡了过去。

    秋风静静地吹着,从一个城市吹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人的额头吹到了另一个人的额头,也从一个人的心吹到了另一个人的心里。每一颗坚强的心都会有软化的时候,新的一天却又会带来一个新的执着。其实热情我们并未腿去,冷淡在酝酿着新的狂热。

    正文  第十四章

    初升的朝阳是一个最准确的时间预报员。它的出现,是新一天的开始。而它的消失,预示着一天又在我们生命里的消逝。我们每个人都在迎接着它的到来,却不想看到它消失的那一刻。夕阳的余晖固然美丽,但美丽中始终带着一点苍凉。浮生流年岁岁月月天天,要走的终将离去,这都是上天的旨意,我们谁也改变不了。

    阳光缓缓的撒过窗台,照进何梅租住的那间不大的屋里。母亲还在睡着,睡的很香、很安详。何梅早早的起了床为母亲做好了早餐,一番梳理后便出了门。

    男人是什么呢?朋友、丈夫、绅士?还是偶尔的恶魔?

    何梅最近心中很是担心自己的老板,一个已婚的男人那双不大的眼睛总是笑盈盈盯着自己,就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刚开始何梅还以为老板是在监督自己的工作,因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一次同事无意的提醒让她提高了警惕。

    “何梅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刚一坐下何梅就接到了老板这样的电话。

    何梅敲门进了老板的办公室,那男人背对着自己坐着。

    “王总你找我什么事?”

    男人将椅子转了过来,两眼笑眯眯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是乎要将何梅吸进去一般,盯的何梅很是不自在。

    “王总,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今晚东方公司老总请我吃饭,到时你陪我去下”。

    “可是王总,,,,,,,”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这是你的工作,下班后在停车场等我”

    “可是我的合同上没有这项职责呀?你怎么、、、?”何梅疑惑的问道。

    “这里谁说了算?叫你去你去就得了,哪来这么多的理由”。男人大声吼道。

    这完全是一种将军给士兵的命令,士兵没有任何不服从的理由。

    夜幕下的这座城市开始变得缤纷起来。何梅坐在老板那辆平时自己连摸也不敢摸的奔驰车里,看着路上的行人,她似乎觉得此时的自己变得高贵了许多,车里名贵的气息渲染着这个来自大山的女孩,让她做起了灰姑娘的美梦。自己开着这样的车载着母亲悠然的穿行在山里的林荫里,母亲穿着自己为她买的名贵的衣服,两眼望着窗外享受着山里的宁静。

    灰姑娘的梦,只能是灰姑娘独想的罢了。这样的梦也将轻而易举的把一个常人拉向另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那里充满了贪屡,无尽的欲望动荡着一颗颗不坚定的心。

    奔驰车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何梅还在沉迷梦中,享受着那美好的世界。王总不安份的右手将她拉了回来。她狠狠的挣脱,给了那男人一记重重的耳光。她想哭,但是她却忍住了。

    “小梅,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跟着我,我保证给你一个幸福的将来,让你不愁吃,不愁穿”男人小声的说道。

    车里一片死寂,男人被何梅犀利的目光盯的快要融化一般。看着眼前这个妻子还在家里等着回去的男人,何梅觉得无耻用在他身上最好不过了,无耻,他就是一张无耻的嘴脸。

    “王总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的家人”。

    奔驰缓缓地停在了何梅家的楼下,她缓缓的下了车。那男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悲痛很难找到治愈的良药,至少现在的何跃找不到。

    在汪龙介绍的工地上上班已经快三个月了,他上的是夜班虽说是监理工作会相对轻松一点。但何跃总是觉得一腔抱负被死死地锁着,自己理想折翅一般,怎么也飞不起来。他想有所作为,再见到英群之时,英群的家人可以接受他。但现在这些都只能想想罢了。看着工地上的工友如老黄牛般在眼前为生活挣扎着,他显得悲凉了起来。

    “何监理你过来一下”。声音在轰鸣的机器声中传来。

    何跃应声走了过去,但眼前的一切让他倍感担心。在钢模拆下之后,昨天新浇灌的几根柱子发生了严重的弯曲。何跃知道在工程中出现这样的状况老板肯定会认定是自己的失职,他看了看,那几根柱子已经没有了修正的可能。

    “小何你给我过来”,何跃一看不知老板是何时来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请你来你在给我搞什么东西,这几根柱子是怎么回事?”。老板大声对他吼道。

    “我、、、、”。

    “你什么你,你脑袋里面给我想的什么,不想干就给我走人”。说完老板便又向其他人吼道“你们不想干了也可以滚”。

    其他人到时一脸的茫然模样,连看都不敢看老板一眼,继续干着手上的工作。

    这一夜何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着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放肆。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对她来说这样的事情是羞耻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此时飞到了哪里。她想起了以前在一起上班的王静。

    她还记得王静和自己一样,同样的是来自贫穷的农村里。但不久前再见到她时她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那天下班后,自己走在街上,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在自己的跟前缓缓的停了下来。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坐在车里的一个女人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当时自己半天才缓过神来,女人取下了戴在自己脸上那副差不多都快把脸包住的墨镜,这时自己才恍然惊醒过来,原来她是以前和自己一起上班一起睡在一间屋里的王静。此时的她变了,变得自己都不怎么认识了,王静的旁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她认识,就是以前那个厂里老板的小舅子。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和这个男人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妻子和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