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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第30部分阅读

    敬的站在房侧,时刻待命着。

    小院之内,人员拥挤成群,官员商宦眼神着迷看画,才子佳人目不转睛,他们看着那幅绘有美丽女子的画,久久缄默不语。

    陆小奎有着无比俊美的脸庞,五官端正,丰神如玉。然而此刻的他,清澈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了画上女子的双眼中。

    看着她充满圣洁的眸光,看着她近乎神明般的美丽,陆小奎的心中不禁又给对作画之人给予了许许评价。

    “真是好手段!”陆小奎心中暗暗说道。

    他已经从沉醉中苏醒,因为他是入道时间堪比朱墨阳的存在。

    陆小奎本是痴于书法,而且是个无比出众的入道者,他不过只是差于林易而已,哪怕是此刻的唐菲菲战在他面前,也会黯然无光。

    所以,他才能够在金蝉笔的虚影下苦苦坚持十七日。虽然最终落败,但仅凭这个漫长的日子,已是足矣自傲。

    “身上充满秘密的人,愈发值得杀死,这样才会显得有意义!”陆小奎心中发狠。

    他双目随意扫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林易的踪迹,他知晓对方已经离开小院,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准备好杀死对方的计谋。

    ……

    ……

    林易看着眼前这名便如自己所绘而成的上官晏,看她白若冬雪的肌肤,看她面带羞意的多多红晕,霎时间里竟变得有些呆滞与错愕。

    对方的面容很美,美的就如世间尤物,绝代芳华。

    一头青丝如瀑垂落,两眸清澈如湖水,眸中不染世间尘埃,其娇颜更胜白莲。

    便是如此美丽的女子,上官晏在寮城的名声却不大,甚至还不如身为官宦之家的富家千斤。

    林易不知缘由,也不知对方其实身染顽疾,难以治愈。因为此时他早已看的沉醉,仿佛就在看着自己所绘制出的女子。

    而作为被对方目不转睛看着的上官晏,在时间过去许久后,终是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那轮目光,随之她便轻声说道:“先前跟随在你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似乎是被对方的话语蓦然惊醒,林易收回目光的同时瞧见了对方正红着俏脸,不禁觉得有些失礼,随之尴尬的抓了抓头,开口回答道:“她是我师姐,亦是画坊里的学生!”

    “噢,原来如此!”上官晏轻声回答,然而在其美丽的眸子中,却闪过了一道连林易都未察觉的疑惑,她接着说道:“听你口音,似乎并非本地人,不知你来于何处?”

    林易听到对方之言,心头闪过一丝苦楚,但他并未面露隐藏在心底里的某些情绪,而是笑了笑说道:“游子四海为家,我来自于人间,人间自然便是我的出处!”

    “如此说来,你是路过寮城而被先生收为了学生?”上官晏好奇问道。

    “我相信,昊天都已存有定数!”林易并未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抬头看了看那片宽阔蔚蓝的天。

    他静静地看着天空上的白云缓缓移动,看着金色的夕阳光芒落尽,最后沉入在了那座遥远的西山边陲之下,化成了一抹夜幕降临时的深蓝。

    ……

    ……

    林易告别了上官晏,告别了上官莫德,亦然告别了上官府。

    那幅绝美的画卷已是留在了上官府中,被上官莫德亲自收藏着。

    在之前,陆家的公子曾想要用白银购买此画,上官莫德没许;随后又有萧德王爷想要用黄金购买,然而上官莫德依旧未许。

    这是一幅堪称绝美的画,人们难以想象它的价值多少,或许它早已不能被金钱来衡量了罢,也正因为如此,上官莫德才会不顾一切的保住它,任由着别人开出天价,无动于衷。

    画是出自如今正被广为流传的林易之手。

    林易是谁?

    在不知情的人们眼中,那是一名平淡无奇,甚至百般丑陋的驼子少年;而对于熟知他的人,他可是常微先生的亲传学生,有名的入道者。

    林易在离开上官府之前,他与上官晏父女闲谈了很多,因此他也才从上官莫德的口中得出上官晏自小便已身染顽疾,故儿只能在家中呆着。她没有童年的玩耍快乐,也没有与别人一同共进私塾学习的机会,除了家族中的私塾先生常会教她外,她便等于与世隔绝。不过上官晏生的美丽,模样据闻像其母亲。

    林易行走在漆黑街道上,脑中回想着她儿时便已独自抚琴吟诗,儿时便独自痴乐习文,心中不由暗暗开始对其有了一份莫名的怜惜与敬佩。

    “相比她的闭门不出,我此世的童年却要精彩的多了。”林易口中轻语,脸上笑的很不自然,而在其脑中,竟又开始响起了自己与子离的儿时生活。

    “子离,你现在过的好吗?”林易孤身行走在古街上,渐渐走向了第十三巷,口中自言自语着,但没有人来回答他,周围寂静无声,寮城之内唯有一幕幕陈旧的烛光闪耀。

    天空宽阔无边,星点茫茫,但无任何的光明可言。而且那轮月色,依旧不在!

    ……

    ……

    “阿欠!!”

    一声响亮的喷嚏自某位青年鼻中喷出,震得房中的空气一阵颤抖,哪怕是那早已屹立万年之久的古屋,也差点在这声喷嚏的动荡下轰然倒塌。

    古屋外,木雕门嘎吱摇动,而在古屋围绕的院子中,奇花异草依旧横盛,甚至更加茂盛了。

    这是一颗全新的清晨,正是苍冥山下的不可踏足之地,院外万年古树随风摇曳着,阳光直射而落,穿过了树叶中的缝隙。

    “少主,你终于出关了!”生长在不可踏足之地的万年古树,声势沧桑,缓缓开口说道。

    “我擦他瞄的,真是呛死我了!”子离狼狈自屋中奔跑而出,一身的灰尘仿若被困了十年之久,他来不及回答古树的话语,携身快速跑到了院中的小溪边。

    溪边青草丛生,子离看了一眼这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没有任何的顾忌直跃而进,丝毫不顾清晨间里存有的凉意。

    哗啦一声!

    子离魁梧的身子落入溪中,溅起一阵零星般的水珠,水珠散落在了溪旁的碧绿青草上,带起了一阵颤动摇曳,而且就在水珠挂在青草的枝头,不禁闪起了直落而下的太阳光线。

    光线源源不断,带着一丝暖意,然而对于此刻的子离来说,他早已顾不上晒太阳。

    一股肮脏的灰尘蓦然自其身上脱离而开,灰尘顺着溪水向下游流淌而去,而在这时,清澈的溪水不由变得一片污浊。

    “真是该好好洗洗了,也不知此番感悟费了多少时日!”子离用手擦着自己身上的肌肤,感慨说道。

    将近三个月来的感悟,子离已经彻底继承了古屋内的那股力量,那股力量对他没有危害,甚至有着无比巨大的好处,因为那是妖族本源的记忆,也是万千前的男子给其留下的记忆。

    记忆中有关于万千妖族的记载,亦有妖族修行的途径。大到飞龙火凤,小到世间白蚁,仿若只要是这个世间存有的,那段记忆中都有。

    子离是妖吗?

    这不尽然,他只是胸口天生便有一张妖符粘贴着,而在妖符之内,封印了一股无比纯正的本源妖丹之力。

    以往的他并不知何为妖丹之力,亦不懂妖族的修行有多妖孽,然而在其彻底明悟到那股记忆后,子离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往后的修行大道。

    “林易,待我达到妖王之时,我便踏足人间寻你,到时我们一同前赴苍冥,杀掉那些该杀之人!”子离口中自语,语气里充满着霸气。

    他光着膀子躺在溪水中,妖异的目光直视蔚蓝天空,心中空灵明净。在其胸口处,那张陈旧的符印没有被溪水浸湿,亦没有流走,但就在画着无比复杂的符印上,正有一丝丝黑色的光源散出,散在了子离的身旁。

    平躺在溪中的子离感觉不到冰冷,仿佛溪水本身便没有凉意与温度,如果不是此刻的溪水正如温柔的推动着他,后者甚至感觉不到水源的存在。

    溪水其实很凉,凉的足矣让一个常人活活冻死,但子离不惧,因为在他胸口有不断散发出的黑色柔光。这些黑色柔光是由隐藏在子离体内的妖丹之力所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浓郁,但却足矣让其不惧世间一切冰冷与炙热。

    身上的灰尘尽数被溪水洗去,子离便从溪中爬了起来,他在储物囊里取出了一套崭新的长袍穿上,随之走到了内院之内。

    “我在屋里待了多久?”子离回到院中,抬头看向那颗树立在院外的苍天古树,开口问道。

    “回少主话,已有三月之久。”古树回答说道。

    “三月,这般长久了吗?”子离不曾想到自己感悟竟花了这么多的时间,他缓缓皱眉思索,继续开口说道:“快请送我离开吧!”

    “少主执意要走吗,何不等实力再提高些……”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况且修为再高,如果没有实战的磨练又有何用?”子离打断了古树的话,直接说道。

    古树听言,并未再去反驳子离的话语,它缄默了良久随之说道:“既然如此,老朽便送少主离去,少主只要走到院中的大荒台上便可!”

    子离闻言,向眼前的古树恭敬一拜,随之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走到了大荒台上。

    白色的光芒闪起,坐落在小院里的大荒台蓦然启动,一阵浓郁的天地之气狂暴涌动,带着子离的身影直接消散在了这片天地间。

    这一去,一路向北。

    ……

    ……

    第一百十六章 伯乐?

    林易自上官府回来,便在画坊中修行了一夜,直到翌日清晨,他才起身来了画坊外的小院里。

    小院里的花草种类繁多,朱窗之下有着两株碧绿的桃树屹立于此,在碧绿色的桃树上,上面结有无数晶莹剔透的桃子,压的树儿枝头竟是羞怯的低下了头。

    林易走至小院,看着庭中紧闭着的大门,随之又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那尚且只有一丝深蓝的昊天。

    天微微亮,但此刻的院中却早已站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白色身影从背后望去并不显得有多么的英姿伟岸,甚至有些瘦弱修长,可林易知道,即便对方没有魁梧的身影,可依旧巍峨似高山,壮阔如海岸。

    先生颇有些文人之气,就如他自己的说一样,他并没有大修行者的高傲与散漫,甚至十分亲近助人。无论是谁向其提出疑问,他都会为之解答,无所不知。

    林易缓缓走至先生的身后,他来并未预料到先生也有早起的习惯;而身前站立着的先生,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学生来到小院只比自己慢了一拍。

    于是,林易朝着身前的先生一拜拳,恭敬说道:“先生!”

    先生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也习惯于起的这般早?”

    “因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林易说完,身前的先生不由一怔。他远远没有想到林易会回答这么一句话,故儿使其不断缄默思量起来。但无论他怎般琢磨与思考,都愈发觉得自己的这位学生虽然比喻的相当粗俗,可道理却是异样的深。

    因此,先生不禁又在心里对这位看似年少的学生赞美了一番,随之继续说道:“宴席已经结束,那群人想必短时间内也找不到理由再做什么大动作,不如你去买两匹骏马回来吧,反正都是要用到的!”

    林易听言,恭敬应了一声,再次拜拳说道:“学生明白了!”

    ……

    ……

    寮城繁华如旧,街上车水马龙,人群过客匆匆,好一派壮丽景象。

    在这等繁华之下,林易只身来到了寮城大街上。路上与其擦身而过的人们见此,纷纷向其点头示好,而就当林易了经过各家店面时,那些掌柜也不禁出言讨好。

    林易知晓他们是因为自己身为先生的亲传学生才会如此对待,毕竟先生才是寮城所有百姓官员都要尊敬的人。

    林易深深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寮城,一身破烂衣服携身,脊骨微拱,当时的他浑身上下落魄不堪,更是惹得了许些店家冷眼旁观,满口讽刺。相比起初的遭遇,林易此刻的心中只有无尽冷笑,他看着之前讽刺过他的店家,心中虽没有什么仇恨,但知晓对方不过都是些见利忘义之辈。

    地位与身份,才是整个社会行走的根本;生前如此,这个世道亦是如此。

    林易深深感觉到了人心的现实与根本,如果自己没有先生这座后山,此刻还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向他问好吗?

    答案显而易见:必然不会!

    所以,林易脸上从容的挂着淡笑作为回之,但却不曾理会那些店家口中的奉承之言。他此番来的目的本是为了去马市买马,而非是闲逛大街。

    马市在寮城的西面,而墨砚画坊则在寮城的东面,故儿距离实在有些遥远。

    此刻的林易徒步行走在大街上,他没有使用自己的修为去赶路,毕竟如果被凡人们见到他快如骏马,实在太过骇人之极。因此,直到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林易才无比接近了西城地区。

    西城不如东城来的繁华,东城有古街,亦有寮城的主道,而西城只有宽阔的交易区。

    比如马市,卖马的市场;又比如牛市,卖牛的市场。

    林易将要走进西城,一股粪便独有的浓厚味道便已飘来,使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霎时间没恶心的吐出来。

    “这……真是臭的可以!”林易口中埋怨说道。

    他目光直视前方,前方有一条河,河水很脏很臭,飘满了牲畜留下的发恶粪便,而且由于粪便的日积月累,久久未被清理,河里早已堆积如山。

    在河的上方,一座石砌拱链接两岸通往,林易捂着鼻子走过桥梁,便已瞧见远处正有一家卖马的牧场。

    牧场里面依旧肮脏的可以,店家是一位中年妇女,林易走近牧场,有些窒息说道:“店家,你家可有日行千里的骏马儿?”

    中年妇女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那捂鼻说话的林易,脸色不好看道:“哪家来的公子哥,既然受不了这味儿,何必亲自前来购买马匹?至于你要的千里马,看你这份模样,便是有也不卖!”

    林易听了中年妇女的话,不由一阵无语,随之急忙放下了捂着鼻孔的左手,用修为偷偷堵住了自己鼻间的嗅觉,继续开口说道:“店家莫怪,其实我并非是什么公子哥,你看我这落魄的驼子模样,哪里会是什么富贵人家子弟,不过我今日确实需要两匹千里马,银子问题,店家都好商量不是?”

    中年妇女听到林易好言好说,冷冽的脸色这才缓缓松开,随之说道:“我们这等卖马的人,本是见客便要相迎,而你先前的态度,让我觉得很是厌恶,如果不是你的态度有所改变,今日马市你便白来了。”

    林易听言,连忙拱手说道:“是是是,大婶所言极是,之前是小生不对!”

    见林易当下便已认错,中年妇女倒也未在继续刁难,随之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别说是千里马,即便是汗血宝马我也给你找来。现在先跟我去马厩挑挑看吧,如果能有中意的马儿,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没有不妨再等上半个月,我家汉子到时会去帝都运些新马来。”

    中年妇女说完,便率先走向了长廊般的马厩。

    林易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听着她口中的不断介绍,落入眼帘的尽是一匹匹无比健壮的骏马。有棕色的马儿,亦有雪白的毛儿,还有全身乌黑的马儿。

    “大婶,我想看看这匹!”林易走至中途,手指马厩中正吃着干草的一匹骏马,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林易看中的是一匹雪白绒毛的骏马,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绒毛,不含一丝杂色,十分美丽。而且它绝对是一匹不同于唐菲菲拉扯马车的骏马,因为它看去更加英俊,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神采,仿若可以踏雪行走。

    中年妇女见林易选中这匹白马,心中却不禁暗道此人虽然看去年幼但眼光着实不弱,不过因为某些早已定下的客观原因,她思考了良久后,终是开口说道:“少年倒是好眼光,不过这匹白马已是有人预定了,所以你另选两匹吧!”

    “什么,它被人预定了?”林易听了中年妇女之言,心中不由一阵遗憾,他接着说道:“不知是谁预定了这匹马,我出双倍的银子购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