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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人鱼之净水明菱第31部分阅读

    仰天长叹——心酸哪!从前那个被人欺负也不懂反抗的小呆瓜是一去不复返了!

    君海澄救出屁股红红的小太子,给小太子穿好衣服,自己也梳洗打理好,两个人抱着小太子来到楼下大厅。大厅里,皇帝夫夫和巴德兰、泰蒙四个人聊了没多久,言辞间还有些生疏,举止间还有些拘谨,气氛不是很热络。

    小太子回到慕玺泪怀里,捂着屁股向母后控诉小叔叔的暴行,于是战琰很荣幸地得到一个集体白眼,欺负小幼崽,你的人品已经下限至负分破表了吧?

    巴德兰看着机灵可爱的小太子,想起了君海澄小时候的一些情景,苍白僵硬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真诚地赞道:“尊敬的皇后陛下,您的孩子真是可爱!”

    慕玺泪笑着叹气,“这个让人操心的小顽皮,有时候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有时候又让人恨不得打他的小屁股!”眨眨眼睛,“其实,我更好奇海澄小时候的模样,一定比我家这个漂亮可爱多了,巴德兰先生,能说说海澄小时候的事么?”

    小孩子总是调动气氛拉近距离的最佳润滑剂。

    吃完早餐,四位家长的感情已经突飞猛进,连“先生”、“陛下”、“皇后”这些称呼都不用了,直接叫上了“亲家”。

    皇帝夫夫尤其开心。皇帝陛下是高兴自己的弟弟终于能摆脱鳏夫[——战琰:(‵′)凸——]的身份了,皇后陛下则是高兴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喊君海澄一声弟弟了——当然也庆幸没人要的小叔子终于有人肯要了(战琰:我靠!)。

    战琰觉得,听这四人说些家里长短真是无比诡异!神圣威严的皇帝陛下,高贵冷艳的人鱼皇后,刻薄阴冷的黑巫医,人高马大的战斗师,一起讨论婴儿尿布的品牌,小人鱼专用治疗仪的价格,订婚蛋糕是草莓味的好还是苹果味的好,最恐怖的是,他们居然还说得津津有味、热火朝天!

    元帅大人囧囧无语,勾小尾指挖耳屎。

    忒粗俗!

    君海澄偷偷踹了他一脚,不管你爱听不爱听,请保持基本的礼貌!

    战琰翻白眼,听听,杀蟑螂最有效的杀虫剂!他从来不知道他皇兄这么博学!

    元帅听得无聊,嘴贱贱的就插了句,“虫子什么的不是吹口气就死的吗?还用人特意去杀?有毛病不是?”

    巴德兰用看蟑螂的眼神看着他,抽抽嘴角,“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慕玺泪高贵轻蔑的一笑,对巴德兰道:“巴德兰,真是委屈你家海澄了,别看这人在军事作战上横得跟螃蟹似的,生活上就是个智障儿,如果没有我和他哥照顾着,不出三天他便能混成街头的流浪人口。”

    慕玺泪,你丫的想展现自己贤妻良母也别踩着我的尸体上位!

    战谦春风和煦的对泰蒙道:“亲家,你放心,我弟弟虽然没用不成器,还有点血性,将来阿琰和海澄结婚了,他就算去扒草根也会让海澄吃饱饭,去扫大街也会让自己老婆过好日子,他敢做不到朕就扣光他的军饷!”

    泰蒙憨憨一咧嘴,然后猛地瞪大眼睛怪叫:“结婚——?!”

    瞬间寂静。

    当皇帝的人都不简单,战谦依旧笑容可亲,“当然,两人互相喜欢嘛,结婚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今天就把他们结婚的事情敲定了吧?亲家?”

    泰蒙颤巍巍地大哭:“可是我儿子才刚刚十八岁!”

    于是话题说着说着,忽然就转到君海澄和战琰结婚的事情上来了。其实这才是今天会面的主要目的,之前各种酱油话题打得太嗨了,心怀鬼胎的家长们态度慎重,都不肯轻易提起这个话题。

    结婚!!!和澄澄结婚!!!战元帅心里兴奋地嚎叫,这个话题好哇!天底下没有比这个话题更好的了!但表面上他依然正襟危坐、从容淡定、人模狗样——完全没有刚才挖耳屎的怂样。

    “澄澄今年十八岁,太小了。”

    “阿琰今年四十五岁,不小了。”

    巴德兰和泰蒙齐齐怒瞪战琰一眼,这只老牛!

    战琰优雅掀唇,摆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

    哼哼,他了解过修真的一些常识,有句话说,修真无岁月,踏上修真一途后,时间会慢慢失去它的价值,那时候,二十多年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当然了,君海澄也告诉过他修真是与天搏命,死亡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完全不成问题!战琰傲然一笑,他会陪着澄澄到老。

    死也一块儿死。

    啊~~~战元帅荡漾了,这残酷的浪漫!!!!

    “啊哈哈哈,年纪大点,会照顾人嘛!”战谦心虚了一下下,继续说:“我们现在可以先给两个孩子举行订婚仪式,等海澄二十五岁成年了,到时候再举行结婚仪式,这样子就两下兼顾了。”

    巴德兰拧着眉头,“是不是太快了些?”

    嫁儿子的心痛你不懂啊!

    泰蒙流了一盆马尿,“我的儿子哟,我的乖乖小宝贝哟!”

    巴德兰听得心烦,随手拿起一张椅子拍了下去,大吼一声,“给老子闭嘴!”

    “嗷——!!”泰蒙砰的倒地,嘴一歪,吐出一口白沫。

    小太子惊奇地指着他,“哦哦,叔叔死掉了呀!”扑腾过去他身上救他。

    皇帝夫夫也是一惊,旋即古怪地瞄向战琰,那啥,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战琰扬起高贵冷艳的下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曾经被澄澄揍得连人样都没有,泰蒙挨的这一下简直是毛毛雨,完全不值一提!

    (话说元帅你骄傲得意个什么啊~~~~~~)

    “快有快的好处,”战谦偷偷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这年头皇帝还要包埋媒婆的工作!“海澄是个优秀的孩子,身边狂蜂浪蝶什么的原本就不缺,如今更多了,不尽早把海澄的归属确定下来,那些人是不会死心的。”

    这一点,巴德兰倒是认同——那铺天盖地的求爱信简直无孔不入。

    “迟则生变。”战谦笑眯眯的加了一句。

    坐着的巴德兰和躺尸中的泰蒙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战谦的提议。

    “不过,订婚的事情至少要等澄澄上圣华二年级,也就是来年初春。”巴德兰不舍得儿子,还是想多留儿子一段时间。

    战谦也能理解,只要不是冷心冷肺的,如珠如玉养大的孩子,谁舍得轻易送出去?瞅瞅那眼神快亮瞎狗眼的弟弟,啧啧,看看你做的孽!算算时间,来年初春,时间也不长,就是小半年。

    巴德兰就像一条阴冷吐信的毒蛇,冲着战琰嘶嘶叫,“不过我必须郑重提醒一下战元帅,在澄澄二十五岁之前,绝对不许你动他,你敢动他……哼哼哼!”

    一切威胁尽在哼哼中。

    战琰苦逼着脸,看向战谦,后者给了爱莫能助的表情,只好十分忧伤地点头。

    君海澄面红耳赤,爸爸,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当众讨论了吧?

    巴德兰转过头,对战谦稍稍缓和地道:“从现在开始到订婚期间都算是考察期,如果战琰违反了这个约定,那么,婚约作废!”

    战谦笑着答应,反正他夜夜红绡罗帐,至于弟弟是不是独守空房……皇帝表示他绝对没有看好戏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战琰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灰太狼,那叫得意,那叫嚣张,要不是帝都星的地心吸引力还有那么点作用,他就飞到外太空去了。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君海澄此刻的心情,那就是懒羊羊,三分郁闷,七分无力,他就这么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呢!——好吧,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抱着小涵送给他的白白胖胖的抱枕在沙发上上滚了两圈,君海澄按按腮帮子,叹了一口气,脑袋蔫搭搭的靠着,长发幽幽地从上面垂落下来。

    “澄澄,你不想嫁给我吗?”战琰把玩着白瓷色的手指,发出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的声音,君海澄踹开他,战琰一扑,又抓住沙发上那玉白的脚踝。

    君海澄有些脸红,天,这里还有人啊混蛋。

    战琰盘膝坐在地上,在他的脚背上轻轻啃了一口。

    周围传来细不可闻的嗤嗤嗤的笑声。

    君海澄索性自暴自弃了,反正丢脸什么的丢着丢着就习惯了,动了动被掌控在战琰手里的可爱的脚趾头,闷闷的嘟哝两声,“就觉得……太快了么。”

    战琰立马反驳,“什么?我还觉得太慢了,老子现在就想跟你上床!”

    君海澄深吸一口气,忽然间浅浅柔柔的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你说什么呢,真是讨厌死了,过来点,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哟~~~”

    声音软软哝哝。

    战琰有点警惕,可是又抵不过眼前笑颜如花,“什么小秘密?说来听听。”

    “哼!”君海澄狞笑着揪住战琰的脸皮,手握成拳,我砸我砸我砸我砸……!!!

    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众水当当的小男仆花容失色哭爹喊娘的跑出来,“救命啊!快叫医生啊!管家!管家!元帅大人被打死啦啦啦啦!!!”

    64假期

    六十四、假期

    放假了,整个校园都在欢庆。

    凡是学生——不管是优生还是差生,对于学校放假这件事总是同样快乐的,尤其是圣华的管理比较坑爹,一年到头也就放那么一次长假——当然假期比较长,足足有四个月的时间。

    君海澄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他圣华一年级的生活,抱着两本书从鸢紫的办公室里溜溜达达的出来,出了校园门口,就看到战琰正一身贵气潇洒,靠坐在车前盖上,看得出来他很无聊,一手夹着烟,一边仰着脸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轮廓分明极其英俊的侧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啧啧,瞧瞧这高贵忧郁招蜂引蝶的王子样,勾搭起爱做梦的人鱼来绝对是一个比一个准!君海澄抱着书远远地站着,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走了过来。

    战琰从车上跳下来,随手把烟扔进十米远的垃圾桶里,张开双手抱住君海澄,在他嘴角边狠狠地亲了一下,嬉皮笑脸的,“澄澄,你出来啦!”

    君海澄抽抽嘴角,好吧,他亲眼目睹了一场一秒变流氓的奇迹。

    上了车,拉好安全带,车子平稳快速地行驶着。

    战琰唠唠叨叨的又说起一件事,“澄澄,你真忍心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家?四个月!不是四天!我要因相思病而死了怎么办?”

    君海澄径自翻着书细细地看,没去管旁边男人的唧唧歪歪。

    战琰抽空给了君海澄手中之书一记死亡射线,这些破书总是在跟他抢夺澄澄的注意力,迟早有一天他要将所有信息数据化,然后烧光这些破书!

    君海澄忽然微微侧过脸,长长的黑睫毛在玉白脸颊上投下一道阴影,“之前我在皇宫书库里看到的那本《东帝皇杂物志》,还有《中央风物说》呢?”

    战琰瞬间柔和了狰狞的脸孔,“啊?噢,噢,我已经拿回来了,那老头挺好心,说我们不用还了(正在书库里准备上吊的图书馆馆长~~~~~~~~),好好的放在家里面呢,你一回去就见到了。”

    君海澄冲着战琰轻轻一笑,继续低头百~万\小!说,眉宇间说不出的安宁。

    战元帅转过脸面条泪。

    心中小人挥着铁叉猛戳自己,你这个妻管严妻管严妻管严妻管严妻管严一百遍,永!无!出!头!之!日!

    可素——人家还是心、甘、如、饴!

    介于君海澄身份特殊,政府是不可能让他去挤普通民用飞船的,战琰老早就为君海澄配备了一艘防御力极为出众的银蓝相间的新型飞船,只要不是遇上宇宙黑洞、超级星际风暴和陨石流,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除此之外,战琰还调了五百名军人专程护送君海澄回家,领队的是主动请缨的公孙夙——公孙先生就某一本古书(《三字经》飘过~~)跟君海澄讨论过后,从此就以一种热恋的姿态死死地缠上了君海澄,幸好战琰知道他是书虫转世,学习成狂,否则早就把这书呆子掐吧掐吧塞进马桶里了。

    戴眼镜的很文静的公孙先生听完战元帅的威胁,敬礼,走掉了。

    战琰摸鼻子,他好像被鄙视了?

    帝都太空港。

    “这是干什么呢……”君海澄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迫不及待耀武扬威的孔雀。

    “这说明元帅在乎你!”同乡的高小白美滋滋地爬上飞船,搭了个顺风车。

    战琰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君海澄将他的头发揉成鸟窝,怜悯地道:“阿琰,你辣椒擦得太多了。”

    “澄澄,你会想我的吧?”战琰忽然间有种不确定的感觉,他这里酸酸苦苦的十分伤感,澄澄却冷冷清清的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君海澄一边向飞船走去一边嗯了一声。

    (⊙o⊙)!你看这敷衍的态度!元帅悲伤逆流成河了。

    君海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霞,轻斥一句,“你胡思乱想那么多干什么?非得像你这样大声嚷嚷出来让人听着丢脸?!”

    战琰登时低目敛眉,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歪到耳后根去了。不大声嚷嚷,那就是在心里默默想(第三声)想(第一声),他的澄澄就是太委婉含蓄了呀!

    君海澄看天看地看空气,最终回眸一笑,那笑容清纯淡雅,如同莲花绽放。

    君海澄终于包袱款款的登上飞船,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战琰无限哀愁地望着飞船离去的方向。

    克里琴斯偷偷对身边的唐祈耳语,“就像一个思春期的傻帽——啊!!!下手轻点老大!!!打人不打脸!!!”

    在茫茫宇宙中航行了一个星期,君海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沙维沙尔星,下了飞船,君海澄不由感叹,不愧是新型飞船,这速度,想当初他去帝都星的时候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呢。

    君海澄对不远处等候着他的巴德兰和泰蒙招招手,然后见他们身后冒出一个久违的身影,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豆子哥!”

    “澄澄!澄澄!”那个瘦得跟竹竿似的青年也蹦跳着朝他挥手。

    “豆子哥,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君海澄跟小时候唯一的玩伴抱了抱。

    豆生傻乐着回抱他,“我的学校也放假了啊!听到巴德兰叔叔和泰蒙叔叔说你今天回来,我就跟着过来了。”

    “豆子哥,你怎么瘦成这样?”

    “我正长身体呢,其实我每顿都吃三大碗米饭!”

    “冬鱼叔叔呢?”

    “哎呀,今天天气真的挺好的啊!”

    瞄瞄银蓝相间的飞船,豆生露出垂涎的神色,“真帅气啊!得多少钱才买得起……”忽然指着船身上的字,“这是什么?‘天仙号’?这个名字……好马蚤包!”

    君海澄赞同地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个名字挺马蚤包的,比贾宝玉题的“天仙宝境”还要马蚤包,毕竟后者只有大观园的人看到,前者则是整个太空都看到了。

    当背景板的公孙夙推推眼镜,他是不会告诉众人这艘飞船的名字其实叫“银蓝守护使”,后来才被战琰改为“天仙号”,至于原因……

    你不觉得天仙号跟天魔号听起来很配吗?

    元帅就像一头小心眼的雄狮,无时无地不在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君海澄的假期生活很清闲自在。

    要么是跟着巴德兰认些药草,学学药理,瞅着没人的时候偎依在巴德兰怀里撒撒娇、说说笑、解解寂寞;要么是和斑斑窝在厨房里,捣鼓些新鲜有趣的吃食,第一个试吃的人肯定是泰蒙,值得欣慰的是干爹竖大拇指的次数比蹲厕所的次数要多上那么一两次,可喜可贺!

    要么是跟公孙夙讨论问题,公孙夙知识渊博,君海澄每每觉得有所感悟,两个人迅速成为很聊得来的好朋友;要么是听听战琰甜得舌颤、酸得牙倒的甜言蜜语,直到通讯仪开始发热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有时候在旭日破晓之际,浴着晨光在安详宁静的花园里走走停停,或抚一草一木,或看看屋檐下的大水缸里有没有钻进什么东西,或跟隔壁的邻居说一声早安,不拘着一定要看什么做什么,纯粹是享受心里的那份恬静罢了。

    有时候在日落西山之时,趁着别人不注意溜出去,到血色森林边沿溜达几圈,站在高点的小山坡上,遥望着这无边无际的绿,森林的海洋,以大自然的节奏起起伏伏,让人每看一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