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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人鱼之净水明菱第33部分阅读

    个在文明世界里显得很笨拙的小少年,让他无暇去伤心太过,缓解了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小野人也最终用他的认真、执着,一颗天真不染尘埃的赤子之心,赢得了巴德兰和泰蒙的喜爱,成为两人的第二个儿子。

    “澄澄,会回来的吧?他还没有听小野喊过他哥哥呢。”

    “当然,老不死的儿子,那肯定是个小不死的。”

    …………

    深秋时节,圣华学院里的枫叶红了。

    已经上圣华二年级,荣升为学长的高小白给一个迷路的一年级小菜鸟指了路,背着手摇头叹气地往宿舍里走。

    于非打开门,靠在墙上戏谑地看着他,“哟哟,小白白,怎么摆出一副小老头的样子?你现在只是小学弟们的师兄,还不是他们的老师哪!”

    高小白哼哼的瞄他一眼,万分不屑地抬脚走进宿舍。

    于非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

    小白白,你居然不搭理我?

    唉——于非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声长叹,他当然知道高小白为什么心情低落,昔日形影不离的最好的朋友失踪,也快一年了。

    “澄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我都快想死你啦,巴德兰叔叔,泰蒙叔叔,我阿爹,我爸爸,小非非,小悦悦,鸢紫老师,还有校长,图书馆的叔叔,所有所有人,都很想很想你!”高小白坐在床上,抱着一只一米高的布偶大白兔,鼓着嘴吧咕咕哝哝。

    “小白,放心吧,海澄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未到。”于非拍拍他的脑瓜。

    高小白斜着眼睛,“你又知道?”

    “当然!”于非十分神棍,“本道长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一早就算出,君海澄福缘深厚,并非凡人——他肯定是老天爷最偏心最疼爱的小儿子,老天哪里舍得让他出事呢?”

    高小白抽抽搭搭,“可素,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呀!”

    于非苦笑,唯一让你不难过的方法就是现在把君海澄变出来给你,奈何他哪有那个大变活人的本事?还是转移小白羊的注意力来得实际些。

    亲~~~~~~

    高小白挂着泪,跟于非鼻尖对鼻尖的狠瞪一眼。

    于非轻笑,“如果海澄回来,肯定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哭包……”

    金色阳光黏在红枫叶上飘进宿舍,落在君海澄的朋友们身上。

    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于非和高小白都有片刻恍惚,久久沉默。

    我们是你忠实的朋友,我们在圣华学院,等候你的回来。

    …………

    又是一年,冷冬世界。

    “元帅,”修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找到失踪的慕秋白了。”

    战琰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双异色瞳眸骤然放射出一股令人忍不住心寒的目光,令在旁的人忽然有一种突坠冰窟的感觉。

    “审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修恭敬地低着头,“他的嘴巴很硬,上了不少刑,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么?”战琰露出讥讽的笑,“既然如此,我到要去看看这位‘硬骨头’。”

    元帅府的地下刑室。

    地下刑室从来不会是一个让人心情愉快的地方。

    阴暗的刑室,冰冰凉凉的,寒意入骨,四面墙上挂满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形成的古怪血腥味,第一次走进去的人,大多是要吐的。

    一个血人被绑在正中间的刑架上,头无力地耸拉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依旧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还有那孱弱的呼吸,会让人以为其实他已经死了。

    战琰冷冷地看着刑架上的人,等修解下他的黑色披风,才缓缓地在铺好黑貂皮的椅子上坐下,手指一弹——

    “能出逃一年,你也算本事了,慕秋白。”

    69无题

    六十九、无题

    刑架上的人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来。

    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一张脸,恐怕打死都认不出来,这个人竟然会是昔日身份金贵意气潇洒,在圣华呼风唤雨备受称赞的战斗系骄子慕秋白。

    才一年多的时间,却像足足老了十岁,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窝里面,脸色白得发青,冷若冰霜,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军装挺拔,愈发威严尊贵的战琰,说不出来的阴森怨毒。

    “真是不错的眼神……”战琰鼓掌赞叹,“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模一样……”

    慕秋白张开嘴,声音嘶哑无力,带着一股深沉的恨意,嘲讽着,“这么多年,我们慕家为纳索魔皇室也算鞠躬尽瘁,没想到,最后落下这么一个结局。”

    战琰嗤笑,“不用说的这么好听,好像你们是什么忠肝义胆遭受迫害的大英雄似的,这其中到底谁是谁非,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慕阳率先起了不臣的念头,单凭慕玺泪的关系,慕家的荣耀至少还可以延续两百年。”

    “嘿嘿嘿,胡说……”慕秋白笑得比哭还难看,“慕家没了!我父亲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小瓷孤身一人远嫁他国!而我,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些都是谁的错?!!!!”

    “当然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不是!”慕秋白疯狂地摇头,“是战家!是卑鄙的纳索魔皇室!是你们的错!”

    他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坚持恨下去的理由,他们慕家没有任何错,错的是完全不顾念亲情见死不救的慕玺泪,是笑里藏刀的皇帝战谦,是眼前这个昔日让他崇拜如今让他恨不得嗜其血噬其肉的帝国元帅战琰!

    “自欺欺人么……”战琰垂下两道黑眉。

    这个小子,以前在圣华的时候没少给君海澄找麻烦,只是君海澄并不乐意他插手学校里面的事情,他也就没有继续关注下去,审讯慕秋白这件事,也用不着他出手,但他还是来了。

    不为什么,只想一图报复的快感。

    或者说,他心里不高兴,需要一个缺口给他宣泄心中抑郁。

    “说吧,当初是谁给你们通风报信,让你提前逃出去的?”

    慕秋白冷冷地道:“无可奉告。”

    战琰也很干脆,“继续用刑。”

    执行刑讯的小兵小心地道:“万一他熬不住……”

    修立刻打断他,“动手,拥有s级战斗潜力的人,不会轻易死的。”

    等到用刑已毕,刑架上的人已经看不出个人样,有些部位那真是翻开了一层人皮,看到里面的血在流,肉在抽,筋在动,红条肉里抽着白碎肉,无比凄惨……

    满室惨叫,满目血腥,这一切似乎都不关战琰的事,他的眼神仍旧是平静无波的,轻轻地转动着高脚杯里的液体,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感觉。

    看看,澄澄,你不在了,酒冷了,我的血也是冷的。

    “还是不说吗?”

    慕秋白的五官狰狞而扭曲,带着痛快的笑意喘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单纯的肉体上的痛楚,痛到极致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战琰站起来,走到慕秋白面前,若有所思地道:“不让你绝望,你是不会说的,是吧……”

    慕秋白不由自主地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懂了这个男人的意图,登时头皮都炸开了,“战琰,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战琰盯着他,没有表情。

    慕秋白下意识地扭开视线,不敢和这个太过强大的男人对视。

    “你没看见,我已经动了你千百根汗毛,说出这些风凉话,到让人看不起了。”战琰语气平平淡淡,出手的时候也是平平淡淡,慕秋白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腹部丹田就整个爆开,连同断开了的刑架,整个人朝后面飞去,狠狠地撞在岩壁上。

    “咳咳咳咳——”

    慕秋白奄奄一息,窝身靠在岩壁,嘴里吐出大片腥黑,污血渗染了胸前的衣裳,但是,这一切他都顾不得了,他死命地感受着身体内部的状况,妄图能够抽调起一丝战斗力量,但最后他失望了,整个丹田都已经彻底废掉了……也就是说,他慕秋白,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可能成为从前的那个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他已经变成永远都无法修炼战斗力的废人了?!

    他变成废人了?!!!

    “不——!!!!!!!”惨痛绝望的悲鸣响彻整个地下刑室,传出很远很远。

    “战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慕秋白睚眦欲裂,蓬头散发,剧烈地挣扎着,状若疯癫,鲜血顺着带着倒勾的锁吹蔚未鸫鸬牧粝吕矗诘孛嫔匣憔鄢商玻趾芸焖匙叛哿魅氲氐祝p患

    其他人冷冷地看着他发疯,就好像一群人类在围观一只落入网中的畜生在那里做毫无意义的挣扎。

    最后,慕秋白脱力了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粗重的喘息。

    “元帅?”修想问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慕少爷高风亮节,此情感人,既然他不愿意说,也不好太过勉强人家,”战琰悲天悯人的口吻让听到的人都有些肚子疼,不好勉强人家都这样了,要是勉强人家那还得了?战琰没去管属下五花八门的神色,忽然冒出一句,“克里琴斯的浮虹城,有好几家夜总会,最近不是需要招不少陪客少爷吗?”

    慕秋白猛地抬起头,脸色大变,“我是贵族,你不可以这样侮辱我!!!!”

    战琰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当然可以,慕少爷。”

    不说慕秋白惊惧异常,修也是一惊,慕秋白毕竟是九大家族的后人,九大家族在纳索魔的地位非常崇高,虽说慕家犯了叛国之罪,但他确确实实是皇后陛下的亲侄子,跟皇帝陛下跟元帅大人有着无法轻易斩断的亲戚关系。

    修有些犹豫,“可是元帅,慕秋白……”

    战琰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慕秋白正在圣华学院读书,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慕秋白?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皇后陛下的侄子的人罢了。修,我不喜欢别人怀疑我的命令,等下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修躬身应是,脊背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自从君少爷失踪后,元帅虽说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改好了不少。不再吊儿郎当,不再成天不务正业,不再偷鸡摸狗,他会高深莫测地微笑,一举一动高贵优雅,完美无缺。有人还说这样很好,看着更有帝国元帅的威严风范,只有他们这些经常接触到元帅的人才知道,元帅身上的人情味是越来越淡了,有时候行事十分冷酷无情,丝毫不留人余地。

    ……就像坐在冰冷的王座上,用玩味的态度看着世间百态的魔…………

    修咬咬牙,“元帅,望你三思。”

    “哼,我一思都不用思,照做。”

    “是!”

    修执行着命令,但同时侍卫长也暗中下定决心,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就把这份骂名给承担下来,决不能让元帅的威名有损。

    “不!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下贱的平民!竟敢这样对待一位尊贵的贵族!我要将你们告上法庭!让你们死无全尸!”慕秋白徒劳无力地挣扎着。

    提着他的一位军人被他“贱民贱民”的骂了一顿,忍不住火起,“醒醒吧,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了,叛国,哼!”

    军人对于叛国这种字眼最是厌恶。

    “别跟这种人说那么多了,浪费时间,快点!”同伴催促他……

    慕秋白不是没有想过自裁,他宁愿被砸成肉泥烂酱,也绝对不愿意变成一个下贱的玩物,但他想到了他最对不起的弟弟,如果他死了,这世上就真的只剩下小瓷一个人了,如果小瓷有了什么事,谁来保护他……

    所以,他要活下去,不管多么羞辱,他都要活下去!

    如一具破碎的布娃娃被拖着往前走,慕秋白盯着脚下仿佛没有尽头的地道,忽然像夜来泣血一样凄厉地大笑起来。

    这边,战琰吩咐自己的侍卫长,“告诉魏易鸿,不需要再假扮下去了,制造一个机会假死吧。”

    …………

    慕秋白的死讯传到中央帝国皇宫里面,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陛下,这么早就起来了?不陪秋儿多睡一会儿么?”豪华的金色描花床帐里,传来一道娇娇糯糯,十分惹人怜爱的声音。

    正被人服侍着穿衣服的斯兰,现任中央帝国皇帝,笑着说:“乖乖的,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你。”

    “嗯,秋儿会乖乖的,那,陛下早点回来。”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太久,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掀开床帐,斯兰抱着里面的人吃了几下豆腐,才心满意足地走了,最近他对慕秋瓷是越来越满意了,天生丽质,天真可爱,娇柔多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只娇怯怯的小羊羔似的,从来不会惹人生气,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跟他告状。

    就这一点,比他在外面那些惯会得寸进尺的情人们强多了。

    斯兰走后,偌大的寝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帐子被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掀开了,露出一位赤身捰体的美丽人鱼,横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如一朵完全盛开了的娇媚铃兰。

    慕秋瓷下了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裸的,一身激|情过后的吻痕,无比暧昧,无比美丽,能够轻易吸引住中央皇帝的目光。

    自然人鱼,多么美好的身子……

    “呵呵呵呵呵……”

    慕秋瓷摸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这是两只多么狠毒、憎恶又嫉妒的眼睛啊!那言不尽的怨,说不完的恨,如海深的仇……

    “我亲爱的哥哥,你竟然就这么死了?你和父亲的霸业都还没有完成呢,就这么可笑的死去了?呵呵呵呵呵……真可怜啊……”

    说会永远保护他,说会让他一辈子都幸福快乐……通通都是假的!

    慕秋瓷永远都记得,他最伟大的父亲,和他最信任的哥哥,为了他们所谓的大业,不顾他怎样苦求,怎样流泪,将他当成一样礼物送给一个陌生的异国男人!从那一刻起,慕秋瓷就决定,这一辈子,他只会爱自己,其他的人,不是他复仇的对象,就是他复仇的手段!

    对于幕秋白的死讯,这位来自纳索魔的自然人鱼,心中没有一丝悲伤,只有无尽头的恨!

    70七年之瞬

    七十、七年之瞬

    恍若流水,转眼七年。

    依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君海澄已经二十五岁了,按照自然人鱼的算法,今年他正式成年,从今年开始,便可以谈婚论嫁,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了。

    依旧位高权重英俊无双的战琰已经五十三岁了,年纪也是老大不小了,然而这些年,他变得越来越深居简出、威严莫测,别说人鱼不敢靠近,就连胆小一点的男人都要躲着人走,仍是保持单身。

    中央帝国,帝都雅尔维斯城。

    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名中年人正背着手,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

    初看这个中年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本该是张飞那等面目狰狞可令小儿夜哭之辈,但他目光飘逸,姿态风雅,尤其他那脸淡然的笑容,温和清雅,有如游客在欣赏山光水色般的那股闲情逸致,这样一看,又绝非凶神恶煞之流。

    他左看右看,时不时在一两家小商店前停下,拨弄一下卖给小孩子的小铃铛、玩具车、机关枪、布偶娃娃,欣赏一会花店里琳琅满目鲜嫩欲滴的花卉,翻一翻书店里摆出来的二手书,他由内心散发出来的轻松自在,也感染了别人,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不由展开笑容,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跟木月空走在一块,正满脸不耐烦,又找不到理由脱身的碧海音,一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中年人,心里登时乐开花了,冲上去抱住中年人的一条胳膊,亲亲热热地道:“老师,你也出来逛啊?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给你当导游吧?这里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知道!”

    中年人一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碧海音偷偷地瞪了他一眼,戳戳他的腰,意思是,识相点!

    转过头,笑容满面地对跟上来的木月空道:“呃,那个,这是我父亲给我请的老师,姓梦,梦老师,这是我同学,木月空。”

    木月空语气淡淡,“原来是梦老师。”

    中年人温和一笑,伸出手,“梦炎。”

    木月空只静静地看着碧海音,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梦炎伸出来的手。

    梦炎也不羞恼,倒是碧海音的脸色不好看。

    木月空银色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衬得他整个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