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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走过忧伤桥第1部分阅读

    《陪你走过忧伤桥》

    no1对不起,我叫天蓝

    【才发现,伪装不过是根刺,到头来刺伤了自己,笑傻了旁人。

    一切的面具不过仅在一瞬之间便全盘崩溃,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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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的世界,黑与红的交错,鲜血不断的涌上眼眶,满地的尸体,我大叫着求你出现,求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可空荡荡的壳不断回响着声音,我感到有不明物体模糊了双眼,顺着脸颊滑落,我狠狠地咬上手臂,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回荡,可我的眼泪还是在不断的滑落,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脆弱,脆弱到一点点的痛苦都会难过。

    “阿螨……阿螨……”突然世界变成虚无的纯白,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我。

    我抬起头望向天空,踉踉跄跄地向前跑去,我知道我要抓住这根稻草,这根似乎没有一点希望的稻草。

    “你是谁?”带着哭腔的沙哑喊叫。

    我顿的愣住了,这是我的声音,从我喉咙中发出的声音。

    “阿螨……阿螨……”

    他还在叫我。

    “我不是!”我疯狂地大叫:“我不是!”如同崩溃一般捂住自己的耳朵,刹那间倒下。我看到天空被一双手用力的拉开。

    拉开了一切我不想回忆的回忆。

    我看到父亲的死亡,我看到母亲被乱棍打死的场景,而我却被一下一下的铲着耳光,直到‘嗡嗡’的声音回响在我的神经之中,直到有血从我的嘴角流下,母亲那求助的目光汇集在我的瞳孔,即使我如何大喊,如何求他们让他们放过我们,都没有人理睬我,我们就如蝼蚁一般任人宰割,任人踏贱,直到有人赶到把我救下。

    而母亲却在那时结束了她的生命。

    从那以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留一滴眼泪,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哑巴,以为我会无助到自杀。

    但我一直坚持,活到我人生的十七岁。因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就是如此固执,我偷生,寄人篱下,卑微祈求,虚伪假笑,一切的一切只要能话下来的方法我都会倾尽所有去完成。

    法律枪毙了那些暴怒的畜生,可我还是恨,恨我没有亲手杀死他们。

    我被判给了一个远亲,毫无血缘关系的远亲。那个女人讨厌我,更讨厌我的母亲,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打我,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她说我就是一只吸血虫,克死了她的丈夫,吸她的钱,吸她的命。最让她气愤的就是,她的儿子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她叫我‘阿螨’,一只慢慢吸走她一切,贱如尘埃的虫。

    我缓缓低下头,如同一只木偶,木讷地盯着被自己咬伤的手。

    “阿螨……阿螨……”我感到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阿螨……

    似乎仅一个瞬间,我喃喃道:

    对不起,我叫天蓝。

    蓝天的天,天蓝的蓝。

    no2搁浅的回忆

    【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

    时间带走了一切,却没有带走你。】

    倏地,我睁开了眼睛,‘啪’,有什么东西滴落进了瞳孔,冰凉的感觉从体内涌现。

    喜欢坐在树荫下,看斑驳的阳光,远离城市的喧嚣,眯起双眼,渐渐入眠。

    望了望四周,原来,已经下雨了……

    一把蓝色的伞举过我的头顶,眼前浮现一位十六岁的少年,棕卷的头发如海藻一般柔软,波条形的毛衣,白色与黑绿相间,如清水般的眼眸含着笑意。

    一种温暖的感觉包裹着我,还有淡淡阳光的味道。

    “阿螨,”带有关心的话语,“为什么不打伞?”

    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我的弟弟,海深。

    呵呵,听起来就像那又丑又贵的海底生物。

    “……”我看向远处,却迟迟没有回答。

    “阿螨……”略带焦急的语调。

    我望向那澄澈的双眸,一秒钟,我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没错,我厌恶他,很讨厌很讨厌他。准确的是,我嫉妒他,有那样明亮的眼睛,有爱他的母亲,有疼他的姐姐,有一切的一切,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你可以笑我小心眼,可以不喜欢我,都没有关系,一点也没有关系。

    “阿螨……”

    半响,我淡淡道,“我讨厌这个名字。”

    他愣了愣,便裂开了嘴角,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向我伸出一只手,“阿螨,我们回家吧。”

    装傻,他最喜欢装傻了,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一般。

    我跑进了大雨,不停地向前跑去,就像躲一个怪物一样,逃跑。一个回头,我看到他收了雨伞,向我跑了过来,我便头也不回的穿进小巷,一头扎进举着不同颜色雨伞的人群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慢下自己的脚步。

    人潮涌动,不断有人擦过我的身旁,越来越快,就像按了快捷键的黑白默片,而我在其中如浮游走尸,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我不断的回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出现,像小时候那样,一把雨伞举过头顶,轻巧的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叫我,“天蓝。”

    时间在不停地向前走,带走了童年,带走了母亲,也带走了我自己。

    ‘咚’的一声闷响,我撞进了一个温湿的怀抱。

    抬眼,是那十八岁的少年,抛弃我整整四年的少年,水沐。

    还是同以前一样帅气的模样,浅棕色的双眸,温柔如水的神情,沾湿的白色衬衣,唯一变的是他的头发,从棕色变回了黑色,应该是一个好女孩让他如此改变吧。

    他就像一条河流,带着我前行,给我无尽的伤痛,却又让我死心塌地的爱着他,最后却无情的将我甩到身后。

    我与他在一起仅仅半年,却让我一直想念他到现在,从十三岁到十七岁,四年时光。

    我承认,我是一个坏女孩,一个极其早熟的坏女孩。

    突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又像一个胜利者般仰头,扬起明媚的笑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似笑非笑的瞳孔,“你还是如此骄傲。”

    no3路过只是路过,曾经不过只是曾经

    【被时光斑驳的我们,依旧努力的微笑。

    回忆即使忘不掉,也要勇敢的前行,曾经的一切不过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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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水沐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耸了耸肩,“要不,去那边坐坐?”

    我觉得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很别扭,突然的相逢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我的固执与骄傲驱使着我微笑答应。

    我扯了扯嘴角,“好啊。”

    ‘叮咚’门口的铃响,招财猫的手轻轻晃动,厅内回荡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还有浓郁的咖啡香气。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们分手的地方,里面的每一处,每一个甜点我都再熟悉不过。

    一个靠边的座位,看着窗外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还有玻璃上的水渍一点一点地滑下,突然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你最近还好么?”他先打破了沉默,向我问道。

    “很好。”几乎同时快速开口。

    嗯,是呢,我很好。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或许吧。”

    我知道他一定察觉到我在撒谎,连我自己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坦诚的人,一个倔强固执的人,却又极其的脆弱敏感。

    “你现在工作了么?”我快速转移了话题。

    “没有,”他顿了顿,“我复读了一年,现在转学了。”

    “哦,”我看了看窗外,抚上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真好呢~头发又染回来了。”我停了停,转头望向他,笑道,“是哪个女孩这么有功力,让你重返人生?”半开玩笑的语调,我觉得我的心在颤抖。

    他的双手轻轻握住,放在桌上,“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我讨厌这种语气,从以前就一直讨厌,那种半严肃半开玩笑的调调总会让我感到慌张。

    我笑了笑,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我会信么?”四年前,此生唯一的温暖,就是一瞬之间,一切都如泡沫般,消失无踪。

    我看到他不再说话,便低下头把整整一包白糖都放进了杯中,握着杯柄,轻轻摇晃,淡淡的牛奶香气蔓延。

    我从来都不喜欢喝咖啡,因为它太苦了,我喜欢牛奶,加满糖,甜得腻味的感觉。

    或许在那一瞬间我会感受到我那千穿百孔的心被甜糖所占满。

    轻轻抿了抿,便搁下杯子,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属于这杯牛奶的钱。

    只听到他说,“今天我请客。”

    “不用了,”我淡淡道,“我讨厌欠别人。”

    没错,我讨厌欠别人,哪怕仅仅是一杯水,我也不会要。

    因为,我会觉得那是施舍。

    是啊,我的心态就是这么扭曲。

    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家带有浓浓回忆的地方,或许,我该回家了。

    可是,我的家又在哪里呢?

    no4有没有一个人,轻执我手。

    【有没有一个人,偷偷牵起我的手,消减我所有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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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温暖的咖啡厅走出,巨大的温差区别,我感到有点冷,便快速向前跑,希望可以用急促的喘息让自己感到没有那么冰凉。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拉住了我,一种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如触电般震颤我的心,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还是那样可爱的正太模样,但却因为雨水的冲刷与头发的沾湿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看着我笑了,就如七月明媚的阳光突地让我愣住。

    半响,他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我就这么任由他的拉扯,第一次没有抗拒他的指挥。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打伞,为什么要找我这么久,他明明知道我不会有一点点的感动之心。

    但那可悲的自尊心却让我说不出话来,全部哽咽在喉咙中,就如长颈鹿一般难以呼吸。

    他转过头,“怎么了。”

    仅一个瞬间,我便撇过眼神,极其别扭,而又冷淡地说,“没事。”

    继而听到的就是他的笑声,以及感受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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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那个所谓的家门就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树上的乌鸦似乎都受到惊吓,扑扇着翅膀合着叫声飞向了天空的另一端。

    一推开家门就看到那个女人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睁着带有血丝的眼睛疯了似的看着我。

    半响,只听到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海深,你去哪里了?”

    我感觉我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漫不经心地替他答道,“他去找我了。”我知道这句话一定很管用,足以对她‘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她如同一只狂奔的企鹅一样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只看到她的手迅速扬起,就知道她要打我。

    不过物理学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长时间处于愤怒状态,她迟早是要得失心疯的。

    ‘啪’迟来的一响,却并没有来自耳膜深处的炸裂,也没有晕眩的感觉,甚至没有从耳边开始麻痹的神经痛觉。

    抬眼,才发现海深的嘴角淡淡溢出了一丝血迹。

    我能说什么呢?我应该感动还是伤心亦或是惊讶?我不知道,只有一瞬间来自内心的伤痛,但渐渐却被喜悦所盖住,那个疯子亲手打了自己的儿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当然,我高兴得不得了,却觉得有一股气流堵住了我的喉咙,一种呕吐的感觉涌上了我的胃。

    你说,我是不是没有良心?水沐都说过,我没心没肺,他提出和我分手那天,我没有一秒的迟疑就答应了,并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视线,谁也没看到我在转身后的呜咽和倒下的撕心裂肺,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一滴都没有。

    那个女人开始哭泣,从小声抽泣到大哭,“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伴随着身体的抖动,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我开始头晕,那尖利的声音似乎要刺穿我的耳膜,一种极其强烈的烦躁涌上我的脑海,我看到海深一动不动地望着地板。

    旋梯上一个粉红色的门被打开,一个女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带着困意地问,“妈,你又在发什么疯啊?吵死我了!”

    没错,她就是温婉,海深的姐姐,一个性格与名字极其不符的女孩,她几乎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不过,我也不在乎,从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欢的,包,鞋子,衣服,钢笔乃至一张餐巾纸,她都要抢,我也都会给,除了我十三岁生日那天,水沐送我的一瓶闪着亮光的纸折星星,他说我就是他眼里的星星,为了这句话我高兴了好几个月。

    由于她的无理取闹,我便咬上了她的胳膊,她的整个手臂都被我咬得血肉模糊,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敢抢我的东西,但也因为那些星星,我整整三天都没有吃饭,不过有海深送来的馒头也能充充饥。

    好像有人推了推我的手,我的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海深轻轻地说,“你先回房间里吧。”

    我点点头,却在我转头之际,温婉好像看到海深脸上的伤,结结巴巴地问,“海…海深,你怎么了?”说着她冲下了旋梯。那样子,说她像一只猴子都不为过。

    她捧着他的脸,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头也不回地往我的房间走去,只听到她在背后说,“一定是你,果真如一只螨虫!”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把我狠狠一推,我倒在了地上,双膝着地,狼狈不堪。

    我恨她,从小到大都恨她。

    “你怎么不赶快死啊!”她的语调尖利又怪异。

    海深朝我跑来,想要扶起我,我轻轻躲闪开他的帮助,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如胜利者一般走入我的房间,毫无声息地将门关上。

    面对一片死寂,我的背靠上了门,听到门外传来那女人的叫骂声,突然眼前一黑,我浑身无力地顺着门倒下,倚在了角落,我感觉自己真是一个道貌岸然,满口谎话的人。

    那一刻,我突然很无助,从水沐走后以来第一次这么痛苦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让一切都好起来,怎么让一切回到原点。

    no5如何言语的温柔

    让我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一个有太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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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追逐眼前的一团星光,透支地奔跑着,直到豆大的汗珠滚落,直到那光亮刺痛了我的双眼,但是我无法停止,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绑着,越来越瘫软无力。

    突然好似有什么东西涌出了我的眼眶,顺着脸颊落下。我用手轻轻沾染才发现那是血液,鲜红的血液,落在地上,洁白的裙角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站在原地,可星光却走远了。

    有一个恶魔一直抓着我的脚踝,在我最无助时,不断地将我往后拉扯,一直到无人问津的黑暗,我不断大叫着,希望有人可以来救我,才发现我原来就是那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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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脚轻轻抖动,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光亮刺疼了眼,下意识将右手抬起遮住眼睛,良久才发现,那不过是场梦,而那光亮不过是窗外一颗孤独的星,闪着微乎其微的光。

    环顾四周,我还靠在门边,支撑着僵硬疼痛的身体,将锁着的门打开。

    好像有一种魔力,我看到海深的门散发着淡淡的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前进,我蹑手蹑脚,像做贼一般走到他的房门边。

    我站定在门口,手放在旋钮上,迟迟不敢打开他的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到光芒,好像引领着我来,想问一句,你还好吧。

    一种奇异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我感觉他的手像是也放在了旋钮上,我和他好似隔着一扇门,我竟然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平淡却急促。

    半响,那种感觉渐渐消失,我轻轻打开了门,走进了房间,无声地关上了门。

    少年半躺在床的一边,月光下他的头发上有淡淡的一层晕圈,月光静静洒在他长而卷的睫毛上,白皙的双颊带着微红,好像伤口已经上过药了。

    我缓缓靠近他,确认他已经熟睡后,我便转身准备离开。

    刚刚跨出一步,便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握住,轻轻一拉,整个身体便倾倒而下。

    天旋地转,夹杂着淡淡沐浴露的清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