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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第7部分阅读

杀死了李英,后来,又从他的手中溜走了,他就是那个蒙面杀手。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他还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还会有一场殊死较量。今天,也许机会来了。他不想要他的命,他要一个活口,他要从他的嘴中掏出他所要的全部东西来。

    宋杰穷追不舍,一直把他逼到了最后一个车间里,对手向他开了一枪,子弹从他的身边擦过。他也向对方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钢筋板上,“哗”地一声,冒出了一片火花。他们各自向对方射击着,但谁也没有打到谁。一阵枪声过后,随即而来的是一片寂静。宋杰找不到目标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往往是找不到目标的时候,有可能你就成了别人的目标。宋杰敛气收神,借助着废弃的钢管水泥柱,小心翼翼地感觉着对方的声音和气息,寻找着他的目标。他突然感觉到前面有一点细微的声音,几乎同时,双方都将枪口对准了对方。

    他们默默相对了足有一分钟。

    宋杰说:“冷一彪冷处长,你不是一直在用刀吗,怎么也用起了枪?”

    对手冷笑了一声说:“宋杰宋队长,因为我玩枪同玩刀一样熟练。”

    宋杰说:“可惜你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对手说:“难道你还有子弹?”

    宋杰突然一闪身,双方同时叩响了扳机,谁的枪里都没有子弹了。

    对手将枪一扔说:“你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

    宋杰说:“因为你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别人的生命安全,你在犯罪,我必须要尽我一个警察的职责来制止你。”

    对手说:“这个世界总是平衡的,只有一部分人失去什么,另一部分人才能得到什么,正如中国有这么多的下岗工人,才会有那么多的腐败分子,道理其实是一样的。没有人失去就不会有人得到。”

    宋杰冷笑道:“错了。什么是平衡?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像你们这样的犯罪分子,才会达到真正的平衡。别给我讲你的人生哲学了,跟我走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对手说:“笑话!让我到监狱里去等死?你是不是太幼稚了点儿。如果可能,我倒是想同你做一笔买卖。”

    宋杰说:“什么买卖?”

    对手说:“放了我,我给你二十万,咱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宋杰说:“我还以为你多么成熟,结果你要比我更幼稚。二十万可以干好多事,但是,它却无法买走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的良知。”

    宋杰话音刚落,突然一个箭步上去,对手一个腾空翻,正好避开他,两人同时回转身来,对手一个双风贯耳,宋杰一招鸳鸯戏水化开,随即使出腾空劈雳腿,一脚正中对方下颌,将对方踢了个趔趄。待上前去擒拿,对方一个兔子蹬鹰,将宋杰踹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一招一式,足见功夫。他们从楼下打到楼上,又从楼上打到楼下,一个抄起了铁家伙,另一个拿起了长木棍,噼里啪啦,嘿嘿啊啊,一会儿宋杰占了上风,一会儿冷一彪得了便宜,直打得两人满身血污,精疲力竭。冷一彪突然掐住了宋杰的脖子,宋杰一脚踹向冷一彪的裆部,趁其不备,跃身一个飞腿,将对方扫倒在地,然后一转身,手铐一亮,“咔嚓”一声,一头铐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头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两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谁也没有力气了。

    过了半天,宋杰才说:“走吧,现在你该老实了。”

    冷一彪终于开口了:“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下。”

    宋杰说:“不是败在我的手下,而是败在正义的手下。任何与人民为敌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等待你的,将是法律对你的审判。”

    冷一彪说:“但是,现在还不是最终。”说着,突然一抬腿,从脚腕处“嗖”地一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宋杰,宋杰虽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但还是被对手一刀划在了腿上,两人又是一阵搏斗。宋杰突然借助惯性的力量,一闪身用劲一推,一刀正好刺在了冷一彪自己的小腹处,冷一彪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头向宋杰碰来,宋杰猝不及防,趔趄了几步,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又是一阵厮打。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警车的鸣叫声……

    宋杰有气无力地说:“你……还要做……垂死前的挣扎吗?”

    冷一彪说:“我……今生今世……怎么就……碰到了一个你?”

    宋杰说:“是缘分。”

    冷一彪说:“不……是克星,你是我的……克星。”

    宋杰说:“那就叫……孽缘。”

    第九章  高光阴影

    于又川手一抖,茶杯“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随口道了一声:“不好。子中,不好了。”

    左子中忙说:“大哥,是不是烫了手?”

    于又川摇摇头说:“没有。我是怀疑一彪出事了。”

    左子中也早已心存质疑,按时间,他早该回来了,莫非他真的出事了?不知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于又川,便说:“按他的神手,不会失手的。”

    于又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要是不失手,早就该回来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警笛的鸣叫声。于又川来到窗前,隔窗眺望了一阵,微微闭上眼,说:“子中,看来一彪是出事了,真的出事了。”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他打开一看,上面写道:“鸟被入笼。”顿时,于又川大惊失色,有气无力地将手机一合说:“完了,冷一彪彻底完了。‘鸟被入笼’,说明被他们留了活口。”

    左子中说:“按一彪的性格,他不会招的。给他发个信息,让他给你来个电话,说说具体情况,我们好采取对应措施。”

    于又川随即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左子中说:“要不是他上次给我们谎报了军情,也不会惹出那么多的麻烦,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左子中刚刚说完,电话来了。

    于又川抓起电话说:“那边情况怎么样?”对方说:“他流血过多,昏迷不省人事,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进行抢救,估计问题不大。”于又川说:“他知道得太多了,想办法做了他。”对方说:“防范很严,不好得手,晚上老地方见了再说。”

    挂了线,于又川说:“子中,舍去这样一位好兄弟,真令人痛心。不过,事到如今,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我别无选择,也只好如此了。”

    左子中说:“大哥也不必难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唯一的选择,对冷一彪来说,也是唯一的选择,至少会免去他的不少痛苦。只是,那边防范太严,让他直接动手可能有难度,不如……”然后,左子中附到于又川的旁边耳语了一阵,于又川听完频频点头道:“好,好,好!不失为一个妙招。”

    晚上,在宋杰的病房里,杜晓飞端来了她自己煮的水饺,关切地说:“伤好些了吗?”

    宋杰说:“没事,这不过是一点皮肉之伤,过两天就会好的。”

    宋杰被送进医院后,腿上缝了十八针,并对其他受伤处做了包扎,然后又好好睡了一觉,现在精神状态好多了。

    宋杰问杜晓飞:“冷一彪现在咋样?”

    杜晓飞说:“他伤得不比你轻,腹部做了手术,后脑勺上也缝了几针,现在有点发烧,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

    宋杰说:“我是说,安全措施怎么样?我们费了不少劲好不容易才逮住他,别让他再给跑了。”

    杜晓飞说:“你放心,郭局专门抽调了八名武警战士轮流看守,不会出现过去那种意外了,你放心养伤好了。来,吃吧。”说着给宋杰喂了一个饺子。

    宋杰吃完说:“不错,味道蛮不错的。你还会做饭?真还没看出来。”

    杜晓飞高兴地说:“我的优点还很多,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说着又夹了一个要往宋杰口中送。

    宋杰坐起身说:“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那样搞得我好像真的成了重病号一样。”

    杜晓飞说:“你这个人真不会享受。要是换了我,只要你给我喂,我除了张嘴,什么都懒得动。”

    宋杰说:“我还以为你嘴也懒得张哩。”

    杜晓飞说:“去你的。你把我说成猪了,猪都没有那么懒。”

    他们俩正说话间,电视中的“边阳新闻”突然闪出了今天的破案新闻,现场画面极强,主持人石楠手握话筒,正站在案发现场,旁边的警察影影绰绰,警车上的红灯一闪一闪的,清晰可辨。石楠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在南郊开发小区旧糖厂,现在是早上十点四十分,在这里刚刚发生一起激烈的枪战,我市刑警队队长宋杰和侦查员杜晓飞面对三个持枪歹徒机智勇敢,当场击毙两人,活捉一人,缴获手枪三支。下面请看详细报道。”随之,画面一切,镜头移向了现场,两个歹徒死状惨不忍睹,旁边积着一大摊血迹,然后,出现了手枪的画面,最后才出现了宋杰的画面。一把手铐,一头铐着宋杰,一头铐着犯罪嫌疑人冷一彪,两个人血肉模糊,让人很难分清谁是警察,谁是凶手。紧接着给了宋杰一个特写镜头,一下子将宋杰衬托得更加伟岸英武,铁骨铮铮,一派浩然正气。画面上的杜晓飞押着犯罪嫌疑人,秀中带刚,飒爽英姿,尽显了巾帼豪杰的风采。与此同时,播音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说:“据现场初步调查,死者一个叫蔡老四,一个叫林子强,犯罪嫌疑人均系劳教释放人员,他们先后持刀杀害了刘梅,又受人指派,枪击我公安人员毕大海以及主要证人孙忠学。今天早上十时二十分,二犯罪嫌疑人在旧糖厂与犯罪嫌疑人冷一彪交货时,发生枪战,幸好我公安人员宋杰和杜晓飞赶到现场,当场击毙了负隅顽抗的蔡老四,宋杰只身一人奋力相搏,活捉了持枪妄图潜逃的犯罪嫌疑人冷一彪。据悉,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我台届时将做跟踪报道。”

    这条新闻刚播完,宋杰就一摁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经过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血与火的洗礼,他们更懂得了生命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

    过了好半天,杜晓飞才说:“老毕的仇,我们总算为他报了。”

    “没有,还没有。”宋杰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找到真正的幕后,这个仇还不能算报了。蔡老四只不过是一支枪,而使枪的人至今还没有浮出水面。”

    杜晓飞有点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宋杰:“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也许我们可以从冷一彪的口中会知道这一

    切。”

    宋杰说:“等他一苏醒过来,我们马上突审,看能不能有个结果。看来,冷一彪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一条线索

    了。”

    杜晓飞说:“通过一场激战,宋队,我忒佩服你,你的形象在我心中越发高大了,我觉得你就像警匪片中的英雄人物一样,艺高胆大,身怀绝技,而且,还很酷。”

    宋杰说:“别说‘酷’了,杜晓飞你知道吗,当我发现蔡老四的枪对准你的时候,我都紧张坏了,要不是我出手快,你肯定就被他击中了。”

    杜晓飞说:“如果我真的光荣了,你会为我落泪吗?”

    宋杰没好气地说:“你胡说些什么呀?杜晓飞,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的感情特别脆弱,你别拿话来刺激我。”

    杜晓飞说:“我一点儿都没有刺激你的意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我看到血肉模糊的你,用手铐一头铐着你自己,一头铐着手握匕首的凶手时,我流泪了,忍也忍不住。”说着,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宋杰说:“好了好了,看你现在,哪像个巾帼豪杰?”

    杜晓飞说:“去去去,谁像你,没一点儿人情味。”

    在“黑色星期五咖啡屋”的“仙人聚”里,于又川正与一个神秘人物交谈着。因为屋中的光线很暗,而那个人又坐在暗处,就越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面,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于又川说:“他现在怎么样?”

    那人说:“还在昏迷状态,医院正在抢救。”

    于又川说:“他知道我们的秘密太多了,一旦招供,你我可就彻底完蛋了。所以,你必须想办法永远封上他的口。”

    那人说:“现在壁垒森严,我无法下手。况且,我从来都不参与杀人。那是犯罪,我不能知法犯法。”

    于又川说:“话不要说绝对了。不直接参与也行,就间接参与一下,比如,像对毕大海。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那人说:“你是不是在要挟我?”

    于又川说:“哪里是要挟你?你真是多虑了,我只是打个比方,这样可以广开思路嘛。办法是人想的,事情是人干的。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我想,只要你动动脑筋,肯定能想出一条锦囊妙计来。至于你的事儿嘛,我已经向刘市长打过招呼了,他招商引资一回来就要动一批干部,其中就有你。放心吧,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那人说:“如果你早一些把这事儿办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被动。”

    于又川说:“他总不能刚一上任就动班子。凡事都得有个过程嘛。还是先抹平眼前的事吧,不抹平,必有大患。”

    那人说:“这事难度很大,他们把守很严,搞不好,事情办不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于又川说:“不好办也得办。不办,你我就会被他扯进去。”说着他递过去一个纸包,“瞅准机会,把它放进他喝水的杯子里,或者,把它溶进注射液里。事成后,我再给你的账号上打过去二十万,还要保证让你顺利坐上一把手的宝座。”说完起身离开了阴暗的咖啡屋。

    于又川回到公寓,感到一阵疲惫,躺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心里乱极了。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他懒得接。又过了一阵,电话又响了,他抓起来应了一声。电话是石楠打来的。石楠关切地说:“你还好吗?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打你的手机关机,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于又川说:“还好还好。有个应酬,刚从外头吃饭回来,手机没电了,所以你打不通。”石楠说:“我很想见见你,现在有空吗?”于又川本想回绝,一听她那么急切,就说:“你来吧,我在家等着你。”

    放下电话,于又川的心里涌来一股热浪。在这极度空虚的时候,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还能这么关心他,足以使他感到温馨熨帖。石楠是个好姑娘,他知道她是真心爱他的,他也是真心爱她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对新婚夫妻。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这件事的发生已经使他预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妙,他可以伤害别人,甚至,为了某种利益可以致对方死地而后快,但是,他却不能伤害真心爱他的女人,他必须以同样的真诚面对她,不能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不能留下一生都无法愈合的创伤。

    门铃响了,他打开门,石楠粲然一笑,像一条小鱼一样游进屋来。她的身上总是充满了一种青春的旋律,一种活力四射的g情,每每踏进他的房门,就像吹进了一缕和煦的春风,带来了一抹灿烂的阳光,顿时蓬筚生辉,使他的屋子里一下子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春天的芬芳。

    “还想我吗?”石楠搂着于又川的脖子问。

    “不想你还能想谁?”于又川宽厚地笑笑说。

    石楠非常喜欢于又川这种不张不扬,成熟稳重的性格,但她还是撅着嘴含娇带怨地说:“想我,你怎么不主动打电话给我,老是让我主动,还找不到你,真让人着急。”

    于又川说:“不是因为忙嘛。等忙过了这一阵,也许能清净清净,到那时,我就每天陪着你,陪得让你见了我就烦。”

    “不烦。我永远不会烦的。”石楠咯咯咯地笑着松开手说,“明明知道你在哄我,但是,我还是愿意让你哄,你说,女人傻不傻?”

    “不傻。”于又川微笑着摇摇头说。

    “为什么?”

    “因为女人的梦都做得很现实,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