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紧急传染 > 紧急传染第9部分阅读

紧急传染第9部分阅读

    涅狄格州的同一个地方,喂过同一批生病的兔子。”

    “我只是提出这种可能性而已。”劳瑞不高兴了。

    “对不起,”杰克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冲你发火。这些个传染病都快把我逼疯了。我感到自己漏掉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又一点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

    “拉根索佩怎么样?”劳瑞问道,“你认为他也得了兔热病?”

    “不,”杰克说,“他似乎有些地方完全不一样,我想不出来。”

    “也许是你感情上太投入了。”劳瑞说了她的看法。

    “可能是吧。”

    他感到有点内疚,居然因为第一个病例将美利坚保健看得一钱不值。“我尽量冷静下来,兴许我应该再看一些有关传染病的资料。”

    “就是嘛,”劳瑞说道,“你不要给自己加压力,应该把这些病例当成是学习的机会。说到底。那也是这份工作的一部分乐趣。”

    隔着劳瑞的塑料面罩,杰克怎么也看不出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拿他逗着玩。真是不幸,在顶灯的反光下,他说不上来。

    杰克离开劳瑞,顺便在切特的工作台旁停了一下。切特此时心里正窝火呢。

    “见鬼了,”他说,“照宾汉说的那样,追查这些弹道得花找整整一天。他要是想搞得像那么回事,真搞不懂他干嘛不自己做。”

    “需要帮忙就叫一声,”杰克说,“我很乐意下来搭把手。”

    “我会的。”切特说。

    杰克脱下身上的防护服,换上便服,插上通风器的充电插头。随后他取出罗佩兹和拉根索佩的解剖案卷。他在赫斯特的案卷里查到了她的亲属情况。表上有一个姐姐,地址和患者的一样。杰克推测她们姐俩住在一起。便记下了电话号码。

    接下来,杰克去找文尼,看见他正从冷藏间出来,他刚把拉根索佩的遗体安顿好。

    “我们那两个病例的取样在哪儿?”杰克问。

    “我全都放好了。”文尼说。

    “我想亲自拿上楼去。”杰克说。

    “真的?”文尼问。给样本飞快地贴上不同的标签历来就是去喝咖啡休息的一个借口。

    “我不是说着玩的。”杰克说。

    杰克捧着全套的取样外加解剖案卷,直奔他自己的办公室。路上他又绕了两个弯。第一个是去微生物化验室,他在那儿找到了阿格尼丝·费恩。

    “我看到你做的那个兔热病诊断了。”阿格尼丝说。

    “凭那个诊断我可捞到不少的吹捧。”杰克说。

    “今天又有我的活儿?”阿格尼丝看了一眼杰克一手里捧着的一大堆取样,问道。

    “是的,的确如此。”杰克找出从罗佩兹身上采取的样本,放在阿格尼丝的写字台角上。“这又是一个,可能是兔热病。”

    “综合实验室非常需要接着哈德的病例查下去。那样容易一些。我今天就可以拿出结果来。其他还有什么事?”

    “是啊,这里有个谜。”杰克说着,将拉根蒙佩的几个器官取样放在阿格尼丝桌上。“我一点也想不出这个患者得的是什么病。我只知道不是鼠疫,也不是兔热病。”

    杰克描述了拉根索佩的病情,将所有明确无误的发现一股脑告诉了阿格尼丝。她对唾液革兰氏染色液检测没有发现细菌这一点特别感兴趣。

    “你考虑过病毒吗?”阿格尼丝问。

    “以我有限的传染病知识来说,”杰克承认,“我想到过翰塔病毒,但患者出血不多。”

    “我就从组织培养着手,先查一查病毒。”阿格尼丝说。

    “我打算查一下资料,没准会有另外的主意。”杰克说。

    “我哪儿也不去。”阿格尼丝要他放心。

    离开微生物室,杰克来到五楼组织化验室。

    “醒醒吧,姑娘们,我们来客人了。”一名技术员高声喊道。房间里响起一片苦声。

    杰克露出了微笑。他一向喜欢进组织化验室。在这里工作的全体女士似乎永远心情愉快。杰克特别中意莫琳·奥康诺,一个胸脯丰满的红发女子,她的眼睛像魔鬼一样闪闪发亮。杰克很高兴,他看见莫琳站在化验台边上,正用一条毛巾擦手。她的工作服前胸溅满了各种颜色。

    “你好啊,斯特普尔顿大大,”她操着悦耳的爱尔兰口音说道,“我们得做什么才能赢得你的好感呢?”

    “我需要你们帮个忙。”杰克说。

    “帮忙,他说。”莫琳重复着杰克的话,“你们听见了吗,姑娘们?我们应该要求什么回报呢?”

    更多的笑声骤然爆发。大家都知道,杰克和切特是仅有的两位未婚男性大夫,组织化验室的娘们都喜欢拿他俩开心。

    杰克放下手里的取样瓶。将拉根索佩的样本与罗佩兹的分开。

    “我需要对拉根索佩做冻结切面检查,”他说,“每个器官只有几个切片。当然,我也要一套正规的切片。”

    “染色液怎么办?”莫琳问。

    “和平常一样。”杰克说。

    “你是不是正在查什么特别的东西?”莫琳又问。

    “某种微生物,”杰克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我们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莫琳说。“我马上就开始。”

    回到办公室,杰克浏览了一下手头的资料。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把面前的写字台清理了一下。拿出罗佩兹和拉根索佩的案卷,打算记下解剖中发现的问题,然后给家属打电话。他甚至想给劳瑞正在做的那个病例的亲属打个电话。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到了他的那本哈里森编写的医学课本上。

    杰克取出那本书,哗哗地翻到有关传染病的那一部分,读了起来。材料很多:差不多有500页。但他可以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因为大部分内容都是他在职业生涯的某一段时间必须记住的东西。

    杰克翻到有关细菌传染病的几章、这时莫琳打来了电话,说冻结切面检查已经做好了。杰克立刻下楼,来到化验室取切片。他拿着那些切片回到办公室,将他的那台显微镜移到写字台中问。

    这些切片是由器官组成的。杰克先看的是肺部切片。他印象最深的是肺组织的肿大程度,以及他的确没看见细菌这一事实。

    一看到心脏切片,杰克立即看出了心脏出现肿大的原因。这里有大面积炎症,心肌细胞之间充满了液体。

    杰克将显微镜调到较高倍数,初期病变立刻变得清晰了。排列在心血管两侧的细胞严重受损。结果许多心脏血管由于血凝而堵塞,引起多次轻微的心脏病突发!

    突破带来了兴奋感。杰克自身循环系统里的肾上腺素顿时活跃起来,他旋即重新返回肺部。在同样倍数的显微镜下,他看到了毛细血管壁上一模一样的病变。这是他第一次检查时没有注意到的现象。

    杰克将肺部切片换成肾切片。他调整了一下焦距,看到了同样的病变。显然,这是一个重大发现,一个可以立即作出推定诊断的发现。

    杰克推开椅子站起了。快步返回微生物室。找到了正守在试验室里一个细菌培养器旁边的阿格尼丝。

    “继续做拉根索佩的组织培养,”他气喘吁吁地说,“我找到一些你喜欢的新资料。”

    阿格尼丝透过厚厚的眼镜好奇地望着他。

    “这是一种内皮病,”杰克兴奋地说,“患者得了一种严重的传染病,可是又没有发现或培养出细菌。这一点本应该使它现形的。病人身上还有些极细微的皮疹初始症状。包括掌心和脚底。外加上据猜测他有阑尾炎。猜猜为什么?”

    “肌肉受伤。”阿格尼丝说。

    “完全正确,”杰克说道,“这样一来,你认为是什么呢?”

    “立克次氏体。”阿格尼丝说。

    “棒极了,”杰克说着,挥了挥手加以强调。“久违了。落基山斑疹热。现在你能证实了吧?”

    “这种病的证明很难,和兔热病一样,”阿格尼丝说道,“我们还是得把东西送出去化验。本来我们是有荧光免疫检验设备的,但我们没有介质。不过我知道市综合试验室有这种东西,因为87年布朗克斯区发生过一个落基山斑疹热病例。”

    “马上送过去,”杰克说,“告诉他们,他们一作出来,我们就要看。”

    “好的。”阿格尼丝说。

    “你真好。”杰克说。

    他朝门口走去,还没走几步,阿格尼丝叫住了他:“感谢你一发现这种病毒就告诉了我,”她说。“立克次氏体对于我们试验室的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它在浮质形态下传染性很强。它可能比兔热病还要糟糕。”

    “这还用说,小心一点。”杰克对她说道。

    第十七章

    1996年3月22日,星期五,中午12:15

    海伦·罗宾森动作轻快地抚了抚头发。她很兴奋。刚一挂上打给在全国保健中心的主要联系人的电话,她就盘算着尽快去见罗伯特·巴克尔。她知道他会喜欢自己带去的消息。

    海伦从镜子跟前后退两步,左右转了转,检查自己的打扮。满意了,她才关上盥洗间的门,走出了办公室。

    她与罗伯特联系的老办法仅仅是偶尔去找他。不过,她认为自己手中的情报是一份更为正式的通行证;她要求秘书通报一声。秘书回话悦,罗伯特请她进去,此时海伦并不感到意外。

    去年以来,海伦一直在钓罗伯特这条大鱼。她一旦看清罗伯特可能晋升总经理,就开始行动了。她觉察到此人有好色的特点,便有意识地煽动他的欲火。这很容易,尽管她知道自己掌握着一根上好的鱼线。她需要鼓励他,但又不能达到她不得不明确拒绝他的地步。事实上,她发现他充其量是肉体上不愉悦。

    海伦的目标是罗伯特的位置。她想当业务部的经理,也看不出自己为什么就不应该当经理。她唯一的问题是比业务部其他的人都年轻。她感觉这是通过“钓”罗伯特可以克服的缺陷。

    “啊,海伦,我亲爱的。”海伦娉娉婷婷地走进办公室,罗伯特说道。他站起来,上前关上房门。

    海伦坐下,腿翘在椅子扶手上,这是她的习惯。她交叉着腿,裙子在膝盖上撩得很高。她注意到罗伯特妻子的照片和往常一样脸朝下趴在桌上。

    “来点咖啡怎么样?”罗伯特问道,一边坐了下来,他那习惯性的催眠或凝视又开始了。

    “我刚和全国保健的杰特鲁德·威尔森通过话,”海伦说道,“你肯定认识她。”

    “当然,”罗伯特说,“她是级别较高的几个副经理之一。”

    “她也是我最可靠的关系之一,”海伦说,“是威洛与希斯广告公司的一个崇拜者。”

    “呃呜。”罗伯特不置可否。

    “她告诉我两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海伦说道,“第一,从在院传染率来看,或者用他们喜欢说的医疗感染这个词,全国保健在本市的重点医院与其他同类医院相比处在非常有利的地位。”

    “呃呜。”罗伯特又来了。

    “全国保健达到了疾病控制中心和联合鉴定委员会的各项指标。”海伦说。

    罗伯特轻轻地摇摇头、似乎醒过来了。海伦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钻进他那全神贯注的脑袋。“等等,”他把脸转向一侧,一边组织一下思路。“我听上去这不像什么好消息。我想秘书告诉我的是,你带来了好消息。”

    “你听我说,”海伦说道,“虽说他们总体上的医疗记录不错,可他们在纽约的机构最近遇上麻烦了,他们提心吊胆,生怕曝光,尤其是其中的三件事。一个牵涉到特别护理部门发现大量葡萄球菌。这真正给他们造成了问题,后来又发现许多护理人员是病菌携带者,才不得不采取抗菌素治疗。我告诉你吧,那东西你听了非得吓死。”

    “其他还有什么问题?”罗伯待问。一时间,他尽量避而不看海伦。

    “他们的厨房里闹出另一类细菌问题。许多患者出现剧烈腹泻,甚至死了几个人。最后一个问题是发生以医院为源头的传染性肝炎,也有好几个人死亡。”

    “这听上不像是什么良好的记录。”罗伯特说。

    “你拿它和别的医院一比就知道了,”海伦说道,“我告诉你,这真可怕。不过,问题在于,全国保健对这次医疗感染的事非常敏感。杰特鲁德特意告诉我,全国保健一万年以后也不会用这一点来开展广告行动。”

    “太好了!”罗伯特叫道,“这才是好消息。你跟特瑞西·哈根说了些什么?”

    “当然是什么也没说,”海伦说,“你说过要我先向你报告。”

    “干得漂亮!”罗伯特直起纤细的长腿,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说。“再圆满不过了。我已经把特瑞西逼到我所希望的那一步了。”

    “你打算让我跟她怎么说?”海伦问。

    “就说你已经证实全国保健在医疗感染方面有一流的记录,”罗伯特说,“我想鼓励她继续搞她的那个广告,因为那个广告肯定一败涂地。”

    “可我们也会丢了那笔业务。”海伦说。

    “不一定,”罗伯特说,“你早就知道了,他们感兴趣的是‘主持人’现场采访名流专家。这一点我们一再交待给特瑞西,可她就是不理会。我要走到她背后,学着最近那几部医院题材的电视剧那样,挂一排五角星。对于鉴定书来说,这是最好的了。特瑞西会砸锅的,我们打着我们自己的广告上台掌权。”

    “真是无懈可击,”海伦说着,将大腿从椅子上放下来。“我马上给特瑞西·哈根打电话。”

    海伦大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要秘书打电话给特瑞西。在等电话的当儿,她不禁大为赞赏自己刚才与罗伯特的谈话。要不是她事先打好腹稿。就不可能好到哪儿去。她在公司的地位看来越来越有利了。

    “哈根小姐在楼下工作室,”秘书报告说,“您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给下边?”

    “不,”海伦说道,“我自己下去一趟。”

    海伦离开铺有地毯而显得安静的业务部,下楼来到工作室。她的浅口轻便鞋踩在金属楼梯上发出轻脆的回音。她很欣赏与特瑞西当面谈谈这个主意。虽说她一贯不想进特瑞西的办公室,在那里她有一种受威胁的感觉。

    海伦还在门口就高声说了起来。特瑞西坐在一张堆满情节串连图和布料的大桌子旁边。在场的还有科林·安德逊、爱丽丝·佳保和海伦不认识的一个男人,听介绍他叫尼尔逊·弗里特曼。

    “我带来了你需要的情报。”海伦对特瑞西说道。她强撑起一副开朗的笑脸。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特瑞西问。

    “我得说非常好。”海伦说。

    “说来听听。”特瑞西说着。往椅子上一靠。

    海伦讲述了全国保健良好的医疗记录,甚至连她没对罗伯特讲的事也告诉了特瑞西:全国保健的医院感染率比美利坚保健的曼哈顿总院情况要好一些。

    “太棒了。”特瑞西说道,“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你真帮了大忙。谢谢你。”

    “很乐意为你做点事,”海伦说,“广告搞得怎样了?”

    “感觉还行。”特瑞西说,“到星期一就可以拿给泰勒和布里安看了。”

    “太好了,”海伦说,“好吧,要是我能做点其他什么事,告诉我一声。”

    “当然,”特瑞西说着,将海伦送到门口,挥了挥手,海伦消失在楼梯口。

    特瑞西回到桌前,又坐了下来。

    “你信她吗?”科林问。

    “我信,”特瑞西说,“业务部不敢拿我们完全可能从其他地方搞到的资料撒谎。”

    “我不明白你怎么可能信任她,”科林说道,“我见不得那副做作的微笑。这有点不正常。”

    “嗨,我是说信她的话,”特瑞西说,“我没说信任她这个人。所以我才没把我们的事告诉她。”

    “说到我们的事,”科林说,“你可还没说你喜欢这个点子。”

    特瑞西叹了口气,目光从零乱的情节串连图上掠过。“我喜欢希波克拉底那一段,”她说,“但我不了解这位奥利弗·温德尔·霍尔姆斯和这位约瑟夫·李斯特尔的材料。我明白即使是在一家现代比医院里,洗手是多么重要,可这不能凭心血来潮。”

    “昨天晚上跟你上这儿来的那位大夫如何啊?”爱丽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