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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传染第12部分阅读

    带有恐怖主义倾向的疯子。

    劳瑞心存疑惑地看着杰克。杰克耸了耸肩。

    “有许多问题目前无法解释。”杰克指出。

    “又不知要发生什么,”劳瑞说道,“可也真是的!这有点强词夺理。但愿你这种说法没在当官的面前提起,会传到总医院去的。”

    “是啊,我没说,”杰克说道,“说真的,我问过他们化验科的科长,他是不是介入了,那位科长对于院里给他的预算很不满意。他立刻便通知了传染病科的头儿。我估计他们已经通报了院方。”

    劳瑞发出一阵短短的、悲天悯人的笑声。“哦,老兄,”她说道,“怪不得你在那边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你必须承认,曼哈顿总院怀疑是医疗感染的病例多得吓人。”杰克说道。

    “我可没有这么大把握,”劳瑞说道,“那个兔热病患者和落基山斑疹热患者都是住院48小时发病的。按照定义,他们不是医疗感染。”

    “从技术上说是这么回事,”杰克承认劳瑞说得有理,“可是……”

    “此外,所有这些病都是在纽约发现的,”劳瑞说道,“我本人最近也看了一些资料。87年有过一次落基山斑疹热大爆发。”

    “谢谢你,劳瑞。”切特说道,“这事我跟杰克说过。连卡尔文也告诉过他。”

    “供给中心发生的那一连串病例怎么解释?”杰克问劳瑞,“落基山斑疹热的患者发病速度那么快又怎么说?你上星期六才问过这一点。”

    “我当然要问问这些事,”劳瑞说道,“在任何传染病学的环境下,这类问题都是非问不可的。”

    杰克叹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但我敢肯定,某种极不寻常的事正在发生。我一直担心我们可能看到一次真正的传染病高峰,这个脑膜炎病例可能就是。如果它最后和另外几种病一样突然消失,我才会放心,当然,是在作为人的基础上。可这件事恰恰会增加我的疑惑。多种疾病同时爆发,然后又一齐消失,这种模式本身就是非同寻常的。”

    “可现在正是发生脑膜炎的季节,”劳瑞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劳瑞是对的,”切特说道,“管它那么多干嘛,我关心的是你给自己造成了真正的麻烦。你真是犟脾气。冷静一点!我可不想看见你给开除了。你至少得让我放心。你再也不会跑到总医院去了。”

    “这我可不敢说,”杰克说,“不是为刚发生的这个病例。这一例并不取决于周围有没有节肢动物,这是空气传染的问题。在我看来,这改变了规则。”

    “等等,”劳瑞说,“你从那些流氓那里受到警告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切特问道,“什么流氓?”

    “一个团伙,有几个迷人的成员亲切友好地拜访了杰克,”劳瑞说道,“看来,至少有一个纽约的帮派正在搞这一笔敲诈勒索的买卖。”

    “你们俩得说说清楚。”切特说。

    劳瑞将自己所知道的杰克挨打的情况告诉了切特。

    “你还在考虑到那边去?”切特听完劳瑞的话,问道。

    “我会多加小心的,”杰克说,“再说,我还没决定去不去。”

    切特朝天花板翻了翻眼皮。“我大概还是主张你当个郊区的眼科医生算了。”

    “你说什么,眼科医生?”劳瑞听不懂了。

    “行了,你们俩,”杰克站了起来,“够了就是够了。我们还得干活呢。”

    直到午后一点,杰克,劳瑞和切特始终没有离开解剖室。尽管乔治对是否有必要对所有的脑膜炎病例都进行解剖提出了疑问,最后还是让步了。他们仨时而独立操作,时而携手合作,对第一批患者进行了解剖,一个矫形科住院医生,两名护士,一位老人,两个前来探视过患者的人,包括那个九岁小姑娘,还有杰克感到特别重要的一个,就是供给中心的那位女士。

    跑完这一趟马拉松,仨人换上平时的衣服,聚集在餐厅里。脱离那种残害肢体罪,他们感到轻松了一点。又有不少新的发现,一开始都没说话。他们从自动售货机里各自选了几样,在一张空桌子前坐了下来。

    “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多少脑膜炎病例,”劳瑞终于开口了,“可今天我们做的这些和我从前做过的大不一样。”

    “更悲惨的怀特豪斯—弗雷德里克森综合症病例你也看不到,”切特说道,“这些人运气太差了。细菌像一支蒙古部落一样开进他们的身体。体内的出血量真是不一般。我告诉你吧,我快吓得尿裤子了。”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不大注意使用隔离服,”杰克表示同意,“我无法去检查四肢上的坏疽。那甚至比最近的鼠疫病例还厉害。”

    “我感到不解的是,感染的脑膜炎病菌这么少,”劳瑞说,“连那个孩子身上都很少,我本来估计,至少她是受了严重的感染。”

    “我弄不清楚的是,”杰克说道,“肺炎的数量。这明显是通过空气传染的,但它通常是入侵上呼吸道,不是肺部。”

    “只要进入了血液,进入肺部就很容易了,”切特说,“这些人的血液系统中带菌量显然很高。”

    “你们俩听说了吗,还有没有今天送来的病例?”杰克问道。

    切特和劳瑞交换了一个眼色,俩人都摇了摇头。

    杰克拉开椅子,朝挂在墙壁上的电话走去。他打电话到通讯室,向接线员提出了同样的问题。答案是没有。杰克走回来,回到位子上。

    “好啦好啦,”他说,“真是稀罕。没有新的病例了。”

    “我说这是个好消息。”劳瑞说。

    “我同意。”切特说。

    “你们俩在曼哈顿总医院内部认不认识什么人?”杰克问。

    “我认识,”劳瑞说道,“我的一个医学院同学在那边工作。”

    “打个电话给她,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很多正在处置的脑膜炎患者?”杰克问。

    劳瑞耸了耸肩,朝杰克刚才用过的那部电话走过去,

    “我不喜欢你那种眼神。”切特说。

    “我也没有办法,”杰克说,“和另外几种疾病的爆发一样,一些令人不安的事实开始露头了。我们刚刚解剖了几个最严重的脑膜炎病例,我们以前连见都没见到过,接着,轰隆一声!再也没有了,就好像关上了水龙头一样。这就是我先前谈到的情况。”

    “这该不是这种病的特征吧?”切特说,“时起时伏。”

    “没有这么快,”杰克顿了一下,又补充说:“等等,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已经知道这次爆发传染病死的头一个人是谁,那谁是最后一个呢?”

    “我不知道,”切特说,“病历都在我们这儿。”

    劳瑞回来了。“目前没有脑膜炎患者,”她说,“但医院方面并没置身局外。他们普遍进行了预防接种和化学预防。很明显,那儿乱成了一团。”

    听到这一消息,杰克和切特只是咕哝了几句,俩人正在思考那八份病历,一边在餐巾纸上匆匆记下一些想法。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劳瑞问。

    “我们正在分析最后死的一个是谁。”杰克回答。

    “干嘛查这个?”劳瑞感到不解。

    “我也不清楚。”杰克说。

    “就是这个,”切特说道,“叫伊摩根·菲尔伯森。”

    “真的?”杰克问道,“让我看看。”

    切特将填写得满满的死亡证明书递了过来,上边有死亡时问。

    “我真该死。”杰克说。

    “怎么啦?”劳瑞问。

    “她正是那个在供给中心工作的人。”杰克说道。

    “有这么严重?”劳瑞问。

    杰克考虑了好一会儿,随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必须回过头看看其他几次发病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每次发病都有供给中心的人。我得查一查这是不是我漏掉的一种模式。”

    “你们俩对于我提供的消息并不特别感兴趣,总医院那边目前没有脑膜炎病例了。”劳瑞说。

    “是啊,”切特说,“杰克认为这一点证实了他的说法。”

    “恐怕这会推翻我们认为是恐怖分子所为的假设。”杰克说道,“这也会给他一个倒霉的教训。”

    劳瑞和切特一起向天花板翻了翻眼珠,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叹息。

    “得了吧,你们俩,”杰克说,“听我说完。姑且把我的观点定为正确的,就是说有个怪人在传播这些微生物,目的是引起一场传染病。一开始,他选择了他想得出来的最可怕的外来疾病,可他没有想到,它们并没有真正在患者当中传播开来。这些微生物是通过节肢动物进入受感染的病灶传播的。经过几次折腾,他放弃了这种病,转向一种通过空气传染的疾病。但他选择的是脑膜炎。脑膜炎的问题是,的的确确这也不是一种患者对患者传染病:它是一种载体疾病,主要是通过一个有免疫力的人走来走去,传染给其他人。所以我们的这位怪人确实是失败了,但他的确懂得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他需要一种疾病,主要通过患者之间空气接触传播的疾病。”

    “在这样一种假设的背景下,你会选择什么呢?”

    “让我想想,”杰克说着,考虑了一下,“我会使用具有抗药性的白喉,或者甚至可能是百日咳。这几种以前的常见病回潮很厉害。你知道还有什么非常合适的?流感!一系列病理性流感。”

    “想象力真丰富!”切特评论道。

    劳瑞站起来。“我得回去干活了,”她说,“这样谈话我看假设也太多了。”

    切特也站了起来。

    “嘿,就没有人发表一点评论了吗?”杰克说。

    “你知道我们有什么感觉,”切特说道,“这纯粹是心理手滛。就好像你越考虑越谈论这件事,你就越相信。说真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有一种病,那倒好,可我们现在有四种病了。从哪儿可以搞来这么些微生物?这又不是你可以走进附近一家餐馆,像点菜一样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东西。楼上见。”

    杰克看着劳瑞和切特倒掉没吃完的东西,离开餐厅。他独自坐了一会儿,思考着切特的一席话。切特有一点说得好极了,杰克甚至没有考虑到。病菌是从那里弄来的?他实在想不出来。

    杰克站起来,蹬了蹬腿。他扔掉盘子和三明治纸袋,跟着他俩回到五楼。到他去斟咖啡的时候,切特正全神贯注地工作,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杰克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坐下,将所有的病历连同他的笔记放到一起,核对着供给中心每一位女性患者的死亡时问。到现在为止,供给中心死了四个了。如此减员,杰克想象着,那个部门的头头又得积极招兵买马了。

    杰克下一步核对的是另外几种传染病患者的死亡时问。为了核实未经他解剖的几名死者的时间,他给楼下的首席检查官巴特·阿诺德打了个电话。

    杰克将所有的信息集中起来,每次发病的情况立刻变得清晰起来,供给中心的女士每次都是最后倒下的一个。这意味着,当然还没有证实,在每一种病例中,供给中心的人都在最后受到了感染。杰克自问这是什么意思,但却无法得出答案。不管怎么说吧,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细节。

    “我必须去一趟总医院。”他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切特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管自气愤地说:“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吧。我说话管什么用。”

    杰克穿上他的掷弹兵夹克。“别往心里去,”他说,“我知道你是关心,可我必须去一趟。我得去查一下这个神秘的供给中心。这可能仅仅是一种巧合,这我同意,可似乎根本不可能。”

    “宾汉怎么办,还有劳瑞提到的那些个团伙成员?”切特问道,“你得冒很大风险。”

    “这就是生活,”杰克说道。他朝门外走去,顺便拍了拍切特的肩膀。杰克刚走到门口,他的电话便响了。他迟疑着,不知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这通常是化验室的什么人打来的。

    “要不要我代劳?”切特看出杰克有些犹豫,便主动问道。

    “不了,我在这儿,还是我来接,”杰克说着,回到写字台边,拿起听筒。

    “谢天谢地你在那儿!”电话那一端的特瑞西显然松了一口气,“我生怕找不着你,至少是时间来不及。”

    “怎么回事?”杰克问道。他的脉搏加快了,听声音就能断定她非常激动。

    “出大事了,”她说,“我必须马上见你。我可以到你办公室来吗?”

    “出什么事了?”杰克问。

    “我现在不能说,”特瑞西说道,“什么事情都发生了,我不能冒这个险。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们正在处理一件急事,”杰克说。“我正准备出去。”

    “这事非常重要,”特瑞西说道,“求你了!”

    杰克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尤其是他在星期五晚上处在危急之中时看到了特瑞西无私的反应。

    “好吧,”杰克说道,“我本来正准备出去,那就我去找你。你希望在哪儿碰头?”

    “你是进城还是出城?”特瑞西问。

    “出城。”杰克回答。

    “那就在星期天我们喝咖啡的那家咖啡店见面好了。”特瑞西说。

    “我很快就到。”杰克说。

    “好极了!”特瑞西确定下来,“我等你。”

    杰克放下电话,不觉抬起头来,看了看切特。“你听到什么了?”

    “不想听都不行,”切特说道,“你估计出了什么事?”

    “我一点也想不出来。”杰克说。

    杰克说话算话,随即离开了办公室。一出医学检查官办公处前门,他就在一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这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尽管汽车不少,他还是及时赶到了。

    那家咖啡店宾客盈门。他看到特瑞西正坐在布里边一张临窗的小凳上,便在她对面坐下来。特瑞西丝毫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和平时一样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撅着下巴,看上去很生气。

    她探身向前,压低声音说:“你恐怕不会相信这事。”

    “是经理和总裁不喜欢你的作品,对吗?”杰克说道。他只想得出这一件事。

    特瑞西用手做了一个别提了的姿势。“我取消了这次展示。”她说。

    “为什么?”杰克问。

    “因为我感觉需要约全国保健中心的一个熟人吃一顿早餐,”特瑞西说,“她是市场部的副经理,我和她一块去过史密斯学院。我临时想到要通过她把这次广告行动透露给一些高层人士。我当时很有信心。可她的话使我大吃一惊,她告诉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上我的广告。”

    “这又是为什么?”杰克问道。尽管他讨厌医药广告,但他毕竟认为特瑞西赶出来的那个广告是他所见到的最好的一个。

    “因为全国保健怕得要命,生怕有人提到医疗感染这回事,”特瑞西气愤地说。接着她又探过身来,低声说道:“很明显,最近他们自己也遇到了麻烦事。”

    “哪一类的麻烦?”杰克问。

    “跟曼哈顿总院的不同,”特瑞西说,“可也很严重,甚至死了几个人。但真正的问题出在我们自己的业务人员身上,特别是海伦·罗宾森和她的上司罗伯特·巴克尔,他俩明明知道这事,就是不告诉我。”

    “这叫反作用力,”杰克说道,“我还以为你们的合作方式就是齐心协力,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呢。”

    “反作用力!”特瑞西简直就是在大喊大叫,引得旁边桌子上的人都掉过头来。特瑞西闭上了眼睛,以便镇定下来。

    “‘反作用力’,我才不用这个词呢,”特瑞两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我要是形容的话,连水手听了都会脸红。你瞧瞧,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存心是要我好看。”

    “听到这样的事,我很难过,”杰克说,“看得出搞得你很为难。”

    “这还说轻了,”特瑞西说,“我要是不能在几天之内拿出一套替换的广告,我当经理的志愿就全泡汤了。”

    “几天之内?”杰克问道。“从你让我看这个过程是怎么进行的那些东西来看,已经是高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