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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晨曦第45部分阅读

    哀家要亲。”

    王太后推开田蚡,跪坐下来“你不是早就有安排?和哀家说即便皇上现身也有法子…田蚡,你不会打算明目张胆的弑君?”

    “无毒无丈夫,姐姐,我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是我低估了彻儿,低估了皇后掌控的昭阳殿,除非刘彻来长乐宫,否则安排下的死士即便混进昭阳殿,也靠近不了皇上。”

    王太后脸色一变,将桌子上的果盘茶壶等扫过,怒不可遏:“田蚡,你胆子也太大了?彻儿再不好,也是你的亲外甥,没有彻儿,哪来的你丞相的位置?哀家错看了你,田蚡,哀家没你这样的弟弟,你给哀家滚出去。”

    “滚出去,哀家和你一刀两断。”

    田蚡低头看看衣摆处水渍,毫不在意坐在王太后身边:“姐姐,你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你…田蚡,你难道还有办法?”王太后抿了抿嘴唇,“你别指望哀家再出手帮你。”

    “姐姐,别这么无情嘛,我不是平阳,让你谁便就舍弃了,即便你能保住太后的位置,没有娘家做依靠,没人助你行事,你不过是在长乐宫古老而已。”

    “你还打算怎么做?”

    田蚡将王太后心动,在她耳边低咛了两句,王太后拧紧眉头,“好,哀家明白了,田蚡,这是哀家帮你的最后一次,是不是能成事,就看你的本事。”

    “姐姐,你就等着当辅政的太后娘娘吧。”

    王太后让宫女重新上茶,当着田蚡的面,王太后毫无异常的先饮用,田蚡说了许多的话,也觉得口渴,并不取用桌子上的倒满茶水,嬉皮笑脸的从王太后手中夺过茶盏,抿了一口:“姐姐喝的茶才香甜。”

    王太后手指戳了戳田蚡的脑袋,“就你鬼心眼儿多,哀家舍下谁,都舍不下你。‘“那是,你是我姐姐…”田蚡脑袋发昏,身体向后倒去,眼前迷糊:“你,王娡…你…”

    王太后弹了弹衣袖,“田蚡,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太小看我王娡了。”王太后蹲在田蚡跟前,在他上位昏迷的时候,轻声道:“哀家会照你方才说的做,若是成了最好,失败了都是你的主意。”

    “你就不怕…没人帮你?皇上…”田蚡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大喘气道:“皇上不会相信你的、”

    “你不是早就为田家埋下后路了吗?田玉,会帮我,你放心,田家有哀家看着倒不了,事不可为的话,哀家会让田玉带着你的头颅向彻儿投诚,这也是你的心愿吧。”

    王太后伸手盖住了田蚡不甘心的眼睛,王太后和田蚡的感情非比寻常,她能走到这一步,田蚡对她的帮助很大,可以说在宫中最艰难最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是田蚡一直支持她,为了她不惜散尽家财,在王太后迷茫陷入困境的时候,也是田蚡一直陪着她安慰她,为她想办法,田蚡为了能取得刘嫖的欢心,曾经办成小厮跟在刘嫖身边,逗得刘嫖开怀,进而刘嫖才看重当时还是美人的王娡,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断尾求生,田蚡,你别怪姐姐。”王太后泪眼迷蒙,“姐姐也是为了田家,为了田家。”

    王太后从宫女手中接过宝剑,将剑刃放在田蚡的脖子上,手几乎握不住宝剑,“田蚡,你别怪姐姐。”鲜血飞溅,王太后闭眼,擦了擦脸上的血痕,王太后低声道:“装上盒子,送给田玉,命他去找刘曦,提着畏罪自尽的田蚡去找刘曦。”

    “诺。”宫女声音颤抖,“奴婢,奴婢去找田…田玉公子。”

    宫女脸上骇得没有任何血色,王太后站直了身体,用绢帕擦拭着受伤的亲弟弟的鲜血,随后绢帕扔在田蚡身上,“把血迹清洗干净。”

    “诺。”

    刘曦带人冲出未央宫,在月夜下疾驰向北营疾驰,在营门前高举手中的金灿灿的虎符,“奉父皇旨意调兵勤王,开门。“营门敞开,刘曦身后不过两名侍卫,而北营里人头攒动,一拍肃杀之气,刘曦勒紧缰绳,如果主将不相信她,也许她会四五葬身之地吧,最保险的方法是去找刘嫖,让她来调兵,刘曦催马进了北营,不是说有的时候能依靠刘嫖的,她是大汉的公主,这是必须经历的,将来刘嫖不再,她还能依靠谁?

    “拜见曦公主。”

    刘曦翻身下马,压住紧张迈步走向大帐,众将副将全都跪下行礼,站在当众,铺面而来的凝重肃杀,几乎压得刘曦喘不过来,沉着的说道:“众位将军请起。”

    众将起身,不是没有怀疑,皇上怎么会让曦公主来调兵?在北营从未有女子进来过,打量怀疑的目光凝聚在刘曦身上,刘曦直言:“宫中有人意图弑君,父皇明察秋毫让本公主持虎符调兵,程将军,你速速整顿人马随着本公主进宫勤王。”

    刘曦将虎符交到了程将军手中,见他来回看着虎符并不动弹,刘曦问道:”程将军,本公主所言你没听见?”

    “启禀曦公主,末将还要在看看虎符。”

    刘曦直接抽出鞭子指着程将军,道:“你明知虎符不可能是假的,现在却犹豫不前,本公主怀疑你和逼宫的人是同谋,来人将程将军拿下。”

    “曦公主,这是北营。”

    刘曦自信的一笑,鞭子搭在他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本公主知道是北营,父皇在本宫主离开前吩咐过,挡在本公主面前的都是死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威名

    “曦公主,末将是北营主将,单凭虎符不能调兵,末将不知曦公主手中虎符的由来,北营拱卫京师重地,皇上有令不得轻易离开。”

    程将军说得义正言辞,虎目中闪烁的嗜血的寒意,刘曦猛然一凛,程将军膀大腰圆的身形几乎能将刘曦整个人都盖住,嗜杀的气势,刘曦忍住后退的冲动,不能示弱,只要后退一步,便再难调兵,他绝对是看故意露出这种气势,让自己显得慌乱,到时就算是有虎符也调不动北营。

    大帐里气势凛然,裨将伍长流露出怀疑的神色,曦公主的虎符是皇上给的?刘曦一抬手,攥在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啪啪的作响,众将后退半步,垂头而立,曦公主不容冒犯。

    “程将军是不肯依照父皇给的虎符调兵?”刘曦冷冷一笑,收回鞭子反倒上前半步,站在程将军面前:“你敢违抗圣命?”

    程将军见曦公主瞳彻骨的寒光,地上还残留着鞭痕,他竟然吓不倒尚未及笄的曦公主,程将军有些意外,刘曦的冷然,让他不知所错,刘曦最聪明的就是不提虎符从哪来的,只说违抗圣命不调兵,虎符就是调兵用的,他没有理由抗命,哪怕来的是个宦官,只要虎符是真的,他就得听命于宦官,本来他打算逼得刘曦自乱阵脚,趁乱蒙混过去,田丞相说过只要多停留一个时辰,程将军便是首功,他和淮南王翁主刘陵的情事便一笔购销。

    程将军也是刘陵的入幕之宾,刘陵自从被廷尉署抓走之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尤其在霍去病荡平淮南国之后,他深知皇上对淮南王一脉要彻底的清楚,和刘陵的情事,程将军不仅保不住官位,甚至就连性命家眷都不一定保得住,程将军悔恨不已,就那么被刘陵给迷住了?他虽说没给刘陵透漏太多的消息,可和刘陵牵扯不休这一点,皇上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在他惶惶不可终日之时,丞相——刘陵最大的情人找到了他,只让他按兵不动,田蚡便有法子让刘陵闭嘴,让皇上不会再追究他私通淮南王翁主的罪过,甚至田蚡保证他将有机会统兵征战匈奴,凭军功封侯。

    刘彻更看重有新式战法的卫青和霍去病等青年将领,像程将军这家学渊源的老将,刘彻只让他们呆在京城,程将军是有志气的,看着骑奴出身的卫青官拜大将军,统帅所有的汉军,他很不服气,总是认为刘彻没给他机会,若是能领兵出塞,他同样能一战封侯,汉军统领对封侯的事看得尤为的重,李广为了封侯,现在还在拼命。

    就因为有以上的种种,程将军才会为难刘曦,他是性子憨直的武将,根本就不清楚田蚡再谋划什么,缓调兵一个时辰他是能做到的。

    “程将军,你还还不肯听命调兵吗?”刘曦步步紧逼,她没功夫和程将军磨叽,厉声道:“调兵勤王。”

    程将军微微垂头,刘曦转身一下子跳到了大帐里放置的书案上,冷冷的眸光环视四周主将,“你们忠于的是谁?你们效忠的有时谁?”

    “忠于陛下,效忠陛下。”

    刘曦轻轻点头,郑重的说道:“北营立营的目的是什么?”

    “拱卫长安,保护陛下。”

    刘曦再问:“现在有谋逆之人意图谋反,身为北营将领,你们当如何?”

    “杀,杀,杀。”

    群情激奋,刘曦弯了弯嘴角,好在没有眼砸,不再当场是永远不会懂得鼓动氛围的重要,原先刘曦也不会相信仅仅凭这几句话便能调动起强大的精神力,在现代时她经历过奥运会,经历过国庆阅兵,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在阅兵之前,由于时间紧张,她们这些女学生根本就无法踢出最标准的正步,是军队的将领来看望她们,几句话说下来,让见惯繁华不愿吃苦的女大学生们斗志昂扬,抓紧一切时间练习,哪怕踢翻了脚趾甲,她们都没有停下来,人的精神意志同样很重要。

    娇生惯养的女学生都能做到,更何况这些纯朴的大汉士兵了,刘彻从设立北营开始,对他们的就一直控制的很严,毕竟是放在京城边上的,刘彻护身的盾牌,在刘曦眼里就是思想不健全的人,绝对混不进北营,即便是有一两个滥竽充数的,大多数都是忠于刘彻的,如果不相信这一点,刘曦就不会单独来调兵了,她比所有人都不想死。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更加的珍惜生命。

    刘曦盈盈的目光落在程将军身上,沉声问道:“你现在还不肯听命本公主吗?”

    “末将…末将不敢。”

    “程将军,虎符是真是假?”直到此刻刘曦才问出真假这句话,在北营的裨将都相信自己的时候,无论程将军怎么回答,都不会妨碍调兵。

    “是真。”

    “遂本宫主调兵勤王。”

    刘曦跳下了书案,大步向外走去,“击鼓出兵。”

    “诺。”众将轰然称诺,程将军见被众将簇拥的曦公主,心中凄然,他的命一定是保不住了。

    咚咚咚的激烈的鼓声响起,平静的北营热闹起来,还在熟睡的军士纷纷穿衣起身,站好自己的位置,北营大部分的士兵未曾经历过战事,所以行动上稍微显得杂乱无章 ,刘曦是见过霍去病统领的八百骠骑训练的,和面前的北营士兵天差地别,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如果北营的人上疆场就是一个死,死于他们的胆怯,死于他们漫不经心听天由命’这句话是霍去病说的,刘曦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霍去病,他应该也快回京城了吧。

    北营的裨将也为自己统领下的士兵散漫而恼火,实在是太丢脸了,纷纷低头不敢看面色凝重的曦公主,发誓等到这次事后,一定要好好的操练他们。其实也不怪他们懒散,从北营创立开始就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事情,主将裨将都想着借着北营当跳板,能得刘彻的看重,立战功而封侯,谁能料到京城会真的有叛乱发生。

    程将军眼珠一转,想到拖延的办法,落后几步叫来亲随耳语几句,亲随点头去安排,鼓声激昂,可是士兵集合的速度越来越拖拉,越来越慢,甚至队伍里还有人低声抱怨,刘曦心知不好,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默站立的程将军,这一切是他安排的?

    刘曦道:“再擂鼓。”

    “诺。”

    擂鼓的抡圆膀子,鼓声阵阵,便是这样都换不起他们的血气,刘曦摇头:“你们都训练士兵吗?统兵打仗不是说说而已,本公主曾经看过嫖姚校尉是如何训练士兵的,打算杀敌立功,因功封侯,这样的士兵你们敢带着上战场?”

    裨将伍长羞愧的垂下脑袋,程将军道:“话不能这么说吧,曦公主。”

    “那你要怎么说?”刘曦挑挑眉,翻身上马,只留给程将军一个潇洒的背影,刘曦冷眼看着队伍里有人瘪嘴扇动,刘曦一抬手,道:“第二行第二列的士兵出来?”

    “出来。”刘曦断喝“第三行第三列,第五行第二列,第六行第五列…”不停的将人换出,程将军很着急,刘曦点名的大部分都是他安排下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叫出来。

    “你们对本公主所言有意见?”刘曦马鞭敲打着手心,队列里没有了他们这二十多人搅局,安定了不少。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刘曦眯了眯眼睛,他们都不过二十多岁,实在是下不了狠心,可整个北营的人都在看着她,多大的名分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如果北营哗变,她便会丧命。

    “不敢?本公主看你们大得很,敢议论父皇的命令,敢于阳奉阴违,你们都忘记了是谁给你们的俸禄,是君之俸忠君之事,君父有为难,你们还敢推脱,还敢支支吾吾的,形同谋逆造反。”

    刘曦冷冷的说道:“来人,将他们…将他们就地正法,用他们的脑袋祭旗。”

    “曦公主。”

    刘曦冷笑道:“你们也敢不听本公主的命令?”

    “属下不敢。”

    刘曦扫视了当场,队列的兵勇老实了,也不再交头接耳,“身为大汉骑兵,忠君是最用药的,没有忠心养他们何用?”刘曦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斩。”

    “再有人为他们求情,同罪。”

    “诺。”

    二十多多条性命,二十多颗人头,造就了凤翔公主的威名,北营上上下下不敢再有任何的反对声音,刘曦紧握的拳头,指甲划破了手心,“去未央宫。”

    刘曦率先前行,北营的将士紧紧的跟随,程将军眼里闪过凶光,那只摸出了弓箭,鱼死网破,也许田丞相能够救命,箭翎瞄准刘曦的后心,周围的人并未看见程将军的动作,就在千钧一发只刻,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夜空下飘荡着暗红色旗帜,上写一个大大的霍字,嫖姚校尉霍去病统兵返回京城。

    第一百八十章 男主

    霍去病神兵天降,刘曦从未那天这么想看见霍去病的,勒住缰绳,刘曦看着在帅旗旁边的霍去病,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有觉得有了变化,一样的英气逼人,一样的英俊挺拔,在那双如火的眼眸里多了几许的成熟,脸颊的酒窝盛满了笑意,刘曦返去眼里的酸涩,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话,一声令下二十多个人头落地,他们不是都有罪得,可非死不可。

    霍去病催马上前,他有着野兽般的敏锐,因此才会躲过战场的凶险,霍去病拧了拧浓眉,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程将军身上,提缰绳靠近刘曦,将她完全的挡在身后,问道:“出事了?”虽然在和刘曦说话,但霍去病一直扫视着程将军,“是未央宫?”

    “我是奉父皇的命令出来调兵的。”

    霍去病笑了,拍拍马脖子,道:“不知死活,我跟你去未央宫。”有霍去病在身边,刘曦很放心,点头道:”你正好赶得上。”

    刘曦拨了拨马头,“走。”霍去病和她并驾齐驱,他们两人身后跟着汇合在一处的八百骠骑和北营的兵勇汇集在一处,如同洪流一样不可阻挡,霍去病所统领的大汉骑军是经历过战火的,彪悍沉默,他们突然加入彻底镇住了北营,在这一刻没人再敢生有异心,程将军无力的放下弓箭,嫖姚校尉的箭法,他远远也赶不上,和嫖姚校尉当面对峙,只能是死路一条,难道就这么认命吗?程将军同样不想死。

    “曦公主,曦公主。”在长安城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个人影,直奔到刘曦的马前,“曦公主,田玉有话说。”

    霍去病眯了眯眼睛,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穿华服衣衫简朴的田玉,警戒的神色并未褪去,田玉是在他出征只爱外时被田蚡驱逐出家门的,对田玉的事霍去病的并不很清楚,“你是田玉?”

    以前田玉也曾和霍去病有过争执,也曾看不起他私生子的身份,也曾嫉妒霍去病被刘彻宠信,现在呢,田玉不过是一介草民平头百姓,手中提着祖父的人头,只为了求得苟延馋喘,而嫖姚校尉荡平淮南国,在淮南国城头,射杀淮南王世子,平定淮南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