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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去哪儿第13部分阅读

    。”

    青果嘴角一扯,“那你要干嘛?”

    晏则看向东方,初升的太阳将那边的云彩烧出诡异的红,天算是亮堂了。

    “这里已经几乎沒有什么邪气了,我只是看看那个“西瓜汁”有沒有侵蚀掉生魂而已。”当时送葬的人经过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一道异常的目光。当时沒多想倒成了现在的遗憾。

    青果踢开脚边的石头,“看好了就回去吧,我饿了。”

    “你怎么不问我看到了沒?”晏则牵起青果伸过來的手,背对着朝阳,慢悠悠的往良心店走。

    日光暗淡,影子也跟着模糊。

    青果甩着膀子转头对晏则粲然一笑,“当然是沒有啊,人死之后阴差会立即锁了魂,直到头七才放回來看看家人的,还有六天呢,要不到时候去他们家里看看,他们有沒有‘回家’?”

    “这个提议不错,”晏则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手的素扇啪的打开,“敢问姻缘使大人决定在我这素扇上落什么墨宝呢?”

    第十二章 墨宝

    “广告位招租,联系电话:什么……这是什么?”晏则颤着手捧着墨迹未干的素扇,不,现在算不得素扇了,上面加了字落了款,“还有这边上插着把刀的大饼是什么?”

    一回到良心店青果就叫焦急等候在门口的籽卉取了纸、笔來,早饭都沒吃就把大家关在房门外,自己一只仙窝在屋里忙活起來。

    青果咬着烧饼,看着晏则完全沒法和兴奋搭上边的表情,心里打了个隔愣。她就知道做这种招租广告就该老老实实的用黑体字的,她就不该费心费神的用楷体字的。她更不应该沒吃东西就下笔落款!

    “掌柜的,这一圈再加一撇是只果子,虽然有点抽象,但真心不是插着刀的烧饼。”可是被他这么一说真心像啊。

    晏则叹了口气,他本就不该对这傻果子抱多大希望的,但是:“广告位和联系电话是什么?还有,后面跟着一串符是什么。”

    青果咽下嘴里的烧饼,嘿嘿一笑,“一串数字,七位数哦,你猜。”

    猜什么?他就看到这一竖跟着后面扭來扭去又一竖,然后又是几个扭,最后一个圈,鬼画符啊。

    算了。

    晏则看着青果期待的眼神顿时泄了气,“我猜不出來,你说吧。”

    她才不要现在和他说明白,要是有将來,他自然会知道。

    “既然掌柜的不喜欢,那我再反面再改个好看的。”她说着把烧饼放嘴里一咬,伸手过來拿扇子。

    晏则忙不迭将扇子竖起,不叫青果再荼毒。他讪讪一笑,说:“不用了,另一面由我來写才有意义啊。”

    “什么意义?”青果眨巴着眼问他。心底却是窃笑,我早就写好了,哈,真期待到时你看到的时候的表情。

    “我师父的意思是,他无比鄙视你。”小狐狸从楼上跳下來。她昨晚被连安悦各种欺负,师父还忒沒人性的见死不救。要不是这里的管事、店小二妖品好,她恐怕就沒命实现她远大的梦想了。

    青果转头看向小狐狸,淡定而有规律的嚼着烧饼,一双眼微微眯着,就这么看着,看的小狐狸一身乱毛蹭蹭蹭的起立、立正。

    “小狐狸你营养不良啊,掌柜的说了,吃饭要荤素搭配才行。小狐狸啊小狐狸,你该多吃青菜少吃肉哦。”

    “这做妖精不吃肉,太过乏味了吧。”一个沙哑的声音伴着冲天的酒气飘过來,循声看去,半空里打横飘着个半敞这衣裳、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他破布条的似的的衣服垂挂下來,在微风里晃荡。

    “多年不见,來坛子酒?”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一勾,青果手里的烧饼瞬间进了他的手,他咬一口,立马吐掉,“沒个酒味,难吃!”

    青果被夺了食也不立即发作,双手撑着被酒味熏得微醉的小狐狸,“你说的那种饼是酒酿饼,这儿沒有。”

    “小神仙你会做?”男子腾空一翻,双脚落了地,歪歪斜斜的倚着门,眼角微垂的凤眸闪着光的看着青果。

    “不会。”青果带着小狐狸往晏则那边挪了挪。低声问晏则,“他是谁?”

    “这店里谁会做酒酿饼啊?”男子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本褐色的书册,“谁能做出來,我便把这仙法秘籍送他。”

    “酒酿饼虽然沒有,但店里却又百年佳酿啊。”晏则在一边观察许久,对他身份渐渐有了答案。他啪的一声收了扇子,谦和有礼的一拱手,“不知前辈是否赏脸?”

    男子看一眼晏则,自顾自的后背蹭着墙挠痒痒,青果看着生怕他那身破衣烂衫经不起磨会随时破掉“春光乍现”一番。她双手捂着小狐狸的眼,自己颇有职业习惯的扫眼对方的左手。

    他的姻缘线似断非断。鲜红的线子虚飘飘的挂在他手上,想必是将要渡劫的修仙者。

    青果看他手里拿的册子同他的衣服一样破烂不堪,只在一角隐隐现出一个“寒”字。再看晏则这么诚心的请人喝酒,想來他是对方身份了的,不出意外就该是原寒池山弟子,,疯尘子。

    她咧嘴笑的眉眼弯弯,松开了捂着小狐狸眼睛的手,向他问道:“你是那座山头的?听说这江下城好久的神仙都跑了,你是來捡漏的么?”

    对方动作一顿,手中的册子被他抛了起來,指尖一划,册子被他指上的剑气拦腰斩断。他手一指晏则,“小子就好了!”说着,册子的上半部落入晏则手中。

    既然你要装傻充愣,我便陪你将这场戏演下去,不过是何后果,都要你自己兜着。

    他眸里满是深意,冷淡的看着青果,“行到此山变做此山石,若是有酒甘做烂泥。呵,疯尘子是也!”

    晏则挑眉,也不急着翻看疯尘子给的册子,将翘起的放按平整了就放进袖中,“既然是疯尘子前辈,晚辈正好要想前辈讨教一下江下城的那只西瓜的事情。”

    疯尘子将册子的另一半往自己怀里一塞,摆摆手,“我们都是被寒池山扫地出门的,论什么前辈、晚辈?”

    青果诧异的一抖眉,不满对方措辞的嘀咕道:“再怎么说也该是掌柜的把那寒池山给炒鱿鱼,那寒池山算哪根葱?”

    疯尘子脸一板,撇眼青果,摇摇摆摆的走过來,往椅子上一蹲,“都一千多年了,姻缘殿对寒池山还有这么深的成见。殿主老儿不是婆娘,心眼儿倒是顶十个婆娘。”

    青果甩起小狐狸往他身上抡,却被晏则拦了个准。青果吹胡子瞪眼的又蹦又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殿主的坏话!”

    “青果,疯尘子是夸你师父爱恨分明。”晏则嘴上这么给疯尘子圆话,给姻缘殿主辩驳,心里却是一坛子老陈醋翻了个底朝天。

    疯尘子老神在在的嚼着花生,看在晏则真是不容易的份上附和了声,青果才消停下來,放开了小狐狸往边上一坐,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斩仙镰交给连安悦,而且还对他们说,要用神仙血?”

    第十三章 不能说的秘密

    “神仙血辟邪的效果最好,”一颗颗的吃花生着实累人,疯尘子干脆端起碟子往嘴里倒,这一边吃一说,却丝毫沒有影响别人听他说话,“至于斩仙镰的事么……”

    他放下碟子,右眉一挑青果,又转头看向晏则,“不是有百年佳酿么,掌柜的拿酒來啊。”

    晏则是个明白人,瞧见他与她的眼神互动,知道疯尘子这是要支开他,他摇着扇子在青果身边坐下,“这酒的藏处只有这边的管事知道,刚才见到你便去拿酒了,等一会儿就來了,你慢慢说。”

    疯尘子摇摇头,“老不死我怎么着也得有一些秘而不宣的事情來撑场面,就那么些存了百年的酒就像撬开我的嘴?”他抠抠灰突突的脚趾,一脸不屑,“我才不告诉你们。”

    青果撇撇嘴,把脑袋靠在晏则的肩上,慵懒的轻声一笑:“不能说的秘密呢。”她伸手摘下簪在发间的朱雀簪,簪头敲打着桌面,“那赵家又是长了那么个大西瓜啊?”

    晏则肩头一拱,青果一怔,转头对上晏则的眼,她吐舌把簪子握紧掌心,听晏则向疯尘子补充说:“我想这一切都与红大人有关,前辈是否知道那个红大人是何人?”

    疯尘子抠抠脚底板,两个眼珠子向上翻的盯着一个一个角落,极力思考,最后说道:“不清楚,只是感觉得到她拥有未弦的力量。”

    青果一愣,而她枕着的肩却是一颤。

    “你沒感觉错么?”晏则惊疑的问。

    疯尘子打横弓着腿躺倒在长椅上,双膝优哉游哉的一摇一晃,“小掌柜的也是去过思过洞的吧。”

    “嗯。”

    “思过洞中除了那画像以及落款,其余关于未弦的记录都出自我的手笔。”他探手抓一把花生,一颗颗往嘴里抛,晏则的心如同那花生,忽上忽下。疯尘子继续说,“寒池山大劫之后我便一直呆在那洞里,一呆就是一千年,直到三百年前,寒池山顶峰的冰雪重新覆盖到洞口。”

    “然后你被冻出來了?”青果半眯着眼低笑一声。

    “我原以为是山顶那位终于耗尽了法力,沒想到我前脚刚迈出山,后脚手上就被缠上了姻缘线,”他朝着青果砸去一颗花生,“我的姻缘线可是被未弦亲手剪了的。敢问这位姻缘使,这断了的姻缘线到底能不能、该不该接回來?”

    青果把晏则接住的花生往自己嘴里一塞,齿间研磨出的坚果的香味溢满了口腔。她脸颊蹭蹭晏则的肩,说:“冥冥中自有定数。”

    “可那未弦却不在这定数内。千年前她窃取寒池山修命草,她的命运……”

    青果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这世上只有司命使沒有修命草,寒池山的教材还沒换么?”她沒好气的,“喂,你把话題扯得这么远是要显摆你是千年的王八,还是故弄玄虚耍我们呢?”

    “也罢,千年前的事沒什么好提的。”疯尘子伸手虚空一抓,横着的身体慢悠悠的飘了起來,堪堪飘到与桌面齐平。他转头,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想在告诉你们噩耗前做个缓冲,既然你不领情我就直接说了,”他脚向下一伸,登时坐上了椅子。正襟危坐,“那个红大人既能拉线又能看命,说不定你们的命途早就被他算好了。”

    “呦,这么厉害,”青果吐舌,手里的簪子又敲上桌面,“你那红大人既能牵线又能看命的,难道说你在暗示我那个红大人是我家殿主?”“呵,殿主名字里倒是有个红字呢。”

    青果不知,她的这一句玩笑话却叫小狐狸记住了。

    晏则眉头渐渐蹙起來看着青果仍旧乌黑的发顶,“青果你……”

    “掌柜的,”青果倏地坐起,表情严肃的打断晏则,“我看这个疯尘子根本就是來骗吃骗喝的,根本不想告诉我们什么。”

    “你真的是青果?”晏则再也忍不住问出口。

    疯尘子听了却是哈哈一笑,“原來这个元神出窍的果子叫青果啊,哈,这名字好!”

    青果冲疯尘子一呲牙,转头对晏则说:“我不是青果还能是谁?江下母老虎啊?”

    “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曹操曹操到,连安悦话音未落,斩仙镰便已经被她祭在手上,直指青果,“你这神仙忒不厚道。”

    青果翻了个白眼,软趴趴的靠在晏则身上,“你这徒弟实在叛逆,见了师父也不叩拜,反倒拿了杀伤性武器威胁神仙。疯尘子,你是以前年沒见人就荤素不忌了呀。”

    晏则见连安悦回來,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将扇子一收,取了青果手里的朱雀簪重新给青果簪上,一眼不瞧连安悦。

    “我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是你张口就出现在我面前的?”连安悦冷笑一声,将斩仙镰竖起來大步而來。全然沒把正牌疯尘子当回事。

    倒是赵银满气喘吁吁地跑进,一眼就瞧见侧坐着对着他的疯尘子,“呀!疯尘子老前辈您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我们再找你就先一步到这客栈了。”

    连安悦一愣,回头顺着赵银满的视线看过去。“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乞丐是我师父疯、尘、子!”

    “乖徒儿,直呼师父的名号可不是好习惯啊。”疯尘子大手一挥,斩仙镰瞬间缩小,化作一指长的小物件落到他手里。疯尘子摸摸鼻子,啧啧叹着可惜,“到你手里沒几天就损了它一半的道行,你这丫头真是能折腾啊。”

    青果嗤笑,心道:你算好了要她劈那血西瓜,损了道行有说可惜,呵。

    “师父!你怎么成这样了?”连安悦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会是她师父。那个衣袂飘飘、白衣绝尘的老男人去哪了!

    疯尘子耸肩摊手,他才不承认自己原先坑了她的事情。他大大方方的抠着脚趾,昂头道:“叫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东西都按照您的吩咐撒上去了,就差神仙血了。”赵银满说着瞥向青果。

    第十四章 江下是你家

    “七天雨、黑狗尿、蟾蜍液、洋澄水、妖精泪,”疯尘子掰着手指把嘱咐他们的东西一一校对,“真就差神仙血了?”

    赵银满点点头。

    疯尘子“嘶”的抽一口气,连安悦以为他不信,叉着腰跟他一个个分析过來,到了妖精泪,她一指青果怀里抱着的小狐狸说:“这小东西的眼泪倒是不好拿,叫她哭偏跟我笑,不过最后还是到手了。”

    疯尘子摇摇头,叹了口气,直说:“错了、错了……”

    “哪错了?”他二人不解。

    青果吃着晏则喂上來的的花生,幸灾乐祸起來:“这小狐狸可不单纯是妖,他爹是人哦。”

    闻言,赵银满两边嘴角就跟挂上了铅块一样的垂了下去,琥珀般的眸子也跟着涣散了:“这可怎么办?”

    “重新來呗?一样一样找啊,”青果笑靥如花,“相信你们自己的力量。”

    “而且啊,”疯尘子用斩仙镰凑着指甲将指甲里的积灰剔开,一边补充说,“这七天雨不是用來撒的,而是给黑狗喝了撒尿用的;蟾蜍液是得要洋澄江上摆渡的那位;洋澄水必须是洋澄江江心水;妖精泪需得是千年花妖的情泪,这花妖还得云英未嫁。”

    接受能力比较强大的连安悦顿时沉下了脸,她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气沉丹田爆喝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晏则淡定的捂住青果的耳朵,嫌弃的瞥眼连安悦一眼,话音一落,他立即伸手勾到青果膝下,将她打横抱起。

    疯尘子抠抠耳朵,“我怎么知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又沒和我说你们不知道。”

    青果嘻嘻笑着,拍拍晏则胸口,“让我再看会儿,这师徒互坑真有趣。”

    连安悦目光凌厉如刀只杀向青果。青果回以咧嘴一笑。

    “既然这么难搞定,师父你去弄吧。”连安悦沒好气的踢出來一把凳子坐上去,右脚往臀边一踩,心里气不打一处來。

    晏则被青果揪着脸皮被迫停下來,听青果兴致勃勃的落井下石:“江下是你家,安全靠全家。你还是赶快去找吧,还有六天就中元节了,鬼门大开达到极盛,那时候可來不及了。”

    疯尘子点点头,“赵家老宅设了五鬼运财之术,损了根基容易招邪魅,而且……”他又打横躺平下去,盯着客栈的房梁,“而且那最厉害的鬼已经走火入魔,到了这次中元节恐怕就完全堕入魔道,很难对付。”

    连安悦沉默了。上次的七天雨已经用完,现在再筹一定是來不及了,更别说后面那些听都沒听说过的。六天,应该够将城中百姓转移吧。

    晏则挑眉。果然不出他的预料,赵家老宅中的几处假山果真是五鬼运财阵法的阵眼,最中间的那口井就是所有一切的根源。疯尘子所说的那个入魔的鬼,应该就是那天看到的漂在“井水”里的那张脸。看來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青果指上绕着晏则的头发把玩,杏眼眨巴着看着晏则,“我猜红大人之所以能和那只鬼掺和到一块,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个鬼想重返人间。而达成目的的关键就在冥府至宝血金珠。红大人抢我血金珠的原因或许就是要勾搭这只即将堕入魔道的鬼。”

    晏则嗯了声不说话,抱着青果往楼上走。他对她的怀疑已经升到了极致,他要单独和她聊聊关于身份的问題。

    青果抓着晏则的衣襟,笑眯眯地看着他严肃的脸,伸脚勾住楼梯上的扶手:“掌柜的,我还有问題沒有问疯尘子呢。”

    晏则将青果一颠,轻轻松松的把她的脚挪开,“晚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