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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循环第31部分阅读

知道的,脖子上的结构是很复杂的,扎的准我是扎静脉,扎不准我可就不知道是扎在哪了,这责任可全是你自己的!”

    该死的,李殊文暗骂一句,这不是平常寂灵惯用的招术嘛,真是现世报!可为什么是报在我身上!

    终于顺利的将药水注射了进去,连心眉总算松懈了警惕,得意的微笑着,看李殊文卸下全身的力气,眼睛缓慢的眨动直到闭上,呼吸越来越沉,两三分钟后就陷入了沉睡。

    连心眉从白大褂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只小手电,扒开李殊文的眼皮,观察瞳孔对光亮做出的反应,确定这次她是真的睡着。

    放心的开始收拾东西,对小护士说道:“至少两个小时的睡眠状态,但还是每隔十分钟来观察一次。”

    “嗯。”小护士闷闷的应着,跟在后面走出了病房,远远的凝望了一会才关上铁门。

    下班回到家,小护士甩掉鞋子第一件事就是奔向电话,害怕忘记一整天都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号码,已经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电话拨了两个才有人接听,接电话的人声音比较低,语调没有起伏的问道:“谁?”

    “那个,请问你是李殊文的哥哥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会才答道:“对,我是。”

    “那就好。”小护士放下心来,其实打之前也害怕号码不对,那就证明她真的不正常,可是那一双眼睛,真的不像。

    小护士收回思绪继续说道:“是这样,你妹妹现在住在我们医院,她希望你带家人一起来看望她一下。”

    “喔。”

    小护士以为对方肯定会非常惊慌紧张,没想到只是应了一声,顿时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倒是对方问道:“哪家医院?你是谁?”

    “广元市精神病院,我是医院的一名护士,叫邵波。如果怀疑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到医院去查询。”

    “不。谢谢你。”

    “呃,不客气。”邵波觉得对方的态度非常不对劲,但转念一想算了,反正电话已经帮忙打过了,至于他们来不来,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正准备就此挂了电话,却听见话筒里传来说话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打过这通电话。任何人。”

    声音很厚重,有回音,像在一个非常非常空旷的地方发出来的。

    “好,知道了。”邵波莫名其妙的愣了两秒,还是答应着挂了电话。

    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房间里,李殊文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弓着背坐在床沿垂着脑袋,双眼一直盯在自己不停轻轻晃动的双腿上,连有人打开铁门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来人轻轻的坐到身边,薄薄的棉絮几乎不能因为重量而形成凹陷,而李殊文对这些不舒适的环境没有丝毫的印象,连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都浑然不觉。

    来人轻轻的把手覆在李殊文搭在床沿的手上,到这时李殊文才发现身边有人,视线极为缓慢的从手掌朝上移动。

    李殊文无意识的前后轻微摇晃着身体,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坐在自己身边,经常会有穿着白衣的人进出房间,但这个人身上的白和他们不一样,而是裹在一团微弱的白色光芒中。眨眨眼间,李殊文觉得这光芒不但不刺眼,而且很温暖,因此孩子般的勾起嘴角微笑着。

    看着她的笑容,来强忍着一阵心酸回应着微笑,手指从鬓角伸进她的发丝,轻柔的在脑后揉了几下。

    “寻常时候想看你笑一下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李殊文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来人将下颚抵住李殊文的额头,继续自言自语道:“你傻傻的样子可爱多了。”说完继而自嘲的笑笑,“你说我是不是自讨苦吃,偏偏喜欢那个执拗的、倔强的、不驯服的、偶尔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你。”

    说着说着来人噗哧一声笑出来,两手捧住李殊文的脸颊说道:“这次的馊主意一定是那两个笨蛋出的吧?”

    李殊文听完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保持那一种茫然的神情回望着。

    凝视了一会儿,舍不得的抚摸着李殊文的脸庞说道:“我要走了。放心,很快,我保证。”来人松开双手站起来,最后俯视了一眼李殊文此刻纯真的没有什么反应的神情,转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李殊文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眨着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般,不连贯的将一个字的音节断断续续的说出来,连成一个字原来是“痛”。

    看着一块青紫色的淤青,和注射器留下的针眼,来人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拍拍李殊文的脑袋安慰的说:“相信我,再忍耐一会。我不能待太久,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李殊文并没有很清楚的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感觉到他要走,双手紧紧攥住他手腕,磕磕巴巴的说道:“带……我走。”

    来人身子一震,反手握住李殊文的双手,明知对方现在想不起来也听不明白,才肯示弱的咬牙强忍鼻酸回答道:“当天在机场,推开我的也是这双手。”

    李殊文不明白,只是不肯放手。

    来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道:“等我,今晚来接你。”

    站起来看李殊文似懂非懂的表情,又轻轻的说道:“听的明白吗?今晚。”

    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终于松开手,又恢复成最初的姿势,坐正身体,低头看着自己不停晃动的双腿。

    对等在门外的护士说道:“看好她。”来人走出医院,坐回停在门口的汽车上,重重的摔上车门,皱着眉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这才缓解了堵在心口的烦闷之气,发动汽车驶了出去。

    将车子开进一幢别墅的花园后,在正门停下来,这时按捺下情绪,不露声色的礼貌敲着大门。

    两分钟后别墅的主人亲自来打开了门,身影隐在门后,将人迎进去。

    “三爷。”

    “大巫师。”来人闪身进去,恭敬的作袖起双手状微微弯下身子施礼道。

    “不必了。”关上门,这幢别墅的主人赶紧扶住他的身子,神情急切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两人往正厅走去,在沙发上坐下,被称作三爷的人说道:“如果活着就算好的话,那她们就还好。袁惜和寂灵是服用,李殊文是被注射,药物都是过量的氯丙嗪,没有出现不良的药物反应算是幸运,只是正常的反应迟缓。”

    “能恢复吗?”主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倾过身子急迫的问道。

    “用药的时间很短,停药之后就可以,影响应该不大,不过不能再拖了。”

    “我明白。”别墅的主人站起来,在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屋内来回的踱步。

    “你确定他们不知道三人之中有一位就是……”

    三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巫师打断道:“不知道!”

    “呵呵,你真的认为有教主不知道的事吗?不过无所谓了而已,他已经培育出了更多的代替品。”三爷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再讨论下去,看着仅有的一盏亮着的台灯,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嗯,放心吧。我对他比对自己都更加放心。”

    “那就好。”三爷拨弄着台灯上水晶的挂穗,“不过,到了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让我见一面。”

    “这个……”大巫师非常犹豫的口气。

    “没关系。”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与墙角的重叠处之后应声走出来一个人,因为光线黑暗,一直有人靠在那后面却没有发现。

    三爷伸手拨开水晶挂穗,使灯光显得明亮些,朝一直隐匿着的人望去,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微笑的说道:“果然是你。”

    第一百零一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住的精神病院(八)

    “你们认识?”大巫师站起来请自动现身的人坐下。

    看他摇摇头回答道:“素昧平生。”三爷道:“你没见过我,我可见过你。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你的血型,是b,rh阳性对吧?”

    看那人一脸被猜中的愕然样,大巫师问道:“怎么一回事?”

    三爷哈哈大笑说:“闲话休提,等把寂灵救出来,让她自己告诉你吧。不过,我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张道琨。”

    “张……?难道你是张家后人?”

    “嗯。”

    三爷一脸费解之情的往后靠在沙发里道:“你在想什么?应该离教会和教会有关的事越远越好,怎么反而还来淌这滩浑水?”

    大巫师觉得屋子里的愈加闷热,拿起手边的折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解释道:“是我考虑不周,硬要请他来帮忙。”

    张道琨微微颔首,制止他的自责道:“哪里,在你之前李殊文也找人给我带出了消息。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倒是三爷……”张道琨转过头来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会管这件事,倒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三爷轻笑两声,却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岂敢在你面前称三爷,叫我顾行之吧。当年你们脱离教会的时候,我尚未出生。五行守护家族中最大的一支——土系,摆出了最骄傲的姿态,轰轰烈烈能闹多大就闹多大的宣称要脱离。而正因为弄得人尽皆知,反而束缚了教会的行动,虽然牺牲惨重,一个家族的人几乎伤亡殆尽。但总算是达到了目的,仅剩的力量逃离在外,教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可不表示送上门来的,教主不会吃喔。”

    张道琨的问话是在试探顾行之的立场,而顾行之的回答也明确的回答了他。

    “其实自由谁不想?”顾行之叹口气又道:“可是生在局内,非死不能出。说大巫师你吧,以为带着圣女逃走,就能斩断轮回,从根源消灭这一轮的浩劫。可结果呢?结果是没有了圣女他们可以培养出更多更强的代替品。而大巫师你本人还不是被胁迫回来?而张兄你们本家受到的毁灭性灾难就不用提了,可是有什么用呢,现在还不是被扯回到事件当中来。命运是定好的,就像印在我们胸口的代表五行家族的烙印,世世代代都不会消失,难道不是吗?”顾行之越说越激愤,倾过身子拽开张道琨的衣领,露出左边胸口的一个太极五行印记。“我们逃不出教主的控制,一切都是徒劳。”

    张道琨等顾行之松开手才整理整理衣襟道:“正是因为看透了不能逃离,才明白,唯有彻底的阻止这一次的轮回再现,我们才能真正的脱离这件事。”

    “荒唐。”顾行之噌的一下站起来对大巫师说:“你以为教主真的不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需要我的能力,我就有时间,只要有充裕的时间,我相信可以做到。”

    顾行之赞许的点头道:“大巫师,张兄,我佩服你们,但不代表会选择和你们站在一边。我有必须要坚持的事,我想我们的合作会仅此一次,但仍旧会尽全力去完全。不宜久留,先走一步。”说完顾行之转身欲离开。

    “你们两都是为了李殊文吧。”大巫师整个人都陷进沙发当中,不去看顾行之,手中的扇子却越摇越快,“我都知道的事,你认为教主会不知道吗?如果她们不见了的话……”大巫师故意停住,留下玩味的想象给听的人。

    顾行之果不其然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你也说了,为李殊文的不止我一个。况且,相信教主不会因为一个不足为奇的小角色而兴师动众。”

    “小角色?”大巫师停下手中的扇子,扭过头来撇撇嘟起来的厚嘴唇说道:“我看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吧。”

    “什么意思?”

    “本来我认为他们不会知道。”张道琨回答道,“可是刚才听你说另两人都是通过口服,而唯独李殊文是通过静脉注射时,我想他们应该是已经有风声了。你看过她们三个人的药量吗?我想应该会有差别。”

    “我没法看到病历。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巫师站起来,发丝随着微风轻轻舞动,说道:“意思就是,你以为救袁惜和寂灵,附带救出李殊文,其实正好相反。如你所说,就算他们知道袁惜是谁,而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寂灵,你知道的,时候未到,他们不介意再放任她为所欲为一阵子。实际上他们最忌惮的,这次真正想用最残忍的方法除掉的是李殊文才对,想让她活着,却没有思想只剩躯壳的活着。”

    “不可能,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想到吗?她是李家人。”

    “不可能!”顾行之情绪异常激动起来,“不可能!李家人不是已经……”

    “她是在大陆的唯一李家后人。”

    "这怎么可能?她没有和我说起过。"顾行之不知怎么有种被隐瞒被背叛的愤怒感,这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隐瞒的事情更多。

    大巫师道:"这件事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关于李家,你应该知道的。明末时期,在位的教主是尨,当时天时地利几乎都占了,却唯独没遇上人和,因而功亏一篑。而那次斩断了那场浩劫的正是李家。你想想单凭一个家族的力量,就对抗了整个白莲教,当时李家的势力是多么庞大。"

    “那又怎样,不能所有姓李的都怀疑是李家人吧?李家已经几乎于消亡了。”

    “对,经过那一战,李家人用的是自毁式的方式,结束后人已经所剩无几。仅剩的几个李家人心理上受了严重的打击,但仍旧肩负起应有的责任,在之后的长久日子中。可是之后人类并没有已进取积极的态度面对人生,面对这个李家人几乎付出所有一切换来的世界。人们懦弱、自相残杀、丑陋谄媚的嘴脸让李家人绝望。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家族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终于在民国初期全部移居去了台湾。隔岸看着之后大陆内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人吃人的事情,更坚定了他们的想法,存亡兴衰都不是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社会是要如此发展下去,逆天不会有好结果,就像他们的下场一样。正义与邪恶与人的多寡,是否符合伦理道德,成败都没关系。违背了世界的发展就是邪恶,哪怕你已经取胜。这就是他们在这场毁灭式的灾难中得出的教训,并且发誓永不参与此事,绝不踏足大陆。”

    顾行之道:“这些我听说过,你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当时到达台湾时,李家人只剩下十六名。就算现在也不过三十多位。我知道的当然详细,因为这些是李家现在的当家亲口说的。当然不是告诉我,而是一位长辈。而那位长辈在几天之前被抓回了本教,现在你应该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李殊文是李家人了吧。”

    “刚你也说了,李家人发誓永不再涉足此事。为什么李殊文……”

    “这件事我是听那位长辈说的。”大巫师招手让顾行之坐下来,“二十多年前,当寂灵出生时,大家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任何异象的降临一定是预兆着某些事的即将发生。当时大家就猜测到不久后的将来,教会一定会卷土重来,而当时的力量是根本不足以抵挡的。命运的转轮其实很早就已经启动了。那位长辈于是联系了李家说明了这件事,巧的是当天李家也诞下了一个新生命,就是李殊文。李家开始怎么也不答应再参加到这件事当中来,后来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派一个人,仅仅派一个人代表李家作为支援,并且还有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绝不会教李殊文任何法术,如果她长大后自愿参与到这件事来就无可厚非,如果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她。十天后李殊文就被送到大陆一位李家极远的没有灵力的亲戚家寄养。李殊文是被李家当做牺牲品送来的。”

    顾行之听完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所以你说他们恨李家入骨,怎么肯放过李殊文,还是别掉以轻心的好。如果你现在觉得危险太大,想退出的话,我们绝不会拦你,也不会透露一字半句。”

    黑暗的屋子内充满着剑拔弩张的沉默,半晌之后顾行之站起来不动声色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丢下一句“今晚十点,医院门口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上门后,张道琨道:“知道的太多了。”

    “没关系。”大巫师放下扇子,平躺在沙发上说道:“以真换真,他那里也有很多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相信他是一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