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是何意？”
好吧！与她走了一路，现如今，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第六十九章 对不起我吃醋了
娘娘腔腔道：“本师兄之所以会这样做，也不过是受了掌门师叔之命，朵儿师妹切勿生气。掌门师叔现正在望月台等着小鱼师弟过去，朵儿师妹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本师兄就要将小鱼师弟带过去了。”
说罢，一手揽上我的腰，一手紧抱着着粉嘟嘟飞身而起，站在了一把长剑之上。
御剑飞行？看着脚下踩着的这把不及脚宽的长剑，我身子是一阵哆嗦。也不知这娘娘腔腔的仙术，现如今学的如何了，耍什么不好，偏偏要耍这御剑飞行，用御剑飞行也就罢了，一把不及脚掌宽的小剑，上面还要站在三个人，这这这，当真是不怎么安全。
“怎么了？不相信本师兄的能力？”
一旁的娘娘腔腔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安，撇过头来笑着问道。
“哪里，哪里。”
我即便是再怎么不相信他，但是，也不是在这个时候说呀！好不容易才脱离那兰朵儿之手，跑到这里跟他挤在一起，踏上这一条前往望月台的寻师之路。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对于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所说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只有努力讨好说好的份，哪敢去说他有一丝丝的不好之处。若是，哪一句话，惹得他不悦了，我难保自己下一瞬会不会被他给丢在这里，又被那兰朵儿给拉走了。
“站稳了，抓紧本师兄的衣袖。”
娘娘腔腔话毕，脚下的长剑一下子变得飞快。
“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和小嘟嘟都不由而同的尖叫了起来。
“啊！”
只见景物飞速在眼前飞过，一座座宫殿在眼前都不过只是一抹虚影了，如流光飞逝，来不及去瞟它一眼，就已经消失不见。
一座高台出现在眼前，还当真是望月台，那台子是又高又陡，看似人站在上面很不安全，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从上面掉下来一样。
一袭月白长胞着于身，一抹纤长身影背对着我们，仰颈看向台后一片竹林。那个人应该就是紫莲吧！我心中窃喜，希望这长剑飞的再快一些，让自己快一点出现在紫莲的面前。
“三师公。”
粉嘟嘟大声叫喊道。
三叔公？我脑子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真以为那高台之上所站着的一袭月白长袍的男子乃是那个长胡子三叔公了。
听到粉嘟嘟的声音，紫莲缓缓转过身来，抬手对我们招了招。
脚下长剑飞行愈快，停在了望月台之上，紫莲唇角微启，慢慢走近过来，目光未看向我，而是看向了娘娘腔腔身旁紧紧相牵的粉嘟嘟。突然，他眉头微蹙，伸手过去将粉嘟嘟小下巴紧捏向上挑起，目光紧盯着粉嘟嘟的小肉脸，似乎在观察着些什么。
“咳咳……”
不知为何，看在我的眼里，觉得有一些刺眼难受了。我站在一旁，因为紫莲的疏忽，而心中失落万分，又因他此刻对粉嘟嘟的态度有些亲密，而醋意顿生。
三失师兄与紫莲一起回过头来，两人皆是一脸疑惑看着我。
“小鱼师弟，是因为身子还没有好么？”
紫莲没有说什么，一旁的三失师兄却先他开口问我了。
“没，没有。身子已经完全好了。”
抬头看去，紫莲却也没有再看向我，而是一脸仔细帮粉嘟嘟看着小脸，微蹙眉头，道：“这一次下手也重了些，三失，你且先带你家徒儿去青鸾殿内取紫色莲花一株，加上后山寒露三杯熬成水，喂他喝下去，不过数日，他的脸便会好起来了。”
“多谢掌门师叔。”
三失师兄躬身行礼完毕，抱着粉嘟嘟又飞走了。这一刻，这望月台之上就只剩下我与紫莲了。
台高风大，紫莲未曾看我一眼，也未曾开口问我一句，只是又转过身背对向我，仰头看向竹林之上的一片云雾。
他不开口问我什么，我也不开口说话，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双目痴痴含怨盯着他的背影在看。
此刻，让他苦恼至此的人，会是我么？
如果是我，那我现在如何做，才能使得他开心呢？
望月台站了许久，他未一言，我未一语，月白长裳，被风吹起鼓动，发丝凌乱，我却无心去理会。
守着烈日变为一道残阳，直至清风渐寒，浸人入骨，他仍站于望月台上一动不动，我只是看着，直至眼眶内变得湿热，却还是等不到他的一个回头。
晚风凉，却不及他一个无言的背影带给我的伤痛。等了一千多年，我追到这里来，究竟是对还是错？为何到了现在，两人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陌路人之时，他对我再没有任何话想要说了么？
“小鱼。”
良久，紫莲的声音终于响起。
只是一声轻唤过后，又待来他的一声长叹。
“师父，小鱼知错了。”
我不知如何去讨他欢心，现在只知道跪下求他宽恕。
“错了？”
他声似疑惑，转过身看向我，半晌，又问道：“小鱼做错了什么？”
“我我我，我不该女扮男装跑到灵云山来扮事，我不该隐瞒师父，我不该……我不该……”
声音愈小，埋下头不敢再说去。
不该，我的不该何止是只有这女扮男装这一事，我不该一魔混入人群，想着成为你的徒弟，还奢望成为你的妻子。我不该骗你，不该为了一丝丝你的怜受，而骗你说自己是凡人。我不该瞒着你，菩台的事情，你到现在还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不该，我有许多的不该，以后也还会产生很多的不该，但是，即便是有再多的，更多的，那也不过是因为我心中有你，想要留在你的身边。
“好了，这些为师都知道了，你就先起来吧！”
走近，他将手伸向我。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双手交叠，莫名心底一股别样的情绪又霎时涌上了我的心头，一股湿意盈满了眼眶。
“走，陪为师走走。”
腰间多出了他的手臂，我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瞥过头笑着去他看，却见他面上依如刚才一般，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
脚下突然腾出一朵祥云，紫莲扶着我往竹林那边飞去。
第七十章 只在乎仙界行么
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因夕阳晕染，竹林里映出了点点残红，天幕之上，夕阳渐落，他望着天边落日，而我只是站在他的身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多看几眼他的侧脸。
脚下云朵慢慢下落，低头看去，云朵之下乃是一片花海。不过，此花海并不是一片莲林，而是一片红的刺眼的曼珠沙华。
夕阳晕染，花海之前一片碧池，也被夕阳与这曼珠沙花染成了一片血红。
紫莲举步向碧池走近，我也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去。
走近才发现，那池水哪里是由夕阳染成的一片赤红，池水本身就是红色的，红的刺眼，像是人流出来的血液一样。
“师父，这池水为什么是红色的？”
我惊讶着，转过身一脸疑惑看着紫莲，问他道。
“这不是水。”
他面上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凝重，慢慢走近过来，伸手探入池子里捧起一些，“小鱼，过来闻一闻。”
“是，师父。”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快步奔走到了他的面前，见他双手捧着水，伸手过来，我笑着俯身下去用力一闻，一阵浓浓的血腥气瞬间充斥鼻前。
“咳咳咳……为什么，为什么这池子里盛着的不是水，而是……而是血？”
心里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来，这血不知是由多少人的血汇聚而成，若这一池都是血，那又该是死了多少的人。
“三千年前，仙魔大战。说是仙魔之间的战役，但实际参于的人又何止只有仙界与魔界。那一场大战，是仙界的大劫，亦是人间的大劫。此一战过去三千多年了，至今日为此，为师仍然记得，那一日，残阳如血，六界之内混乱不堪，没有哪一界有所幸免，六界皆是死伤无数，血染长空，可堪斜阳，路上尸横遍野，累累白骨，怵目惊心。”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的‘水’重新泼入眼前碧池中，道：“这一池水，只因池底绿荇长年吸收血中腥红，才使得这一池血水颜色变成今日这般，不像往日那般腥红。”
一声嗤笑，一声长叹。
仙者，心怀天下，他眼中所在乎的不只是仙界，还有凡界，还有魔界，他心中在乎的是整个六界。此刻，我只希望，他能够自私一些，只在乎仙界行么？
“幽月可有带来？”
他转过身看向我，问道。
“有。”
听到他问起，我扭过头，伸手从后背包袱中的幽月剑抽出来，递向他。
“接，师父。”
紫莲伸手接过幽月，对我道：“今日在这里，为师教你一招‘月揽长虹’。”
“是，师父。”
我认真点头，再待他微微颔首，转身踏入那缤纷花丛中。这是他为我所舞的第一次，月色长袍被夕阳映照得鲜红，长剑挥起，长袖舞动，似梦似真，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绚烂，看着他身边的曼珠沙华，随着他衣袖而轻轻摇动，被剑刃斩下的花瓣，也伴随着衣袖在空中飞舞，而后随之凋淋，一片一片飞起来，掉落到身旁水池里，溅落起丝丝水珠，荡漾起一圈圈微不可见的涟漪。
紫莲停下动作，走近到我的面前，伸手将剑递向我，“小鱼，将为师刚才所使的那一招舞出来给为师瞧一瞧。”
“啊！舞剑？”
舞什么剑呀？我刚才都只注意到要看紫莲了，哪里有心思去注意到他在这花丛中使出了什么招式。
紫莲微微颔首，道：“入师门数日，为师也该要教你一招半式了。接幽月拿起，将为师刚才使出的招式使出来，给为师瞧一瞧。”
“哦！”
我瘪着嘴接过，低着头将他刚才使出的剑招努力地想了想，右手持剑，左手食指与中食相并，抬手放在胸口，再右腿踏上前，左腿放在后面，然后的然后，好像在花丛里面转了一圈。我边想着，边握着幽月在花丛里面转了一圈，一不小心衣角勾到了花枝，让我行动有些不怎么方便了。真是的，这些花也是势力花么？为何紫莲在这里舞剑，它们就乖乖的了，我一来舞剑，它们就出来捣乱了？
气不过，恨不得举剑去砍，可是，紫莲就在这里，我不敢。
我瘪着嘴看一眼被勾住我衣角的花枝，再抬头看一眼紫莲，怎么办，这剑还到底要不要舞下去了，这举剑弯腰的动作实在是太累了，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动作僵硬，手上力度不够，脚下力度也不够稳。”
说着，紫莲躬身下来将花瓣上勾着的衣角细细解下，站起身来，从我手上将幽月握住，往我手中紧紧塞进去。
“用劲把剑柄紧紧握住。”
站在我身后，他轻声说道。
“嗯！”
我涨红着脸，应了一声，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靠近来，一手紧紧握住我紧握住幽月的手，一手揽在了我的腰间，将我往他怀中拉去，轻声道：“不要分神，随着为师的动作慢慢跟着来。”
“是，师父。”
“不要紧张，呼吸要放平。”
紫莲的声音又再在耳畔响起。
“是，师父。”
我努力放平呼吸，不再让自己的身体显得那么僵硬。
两人距离的有些近，他说话呼出来的热气，直接从我耳后扫过，吹起我鬓角的发丝，划过下巴，好痒。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能与他靠的这么近，一手被他紧紧交叠相握，一手被他紧紧握住平放在我的胸口，跟着他舞着剑式，学着他刚才教过的那一招。
残阳渐渐沉西，天边最后一缕斜阳也渐渐淹没。在紫莲无比耐心教了我第五遍之后，我终于把这招‘月揽长虹’给学会了。
“走吧！天色这么晚了，回青鸾殿。”
说罢，他将手中的幽月剑递向我，转身往一片血色妖娆的曼珠沙华丛中走去，
我伸手接过，从地上剑剑鞘和包袱捡起来，将幽月剑放入剑鞘中，收好在包袱里背在身后，追上他的脚步。
“师父，你还生气么？”
祥云之上，我站在他的身后小声问道。
第七十一章 神仙也会肚子饿
“生气？”
他轻声笑道：“你觉得为师要因何事而生气？是要为你女扮男装来灵云山来扮事而生气，还是为你偷偷放走了血人参而生气？”
“呃……”
听到他说到血人参，我心里又是一阵心虚。放走血人参这件事情，一直以来，我也只是怀疑他是否是知道了，他不说，我也装着不知道，装着他也不曾知道。现在，被他这谈笑般说出，低下头有些不敢面对他了。
“这些事情，只有为师知道就算了。你虽是女身，但是，灵云山的门规也未曾规定过不能收女子为徒弟。所以，这件事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是，师父。可是，小鱼把给师父治伤的血灵芝也给放了，师父会为这件事情而生小鱼的气么？”
我心里不怎么放心，又问他道。
“为师身上的伤也有三千年了，这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血灵芝难找，此生能遇到一次也难，为师得不到，那也不能怨你了，只能说为师还没有到伤好的那一日。所以，小鱼就不要再为这些事情耿耿于怀了。天这么晚了，你肚子不饿么？”
“饿！”我乖巧着点了点头，伸手过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把紧紧拽紧了他的衣袖。
“那回去做饭吧！为师肚子也有些饿了。”
“神仙也会肚子饿？”我心中疑问着道。
云朵之上一下子又变得沉默了，半晌，他微微不悦道：“谁说了神仙就不能肚子饿了？在人间游玩了几日，过了几天凡人的日子，为师有些习惯做凡人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他道：“师父收凡人为徒，是有想过去学习如何做凡人么？”
我是笑着问他的，没有想过要得到他的回答，因为于我而言，这话本就是一则笑话。却没有想到，他沉吟了片刻，面上似在认真思考着，落日夕阳投射在他的脸上，让我看着痴迷，目光竟舍不得从他的脸上移开了。
“也许是吧！”
得到这个回答让我很惊讶，而他自己竟也忍不住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若不断七情六欲，仙人与几人又有何区别。仙人是大爱于天下，就如凡人天子一般，心中不可能只装着自己，还要装着身边的人和天下的人。”
“哦！”我了然点了点头。
装着身边的人，装着天下的人，装着六界众生，四野八荒的生灵，这便是身为仙的职责么？于他而言，这世间又有何人，会是他倾尽一切想要去守护的？
翌日，我起來的格外早，来到碧云阁门外时，门正紧紧关闭着。想来紫莲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起床，于是，我也便没有上前敲门去打扰他了。
独自一人来到了紫微宫宫后的厨房里，厨房里的仙厨这个时候也不在厨房里面了，趁着他不在的这一会儿功夫，我伸手到那热气腾腾冒着白烟的蒸笼里，摸出了几个馒头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了一个碗里，想着将它们带回去给紫莲吃。
然后，又在厨房里面随处看了看，伸手从柜台上的食盘里拿了点小菜偷偷吃了一口，唔～好难吃。
这灵云山的仙厨也实在是太奇怪了，每天的早饭不是馒头素粥，就是馒头素粥，晚上的菜也是，不是鱼就是鱼，也不知道去换一点新鲜一点的食物来。看这满山的弟子，一个个都长着个皮包骨头似的，估计是因为长年吃的太过单凋，而被弄得了个营养不良的样子。
端上一碗素粥，再用一碟装上两馒头，我准备带回青殿鸾，给紫莲送去早餐。走出厨房往回走，沿路风景真是一片美好。远处宫宇之后，高山上间，围绕着一层层风吹不散的浓浓仙气，白雾弥漫，看着犹如薄纱一般缠绕山体。近处小道上，也是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仙植，开满了不知名的仙花，这一路飘香，姹紫嫣红，简直是美不胜收。神仙居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来灵云山这么多天了，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风大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