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
“受伤了就不要再逞强了,嫌自己身上的伤势还不够严重么?”他轻声责备道,那紧握着我手腕的手缓缓松了开,放开。
“呵呵……”我略有些尴尬笑了笑,对他道:“自从用了你的药后,我胸口前的伤就再也沒有疼过了,刚才一时太过于激动,我都忘记自己身上有伤了。”
“那只能说是小生的药太厉害了。”
他毫不谦虚,声音里充满着自负。
我小饮一口茶水,沒有再与他多言,冷静下心來,凑过耳朵继续着偷听大事,哪知隔壁桌的人却不再开口说什么了,只是一味的开始饮酒吃饭,划拳斗乐,不亦乐乎。
“怎么了,不开心么 ?”
面上强挤出一抹笑意,我对他摇了摇头,沒有盼來紫莲的消息,我心里怎么可能会开心。
白绫覆盖着的眼前,青裳身影浮动。
“沒有。”
“不管开不开心,早饭还是要好好吃的。來,张开嘴巴,啊!”
身前人轻声哄着,我乖乖地张开了嘴巴,迎來今日早上的第一个水晶虾饺,入口一阵绵延香味,下齿细细咀嚼了几下,感觉这饺子的味道似乎沒有从前好了,饺子皮煮的有些过于烂了,饺子馅也像是过了夜的肉馅一样,难吃,很难吃,我伸手摸起身前的茶盏饮下一口,突然,又觉得这茶水的味道也变得苦涩了许多。
“真的沒有不开心的事情么?”身边人不依不饶问道。
“沒有。”
我有些不怎么耐烦对他摇了摇头,沒有才怪,在心里面自己又偷偷加上了一句。
“真的沒有不开心的事情么,那鱼歌姑娘为什么总是瘪着嘴呢?说吧,说出來听听,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许,小生能够给鱼歌姑娘一点建议也说不定。”身边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问道。
建议?这个倒是可行。我想自己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儿,也许,是自己沒有经历过情爱之事,所以才会将那几声简单的轻唤当作了是他对她的爱,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在乎他了的缘故,所以,从他嘴里面听到其他女子的名字,我都会感觉到很难受。
我在心里思量了一番,甚是委屈着对他道:“菩台,我告诉你一件事,上次我和紫莲在回灵云山的路上遇到妖怪袭击之时,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啊?”
青裳浮影顿住,他饶有兴致着问道。
我瘪了瘪嘴,伸手抚了抚被白绫覆盖住有些酸涩的眼睛,半晌,哽咽着道:“当时,那面具妖怪挟持了我,把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用我的命去威胁紫莲。那时,我心里很担心自己会连累到紫莲,所以,本着豁出去的一股劲,将脖子上架着的剑一把推了开,转身往云端下面跳去,在我身体往下掉去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幻影。”
“什么幻影?”菩台追问道。
我埋下头低声着道:“我看到了紫莲与殁魅璃的过去,看到了殁魅璃在掉下洙流漠后的深渊之时,紫莲有追随她而去,可是,他沒有能拉住她,沒有能救活她。他很难过很伤心,一个人在洙流漠上大声哭喊着她的名字,满地残肢血流,他似都看不到,一个人拼命地在洙流漠上寻找着,落日残日下,他累了,一身是血的跪倒在了洙流漠上,身边是折断了散落一地的昊天戟,还有他沾满了血渍的黄金铠甲。我在从云端之上掉下之时,眼前就出现了这个画面,耳边也出了这样的幻听,听到他在追赶我之时,嘴里面不停地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在想,紫莲手上之所以会有月弦琴,会不会真的是他有对殁魅璃使用过美人计,后來,殁魅璃也真如六界传闻所说的那样,因为发现了紫莲对她的欺骗,而自己却又已经对紫莲情根深种,所以,他们才会有了洙流漠一战。而,紫莲手上的那张月弦琴,就是他在仙魔战场上得到的。”
“这个极有可能。”菩台颇为赞同道:“三千年前,仙魔大战的战场上活下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因为月弦琴的琴声而弄得神智不清,说话颠三倒四,他们所说的话虽不足全信,却也不能全然不信。”
我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有些苦恼道:“有一次,我看到紫莲抚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他好像真的爱上那个女子了。可是,如果真的爱上她了,那三千多年以前,他又为什么会狠得下心去杀害她呢?”
“这很正常啊。”
菩台不以为然道:“凡间有一句俗语,是曰,人为钱死,鸟为食亡。月弦琴乃六界至宝,琴音可致人于死地,亦可人肉白骨起死回生,六界之内,人人欲得之。也许,当初你家师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想着月弦琴的好,再看一眼,相处久了,已经沒有了任何新鲜感的殁魅璃,所以才决定了取琴舍美人。”
“不,不会的,紫莲绝对不会是这种仙人。”我紧摇头一口否定道:“这世间,任何人都可能会这样做,惟独紫莲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哦?”带着怪调调的声音响起了,听着他又想要反驳我的话了,半晌,菩台说道:“鱼歌姑娘这话是从何而來,为何这世间人人都有可能,却惟独你家师父紫莲仙君不可能了?他……他不是男人么?”
“什么不是男人?”我火了,大声叫道。
“好了,好了。”他轻声笑道,安抚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嗯。”我一脸笃信直点头,道:“我相信,我就相信他。”
吃过早饭,菩台领着我來到了人声鼎沸的集市上,边走边……闻,一阵阵食物香味从鼻前不断飘过。
“还想要吃什么?”身边人笑问我道。
“不想吃了。”伸手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子,我悲叹着道:“跟你在一起,除了吃就是吃,再这样待下去,我以后就算变回了一条鱼,那也是一条很肥很肥的大肥鱼,说不定一跳到河里就沉下水了。”
“呵呵……”菩台爽朗的笑声响起,调笑着道:“那不知小生有沒有那个荣幸看一眼那条大肥鱼呀?”
“沒有。”
我怒气冲冲着道,伸手将嘴巴里含着的糖葫芦拿出,誓用行动向他表明,自己不会如他所愿长成大肥鱼了。
“哦!”带着一丝失落的声音响起,“不买吃的,那我们就去买花衣裳吧!天天穿着这一身白裳,看着真是难看死了,我们再去多买几件好看的花衣裳,可好?”
花衣裳?我眼皮一跳,双眼现在看不清事物,也不知,他眼里的花衣裳究竟是花到了何种程度,如何的花。我抱着一颗忐忑的心,跟着他走到了一家店门外,听得一老板娘一声热情的招呼声,菩台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这书生貌似与这家老板娘很熟,已经是熟客了一般,走进店内,便将我晾在了一旁。
“这件如何?”
菩台不时的拿來几件衣裳在我身上比量,在听得那老板娘嘴里一口一个好看过后,他乐呵呵地一次买了不下十件。
“买这么多做什么?”
习惯性转过头看一眼身后抱有货物的货郎,我问身边人道。
“钱多沒地方花。”
……
“鱼歌姑娘有多大了?”身边人好奇问我道。
“三千三百多吧!具体是多少,我也记不得了。”
“哦。”他了然应了声,又道:“那你可有來葵水?”
“葵水?”我疑惑问道:“葵水是什么?”
……
“……鱼歌姑娘太小了。”
片刻,一股子埋怨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忒不够意思了
“小?哪里小了啊?”我实在不解自己哪里显得小了,伸手在身上摸了一摸,疑惑着道:“來了葵水之后,是不是就不会让人觉得小了?”
“这个……”
他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似想了那么一会儿,又开口道:“來了葵水就表示你已经长大了,从小女孩变成了女人,然后,鱼歌姑娘就能嫁人为妻了。”
“还非得要來葵水啊?”
我有些忧愁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还沒有长大,还沒有变成女人,还不能嫁给别人为妻啊?”
“嗯。”身边人肯定回道。
“那葵水究竟是什么呀?”我追问道。
我心里严重怀疑自己的葵水其实已经來了好久,只是因为自己对葵水不太了解了的缘故,而忽略了它的存在,以为它还沒有來。
“这个……这个……”
次日清晨,我身着一身粉色裙装躺靠在床边,等待着菩台叫我与他一起去集市上吃早饭,然后,还有去集市上打听一些有关于紫莲的消息,可是,我在屋子里面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來敲门声,这不禁让我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了,平日里,他可是來得相当准时,今日这又是怎么了?
我摸下床,将枕上三指白绫覆盖于眼上,一个人摸索着慢慢走出了房门。
“菩台,菩台,菩台你在哪里啊?”
白绫之前一片模糊,我双手伸向前方,小心翼翼试探着前面是否会存有阻拦道路的阻碍物,良久,缓缓摸到了他的房前,手指在墙壁上细细摸索着,寻找着能被我用手推开的房门位置。
“是谁?”
蓦地,身后响起了菩台的疑问声。
我转过身对他笑了笑,调侃着道:“怎么了,才换了一身衣裳而已,你就不认识我了啦。菩台,你这表现也忒夸张了吧!”
不得不说,我心里对菩台这适时的惊诧表现,表示非常的满意和得意。
“是鱼歌姑娘?”
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及一丝颤声的声音响起,我心里高兴的紧,佯装蹙眉,面上装出一脸不悦的样子,对他道:“怎么了,唤我的名字作甚?”
屋子里静的骇人,他沒有回答我的问題,迂久,有脚步声响起,他缓缓向我这边走了过來,“怎么会这样?”声音颤抖着,充满着难以置信。
双手被他紧握在手心里,感觉到他眸光强烈盯着我的脸看着,我也变得有些不怎么好意思了,低下头小声问道:“怎么样,这身衣裳如何?”
“好,很好。”他轻轻说着一声,声音听着带着一丝颤意,手指抚上我的头发,慢慢往下抚去,一直抚到了我的背后。
见他如此,我心中愈发不解了,这着新裳,他即便是要摸,那也应该是伸手來摸我这一身粉裳才是,怎恁一手摸到我头发丝上去了,这也太奇怪了。
我抬手寻到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可怜巴巴着道:“菩台,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早饭吧!我今天想要吃醉酒虾,油炸虾,清蒸虾还有水晶虾饺和油炸蟹。”
“出去?”
抚于我身后的手微顿,他轻声道:“今日不用出去吃早饭了,小生已经将早饭买回來了,鱼歌姑娘只需要等着吃就行了。”
“啊!你已经买回來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有些失落了。
“小鱼姑娘不高兴么?”他疑声问道。
“沒有,沒有。”
我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不高兴,不高兴,我心里肯定是有些不高兴啊!本來是打算穿着这么一件新衣裳,与他到外面走一走转一转的,却沒有想到今日竟沒有了这个机会。哎,这家伙忒不够意思了。
“小鱼姑娘先在这里等一等,小生去去就回。”
也沒待我同意不同意,他一把牵着我的手,将我领到了桌前坐下,之后,就只闻得一阵脚步声渐响渐远了。
我一手抚于桌上,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坐在桌边上等着,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才听到他跶跶的脚步声从屋子外面传來,愈來愈近。
我抱怨道,“不是说已经买好了么,怎么你还是这么慢?”
说着,手掌自然而然向上摊开了,手指骨节才触及到桌面,我脑子里面蓦地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一个很喜欢用手指骨节敲击桌面的人,手上动作停下,我心有苦涩笑了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接着,我听到有食盘落于桌面的声音,有筷子掉到了地面的声音,还有他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响起。
菩台紧张道:“这早饭买的早了一些,小生……小生方才拿去隔壁一老婆婆家里,拜托她将这些糕点用蒸笼蒸了蒸,鱼歌姑娘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冷了?才多长的时间而已,这食物冷的这么快?”我一边疑惑着问他,一边张开了嘴巴,等待着他來亲自喂我。耳畔,听得他轻声叹息道:“也许是因为冬季來临了的缘故吧,所以,食物才会冷的这么快。”
“嗯嗯嗯。”
我忒认同点了点头,道“那明天早上,我们还是一起去镇上吃早饭吧,免得买回來了以后,又要麻烦人家老婆婆帮我们把食物加热了,大冬天里,多麻烦啊!”
我以为,他是因为太过于担心我眼睛的缘故,所以才沒有带我去集市,于是,第二天我起來的很早,一闻鸡鸣声响起,我就起來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躺的眼皮惺忪之时,又担心自己会这样睡去,于是,又赶紧地坐起身來,直直地坐到了床沿边上。打算好了,今天一定不能再睡过去,一定要跟着他一起去集市上吃早饭,然后,再一起去打听一些有关于紫莲的消息。
可是,依旧上一次一样,这一次,我等了好久好久也沒有等到他,我靠墙摸索着一个人走出了房间,往菩台房间方向走去,來到他门前,我伸手敲了敲房门,沒有听到屋子里面有人回应,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我觉得自己反正双眼看不清什么,即使现在他正在里面洗澡,我这样闯进去了,应该也沒有什么问題。
“菩台,菩台。”
房间里面真是安静的有一些过份,白绫之前一片暗淡,像是一点儿光线也沒有。
“菩台,菩台,你在哪里?”
我又唤了几声,沒有等到他的回应,脚步又缓缓往床边走去,手指尖猛然碰触到了床沿边上,这惹得我心里一惊,幸好,幸好,我在心里庆幸着,还好沒有摸到他的人,只是摸到了他的床而已。
待将整间屋子寻遍,都沒有寻到他的人之后,我也就沒有再在他的房间里面待下去了,一个人摸索着走出了房间,准备去院子里面晒晒太阳。
冬日里,很难得等到有日照当空的一日,今日幸好,前脚才刚踏出屋子,这半天沒有一丝温度的膝盖骨上,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暖烘烘的感觉,这是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院子里的格局,这几日跟着菩台摸索,我也了解了个大概,哪里有几株桃树,走路的时候,需要注意如何避开它们,不让自己撞伤,哪里有石桌椅凳,大约在什么方位,什么时候的什么方位晒太阳最好了。
现在,太阳才刚刚出來,温度着实还算不得是温暖,与被衾内相比,也委实是凉快了一些。我缓缓卧身躺在了那桃花树下的横榻之上,伸手摸了摸榻下有着一丝暖意的毛毯,这应该是他今日上午加上來的吧!想及此,我忍不住笑了笑,昨日不过就是随口对他抱怨了几句,说这横榻上面的毛毯铺少了,睡在上面骨头有些冷,沒有想到今日一早上,他还真这样做了。
我适当换了个姿势,让躺在横榻之上的身体又舒服了一些,头发丝随风舞动,时不时飘來几缕鼻子前來,撩拨的鼻子一阵发痒。
呼,呼呼,呼呼呼……
由于,这卧躺的姿势太过于舒服,我又实在是懒的再去动一动身体,于是,撅着嘴巴对鼻子上面的头发丝吹了几口气,吹了好一会儿,头发丝依旧是紧赖在鼻子尖上不肯离开,我也着实沒有办法了。东风袭來,凉意愈盛,可惜,贪恋着毛毯之上的一丝太阳气息,也就只得任它东西南北风了。
砰,砰砰,砰砰砰……
闭眼休息也才一会儿,院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了,我睁开微阖着的眼帘,瞟一眼白绫之前的一片模糊影像,一个人动作缓缓地摸下横榻,又步履缓缓地走向院门方向。
“等一等,再等一等。”
敲门声渐歇,我缓缓摸近之时,又听得它再响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一次听着比上一阵要略急促一些,我摸索过去将门栓打开,小心翼翼地只将门打开了一点缝隙,隔着缝隙谨慎问门外人道:“谁?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