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情况有些不对！”
沈笑身忙脚乱的解释道。
“啊？”沈嫣然心中一紧，也不管脸上的水渍，急切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你？”
“别急，别急！听爹说！不是千尺和墨羽两人比斗吗？咋地武堂遍地都趴着人，千尺千寸两兄弟反而在一旁杵着？墨羽和千秋还瞪上眼了……”
台上青光散去，沈千秋浑身瘫软被墨羽单手拎着。
沈千秋浑身冒汗，他从墨羽深邃的眼睛中看到了跳动的杀意。
墨羽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可身躯笔直如枪。沈千秋对他有了杀心，并且有了实际行动。
江湖告诉墨羽，对于这种想将自己除之后快的人，最合适的处理办法就让对方死亡！
墨羽神情冷冽，抬起的右手忽然一僵，随即更快的落下！
一声脆响回荡在演武堂。
沈千秋被墨羽一巴掌拍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水，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高。
墨羽摸着头顶，居高临下对沈千秋道：
“忘了跟你说，我最擅长持久战。还有老子今天心情好，让你接着活着。你使劲蹦跶、继续努力，有什么y招明招都使出来让我瞧一瞧、看一看。但是！你得注意，别让我逮着机会，逮着机会我就摔死你！”
说完，对沈千尺点点头，大步流星跨出演武堂。
沈千秋烂泥般倒在台上，大口的喘息，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他毫不怀疑墨羽的杀心，虽然最后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
其它沈府弟子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墨羽临走时铮锵有力的话语，越回味越觉得霸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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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眠的夜
墨羽一巴掌把沈千秋拍在地上，对沈千秋放的那番狠话，其实是说给沈笑听。
墨羽当时杀心以起，但沈笑传音说给他个面子，留沈千秋条xg命。
先不论起因，墨羽在沈家府邸打伤几十个沈府弟子，更是要下死手毙掉沈千秋。沈府当家的没有强行护短，反而态度和蔼的说给个面子。
墨羽心中起了很大的波澜。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墨羽自认若处于沈笑的位置，看着实力低于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地盘大打出手，还要杀自己手下，他做不到沈笑这样大度。他觉得就冲沈笑这份气度，这个面子必须给。
再者，沈笑又和墨羽大伯是至交，不看僧面看佛面。
但是，沈千秋如果在搞风搞雨，并且让我抓着把柄，我一定会宰了他。
这就是墨羽向沈笑传达的意思
墨羽曾经在江西勾结三个朋友，杀上一个有着十万弟子的中型门派。血杀三天，十万人无一生还，鲜血汇成一汪不小的湖泊，滚落的人头堆成一座不矮的山头。
相当标准的灭门！
鲜血汇成一汪不小的湖泊，滚落的人头堆成一座不矮的山头。
墨羽推开武堂大门，刺眼的阳光让他升起强烈的眩晕感。他大睁着眼睛抵御着逐渐陷入黑暗的意识，嘴中不时的溢出鲜血，强撑着身体移动。
沈笑不耐烦的对沈嫣然道：
“墨羽已经出来了，受了点伤，估计走到屋口就趴下了，你去看着点他。完事了，我也不用过去了。”
沈嫣然一言不发，快步离开。
沈笑双眼微眯，脸sèy沉，自语道：
“在我府上伤我弟子，我不难为你就不错了，还敢扬言杀我族人？你是白痴呢？还是有底气？而且底气还挺足。墨府都飞了，墨成风死活不知，也没有一点你爹的消息，你的底气又从哪里来？这些年也没听到大风有一星半点关于你的事迹。离家这五年你去了哪？你做了什么？”
沈笑闭着眼睛，手指轻敲桌面。
片刻后，唤来白管家，吩咐道：
“传讯铁鹰，让他打探墨羽这五年的事迹，重点放在江西，尽快！”白管家应声刚yu退下下，沈笑又叮嘱道：“记住，低调行事！”
沈府演武堂事件以过去两天，如墨羽所想般传遍了扬州，引起了很大的波动。
墨羽一人几乎挑了除沈千丈之外，大部分的沈府弟子。而事实在多人口中转过后，被夸张成墨羽一人挑翻沈府年轻一代，用个人武力宣布沈嫣然的归属。
影响虽然恶劣，毕竟没人死亡，参与混战的沈府弟子只是象征xg的受到些责罚。墨羽最后活着，等于间接地救了众人。使得沈府多数年青一代对墨羽的看法有了明显的改变，有崇拜，有羞愧。
关于沈千秋的处罚因其受伤，便没有落实。他扮演的不光彩角sè曝光，使其在沈府年轻一辈中的影响力下降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整个事件中墨羽表现的武力值，震慑了一些宵小。但对于那些桀骜不驯的各家弟子来说，只是觉得游戏内容丰富了许多。
墨羽先战沈千尺，再战沈府近百弟子，又快速拿下沈千秋。这惊人的战果对墨羽造成了严重的伤势，尤其沈千秋透支体力的青云掌更是震散了他的金身护体，震伤多处经脉以及内腑。
墨羽这两天一直在疗伤，沈嫣然则寸步不离的呆在一侧。
傍晚，墨羽睁眼长舒一口气，轻轻活动身体，感到已无大碍，暗自嘲笑：人这潜力可真是无限啊！受伤次数多了，身体也就逐渐适应了；疗伤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身体恢复便快了。
沈嫣然正娴熟的摆放着碗筷，对下地的墨羽微笑道：
“吃饭了。”
沈嫣然身着白sè长裙，肌肤白皙，明目皓齿，可谓国sè天香。笑容荡起可爱的酒窝，如弯月的眉眼，似寒冬中百花绽开，当真一笑倾人城！
墨羽呆呆的看着沈嫣然，眼中出现两张面孔，正在慢慢靠近，最终融合。
沈嫣然看墨羽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脸sè微红低头专心的摆放碗筷。可就两双碗筷，再磨蹭能花多长时间？她能感觉到墨羽还在注视着她，无措的捏着衣角的同时，忍不住偷偷瞄向墨羽。
忽然发现墨羽眼圈泛红，有水光折shè，大惊道：
“怎么了？你怎么……”
“没事，吃饭吧了！”
墨羽回过神来，强笑道。
这顿晚饭很安静，沈嫣然收拾好晚饭放在竹篮里，对墨羽道：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恩，你也是。”
墨羽微笑道。
看着离开的佳人，墨羽手掌轻轻的摩擦着桌面，脸上写满悲伤，轻声道：
“是你、安排她来的吗？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
墨羽双手交叉，深卧在椅子里，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地面，然后缓缓闭合，四周弥漫着浓郁的忧伤。
沈嫣然静坐在床沿，双目无神……
沈笑一人对月独饮，看似潇洒，却被寂寥包围。
他神情悠远，悠悠道：
“明月，姑娘长大了。知道谈情说爱了，你却不在了。”
门外，白管家抬起的手，猛然停顿。
白管家比沈笑年长二十岁，沈笑小时候很喜欢跟在他身后。可也说沈笑是白管家看着长大的，他一直无妻无子，把沈笑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此时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瞬间湿润了眼角。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
沈笑闭着眼睛，调整了下情绪，威严道：
“进！”
白管家关上房门，开口道：
“老爷，铁鹰传来消息了。”
“这消息太快！白叔，没外人了，咱俩边喝边聊。”
白管家和对饮一杯，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沈笑。
沈笑打开，抽出一张纸，上书：
姓名：墨羽。
年龄：二十五以下。
身份：不详。
三月前，墨羽恋人听歌被y月派残害。
两月前，墨羽招来修罗灭海、天妖九首和古语，四人杀上y月派。血杀三天，在场的十万弟子无一生还。
四处绞杀y月余孽一月后，消失无踪。
九灭二人皆是道主，具体品阶不详。
古屠二人具体实力不详，疑似或接近宗师。
四人相处随意，相交莫逆。
之前事迹，尚在打探。
沈笑手掌轻压着纸张，盖住了字迹。紧闭着眼睛，头颅微抬。就在白管家刚yu开口询问时，沈笑睁开眼，表情怪异的把手推到白管家面前。
“白叔，看看。”
沈笑言语中透着莫名的疲惫。
字不多，白管家三两眼便看完。神情扭曲道：
“墨羽便是江西最近名声大作的屠？”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江西引起腥风血雨的竟然是我江东扬州人士，又是我挚交墨成风的后辈！白叔，这小子可真给我们扬州长脸！”
“后生可畏，墨府后继有人！”
“这灭海是修罗族人，九首是妖中皇族天妖，二人都是道主！墨羽怎么会和异族处在一起，而且相处随意。随意二字透露的问题很多，可能不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而是朋友。或者，是兄弟！这其中，一定有玄机！什么玄机能让两位道主放下身段？”
“看不懂……”
夜深了。
一名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位孤寂忧伤的少年，依然保持的先前的姿势。
一位府主，一名管家，沉默的对饮。
四人同样各怀心事，难以入睡。
今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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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讲故事
墨羽自沈嫣然走后，一直闭着眼睛沈卧在椅子里，脑海中放映从前那些让他沉醉的片段。
如今，他是一个悲伤的人。对于父亲这个称呼很模糊，面容很朦胧。踏入江湖的前三年一直伴随着血腥，与红颜相爱共处短短的一年半，便天人永隔。沉痛归乡，却找不到了家。
他的快乐，只深藏在记忆里。
桌面摇曳的油灯，照着他脸上温暖的笑容，冲散了四周弥漫的哀伤。直到半夜屋外传来滴答声，才将他从回忆中唤醒。睁开眼睛的同时，脸上的笑容随之消散，取而代之是有些僵硬的平静。
他推开房门，看到了漫天的乌云遮蔽了繁星，缓缓抬起手，呢喃道：
“下雨了，下雨了……”
他前垮两步，离开屋檐，任雨水滴落在身上，一脸的陶醉。
雨越下越大，时不时有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刹那间照亮人间；时不时有一声雷鸣，想要惊醒沉睡的生命！
雨水泼洒在墨羽身上，湿了他的黑发，湿了他的黑衫，却不能将他滚烫的血液冷却，不能将他内心跳动的火焰熄灭。
他心里不安，所以他压抑，他刨燥。
演武堂事件也是他内心情绪的一种释放，却没有得到太大的缓解。
此刻，他站在风雨中，这从天而降的冰凉让他流动的血液变的更烫，内心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
一股澎湃的热气从脚底升起，通过筋脉上窜到丹田，转个圈又延伸到五脏六腑，汇聚在喉间。
“啊！”
墨羽仰天大吼，口中喷出的热气蒸发了下落的雨水，阵阵白气升腾；口中扩散的声波，震的四周花草颤动，抖落了沾粘的水珠，响彻整座沈府！
“啊！”
又一声大吼，墨羽目露三尺血光，一股遮天蔽ri的杀气从他周身猛然迸发，使得乌云笼罩的夜空变得更加黑暗！一阵y风忽起，在墨羽身后凭空出现一层黑雾，伴随无数y魂的凄惨嘶吼。
沈嫣然在房中心事重重，她之前在墨羽泛红的眼圈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难道他有喜欢的人？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暧昧？还为我和府上的弟子打架……
女人总是感xg，总是多愁善感。
沈嫣然就这样胡思乱想到半夜，听到了雨声不久，又听到一声大吼。茫然间，又一声吼叫传来，声源就在门外，那是人吼，是墨羽。
她穿着裹衣慌张下地，推开门看到墨羽仰头望天，双臂大张，以一种无限嚣张的姿态屹立在雨中。
再看，墨羽神态癫狂，目shè血光，上空白雾蒸腾，身后黑烟缭绕，隐约可见鬼影沉浮，嘶吼。
“墨羽！”
沈嫣然大惊道。
跌跌撞撞跑到墨羽身前，双手捧着墨羽脸颊，眼中带泪，颤声道：
“墨羽！墨羽，你怎么了?怎么了？”
墨羽回过神来，待眼中血光消散才低头看着沈嫣然，轻声道：
“没事！”
忽然，墨羽身后的黑雾中飘出一人形灵魂，周身黑烟弥漫，只有头颅清晰可见却少了一半脸，张牙舞爪扑向沈嫣然。
墨羽神情一变，将沈嫣然面门按在自己胸膛，迅速扭头看向厉鬼。
轰隆！
震耳yu聋的雷鸣，就像苍天在怒号。
墨羽黑sè的瞳孔转动，眼中血光暴闪。
一声毛骨悚然的嚎叫响起，厉鬼定在原地，从下到上快速消散。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只有阵阵嘶哑的叫声回荡。
墨羽身后的黑烟，也没有了鬼哭狼嚎的声响，慢慢淡化，逐渐散与虚空。
墨羽松开按在沈嫣然后脑的手，不料沈嫣然反而紧紧把他抱住。墨羽能清晰的感觉到胸前的两团柔软，让他身体有些僵硬。不自然道：
“怎么还没睡？”
沈嫣然转了转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轻声道：“睡不着。”
“雨还下着，快回屋吧！当心生病。”
“不！我要听你讲故事！”
“呃……讲故事？什么故事？”
“一会在说，你先回去，我换身衣服去找你。”
墨羽摸摸后脑勺，感到很迷茫。这傻姑娘是咋的了？大半夜不睡觉，听故事？还要我充当说书人？
墨羽这两声吼叫，分贝确实挺高，还好有着一阵阵雷声掩护也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但,并不是没有。
“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瞎吵吵啥呢？天还没亮，就炼嗓子？太勤快了！”
“哈哈哈哈！白叔，你还是这么逗！”
“要不然你小时候，为啥老跟我转悠？”
“是啊！你说墨羽这孩子也真心不容易，少年热血闯个江湖还这么多事！归乡吧，家也没了。这孩子手上人命可不比你我少，你也看见了那是身后万鬼浮沉！恐怕心中压着的戾气很深，时ri长了怕会入魔！”
……
地下，两道幽光中，有人音呢喃：
人族，会天妖练体术，有修罗的血眼，还飘着地狱鬼雾。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
沈嫣然坐在墨羽对面，轻咳两声，严肃道：
“墨羽！”
“在！”
墨羽看着沈嫣然这副可爱状，莞尔道。
“本姑娘对你离开家之后的故事很感兴趣，讲给我听听！”
墨羽脸sè荡起的笑容变成僵硬的平静，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沈嫣然面前，一杯自己轻抿着，一言不发。
沈嫣然一脸幽怨，嘟着嘴道：
“不说就不说嘛！你不要板着脸拉，很吓人的！”
看着墨羽无动于衷，身体前趴摇着墨羽放在桌上的手臂，撒娇道：
“墨羽……”
墨羽瞅着沈嫣然充满无辜的大眼睛，听着这拐了好几个弯的声音。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翻着白眼道：
“坐好！”
沈嫣然‘啪’一声坐正，挺胸抬头收复，两手放在膝盖。
墨羽把玩这茶杯，深邃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墙面，悠远道：
“小时候，我很喜欢父亲留下的手札。上面说，江湖和沙场，是最热血的地方。”
墨羽放下茶杯，接着道：
“我大伯说江湖就在门外，我找了很久，问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我娘说在很远的地方。我留下一封书信，去寻找江湖。一路向西，渡过界江，到了江西。我遇到了两个长辈，之后又遇到了一个叫古语的家伙。”
“古语？很奇怪的名字。”
沈嫣然两手拖着下巴，眨眨眼睛道。
墨羽摸着下巴，轻笑道：
“是啊！那会古语正被人追杀，我上去帮了他一把，杀了那个人。我记着那人叫古青，是言法派弟子。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当时下手没有一丝犹豫，下刀没有一丝颤抖。温热的血液喷涌在我身上，在我脸上。很奇怪，我没有丝毫害怕。心里特别平静，就像宰了一只鸡。这些年飘荡，有时总会想，我如果去朝廷当名侩子手，应该会很出！”
“哦！”沈嫣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你有没有遇到……恩……怎么说呢？有没有遇到心动的女孩子？”
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