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道“同步吞噬”为什么在她的身上不起作用，不过零的心却着实放下来。他不是为了抹杀这个少女才来到她的意识空间的，要是刚才就这么“吞噬”她，一切又将会成为谜团。
“你到底是谁？”零趴在地上没有动，被风暴摧残的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
少女默默而立，可惜平静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手中的钢丝再次毫不留情的向着零冲击过来。
“想要获得情报是要付出我看得上的代价！！”少女再次狂奔着进攻，她满眼只有战斗的。冰冷的钢丝不再是网状，而是千百根凝结在一起的巨大钢丝流。势如破竹，千军万马的席卷而来。
“！！！！”
钢丝顺着少女的意志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目标，锋利的钢丝贯穿了对手的胸口。粉末一般细碎的残片从零的胸口飘落，他双手无力的试探可惜传来的触感冰冷的令人绝望。
这攻击来的还真是结实……
整个胸口被完全穿刺。零无力的倒下，倾斜的视线注视着少女一步步接近。
“终结了。”少女走上前来，眼中不合年龄的杀戮终于散去，留下一片稚嫩的清纯。杀戮本就不适合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仇恨更是太过于勉强。零注视眼前的少女，没有了仇恨她是如此的美丽。确定了零已经注定死亡，少女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
“我没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她手中动作着，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杀戮本不是我的任务，但是你必须要被终结……‘归零’者……这是……爸爸和大家的愿望。”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天空的乌云逐渐散去，风停下来变得柔和，一切归于平静。零默默的注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消失，一种和平的感觉随之而来。他看着天空中的云彩，变化莫测的感觉好熟悉。
好像是谁一样呢？啊……对了，是小猫啊，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再也见不到了吗？小猫……可恶！不想就这么结束，明明答应好的，要告诉她真相……
零闭起眼睛，却握起拳头，胸口涌起灼热的感觉，原本抵在胸口的钢丝统统软化，被吸收，胸口的伤口被逐渐填补住。“温暖”阵阵袭来，这种感觉不同于“同步吞噬”那种填补饥饿的感觉，反而有种想要释放的冲动。
还不能结束……
风逐渐骤化成狂潮，将周围一切能量吞噬，连同少女手中的钢丝也被带入其中。附带能量的巨大涡流将零整个席卷，顷刻他便如同被一层奇异的“茧”包裹着，光晕笼罩他周围的空气。
异化一般，零的身体在“茧”内有节奏律动，直到风瞬间静止。
“好像要让你失望了……”零的叹息声带着一点无奈，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破茧而出，银色的光辉让这只手臂附着全新的生命，零的“重生”让空气为之颤抖。
少女一惊战斗的姿态立刻切换好，草随风动，瞬间钢丝又来到少女的手中即刻又带着杀伐意图飞舞过去。
“咔吱！”钢丝绷得紧紧的，在击中目标前就被捉住。
零懒懒的动作，手中拽着少女的战斗道具。此时钢丝对于他全新的手臂已经不构成威胁。他潇洒的用力一握，钢丝便碎成粉末再次填补进他胸前的伤口。动作完毕，零用一个他觉得很帅的姿势向着少女甩出一个飞吻。
“完美的修复，要我死……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织姬！”
听到“织姬”二字的时候，少女的身体明显颤抖了。
“如你所说，你果然不是战斗专用的机型！‘和敌人有过多的交流不是明智之举，怜悯会让你输的连渣都不剩’。以上……都是我的老板教我的，现在同样教给你，小姑娘，哦，对了，应该是‘奥查·织姬’。”零再次吐出了令对方颤抖的词汇，紧接着他毫无预告的向着少女冲刺过去。
钢丝的洪流再次袭来，但却没有之前那样的坚定，零错身轻松的躲闪，两次成功的闪避后，他终于和少女处于近身的状态。
“可恶，居然进化出‘零化之握’！”少女发出颤抖的声音，不坚定的攻击早就偏离了轨道，当零的手指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恐惧终于爬上她骄傲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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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姬：第一~我和《死神》里那个女人没关系，第二~求票求收藏~，第三~零！你给我站住！
第二十六章 零化之握
“可恶，居然进化出‘零化之握’！”少女发出颤抖的声音，不坚定的攻击早就偏离了轨道，当零的手指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恐惧终于爬上她骄傲的脸庞。
一路进攻，零有些惊叹，他一向对自己的速度十分有自信，但目前极度备化后的急速却让思路跟得有些费力。他异常清晰地意识到到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巨大变化，而这一切来的如此始料未及。
才刚被少女的钢丝流贯穿胸膛的一刻，他本是有些认命的。即使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在意自己的“心脏”或其他重要的“内脏器官”，“意识体”在这个由数据构成世界还是必须保证自己身体的完整，过度的损伤会最终导致思维无法正常的运作。这就好比一条船，防漏系统再怎么强大破洞太多也迟早会沉掉。而就在刚才，躯干中支撑自己意志的部分明明就损毁掉了，为什么自己在千分之一秒后又“活”了过来呢？
零握紧右手，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
“铬合金手臂”？零斜视了下“新生”银白色光泽的机械手臂，那原本应该是配备在自己的“身体”上，相当于“硬件”一样的东西，而此时怎么会出现在数字的世界当中？
少女见零稍微走神，自然不会放过攻击的好机会。手指一勾，钢丝洪流从背后席卷上来。避免了正面的攻击，钢丝流分两股从零斜后方突袭过来。
细微的气流变化立刻被零扑捉到，思绪猛地被拉回来。他快速回身，宛如拨云推雾，银色钢丝流被轻易遏止失去前进的动力。
“‘淑女’不应该做偷偷摸摸的事情。”零戏谑调教的表情配上他坏坏的笑容让他多了分黑暗的感觉。“刚才的动作请重新再做一遍。”零如交际舞的培训师，对着少女的动作加以指点，不过收到的却是少女疯狂的攻击。
姑且试试这东西能爆发到什么程度好了。
面对又一波进攻，零将身体的能量逐渐集中。传输，封锁，加压，再次加压……
机械手臂在剧烈的抖动中瞬间爆发，零奋力甩动右肩，腰部力量带身体，整个机械臂爆发出冲拳向着面前嚣叫的钢丝流冲击过去。
“嘶嘶……”
钢丝与金属手臂剧烈抗衡颤抖着周围的空气。碎裂，残片发出铿锵的哀嚎。钢丝骤然尽断，散成无数银芒碎屑消失入虚空。
切~
零一皱眉，手臂划出一道银光，惯性像匹脱缰的野马硬是将他拽行了好几步。这次攻击他有十分的把握，却没有很好的控制住力度，原本以为需要三四个动作才能抵御的进攻结果一下子解决，没能收回的力量差点害他闪了腰。
这就是所谓的“零化之握”？被这股力量震撼，零再次审视了闪耀银色光辉的手臂。
“力量”，“破坏”，“吸收”，“转化”，零能感觉到它并非像“红龙”召唤出的数据武器，以“击破”对方为主要攻击方式。它更像是一种转换，将对方的数据软化吞噬再释放，让一切归零然后再重新开始。
这就是“归零”者的能力吗？零冷冷的注视身边飘落的钢丝残片，它在这种力量之下简直就像蛛丝一般无力。
“还……没完！！！”少女并未因突袭失败而露出退缩的神情，她向后一跃与零拉开一段距离。
木质“机械”的钢丝被全数抽搐，少女扭曲着面孔，紧绷身体。很明显她在压缩自己仅剩的能量等待爆发的时机。钢丝不再如之前那样锋芒毕露，它们开始集中在少女的身边结成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
周围的一切连同空气都黑化了，少女扇动黑暗的羽翼在狂野之中宛如一只野性的天鹅，对抗气流的束缚。
零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眼前的情景，“黑天鹅”散发出黑色的能量狂潮，阴暗之气悲哀却强大。
“美丽的‘黑天鹅’，不过……表演的剧目却是‘天鹅之死’，你真是不会合理的选择自己的角色织姬”
“‘归零’者……”因为力量的扭曲少女的声音已经机械化，重合的男性与女性的腔调听上去异常怪异。
“‘归零’者必须被终结！！！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在‘机械末日’到来之前……必须如数……终结！！！！！”
黑色闪电从厚重的云雾中蹿下，少女爆发出尖利愤怒的声音，闪电被凝结成锋利的结晶混合入黑化钢丝，如黑色的天鹅羽毛铺天盖地将零包裹其中。
哼~
零只是嘴角一勾。
“轰隆！！！”
乌云被撕开一道裂口，阳光从裂缝中宣泄而出。风逐渐平息愤怒，休憩一般柔和下来。少女的裙摆筋疲力尽的摆动一下，它的主人颤颤抖抖的立在原地，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那张疲倦的脸。
胜负转换的如此之快，让少女完全无法理解。似乎是放弃了，她抬头怨恨的仰望天空，无论是斗志还是力量都已经散去，此时的身体不过如一具空壳。
“我输了呢……爸爸……”
在少女倒下的瞬间零伸出了手臂，凝视着怀中柔弱的少女他终于发出了质疑。
“这么拼命有必要么？”
“不要装傻，‘归零’者。既然知道‘织姬’这个名字，我的一切你应该都‘窥视’过了吧？”少女微微一笑，美丽的如盛开的山茶花一般。
零沉默。
的确，在刚才自己身体遭受巨大损伤时，他不得已吞噬刺入自己胸口的钢丝以填补伤口，数据的同化夹带着少女的记忆全部涌入自己的脑海中。
她绝对不是战斗专用机型，强行输入的攻击程序本身就和她自己的意识有冲突。不合适的行为硬性植入不屈服的意志——在这种冲突发生的霎那，这场战斗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明明不是战斗系统，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那是……爸爸的……愿望……”
爸爸
零的心口一紧，少女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中闪烁而过。
少女的故乡，索达姆——叛军“堕天使”的总部，人类的城市，瞬间让零的脑袋充斥着巨大的信息流。他奋力的搜索想要找到少女的最近的信息记忆，却只看到她幸福微笑的画面。
“我爱着爸爸，我爱着人类……”如此的重复如此深刻，带给零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你……做的很好……织姬……爸爸……永远爱你……
最后一块碎片搭载着的一个轻微声音，却在接触的那一刻让零觉得五雷轰顶
第二十七章 支离破碎的线索
你……做的很好……织姬……爸爸……永远爱你……
最后一块碎片搭载着的一个轻微声音，却在接触的那一刻让零觉得五雷轰顶
那个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声音宛如恶魔的耳语深深的刻在零的记忆当中。织姬双手核实，声音的残片被如数被收入怀中。当声音融入织姬的怀抱，她再次露出笑容，但那种过分夸张的表情却为这份幸福增加了份虚伪。
真的觉得幸福吗？
零搜索着来自织姬的记忆碎片，那个所谓的“爸爸”到底是什么人？之前零一直以为，在门外被织姬杀掉的人类就是她的“爸爸”，可是刚才残片中的“爸爸”的声线与那个老头大相径庭。
是什么搞错了吗？
零迅速的对织姬的记忆进行了扫描。
——检索“爸爸”，搜索范围：奥查·织姬记忆库。检索时间：不限
搜索正在进行……搜索完毕……搜索结果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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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2年10月23日之前任务数据损坏。
3012年10月23日任意汇合点“指令：拆除‘携带者’的任务数据。”——任务完成
3012年10月27日琉都“指令：护送‘携带者’进入‘安全区域’。”——任务完成
3012年11月25日琉都“指令：进入‘零号机械铺’，斩首‘运送’者，终结‘归零’者——零。”——任务失败……
“携带者”？虽然织姬的记忆库仅剩下最近一个月的记忆，但是数据库中“携带者”却反复出现了两次，而且所谓的“护送”任务如数完成。照这样的情况来看，织姬并不“孤单”，叛军“堕天使”的势力已经渗入到了琉都。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离开家乡？”零没有严刑逼供，既然已经知道了织姬的身份，过度严苛很可能会刺激少女的“自毁”程序，因此零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平静。
织姬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下道。
“你知道…‘织姬’这个名字的含义吧？我们又名‘奥查编织者’……我所做的事情曾是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工作。可是……有一天，我出了故障……”少女一激动，双眸被泪水浸透。“爸爸……不喜欢这样的织姬，然后……”
少女深深的吸气，身体微微的颤抖，那样子宛如寒风中的雏鸟，色色的寻求温暖。
“织姬……”零将少女拥入怀中，之后的记忆有多么残酷他其实很清楚。
少女被卖给了商人，然后又被不停的转手。不幸的是她的主人并不都是和善的。为了让她更好的工作，“改造”从未间断过。她的程序被强行更改，最终投放入叛军“堕天使”的军工基地。
命运并未停止它残酷的号角，悲伤似乎才刚刚准备好。
“奥查”程序——一种完美抵御外部攻击的程序在索达姆被创造出来，因为其独一无二的防御力与索达姆盛产的“奥查”织物有诸多相似之处，因此这种同名程序很快被叛军大规模装载进攻击和防御系统。
“由程序编写的程序才能够完美的抵御数据的风暴……”织姬一字一句的诉说。从她提及那个工作时所露出恐惧神情，零可以想象那过程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那是一种必须消耗程序自身意志，在高压和几近崩溃状态下书写出的程序，因为只有同时处于崩溃边缘才能找到破解代码，所以‘奥查’程序，被称为最强防御。不过目前看来也并不是牢不可破……你……不愧是‘爸爸’看上的‘归零’者……”
少女露出一个敬佩的笑容，但是却苦涩而复杂。
“……难得最后，爸爸还回来找到我……他说只要织姬听话……就会修好我，带我回去！可是……为了让……织姬爆发……”
少女依靠在零的怀里，悲伤，绝望和憎恨透过她的身体传递过来。
“居然……要织姬杀人……爸爸居然给我设定了杀戮程序……”
少女终于抑制不住泪水，肩膀一阵痉挛仿佛想要逃离痛苦，伤痕累累的手指紧紧的陷入零的背部。而零，只是深深的拥抱着她，温柔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