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酒鬼背叛了船长，你干嘛还喊他大叔？”夏萱立刻在一旁抗议。
“安啦……”聆星晃着一脑袋短发说道：“酒鬼大叔不是坏人的……”
老酒鬼却是不是什么坏人，这一点杜克也知道。
“你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不动手收拾我？”老酒鬼丢掉烟蒂，叹着气说道。
“我还没弄清楚……”杜克眉头微蹙，开口说道：“我搞不清你的目的，如果你是要天珠，之前的两颗你随时都有机会夺走，为什么非要处心积虑地争夺这一颗？”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老酒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其实有很多，如果非要全部搞清楚的话，估计头会很痛……”
“那就说最后一个问题……”杜克最终开口说出先前提出的疑问：“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老酒鬼说道：“我是姚李……”
“可姚李已经死了……”杜克冷冷地说道。
老酒鬼沉默。
“在组织被连根拔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抓了……”杜克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孟死了之后，我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你确定？”
“这是你说过的，证据也是你获得的——从那个叫蔡司布兰登的家伙身上获得的……”
“我似乎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老酒鬼表情有些郁闷地说道。
“在你没有犯更大错误之前，把事情解释清楚吧……”杜克死盯着对面的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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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谁是被抛弃的人
姚李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
这似乎让人很难相信，但这却是事实。
那面前的男人又是谁？
杜克用咄咄逼人的言语将老酒鬼逼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况，却还又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果你也是漏网之鱼，为什么在我改名换了姓的前提之下，你却只是大大咧咧地顶着原来的名头四处张扬？……”
“我换了一张脸……”老酒鬼解释道。
“恐怕你换脸的目的不是为了遮掩姚李这个身份……”杜克冷笑着说道：“是因为怕熟悉的人认出你只是个冒牌货吧？”
“……”老酒鬼苦笑着说道：“你变聪明了……”
“不是我变聪明了……”杜克说道：“是你太自信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杜克突然提高了音量，郑秀妍有些紧张的问道。
“对话进行到关键阶段了……”兴奋的聆星口沫横飞地解释道：“船长戳穿了酒鬼大叔的假身份，现在正要他解释呢……”
“都说了，不准在喊他叫大叔……”夏萱瞪着眼睛说道：“他骗了我们那么久，实在太可恶了，而且，我的大叔只有一个……”
“拜托，貌似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喊杜克了吧？”聆星眨着眼睛说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你要是敢胡言乱语，下一周我跟同学们出去秋游，就不带上你了……”小姑娘威胁道。
聆星立刻低眉顺眼地妥协，扭头岔开话对郑秀妍说道：“姐姐，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能不能去你宿舍玩啊？……”
“……好啊……”郑秀妍满口答应，又接着说道：“不过你得把杜克跟那个酒鬼的对话一字一句地翻译给我听……”
“……”
老酒鬼，不，是真正的姚李，其实早在情报网暴露的时候，就已经被关进了中央情报局的秘密监狱，臭名昭著的ci毕竟不是只会吃闲饭的国家公务员，现实中也很少会有电影里面手段通天的超级特工，想要在防守严密二十四小时被监控的关押地逃出生天，可能性甚至比不上空难发生的事故率……
之所以杜克最初没有注意这一点，实在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那个时候太年轻，太傻，太天真了……
杜克在网络上的接头留言，为老孟引来了一线希望，也引来了自己的杀身之祸，然而他不知道的事，当时看到那些留言，并不是只有他自己……
还有姚李，或者说，还有被某个势力顺势推出的山寨“姚李”……
这个势力，自然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小白兔中土了……
老孟到死也没有见到成功越狱的超级特工，这为掩饰山寨货的真实身份提供了便利，冒牌姚李循着线索找到了杜克，并且轻易地取得了对方的信任，成功地加入到了拯救地球的队伍当中……
但是，他的目的，或者说，隐藏在背后的中土高层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相信一件略显荒诞的故事，这不是讲究务实的华夏人能够做出的事情，而派人亲身参与这场奇怪的行动，也许看笑话的想法可能更大一些……
对外保防侦察局的头头脑脑们，没有白拿国家的薪水，在洛杉矶的情报网络全军覆没之后，立刻就注意到了内部出现了叛徒，雷厉风行的调查行动还没进行多久，夏萱的父亲夏田同志，就已经进入了十局特工的视线……
部门原本正准备进行秘密处理，然而杜克的出现，却让头脑发热的某个领导生出了另一个念头。
十局是杜克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知道下属们的联络方式，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于是老孟在临死之前，终于得到了一份伪装后的情报资料，并把它亲手交到了杜克的手中……
他们在考察杜克，考察这个唯一一个漏网的小鱼，究竟还有没有值得利用的价值。
然后，满怀激愤的杜克踏上航班去了上海，在那里亲手屠戮了一位仇人，并且莫名地当上了保姆，带回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笨蛋杜克没有想过，向来行事缜密的华夏人，怎么可能不会注意到自己，以及被自己带走的组织叛徒的小女儿？
然后，姚李就大大咧咧地来到香港，出现在了杜克面前……
“就只是为了这个？”杜克撇嘴表示不信：“就只是为了考察我这个被组织随手抛弃的家伙？”
“这当然不是主因……”冒牌姚李沉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愣头愣脑的见习特工，当然不值得我们如此对待……”
被眼中伤害了自尊的杜克没好气地说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那个荒诞离奇的故事，为了我们脚下这艘神秘莫测的怪船……”
杜克终于明白了。
精明的情报部门自然不可能相信有什么世界末日，但是这艘神秘的船只，却是他们真正感兴趣的对象。
“你们想研究，直接夺走就是了，何必要大费周章？……”杜克冷声问道。
“说你是白痴你还不信……”老酒鬼瓮声说道：“难道你就不知道，聆星随时可以让希望号自爆解体么？”
“那天珠呢？”杜克追问道：“你们对这个东西难道不感兴趣么？”
“当然……”老酒鬼坦诚说道：“对于这种所有人都能够抢夺的神秘东西，恐怕没有那个势力不会动心……”
“那为什么？……”杜克话只说了一半就打住，因为他知道老酒鬼会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为什么在获得最初两个天珠的时候，你们没有动手抢夺？
“一方面是为了不能让我引起你的怀疑……”老酒鬼斜着眼睛看着杜克接着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不是贪心的人——你当真以为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么？”
杜克如遭雷击，半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原来……，原来你们手里也有这个东西……”
“命运可不会只眷顾你一个人……”老酒鬼嗤笑道：“连北边的金二世那个家伙都能弄到一颗，我们有什么理由得不到？”
杜克想了想，又蹙着眉头问道：“那为什么又要争抢着一颗？”
“我们只是争抢……”老酒鬼顿了顿，吐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却没想过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这颗珠子，原本就是为了和你做交易的……”
“你是说，你们想拿到这颗天珠，然后用它作为交易手段，来要挟我？……”杜克冷着脸问道。
“说要挟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老酒鬼冷笑着说道：“我们共事这么久，除了隐瞒的这些事实，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
杜克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
“你现在已经成势，再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拿捏的小人物……”老酒鬼静静地看着杜克的眼睛说道：“选择跟你交易，已经是充分的尊重了你——虽然巧取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是你既然可以跟太阳帝国的人进行交易，为什么面对自己老家人，却又表现的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
“我是被他们抛弃的人，我不信任他们……”杜克皱着眉头说道。
“你当真被抛弃了么？”老酒鬼却眯着眼睛反问。
“……”
郑秀妍听着聆星在她耳边小声地翻译着两个人的对话，却越听越是纠结，眼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陷入沉默，赶紧开口问道：“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啊？杜克到底有几个身份？那个老酒鬼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啊？……”
聆星苦着小脸，刚想组织语言好好解释一番，却看到夏萱直接抱着郑秀妍，把小脸贴在后者的耳边腻声说道：“姐姐真笨啊，那个老酒鬼经常对我进行体罚，肯定是大坏人了！至于杜克不管是什么身份，还不都是姐姐的……”
少女口中呼出的潮湿的空气，让郑秀妍的耳朵感到十分瘙痒，听到小姑娘露骨的话语，饶是船舱里气氛紧张至极，女孩儿还情不自禁地红透了脸……
“这么让人头疼的家伙，白送我还不稀罕呢……”嘴硬的郑秀妍最终哼着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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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船上的某些事
郑秀妍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女孩儿静静地躺在希望号主卧的大床上，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愣愣地开始放空，她的脑海里漫无目的地闪过无数个念头，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在瞬间从头脑中迸发，积压在心头，显得格外沉重。
郑秀妍出了半天神，才逐渐清醒过来，终于发现造成自己胸口沉重的主因，并不是那些莫须有的心理压力，而是十分亲密地压在自己胸部的一只手……
郑秀妍穿着夏萱的睡衣，由于是以前的，所以显得有些小，穿上去格外紧身，又处处散发着可爱的气息，然而就在这么紧的衣服的束缚下，还有一只小手穿过睡衣下摆从肚脐眼的位置向上深入探进自己胸膛处，抓着左边一处丰满的凸起毫不松手……
女孩儿的目光顺着这只不规矩的小手，终于看清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它的主人，蹙着眉头紧闭双眼张着小嘴发出细细的鼾声的夏萱。
郑秀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轻地把对方的小手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拉出来，胳膊肘顶着床单就要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腰部以下怎么也动不了了……
女孩儿叹着气扭过头，就看到另一边的聆星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两条大腿刚好压在自己的双腿上……
郑秀妍起床的动作最终惊醒了歪歪扭扭趴着的聆星，小女孩儿扭过头，看着郑秀妍用力眨了眨眼睛，迷糊了一会儿，终于小声开口说道：“姐姐醒了？”
“嗯……”为了不惊醒夏萱，郑秀妍同样小声应道。
“要起床么？”小姑娘继续问道。
郑秀妍没有出声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压着自己的两条腿……
聆星顺着郑秀妍的目光看了看，终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泥鳅一般地扭了扭身子，把腿从郑秀妍身上挪开，笑嘻嘻地说道：“姐姐一定睡得很辛苦吧？……”
“还好啦……”郑秀妍一边回应，一边试图走下床去，却悲惨地发现两腿似乎被压得太久，血脉有些不畅，居然使不出多大力道来……
聆星发现了郑秀妍的尴尬，一骨碌坐起身来，盘腿凑到对方身边，伸出双手在郑秀妍的两条大腿上揉揉捏捏搓来搓去……
“你做什么？”郑秀妍弯着眼睛笑着问道。
“帮你按摩啊……”小姑娘笑着说道：“姐姐穿着夏萱的睡衣，看起来很可爱呢……”
饶是听惯了对自己的赞扬，女孩儿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感觉到双腿渐渐恢复了力气，就把身子往上移了移，靠在床头边拉着聆星的手说道：“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来陪我说说话……”
聆星顺从地挨着郑秀妍的身子坐了过去，眨着眼睛问道：“姐姐想说什么？”
郑秀妍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杜克呢？是不是出门了？”
“嗯……”小姑娘点着头回答道：“昨天熬得太晚，船长见姐姐有些困倦，就让你和夏萱先到下面船舱休息，他自己在上面跟酒鬼大叔说了一会话，然后带着几个人全部离开了希望号……”
“那个……酒鬼……，杜克没有对他怎么样么？”郑秀妍蹙着眉头问道。
“应该没有啦……”聆星晃着脑袋说道：“我虽然没有听清，但是好像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就一起出门了，我原本想跟过去的，可是船长怕我不在游艇上，很是担心你的安全……”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杜克对自己的关心，女孩儿的心里仿佛吃了蜜一般的甜，然而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随即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姚李不是个冒牌货么？为什么杜克这么轻易就绕过了他？……”
“酒鬼大叔虽然骗了船长，但跟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小姑娘小声解释道：“即便严格说来，也只是相互利用而已，所以船长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在划清界限的前提下，保持一些基本的联系……”
“杜克就不怕再次受骗么？”郑秀妍担心地问道。
“船长虽然有些笨，但是还不算太傻啦……”小姑娘笑着说道：“有时候，知根知底的敌人，要比神神秘秘的家伙好相处多了……”
郑秀妍微微颔首，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问道：“那这艘船，又是怎么一回事？”
郑秀妍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在不久之前，也从杜克的口中说出来过……
老酒鬼在三个人的围拢下走出希望号的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回过头望着这艘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改变的游艇，沉声对杜克说道：“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认真考虑过？”
“什么问题？”杜克轻声问道。
“你真的相信什么世界末日么？”老酒鬼斜着眼睛看着杜克。
“信，也不信……”杜克模棱两可地回答。
老酒鬼对杜克的含糊回答报以一笑，摇了摇头就要离开。
“那你呢？如果你不相信……”杜克开口问道：“那这艘船又算什么？”
冒牌姚李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聆星……”
看着老酒鬼的身影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狄飞向前走了一步，对杜克说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怎么办？”杜克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难道真的杀了他？我们已经得罪了两个大势力，莫非你还想再招惹一个？”
“可是我们已经招惹了……”狄飞说道。
“但起码算不上敌人……”杜克笑了笑说道：“别忘了我们名义上的身份，我们印在护照上的那个国徽，有时候，这个东西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便利……”
“所以你才像打好关系？”狄飞问道。
“他们对我们的行动很感兴趣……”杜克解释道：“或者说，在毫无头绪的研究进行失败之后，他们只能选择能够真正利用天珠的我们，看我们最终能够达到何种程度……”
“就不担心我们最终跟他们撕破脸么？”一旁的尹惠仁小声提示道。
“与强大的国家机器作对……”杜克说道：“会是什么结果你完全可以想象……”
“那米国呢？还有鄂罗斯？我们可是得罪狠了……”尹惠仁皱着眉头问道。
“所以才更要跟老酒鬼合作……”杜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耐心解释道：“应付这种场面，政府的力量，比我们手里的枪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