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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追缉令第2部分阅读

    一炽、一明一灭,把整个场地烘托得相当有气氛。舞池里,则有几对男女已随着轻快的音乐声在翩翩起舞。

    起先,海芃僵在门口不想入内,她不懂,孙梵和姐姐邀请她来这里干什么?出糗吗?

    姐姐竟紧揪她,一脸无辜的问她:“为什么往回走?”

    海芃生气了,她怒声道:“你骗我,你说这只是个小聚会,结果却是个大型舞会,你和孙梵让我这个跛子来这里干什么?跳舞吗?还是出洋相?”

    “孙梵和我没有那种意思,这真的是孙梵的一翻好意,他说你该多出来接触人群。唉呀!既来之则安之嘛!你去那边椅子上坐一下,我去拿杯鸡尾酒来给你喔!”海兰软言软语的哄她,然后那甜美的粉彩身影便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之中。

    唉!是嘛!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能下舞池跳舞,当当壁花被人看顺便看看人也不错!

    海芃开始无聊的到处打量着——室内处处衣香鬓影,而且人影愈聚愈多。这些人看来形形色色,打扮也不尽相同,有的很正式、有的颇随意、有的很时髦,还有的很嬉皮!

    这样的场合,海芃从来不曾参与过,她既觉新鲜,又觉紧张害怕,新鲜的是这种场合看来根有趣,害怕的是她害怕别人唐突的来邀她跳舞!

    她很纳闷,到目前为止,为什么还没有看见主办这场舞会的主人孙梵。

    不过她很快的收拾起纳闷,因为她心目中一直的白马王子,孙梵,正以一种很潇洒的姿态出现,可叹的是,他身旁已挽着一位美丽可人的公主了,不消说,那公主当然是她的姐姐海兰。他的穿着其实根简单,一件洁白的翻领的衬衫很适当的搭配着一条细长的花式领带,一条系着吊带的黑色打褶西裤,衬托出腿部的修长。

    手中端着两杯鸡尾酒,他边和姐姐谈话,边和舞池旁的熟人打招呼,并向她走来。他们站定在她面前时,海芃发觉他又用一种灼热、类似惊艳的眼神在燃烧她,可是一瞬间,他的表情又变为十分的疏远与淡漠。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海芃落寞的打内心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当他身边已有了一个如海兰姐姐那般出色的女孩子时,他怎么可能对别的女孩子产生惊艳的心理呢?

    他递给她一杯鸡尾酒,敷衍的夸奖她一句:“你今晚很漂亮!”客套的说:“要尽情的玩!”然后对她点一下头,转身便朝舞池方向走去!

    奇怪的是,他忘记把姐姐顺便带走了!更怪的是,姐姐一脸神秘的兴奋。

    海芃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问:“怎么回事?”

    姐姐神秘兮兮的说:“等一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

    数分钟后,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整个舞场全部变暗,而后,一阵令人惊讶的打鼓声及电吉他声突然响起,聚光灯整个投射舞他右侧的一个小型舞台,那舞台是海芃进入会场之后所没有注意到的,舞台上有一支包括了键盘手、吉他手、鼓手等的四人乐团。

    前奏响起,另一盏聚光灯打在舞池中,透过灯光可以明显的看出舞池被清场过,空旷的舞池中央站立着一对摆好舞蹈pose的高挑男女。女的海芃并不认识,但海芃注意到她有一身教人羡慕的匀称身材。男的海芃认识,他是孙梵。

    姐姐看出她的惊讶,在全场鸦雀无声的当口,她附在她身畔,轻声解释:“这是事先安排的一项表演,一项高水准的国际标准舞演出,很难得一见的喔!我们好好欣赏吧!”

    什么是国际标准舞?一向不曾用心也没有必要用心在了解舞蹈上的海芃,满头雾水。

    不过在接下来的近一个钟头内,海芃是完全大开了眼界,她第一次领略到舞蹈这种运动的魅力四射,在一由又一曲的乐声中,姐姐为她解说什么是

    “华尔兹”、什么是“探戈”、什么又是“恰恰”、“吉露巴”和“勃鲁斯”。说真的,她并没有办法弄懂什么舞有什么特色,她最注意的还是舞池中那对正用专注神情、且时而优雅时而强烈的舞姿在颠倒众生的舞者。

    舞到后来,海芃仿佛都可以感觉到孙梵额际上那些汗水已随着他的舞蹈甩出。孙梵他们的表演最后结束于一种节奏明快,称之为“捷舞”的舞蹈当中。

    观众莫不为他们的精采演出齐声鼓掌高声喝彩。

    率先退出舞池的是哪个女舞者,孙梵却由舞池跃上小舞台,抓起预先准备好的麦克风对所有的来宾说:“刚刚献丑了,请各位多多指教!为了我的生日,让各位劳师动众,在此一并致谢!来这里,请各位不用客气,要尽情的跳,快乐的玩。最后,献丑一首歌曲,希望各位忍耐的听完它!”

    天哪!今天是孙梵生日,我却两手空空的来?这是第一个闪过海芃脑袋的念头,而孙梵的多才多艺,确实令她目瞪口呆!

    他静静的伫立在舞池中,像个已在舞台上表演过千百回的歌者般气定神闲。当乐团演奏出一种慵懒轻柔的慢枝摇滚时,他用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唱出。

    她说她 是只扬不起的青鸟

    她匿名在暗处

    她说她不能告诉我她的名字

    但她为我叙说许多动人的故事

    呜…………

    渺渺情愫 渺渺情愫

    她一直像迷雾

    我最大的忧愁是——

    不知她将展翅或栖息何处?

    她说她 是只三足的青鸟

    她躲避我的追逐

    她说她不能给我她的地址

    但她给我最真心深挚的祝福

    呜…………

    时光飞逝 时光飞逝

    她从来不知道

    我最大的遗憾是——

    不能将她在怀中紧紧拥住

    呜…………时光飞逝

    呜……渺渺情愫

    我最大的忧郁是——

    不知她已展翅或栖息何处?呜……

    歌声在呜呜的和声中结束,海芃和所有人一样,呆了、愣了,但她比别人多了一样需要掩饰的事,她偷偷的拭了一下眼角悄悄流出的泪水。

    喊安哥的声音随即此起彼落的爆起,孙梵却带着微笑——一抹忧郁的微笑轻声婉拒,他说:“十分抱歉,目前我还没有灵感写出我的安哥曲!”

    他的话令海芃眼睛又不觉晶莹起来,她擦了一下鼻子,发现姐姐海兰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她慌乱的解释着:“孙梵,确实很多才多艺!”

    “确实!”海兰微笑,但那微笑却很飘忽、很无奈:“较早几年,他也曾狂热的组过乐团,除了舞蹈外,他还有多项拿手的乐器及不错的歌喉,这首”青鸟之爱“便是他为了纪念一个曾短暂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而做的,那个女孩自称是”扬不起的青鸟“!”

    “女孩……那岂不是……”海芃有点心虚的观察着姐姐的表情。

    “这只青鸟的故事,是发生在我和孙梵认识之前的事了,我并不真正明白他们之间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而我,也没有权利干预他认识我之前的记忆,就如他……也一直不曾干预我认识他之前的生活一般!”海兰怔忡的诉说着。

    姐姐的思维似乎飘得好远哦!姐姐的表情让海芃感觉陌生,她轻轻摇晃她的手臂!海兰这才眨眨眼、摇摇头的回过神来。

    这时,一首华尔滋舞曲响起,渐渐有人起身进入舞池中跳起舞来!一个颇斯文的男生,很礼貌的走过来向海兰邀舞。

    海兰看了看舞池,提起精神很振奋的说:“既然来了,就快快乐乐的玩吧!海芃,你也好好的玩啊!我去跳舞啰!”

    话才说完,海兰姐姐已轻盈的被那个男生挽走了!

    海芃呆坐在位置上,她很惊讶,姐姐为什么没有把她的第一支舞留给孙梵?事实上,孙梵在表演那首“青鸟之爱”后,就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了!他们,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

    今夜,奇怪、惊讶的事似乎很多,她万万没想到,孙梵会一直惦记着一个仅寄过几张卡片给她的女子,并为她做了如此深情的一首歌。

    回想她曾捕捉到的几句歌词:“时光飞逝、时光飞逝,她从来不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将她在怀中紧紧拥住!”哦!这真的是孙梵最大的遗憾吗?假如……假如他知道那只曾经在他心中驻足的青鸟其实只是个其貌不扬的跛足女子,他还能对她抱持如此的情意吗?

    少傻了!海芃!光拿现在来说就好,除了海兰姐姐,他是不曾拿正眼看她的,而就算他能用正眼看她,那又如何?不论怎么样,都是绝望!

    绝望的感觉,突然令她泪眼朦胧、胸口窒闷起来,她觉得她苦再不快点逃离这里,不快点逃离这个有舞影、有浊重空气压迫的场合,她不只会泪眼迷蒙的出糗,还可能当场昏倒在地,她知道自己迫切的需要新鲜空气!

    该往哪里走呢?她想到刚刚进大门时,经过一个不算小的花园,她可以到那边去等姐姐,顺便舒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闪过一个笔直向她走来,似乎想向她邀舞的高瘦男孩,她一拐一拐,但动作迅速的推开通往花园的门,一溜烟进入花园里!

    花园里的空气,确实比舞场内的空气可人多了!少了人群拥挤,多了她永远能坦然相处的花草树木,她感觉轻松写意!花园内除了她,好像空无一人!声色的场合的确比较引人入胜吧?!可她还是宁愿选择与花草树木为伍,因为她虽自嘲是只跛足的青鸟,但她终究是只喜欢与隐秘和自然为伍的青鸟。

    这是一个好花园!海芃自在的晃动着皮包边走边想着,园内花木扶疏,所有的植物的生长都相当井然有序,美丽茂盛。

    在花园中漫游了一圈以后;海芃感觉足部有些微微发疼,这是车祸的后遗症!她选择了一株离门边较远、枝叶长得颇茂密的黑枝树倚靠着,脱下穿了太久的鞋子之后,她交抱双臂,挑了个较舒适的姿势,斜倚在树干上透过树隙仰望夜空。

    孤独对她而言的确是较好的选择,虽然有点寥落,可是至少不容易受伤,只是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就会为那个人——那个她单恋了许久的人悸动啊!

    忘了吧!她告诉自己忘了孙梵,忘了那个用许多忧郁及款款深情在唱著“青鸟之爱”的孙梵!忘了吧!忘了吧!她凄迷的想着并不自觉的喃喃念着。

    “你想忘了什么?独自在花园里夜游的小女神!”

    突兀出现在她身侧的窸窣声让海芃不由自主的寒毛直竖,可是一听出那并不陌生的男声,她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眯着眼,看向声音出处。没错,站在她身恻的就是孙梵——她正一心努力遗忘的人!她不知道他怎会一声不响的出现在这里?

    惊魂甫定后,她静静的陈述:“你——似乎很喜欢吓唬人!”

    他走近她几步,也很沉静的陈述:“而你似乎很容易被吓唬!”

    “不对!我一向不胆小!”海芃摇摇头强调。

    “你只是在面对我时才胆小?!”孙梵反问。

    透过树隙间微明的天色,海芃可以看见与她仅有一臂之隔的孙梵的面无表情,她搞不清楚他刚刚那句话是肯定还是疑问的?但他的确不是个肤浅的男人,他轻易就看穿了她的胆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概”还看不出来她在胆怯什么!

    我必须小心的应付了!她想。沉默的斟酌了几秒,她才亦真亦假的承认:“面对你时,我的确是较胆小的,像今天,我就满心虚的!”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没有带生日礼物来!”

    她的回答,似乎让他愣了一下,他咧开嘴微笑着说:“我也没有请你吃蛋糕啊?你又何必介意有没有带生日礼物?”

    “那是起码的礼貌!”一提到礼貌,她就联想到自己仅穿着丝袜的脚丫,她慌乱的用脚摸索着鞋子的方向,一边掩饰尴尬的说:“姐大概是忘了告诉我该准备生日礼物!她有时候很迷糊,可是她心肠很好!”

    “应该是吧!”他心不在焉的答,却突兀的蹲下来,在草地上摸索了一阵,然后提起手,抬起头问她:“你在找这个吗?”

    真是丢人?他手中正提着那双她用脚摸索了半天的银白色低跟皮鞋!她有点着急的趋前一步,伸出手想夺回鞋子!他敏捷的往后蹲跳了一步,把鞋子在手中扬了一扬,说:“让我为你效劳吧!”

    他在做什么啊?难不成他是在建议要帮她穿回鞋子?他该不会是疯了吧?他和她什么都不是,他怎能——

    可是,他和她对视的眼神是很执拗的,一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执拗。海芃不懂他是何居心?只是这场对峙注定要失败的人是她!她先垂下睫毛,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他单膝跪地,先抬起她正常的那脚套上一只鞋,放下后再抬起她有点萎缩的另一只脚,他轻轻揉着她的脚板,声音粗嘎的问:“脚是怎么弄的?”

    她缩了一下,想抽回脚,顺便抽回这种奇怪的亲匿感觉,但他又稳稳的抓着她的足踝不放,等待着她的答案。

    许久之后,她才脑筋紊乱的回答:“车祸!”

    “多久以前的事?”

    “几年以前!”她含糊的答。他持续在她足部揉抚着,她逐渐的放松且渐渐陶醉在其中。

    “你听过灰姑娘的玻璃舞鞋这个故事吗?”他倏的仰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问:“如果这一只鞋合脚,你希望成为什么?”

    我想成为一只你终身难忘的青鸟——

    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她没有笨得让这句话出口,反倒是眼泪有点夺眶而出,她再次垂下睫毛掩饰眼底的神情,她有点自暴自弃的苦笑着道:“我还能要求成为什么?顶多,成为一个跛足公主罢了!”

    对她的妄自菲薄,他不置一词,他只沉默的帮她套上那只鞋子!然后立起身,很坚决的问她:“你想不想跳只舞?我教你!”

    海芃蓦的瞪大眼注视他,心想:你疯了!他大概真疯了!要不就是哪根筋短路了!不然,他今晚所做的事,为什么都那么匪夷所思呢?

    “别用那么怪异的眼光盯着我瞧!”他微笑,像在对待一个小妹妹般的轻拨她的发梢,“我曾经有一个学生,她跛得比你更严重,可是她还是很勇敢的来找我学舞,她学舞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她想和她所爱的人共舞一曲”华尔滋“!”

    “很感人的故事!”她眼睛亮晶晶的问:“她后来成功了吗?”

    “算成功了!她虽然不能学习较艰难的舞步,但至少她真学会简单的华尔滋了!”

    “她真有勇气!”她满脸欣羡。

    “就我观察,你应当是个比她更有勇气的女孩子才对,听!屋里正播放著『蓝色多瑙河”,这是一首很美的华尔滋舞曲!“他侧身倾听了一下,然后不由她拒绝的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他在她耳边低语:”来!很简单,我会带你,你只要跟着你身体的节奏和心跳的感觉走!“

    孙梵说得好容易:撇开她是个跛子不谈,光他靠她这么近,近得能闻到彼此的鼻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就足以使她忘了该如何呼吸了。

    他真是高!在女生群里,她已经算是很高挑了,可是,他比她还高了近半个头;她一直颇怕男生运动后身上的汗臭味,可是在历经了刚才挥汗如雨的舞蹈之后,他身上却只有混合著皂味的轻微汗珠。

    华尔滋的确是一种曼妙轻松的舞步,她起先很胆怯,很紧张,踩着他的脚好几次,他却都恍若未觉的不当一回事,只用一种能颠倒众生的微笑鼓舞着她,渐渐的,她抓到窍门,似乎她的长短脚并没有她想像中的严重,她利用他的支撑,在用到较短的那只脚时轻轻点过,她追随他旋着转着笑着,在旋转最快的时刻里,她感觉自己简直就像在飞翔。

    他们的华尔滋在徐缓悠扬的室内乐声停顿时嘎然而止,他自然的挽着她的手回到黑枝树下,她气喘嘘嘘的倚回树干,笑意盎然的说:“我很惊讶我所经历的事,它是……那般神奇、那般不可思议!”

    交抱双臂,叉开双腿,他潇洒的站在她面前,歪着头用一种半迷惑的眼神看她,“你未免太容易满足了吧?”

    “我不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