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五十年粮票陈容国传》
第1章 到广州
“即使远方的风景/并不尽如人意/我们也无需在乎/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迷人的错”－－选自诗人汪国真《旅行》，谨此为题记。
根据约定，爱好旅游的伍记者和摄影爱好者陈容国他们准备和粮票爱好者舒霞客夫妇去全国旅游。
走进院子的时候，舒霞客正在做一套广播体cāo，他结合着现代的舞自己编了一套运动。
舒霞客见伍权进来，忙不迭地说：“唉呀，大记者，大清早我就打电话找你没找着，去我书房吧！咱们准备旅游出发！”
伍记者说：“不忙，我先想采访你和你老伴任雅的故事，一会咱们就出发”
舒霞客说：“她出去买咱们路上吃的面包了，利用这几分钟我可以给你谈谈，那是20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我在北平，遇到了任雅。”
伍权说：“是不是你经常说过，曾经在北大未名湖的奇遇？”
“对！”舒霞客脸上露出微笑“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她也不叫任雅，而是叫任芷雅，她长得清秀俊丽，穿着一身微粉sè的裙子，我和她相识在北大未名湖边的凉亭，当时我正准备去洛阳，问路于她,她见我脸立即红了，好像相识一般，说我和她正好顺路，就同行，我心中更是欢喜，我那时如情窦初开的傻子，就紧紧跟随其后，其实她根本就不去洛阳，是为了我才故意说同路的。”
伍权羡慕说：“当年你一定很英俊吧！”
舒霞客接着说：“我们就这样坐火车走了几天，车速太慢，直到五天后，才进了洛阳城，那洛阳城太大了，城两侧挂着两句名诗：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任雅见天sè黄昏，心怦怦乱跳，说：‘咱们去哪？’那夜，我不好带她去客栈，只好带她去城北洛阳牡丹林坐了一也，洛阳的花真香啊，整个晚上我们都干坐着，享受着花的芬芳。”舒霞客的目光透出一种温柔。
他接着说：“那晚月亮就像今天一样只在云中透出半边，月华的流光铺泻在林中，显得那么静谧，从那时起，我才明白了，月光如水的意思，伍权兄弟你老哥我情窦开得比较迟，直到二十几岁才遇到自己的初恋，你不知说我有多么高兴啊。”
“此后，我带任雅在洛阳逛了八个月，不管起风下雨，雨打风吹，我都带她出去游玩，她也欢快地像个小鹿；后来，我才知说她是个会武艺之人，只是在我面前，学得温顺罢了，后来，她教我练棍教我琴棋书画，尽管我俩特别亲密，但我从来不敢对她有所奢念，任雅喜欢古玩，尤其收集各种粮票，众所周知，粮票是到近代才出现的，40年代边区发行过一阵，她搜集粮票，这谈何容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我通过食堂的老管理员找到了——几张‘50年代的粮票’，我很高兴，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任雅，她特别高兴，我们开始确定了关系”
伍记者说：“这50年代的粮票就这么值钱吗？”
舒霞客接着说：“这粮票价值虽不贵，有的也就一、二百吧，不过作为礼物，却代表着我对任雅的一份感情呢，更不说有研究价值呢，中国的粮票种类数量有“世界之最”之称，全国2500多个市县，还有一些镇、乡都分别发放和使用了各种粮票，进行计划供应，还有一些大企业、厂矿、农场、学校、zhèng fu、机关等单位。粮票是特殊经济条件下的历史产物，票面题材广泛，印制jg细，具有时间xg、地域xg的特点。经年累月的岁月侵蚀，更使这种具有不可再现的票证文物ri渐稀少，珍品迭出，长期为海内外收藏爱好者所瞩目。另外，有些发行于1937年冬的晋冀鲁豫边区zhèng fu兑米票，就很不错，
（晋冀鲁豫边区zhèng fu兑米票）
晋冀鲁豫是抗ri根据地（又称晋冀鲁豫边区zhèng fu），范围东起津浦铁路及运河与山东、苏皖两根据地，西至同蒲铁路及汾河与晋绥根据地为邻，北起正太、德石铁路与晋察冀根据地相接，西南跨陇海与豫鄂陕根据地相连，所以发行的粮票有一定影响”
伍权问：“你手里也有几张么？给我看看吧？”
“好的”舒霞客点了点头。伍记者说：“我听说，1962年、1963年上海市粮食局发行的“粮食支拨书”，面额为1400斤，真有这么大么？”舒霞客点点头说：“是的，据说还有比这大的呢，除了各种粮票外，还有鸡鸭蛋票，各种糖类票，各种豆制品票及各种蔬菜票等等。穿的除了各种布票外，有化纤票、棉花票、汗衫票、背心票、布鞋票、棉胎票等等。用的有手帕、肥皂、手纸、洗衣粉、火柴、抹布票、煤油票，各种煤票、商品购买证、电器票、自行车票、手表票，还有临时票、机动票等，真是五花八门，涉及各个领域的方方面面。总之，大多数商品都是凭票供应的。什么样的商品就用对应的粮票去购买，对号入座，缺一不可。伍记者说：“那么在粮票这一大家族里有些什么品种呢？”舒霞客说：“有大米票、面粉票、粗粮票、细粮票、小米票、土豆票等等。各种粮票的尺寸是千差万别的，其形式有横式，也有竖式、齿状和正方形。有的粮票与人民币10元大小相同，而有的粮票只有1厘米大小。面额大的在千斤、万斤以上，面额小的仅为一钱以下，计量单位从旧秤市制到最新的千克制，应有尽有。伍记者说：“粮票的图案设计也不一样吧？”，“对”舒霞客说：“有的将风景名胜和浓郁的民族风情设计在粮票上，如：陕西的兵马俑、广西的象鼻山、xi zàng的布达拉宫、上海的外滩、湖南的韶山、贵州的遵义与黄果树瀑布及云南的石林等，有的用蒙文、藏文、维吾尔文、朝鲜文等。不过小单位的粮票，有的无图案而且纸质差，只在纸上印上一些字，有的用铅印、油印；还有专门印粮票的厂家监制印刷，大多数粮票上面还盖有有关部门的公章，有的还印有编号等等。”
伍记者说：“现在市场上连续出现了很多造假的粮票，其中以带语录的票为主，这几批造假粮票对市场造成了极大的危害，直接导致一些粮票的市场价大幅下滑，并且市场上的粮票真假难辨，有些人甚至再也不敢要全新品相的粮票了。”
舒霞客点点头说：“出现上述情况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假票做的太真了，也是胶版印刷，每一个线条都很清楚，连很多很有经验的人都看不出真假。”
伍记者说：“这些人的聪明劲都用这了”
舒霞客接着说：“我对粮票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过提到假粮票时，我确实有些气愤，有些是仿照真粮票做的，有些则是完全臆造出来的，这有一套明显是自己造出来的，因为那时这个县的粮食局还不允许发行粮票呢。”舒霞客指着一枚粮票，上面标注为“1955年某县发行”的粮票说，“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还把这些根本没有原型的假粮票当做宝贝。我最近正准备一边旅游一边收粮票”
这时，他的老伴任雅进来了，其实她在外边已经听了好久，说：“好了，你们也介绍完了吧，咱们出发吧，顺便沿途收粮票，咱们先去广－－东的广州，老舒把车票带好！”舒霞客说：“为什么先去广东，而不是去x jiāng，或者安徽之类的？”伍记者说：“其实，这是我的主意，我是为了寻访一个我们村的人，他曾经在足坛上很有名气，获得过“足坛一哥”的称号，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你知道我特别喜欢足球，上学那阵我都是追星族，而这个人居然和我是一个村的，你说，我该不该去找他呢，听说，他在广州，我们既然准备全国旅游，何不从广州开始？”陈容国问：“他叫什么？”伍记者说：“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足坛一哥’，他的代号叫ghr!&ot;陈容国笑了：“不会是特务吧？还有代号呢”噢！我算是明白了，舒霞客说：“还等什么，走吧！”
几个小时后，伍记者、陈容国、舒霞客、任雅奔广州出发。
中国的许多城市都有自己的别名。比如广州吧，就有五羊、五羊城、穗垣的别称。
广州为什么被称为五羊城呢?这还要从一个古老的传说说起。
很久以前，广州发生过一次大饥荒，人们已经几天没米下锅了。可是做官的老爷却像强盗一样，照旧向老百姓要粮食。那时候，城里的山坡脚下住着父子二人，因为交不出粮食，父亲被抓走了，官老爷让儿子三天之内把粮食交齐，不然就要他父亲的命。
这少年十分孝顺，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能救父亲，他急得痛哭失声。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的哭声感动了天上的五位仙人。仙人们骑着五只不同颜sè的羊，拿着谷穗，来到了少年的家里。他们把谷穗交给少年，让他赶快把谷粒种进土里，明天天亮时，就能收获很多的稻谷。他们还告诉少年，以后如果遇到了困难，就到坡山脚下找他们，说完仙人就不见了。少年按照仙人的吩咐种下了谷粒，第二天果然收获了几大筐稻谷。
少年把稻谷如数交给了官府。官老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感到很奇怪，就板起面孔追问这稻谷的来历。少年毕竟是个孩子，在他威逼之下，只好如实相告。官老爷听后心中暗自盘算:如果把五个仙人抓到手，不就可以发大财了吗?于是，他释放了少年和他的父亲，马上命令差役去坡山脚下捉拿仙人。
少年感到事情不妙，急忙跑到坡山脚下，告诉仙人们快快离开。仙人们点
点头，感谢少年的关照，然后告诉少年，快把剩下的谷种撒到地里，这样官府就抢不走了，老百姓就可以有吃的了。说话间，差役们到了，五位仙人腾空而起，差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仙人带来的五只羊留在了草地上，差役们刚要去抓，五只羊簇拥在一起，变成了一块大石头。
这天，伍记者、陈容国为了协助舒霞客、任雅夫妇收粮票，长途跋涉到了广州，其实粮票并不值钱，大部分只是几毛钱一张，还不够路费，但他们为了旅游终于来了。他们选择旅游都是为了一种感觉，远处的风景，它以晕眩的光环，以种种不同的方式诱惑着他们，包括这次他们的远行、去收购粮票。
他们先去广州的越秀山上去看那五头石羊，中间的一只公羊，口衔谷穗，昂首天外。不过，这不是仙人的五只羊变的，而是艺术家的杰作，传说中五只羊变成的石头，在坡山脚下的五仙观里。;
第2章
在广州转悠半天,他们只收到一枚1956年的“广东省粮票”，光路费都花了好几百，而这粮票不过值十几块钱，真是得不偿失，陈容国用照相机把它拍摄下来，（如图2），他们拿着粮票看了一会，伍记者提议去珠江边玩，他是历史系毕业的，顺便研究一下，1956年4月为何滞留广州的历史疑问，伍记者说：“我看过，窦应泰先生写的文章，说那个月，在广州视察，4月初毛来到羊城时气温就已很高了，到了中旬，已达28摄氏度。毛下榻的住所里开始出现蚊子。尽管居住环境并不理想，可是仍然没有返京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
舒霞客说：”你们这些笔杆子就爱研究名人,为什么不研究研究我呢”，大家笑起来。
他们边走边聊，走到码头，前天下过一场大雨，上午的早cháo正在慢慢上涨，码头空气显得十分清润。
伍记者接着说：“根据窦应泰先生的推测，那时候，在广州的反常举止，引起担任出行保卫工作的公安部部长罗瑞卿的注意，而罗瑞卿又不敢随便打听继续留在炎热广州的真正原因，他误以为在广州还有重要的活动安排。包括所有身边人员，都猜不透为什么按兵不动，每天仍坐在依靠电风扇驱热的临时办公室里批阅文件，而这时候随行的杨尚昆和汪东兴已在着手做近期返京的准备工作了。直到4月14ri，派人把广东省委第一书记陶铸请进他下榻的招待所，滞留羊城的真正原因终于解开了。召见陶铸，主要是向他询问珠江的水势。陶铸作了汇报。最后，才告诉陶铸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决定:‘我想在珠江里游泳，如果我不等待天气转暖游珠江的话，也许早就离开广州了。’”
舒霞客说：“原来是这样，之后呢？”
伍权说：“陶铸听了的这一打算，压力很大。作为广东省最高负责人，陶铸深知在珠江游泳可能发生的一系列问题。珠江水流湍急，而且濒临港澳，当时的港澳两地尚属禁区。如果毛下水游泳，肯定会引起江面上各种船只的注意。万一在这些船只中混有敌特分子，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陶铸委婉地劝阻说:‘虽然现在天气已经明显转温了，可是珠江水流仍然湍急，而且水下的温度可能很低，并不适合主席游泳。’大手一摇，打断了陶铸:‘没关系，如果说清晨的江水温度低些，那么到了中午呢，肯定适合我游泳的。你要知道，我来到广州，不游一次珠江，将是我心中的一大憾事啊!’”
舒霞客说：“这么一说，我也想游一下珠江呢，来个击水三千里”任雅说：“你－－－－，我看你是做梦吧，主席那时候游泳可是前呼后拥、有很多游泳健将保护呢，听说下面还下着防鲨网”
伍记者说：“1956年在广州这次没有，罗瑞卿得知这一消息时的紧张心情甚至强于陶铸，他急忙把消息转告随行的中办主任杨尚昆和汪东兴，杨、汪听到这件事，也都十分紧张，他们担心三个不利因素:一是珠江水流湍急，chun末夏初，水下温度较低，现在尚不到可以游泳的时机;二是珠江江面渔船较多，很难保证安全;三是珠江附近有许多工厂，难免有大量有害人体的工业废水流入珠江。罗瑞卿和汪东兴建议杨尚昆以中办主任的身份亲自向说明这三点不利条件，设法让改变主意。但杨尚昆说:‘主席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想劝阻到头来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当时，罗、杨、汪三人研究，一致认为阻止在珠江游泳，仅以安全这一条件是很难奏效的，唯一的办法是请陶铸出面，尽快把珠江水势的情况，尤其是关于江边工厂排污的实际情况等从速整理成一份报告，呈送参阅。”
“没想到、没想到50年代那时候就拿环境污染说事？”舒霞客有些愕然。
伍记者接着说：“陶铸很快就拿出了报告，以为用这个理由能说服，但是说，他可以避开下游，到上游去游。无计可施的官员们，本来还寄望党zhong yāng从běi jg发来劝阻意见，可就在4月18ri下午3点，忽然把罗瑞卿、杨尚昆和汪东兴请进起居室，吩咐说:‘我现在就去珠江游泳。’罗、杨、汪三人大吃一惊，百般劝阻无效，只好马上准备下江游泳事宜。可连准备游泳衣的时间也不给了，因为他在房间里热得难熬，于是罗、杨、汪安排身边善于游泳的jg卫人员组成了一个保卫小组，然后大家紧紧相随地陪同穿着睡袍的出了招待所，来到江边，登上了一艘临时调来的游艇。小游艇在不惊动附近渔民的情况下悄然向珠江上游驶去。伫立在游艇上显得格外兴奋。毕竟是久卧思动，许久不曾到大江大海里游泳的他难得有一次亲临珠江游泳的机会。游艇很快来到渔船较少的上游水域，和身边随行等依次下水，毛身边特意围绕着一批颇识水xg的jg卫战士，一行人便开始在下午的烈阳下畅游珠江。所幸罗瑞卿等人担心的安全问题并没有出现。”
舒霞客说：“是怎样，你们这些知识分子什么都喜欢研究一下，不就是游个泳么？来来来，我们也下去游一会”说着，他脱光衣服，就准备游。
任雅说：“老头子，你真不嫌害羞，起码得买个游泳裤什么的再游呀，你看岸上有两名老外在拍照呢，
舒霞客赶紧把裤子提起来，说，真麻烦，不游了，走，接着沿街串巷收粮票去！伍记者说：“你们几个去收，我到附近打听一下，那个‘足坛一哥’的下落！”舒霞客一拍脑门说：“到把这个事给忘了”
第3章
过了一天，伍记者打听“足坛一哥”的事情，没有进展，但是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收到几张1963年的广州粮票和广东省粮票如图（3－8）；这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