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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种包子第17部分阅读

    ,自己下面那句“吃点东西”概是不用说了。

    这便把碗塞给陆辕,然后起身在水盆里投了个热手巾。

    “放了桂花了?”陆辕含着勺子,说得含含糊糊。绿豆羹是凉的,凉滑又带着丝丝清甜,倒是桂花的味道清香解了甜腻。苏淮当真好手艺,他做的东西,吃上了,就戒不得。

    “绿豆,冰糖,桂花。”苏淮说着,走过来坐着,拿着毛巾伸进陆辕衣服里,贴在他后腰上。

    舒服的哼哼几声,陆辕呼出一口气,现在肚子里这祖宗足足有八斤,成日动则腰疼,静则腰麻,简直有的受。日日让苏淮这么拿热手巾敷着,还缓解一点。

    “喔……这伏天真要命了,热死人……”拽着衣领扇风,陆辕嘟囔着,又抬手抓抓毛刺儿似的的头发。

    因为怕热,前些日子陆辕愣是趁苏家人没注意,偷偷把头发给剪了。前世在妇产科,陆辕都是建议产妇剪发的。一来好打理,二来坐月子的时候怕受风不好洗头,短发方便些。可是这是古代,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什么的,陆辕这么一剪子倒是方便了,苏家人让他给惊着了。

    苏老爷气得够呛,说什么“断头不断发”胡子气得直颤颤,举起拐杖就要打,终是看在大孙子面子上,哼了一声,回房里去哼气儿了。赞布倒是没怎么训斥,毕竟草原上没有这么大的讲究,只是责怪两句这头发也太短了点,黑着脸好一阵念叨。最是这个苏淮,责怪是没有,脸可是沉得吓人,愣是当天晚上一句话都没跟陆辕说,最后还是陆辕受不了让人家淡着,主动承认错误不说,最后讨好讨好就下了道,干脆就帮苏淮……纾解了那么一下子。

    “不像话。”苏淮抬手扑棱了一下陆辕的脑袋,一头短发成了鸡窝,有点扎手,苏淮冷脸皱眉。

    “你这人有完没完了!我这头发剪得理由充分,不剪难道让它臭死脏死麻烦死吗?怎么着,觉着我给你丢人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天一热,这人就是烦躁,陆辕咬着勺子,瞪苏淮。

    “怕丢人,我早不知扔你多少次了。”淡看陆辕一眼,苏淮抓抓那细发,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原来长长柔柔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找不痛快是吧!陆辕最近有些一点就着,活脱脱一个产前焦虑,面对着苏淮这个怎么找茬都没太大反应的,陆辕更是焦躁没处发泄,几口把剩下的绿豆羹都填了,碗往苏淮手里一擩,俩鼻孔开始喷火。

    “苏……”陆辕才要发作,谁想一张口,苏淮就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到嘴巴里,想吐,却觉着甜甜的,味道不错。嚼一嚼,咯吱咯吱的爽口:“这是?”立马儿,陆辕就忘了刚才是要生气的。

    “洛神花。”苏淮手心一展,也不知道啥时候拿出来的蜜饯,鲜红鲜红的一朵儿,躺在手心儿上,形状有点像玫瑰的骨朵儿,花瓣是细长尖刺儿的,跟一簇小火苗儿似的。陆辕好奇,伸出手指在苏淮手心上拨弄,染了一手的蜜汁,不由得伸进嘴里嗦叻嗦叻。

    这小子当真有趣得紧,看见好吃的就成了软柿子,随便捏,估计连自己姓谁名谁都忘了。抬手摸摸陆辕黑乎乎的脑顶子,苏淮眯起眼,笑。

    “少爷,少爷!”华子冲进房间,看见的就是他家少爷低着头,一脸阴险地瞅着少么么,手上一下一下摸着少么么的头,跟顺毛似的。不由得打了个颤,但正事儿耽误不得,还是上前去:“少爷,外头变天了,刚才雷闪挺吓人,估计是有大雨。”

    “就你咋呼!”陆辕抬头,脸色有点不好。最近特别嫌吵,禁不住这个华子吵闹得要命,臭鸽子似的。

    “咳咳……少么么……”华子自知惹不起待产的哥儿,这脾气跟外头的天儿似的,说翻脸就翻脸,赶紧赔笑。

    苏淮收敛笑意,身子一歪,就挡在华子和陆辕之间。开始给陆辕系扣子,抽出给他敷后腰的手,又是替他理理衣衫,最后把最后一朵儿洛神花塞给陆辕堵嘴,斜斜瞥了华子一眼:“有事儿说事儿。”

    “呃……少爷,是邻家孟家老叔说,以他的经验,最近这天儿不对头,估计不是有大暴雨就是有大风,这庄稼才刚起苗儿,要是真闹起天儿来,撑不住。他打算给田里撑个篷子,不然就是盖上点啥,让咱家过去几个人搭把手。”

    说起这田里事儿,苏家实际上种的地不多,除了酿酒用的高粱玉米地,一块儿自给自足的小菜园子以外,都是荒着。这平时施肥除虫啦,夜里怕野地里有獾子糟尽了作物,养狼狗护着地什么的,都让邻家给照拂着。正好孟家的地跟苏家挨着,也就顺手了。

    不过,到底孟家也是人丁不算旺,有时候地里忙,缺人,就让苏家帮忙,这也就是互相照顾着。

    苏淮一听孟家来请人,自然是要去的。这便让陆辕好好歇着,自己跟着华子出去了。这日赞布大哥商队里有生意,一早出门就没回来,苏老爷由老苏头陪着,去给酒肆送货了。苏淮再一走,家里就剩下赞布家的哥儿和陆辕,苏淮没让华子跟着,吩咐他好好看家,才匆匆忙忙跟着孟家叔去了地里。

    便是赶巧了,苏淮前脚走,这天就黑下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响雷,不多时候,便是当真下起暴雨。陆辕看着外头这雨越下越大,跟冲下来的似的,风也是大,垂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哗啦哗啦的。心里立刻就是不安起来。正忐忑着呢,外头忽然发出咚咚的怪响,然后就听得华子喊。

    “坏了坏了!这破天儿!下雹子了!”

    院里头一阵乱,陆辕撑着后腰,走到窗口支起窗子,就看见瓢泼大雨裹着冰雹一个劲儿地乱砸,再看华子披着蓑衣,在院里跑来跑去忙活着收东西。风大的邪乎,吹得他身上的蓑衣都翻起来了,估计没怎么挡住雨。纳格尔也出来了,套着蓑衣搭手,看着陆辕开了窗子,赶紧喊:

    “小圆,关上窗户,别受了风!”

    声音被大雨掩盖过去,陆辕也明白他什么意思,刚要放下窗户,就听见呼的一声,然后华子喊道:“坏了!羊圈塌了!”就好像要印证这句话是的,羊咩咩叫的惊恐,开始满院子乱窜。要是单单只是羊也就罢了,羊圈跟猪圈连着,这一塌猪圈也砸出一块缺口,猪惊了也跟着跑出来添乱。华子急的赶紧去关院子门,可惜晚了,好几只羊,好几头猪就这么跑出去了。

    没辙,华子只好拜托纳格尔看着院子,自己出去把牲口赶回来。

    “纳格尔,插上院子门,先把猪跟羊都轰的柴房去!柴房挤不下就开东屋,那是客房,没人住。紧着羊,母羊都怀上了,怕雨浇!”陆辕扯着嗓子指挥纳格尔,这哥儿力气倒是大,但是在苏家院里施展不开,又是对苏家构造不熟,手脚笨得紧,把陆辕急的直冒汗。雨声太大,陆辕几乎是用吼得,一边吼,雨水就往脸上,嘴里头冲,腰侧隐隐作痛。

    妈的,岔气儿了还!

    等好不容易收拾了烂摊子,这雹子也停了,雨还下着,也没刚才那么吓人了。陆辕让那纳格尔进屋来,拿自己的衣服给他换。这雨太大,蓑衣就跟没穿似的,整个人都成了落汤鸡。还好盆里头水是温的,陆辕帮他投了手巾,让他好好擦擦。

    弄完了,陆辕扶着腰坐下,由着纳格尔自己折腾,视线投向外头阴沉的天,心里头没着没落,一下一下缩紧着。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陆辕心里便是越发不安起来。外头天气恶劣,又是暴雨又是冰雹又是大风的,虽说现在停了,刚头下雹子那会儿,小的跟花生似的,大个儿的可是有鸡蛋大,又是足足下了半个多时辰……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冰雹砸死人的报道,这华子出门还知道戴个斗笠,苏淮出去的时候,可是没下雨呢,万一在地里头赶上雹子,一片一片的可都是野地,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小圆,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手猛地被纳格尔抓住,陆辕抬头,笑笑:“没事儿,你去套上件儿衣服吧,手忒凉。”

    “小圆,我给你你拿一件儿吧!”

    陆辕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攥着的拳头直哆嗦。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视线又凝在门上。

    苏淮,你敢给我出事!

    身上被纳格尔裹上衣服的时候,陆辕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49、临产(下)

    “少么么,少么么!”

    心里正没着没落着,陆辕飘乎不定的眼神终于因着这一声唤有了焦点,匆忙起身,打开门预备迎出去,险些被没轻没重冲上来的华子撞上。

    “羊呢?”陆辕扫了院子一眼,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在担心着其他。

    “少么么,外头雨下太大,路都看不清,我出去好一通找,也没见着羊……哎呀,先不说这个,少么么,少爷的药箱在哪儿?”华子浑身都湿透了,进屋一路拖了一地的水渍,他视线游移不定地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这模样,让陆辕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要药箱做什么?”

    “我在外头遇上孟家老二了,他说近郊那里冰雹下的更大,过去帮忙的都给砸伤了,那里连着好几个屋篷都塌了,砸了人,都伤的不轻……这镇子上,被冰雹砸伤的人也不少,全都去医馆里头排着,孟老二想找个大夫也请不动,这不叫我把少爷的药箱给送过去,好救人啊……”

    华子说话间,已经取了药箱,匆匆忙忙往外跑,陆辕赶紧抓住他,心里头毛得不行。

    “淮之呢?也受伤了么?”

    “少爷他……没事的,总之少么么你放心在家里等着,少爷处理好那里的伤患,就回家了!”华子语气有点敷衍,说了两句,也不管陆辕追问,冲进雨幕里就跑走了。

    “华子!华子——”陆辕跟到门口喊了两声,人早就没了影儿,密雨斜织着,哗啦哗啦的声音让陆辕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华子这小子,一看就没说实话!

    雹子厉害,陆辕也是亲眼看见的,猪圈羊圈都砸塌了,纳格尔进屋来的时候,脱了蓑衣,胳膊上还有个大口子。苏淮他们在郊外,没个遮挡,能没事儿?

    再说华子这小子精得很,除了苏家,他平日有什么上心的?这回拿个药箱,就急的跟什么似的,连句话都懒得多说,若不是苏淮受了伤等着药,陆辕才不信华子会这么玩命冲……

    所以说,苏淮受伤了?

    脑子似乎从没有像刚刚转的这么快过,也似乎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凝滞不动过。

    陆辕呆呆看着屋檐冲刷下的雨幕,懵了。

    “小圆,小圆?小圆!”纳格尔足足喊了有十遍,陆辕才稍稍给了点反应,转头木讷的盯着他。

    “小圆,赶紧关门啊,这雨水都淋上身子了,别冻坏了!”纳格尔有点急,抓着陆辕就往屋里头拽:“瞧你,身上凉的,还傻站着……”说着,纳格尔伸手去关门,眼瞅着门就闭上了,忽然陆辕伸手把住门框,纳格尔动作太快,门咣的就掩住了陆辕的手。

    “哎呀!小圆你怎么突然伸手啊!坏了坏了,都卡红了,疼不疼?”纳格尔一愣,赶紧打开门,抓着陆辕的手吹气儿。

    陆辕一副呆愣愣的样子,看着门慢慢敞开,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轻声道:“纳格尔,我要出去一下。”

    “啊?”似乎没太听懂陆辕在说什么,纳格尔开始给他揉手:“外面天恶劣成这样子,你出去干啥?你这副身子,也不好瞎走啊!手都肿了,疼死了吧,哎呀……得擦点药才是……”

    “我要出去。”

    直到陆辕猛地甩开纳格尔的手,开始穿戴蓑衣,纳格尔才知道这小圆没说笑,脸当即就黑了,赶紧过去拽住这傻小子:“你这是干啥啊?刚刚才下了雹子,一会儿说不准还得下,你这会儿出去做什么啊……家里谁都不在,你这肚子要是出了事儿,可怎么办啊……”

    “那咱们就先去驿站弄一辆马车,你跟着我走。”陆辕挣了挣,见挣不开,也就不动了,转脸认真地看着纳格尔:“后厨还有蓑衣,你去拿一套穿着,咱们再带一把伞。”

    “小圆,你疯了,什么事儿非得现在出去不可?”

    “淮之受伤了,我要去看看。”

    “苏老弟他……”纳格尔一愣,旋即宽慰道:“苏老弟是大夫,肯定知道怎么给自己看伤,再说华子都拿了药箱过去了,你就别担心了。如今这孩子都九个多月了,你可别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啊……等你大哥回来,我立马就让他去看看……”

    “淮之真伤的不重,必定会亲自回来拿药箱,他知道家里头就你我跟华子,下了这么大的冰雹,他绝对放心不下家里,也放心不下……我。”

    “小圆……”

    在纳格尔眼里,陆辕从来都是迷迷糊糊的,教他做点啥都是拖拖拉拉,敷衍了事。若不是因着这陆辕是自家男人的亲人,他势必是要好好调教调教这个不中用的哥儿的。可是,这一瞬间,纳格尔看着冷静得有些吓人的陆辕,顶着滑稽的肚子,浑身臃肿着,却散发着一股力量,让自个儿没法子拒绝他的要求。

    “纳格尔,你要是不愿意跟着,就在家等我回来。拦着我就别想了,你也拦不住,硬拦着,你也说了,这孩子掉了可谁也担待不起。”

    “你这么说,我要是不陪着你去,孩子掉了我一样担待不起啊……”

    “那就一起走吧!”陆辕笑了笑,推着纳格尔去后厨。

    回头皱了皱眉,纳格尔扁扁嘴:“你这是逼着我往坑里跳啊……”都是一家子,这小哥儿的性子怎么就跟赞布差这么多……心里埋怨陆辕狡诈,拿孩子威胁他,纳格尔还是听话的穿了蓑衣,提着伞,扶着陆辕出门朝着驿站而去。

    这次天灾果然厉害,这一路上,到处都能看见砸坏了摊位篷子,树枝花草……还有不少砸伤了的人或者捂着伤口,或者让人拿平板车推着,朝着医馆去。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只觉这雨越下越大,气氛也越来越沉重。好不容易到了驿站,纳格尔想赶紧把赞布叫出来商量,谁想这回天灾,驿站的货品也受到了损害,赞布刚跟着张家小哥儿去清点货物了。没辙,陆辕不听劝,不能等,纳格尔只好托人给赞布捎信儿,然后备了马车,载着陆辕一路朝近郊田地行驶而去。

    一场冰雹给田里带来的后果是毁灭性的。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砸蔫了的菜苗,菜地旁边的屋篷也是塌的塌倒的倒,等到来到苏家田地附近,干脆就是看着隔开田地和村里头大道的一垛墙中间好几处都直接坍塌了,碎石头土坷垃弄了一地,还被一群一群的人围着。

    陆辕下了马车,朝人堆儿走过去,脚底下不知踢着了什么,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死狗,被一块砖压着,看来是被墙砸死的。陆辕皱皱眉,眼前一帮村民正拼命地搬砖,听说话的意思,这碎石头底下,还埋着人。

    “苏淮苏大夫在哪?”拉着一个人,陆辕问道。

    那人没工夫搭理陆辕,随手一指:“那头第二个屋蓬,刚抬人过去!”

    抬人?!

    陆辕愣着,正看到不远处几个人合力从石头底下拽出个满身灰土和血色的人,往担架上头搁,现场演示了一把所谓的“抬人”。陆辕只觉心口猛地一抽,呼吸有点不畅,顺着那人指的方向快步走去。挺着大肚子走得费劲,一路呼哧带喘,纳格尔紧紧跟着,不停地大呼小叫。

    这屋蓬挺小,估计是临时搭的,稍微挡挡风遮遮雨,里头没几个人,就放着三个担架,每张担架上,都躺着个伤患,拿席子裹着,连脸都盖住了。陆辕一哆嗦,直接把伞扔了,走的第一个跟前。

    “纳格尔,帮我把席子扯下来,看看脸……”陆辕的声音有点抖,脸色苍白的吓人,纳格尔看了他一眼,忽然听得陆辕吼了一嗓子:“快点!”

    纳格尔吓了一跳,当即俯身扯开席子。

    这是个面色铁青的男人,额头上砸了个血窟窿,两眼睁着,却已经没了神。任谁也看得出,这是个死人,但所幸,不是苏淮。

    陆辕明显松了一口气,朝着第二个人指了指,倒也没力气再说话了。随着席子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