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该是同情的,而那样绝望的跑回宿舍换好衣服,再勇敢的走出来时,男子已经对她是怜惜了。
一个身材高挑,模样漂亮的女孩,出门应聘,却悲哀到没有第二件套装可以替换,穿着t恤仔裤,也要勇敢的走去面试,这种孤勇,应该是令他动容的吧。
富家子弟从小养尊处优,没经过什么磨砺,在父母的羽翼下呵护成长,却使他们比一般人更容易自卑,转而就比较青睐那些自尊自爱,自强不息的女子。
因为,他们自已远离自强不息。只好欣赏。
更别说,再碰到个稍有姿色的,通常就会惊为天人。
喜欢 羡慕 爱。
其实,苏叶能感觉得出,那个男子应该是有着极好教养的优秀男子。
他已经知道她的目的,却没有因为她的穿着而对她心生鄙夷或非议。
他看她的目光,是怜惜,带着一点点的莫名的心疼。
心疼,是,就是这个词。
这个词他表现得很到位。
他的生活,应该是难得看到这样真实的艰难,所以,他因为新鲜而心生好奇罢了。
其实,苏叶自己已经习惯了。
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民警察。收入平平,但也能维持他们的生活。
现在,父亲已经五十多岁了,到了内退的年龄。他只能退下来,拿着那份基本工资。可是她大学不菲的学费负担,除了自己一直打工外,父亲不得不选择了第二份职业:倔强耿直的父亲,拒绝了熟人的一些机会,只在菜市场批发一些蔬菜水果贩卖。
每当她看到身材高大的父亲佝偻着身子收菜卖菜,她就忍不住心酸。
所以,生活再艰难,她也从不抱怨,只是觉得父亲太不容易。
总盼着毕业找了工作,可以让父亲没了负担,轻松一点。
父亲总是在有限的条件中,尽量给与她最好的,但凡是别的孩子有的,她一样也没落后过。
在让她吃饱穿暖的情况下,她还额外学过钢琴和绘画。
父亲说要让地下的母亲安心,所有的一切,再累,他也能抗。
他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欣慰的看着她健康长大。
苏叶呀呀学语时,父亲教会她的第一句话是妈妈。
父亲一直单身,未再娶。
他把母亲永远放在心里,他做到了。
虽然从小没有见过母亲,可是,苏叶和父亲,一天也没有忘记过母亲。
母亲一直在他们的心中,温暖如初。
周弦站在齐氏大厦的楼下,看着那个女孩匆匆走进去,良久,忽然想起什么,警觉的四下看了看,然后有些不舍的开车离去。
面熟
然而,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齐氏太阳能的现任总经理齐烨霖从阳台上收回目光,拿起电话:“让参与招聘的李部长听电话。”
最终苏叶还是没有通过面试。
给她面试的女考官态度有些不屑的说:“你连最起码的着装也没有做到,我看,后面的面试,你也就不用再参加了。”
父亲是知道她要去面试的。
大概是怕给她压力吧,面试前没有给她打电话,面试后,隔了一天,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言辞间已是了然的安慰和鼓励。
知女莫若父。
她笑着给父亲说:“再等等,等几家公司面试完了,我告诉你好消息。”
她又接连投下了海量的求职简历,终于,在毕业时,居然给她找到了份还算是白领的工作。
在宁城一家报社做实习记者。
等她有了收入,就可以让劳累一生的父亲歇下来,安度晚年。
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到,父亲就查出了病。
父亲因为持续咳嗽,咳血,被她强拉去医院看医生。
医生的态度很严肃,要求他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父亲不以为然,不就因为卖菜淋了雨,区区一个感冒后遗症,至于让人这么花钱检查吗?
苏叶的心却紧紧的提了起来。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心里慢慢扩展,侵蚀的她一夜无眠。
第二天在公司请了个假,匆匆赶去医院。拿到诊断书。
肺癌晚期。
一瞬间,她觉得天塌下来!
泪眼模糊的走进洗手间,锁了门,一个人攥住那份诊断证明压抑的痛哭失声。
小时候,年轻俊朗的父亲领着她牙牙学语,再大点,父亲没日没夜忙于工作还要时时想着照顾她,等她大了,父亲也老了,还要风里来雨里去给她奔波大学不菲的学费,现在,好容易她大学毕了业了,也有了工作,父亲还没歇口气就……
模糊中,有人“嘭嘭”的在敲洗手间的门,大概是要用洗手间吧。
苏叶止住哭声,用手抹了抹眼睛,有些尴尬的开了门。
一个身材硕长,起码得有一米八五往上的身高的霸气男子,扶着一位中年女子站在门口,男子的手上高高举着输液瓶。
真高,显得他身旁的女子分外娇小。
苏叶眼神扫过那女子,青春已不再,却依然淡雅秀丽。
那个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她,怔了下,挑了挑眉,如雕刻出来般的脸部线条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叶,想说什么又忽然住了口。
苏叶伸出手对男子说:“我来吧。”
毕竟是女厕所,总是不方便的。
男子一怔,随手把举着的输液瓶递给苏叶,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那贵气女子矜持的对苏叶说了声:“谢谢。”
提着输液瓶扶着送那位女子出洗手间时,那位气宇霸道的男子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看苏叶说:“对不起。。。哦,谢谢你了。”
说着接过苏叶手里的输液瓶,顺便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递还给苏叶。
这人,说话怎么有些颠三倒四?还这样的面熟?
打情骂俏
苏叶也没多想,淡淡的道声再见就又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父亲的病情和住院安排。
等一切事情都问明白了,再走出医院的门诊楼时,时间已是中午时分了。
八月,明媚的阳光直直的照射着,医院的走廊旁花木扶疏,大朵大朵的月季花开得甚是明艳,可是,苏叶眼里,只有悲凉和心痛。
太阳炙热,她,手脚冰凉。
“嗨——”
刚才那个个子高高的男子斜倚在医院走廊的柱子旁,远远的,眯起眼睛打量她。
她走到跟前,并未停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从来都是亮丽的风景线,却并不习惯与陌生人搭讪。
男子很自然地跟在她身边,边走边说:“刚才,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你也已经谢过了。”苏叶走下台阶说:“再见”
“等等。”男子有些着急的在身旁拉住她的胳膊笑眯眯说:“为了表示感谢,我送你吧。”
“不用。”苏叶淡淡的拂开他的手:“你去忙吧,我走了。”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朝医院大门外走去。
男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光寒了寒,却又邪魅的一笑,晃着手上的车钥匙,转身走去停车场。
医院的大门外不远就有一处公交车站,苏叶走过去,在站台上打量着公交车应该开来的方向。
“滴滴”两声喇叭响,一辆霸气的路虎越野车开了过来,车窗摇下,露出那男子一张有些邪魅的笑脸:“快,上车,此处不让停车,逮住要挨罚的。”
瞬间,苏叶的脸色大变。
电光火石间,苏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名溅了她一身泥水,然后扬长而去的那辆马蚤包越野车嘛。
她鄙夷的冲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
记得当时她应聘失败,她也曾咬牙切齿的恨过他,还想着,如果让她再看到他,一定要砸烂他的马蚤包车。
现在她没有心情,也懒得再和他争执,这种卑鄙小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上车。”男子加重了语气,眉心已微微皱起。
他似乎很习惯发号施令,
在周围人们的注目下,苏叶看也懒得看他,扭头专注的去看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公交车并没有如期而来。
谁知他却:“咔”一声开了车门走下来,在众人的注目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拉了她的手邪魅的笑道:“乖,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快上车吧。”
与外人来看,他们也不过是打情骂俏,争执拌嘴的情侣。
苏叶心里这个气:“我不认识你,请把你的爪子拿开。”
“我都给你道歉了,上车!”声音微沉,根本不给挣扎的时间,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整个人塞了进去。
车外等公车的人好奇的看着他们,或微笑,或不屑,却没人见义勇为。
车里宽大舒适,空气清凉,她刚刚还未来得及坐稳,只见那霸道男子已然落座,并落了车锁。
“喂——,你谁呀?你想干什么?”苏叶无措的拍着车门:“放我下去。”
那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车子开的飞快。
苏叶从手包里摸索手机,她要拨打110,她被人劫持了。
立时惊艳
可是,她刚拿出手机,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手机从苏叶的手里飞起来,落在了车座的夹缝里,她的头也因为惯性,往前撞到了前面的玻璃上,疼的她“哎呀。”一声。
那男子不屑的看她一眼,冷冷的“哼”一声,接着开车。
他,是故意的。
苏叶思索着怎么自卫,大大的眼里蓄满怒气,不由得暗暗攥紧了拳头。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男子冰冷的眼神让苏叶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你乖乖配合就不会有问题。”
苏叶气呼呼看他一眼,没言语,也没再动。
他从穿着到开得高档越野车来看,不像是普通人,可她一个平民老百姓,他会问她什么?
车子兜兜转转,好久。
期间,男子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了下眉,手机屏上显示:周弦。
他冷冷的接起电话:“喂?找我什么事?”
“齐哥,不关她的事,你放了她吧,我和你谈。”
齐烨霖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苏叶,没说话,接着开车。只是车子开的更加快。
终于车开到一处放满豪车的地下停车场停下,车未开锁,他也没有下车的意思:“你们认识多久了?”
“谁?”苏叶不解的问。
“装?”男子燃起一颗烟,深深吸了两口,幽深的眼眸略带讽刺的看着苏叶:“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周弦。”
“周弦?”苏叶瞪着齐烨霖:“我不认识他,而且,我也不认识你,你这样把我锁在你的车里是非法的,知道吗?快点开车门,放我下车。我是记者,我要控告你!”
齐烨霖冷笑,装的可真像。
那一天,他站在六楼会议室的窗前,明明看见她从周弦的车里下来进了齐氏,周弦虽然没跟进去,可那一脸的不舍,却深深印在他的心里,成为一根刺。
还没结婚,周弦就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可不能再让妹妹受那怕一点点委屈。
想当年,齐烨霖还小,偷偷背了大人领了三岁妹妹出去玩,却在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妹妹不见了……
费尽周折,妹妹在十多年后才被找回,是被人贩子领去卖掉了,期间吃足苦头……。
所以,齐烨霖和家人视失而复得的妹妹为珍宝。
再找回妹妹后,齐烨霖曾说,只要妹妹要,只要他有,他什么都可以满足妹妹的一切需求。
有一天,妹妹偶然在聚会中遇见了回国的周弦,立时惊艳。
这男子,无论相貌家世,都是她认识的人所不能比拟的,于是心生爱慕,怎奈周弦很冷淡,最近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妹妹,哪里受的这冷淡,当场在圈子里扔下句话:“毕了业,我就嫁周弦给你们看看。”
宠爱女儿的齐父,齐氏的董事长齐博远真就找了人跟周家递了个话,宁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大家,想与自己联姻,周家求都求不来,哪有不愿意之理。
虽然周弦一直反对,周家还是压着儿子定下了这门亲事。他们家太需要一个契机发展壮大自己的百年基业,而齐家所能给与的,足以让周家彻底重生而绰绰有余。
周弦在父亲的高压和母亲的眼泪中,妥协的败下阵来。
她被非礼了
该怎么跟眼前这个女人说呢?或者是干脆……齐烨霖的眼里,阴晴不定。
苏叶更加气愤的看着他,眼里冒火:别人忙忙的,谁有空和你打哑谜?
确实,她真不知道他姓自名谁。
苏叶愤愤不平的自车箱夹缝中抠出她的手机。
就在他们互不相让僵持的空当,有人大力的敲车窗:竟是那个好看的温润男子。
一脸的焦急,使劲的拍打着车窗:“齐烨霖,开门。”
齐烨霖眯着眼冷哼了一声,想也没想,长臂一伸就把苏叶扯进怀里,欺身就亲了下去。
一只手悄悄按键开了车锁。
“你……”苏叶感到有一股令她不适的烟草气息钻进嘴里,她本能的挣扎,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在亲她!
她被非礼了。
车门被拉开,车外的人目瞪口呆。
在周弦的认知里,齐烨霖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
看到他和她在车里暧昧的拥吻,他心痛的闭了闭眼睛。
苏叶终于推开了他,厌恶的用手抹着嘴,愤恨的咬紧牙根攥着手机踉跄着跑下车。
“小姐——”齐烨霖戏谑的笑着跟下车:“我们的事还没……”
也就在这个空挡,周弦往前一站,巧妙地将苏叶护在了自己身后:“齐烨霖齐总,苏叶是我朋友,哪里有得罪齐总地方,还请齐总看在我的薄面上,高抬贵手。”
“你有薄面?”
齐烨霖淡漠着脸并不看周弦,“苏叶,哦?”
边说边面无表情的扫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苏叶,点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竟上车扬长而去。
什么?他竟然是传说中的齐烨霖!
苏叶一口气噎在喉咙,张了张嘴,终没出声。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齐烨霖这个名字,苏叶绝对熟悉。
网上有他的一些公开资料和企业的报道照片。
难怪一开始就觉得有些面熟。
他就是她一心想要进入的齐氏大厦的现任总裁,杜云其口中的神话传说,苏叶在网上有查过他的资料,本是商贾之家的他,留过学,当过兵。爷爷去世才从部队回来帮父亲接手了齐氏。
齐氏太阳能大厦的创始人是齐闵先,也就是齐烨霖的爷爷,现任董事长是齐博远。他的父亲,因为有齐烨霖的辅助,本就对家族生意毫无兴趣的齐博远乐的远在国外,逍遥自在。
现在的齐氏在第三代总裁齐烨霖的操控下,一年一个新台阶,据说,他们家可是宁城的利税大户,齐氏大厦的兴衰,左右着这个城市的gdp。
在苏叶的想象中,商人嘛,和气生财。
没想到,却是这样年轻霸气,霸道的不可理喻的一个人。
当年,于自己想要去应聘的公司,她势必想做到知己知彼,却没成想一袭泥水浇灭了她的梦想。
每每想起,心里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不起,苏叶。我……”
那个温润男子总是这样的语气,明明在帮你,却生怕自己唐突别人。
苏叶看着他,这样温润如玉的优雅男子,也有神色不安的时候。
她凄惨的笑笑:“先生贵姓?真是谢谢了。”
想到那天自己连谢字也来不及说就跑进大厦赶面试……。她的脸色一红。
“我叫周弦,走吧,我顺路捎你一段。”
哦。原来他是周弦。
实在是郁闷之极,莫名其妙被人侮辱,而且,那个男人居然是齐烨霖。
而他们认识彼此,明显的,似乎有什么过节?
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又会是什么身份?
她的初吻
小巧的深色跑车滑进如梭的车流:“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我知道了你的信息。”
周弦扭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