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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生第49部分阅读

    往她也没少跟着邱沐云前来赴宴,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让她并没有太多拘束之感,反而很是淡然。

    “你们以前应该就很是熟悉,我也就不介绍了!”吴夫人面向陆清容,笑着说道:“昨儿个我也跟你提了,这是高僧占卜给出的破解之法,贺家小姐来我们这里做客,也是为了瑾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有恩于我们的,你们可不要怠慢了人家才是!”

    陆清容点头应是,心里却在腹诽着,难得吴夫人能把这种荒谬绝伦的说辞讲得如此冠冕堂皇。

    好在贺清宛是要去枫院,跟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陆清容心中暗想。

    昨天得了消息,她就已经吩咐过绿竹,让她告诉榆院里的丫鬟婆子们,这段时间尽量减少和枫院的来往。小心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邱瑾亭见到了贺清宛,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以前贺清宛如影随形跟在她身后的时候,倒是没太大的感觉,如今突然这么多日不见,方才发现平日里她真是帮自己做了很多事,也出过不少主意,显然比那个木讷的香巧要有用多了!

    故而今日贺清宛一进门,就被她拉过去好一阵嘘寒问暖。

    平日感受到的都是邱瑾亭颐指气使,突然被她如此热情地对待,贺清宛反而十分不适应。

    好在她还是有些准备的,等邱瑾亭终于啰嗦完了,连忙谦恭有礼地给吴夫人问安,紧接着又转到陆清容这边。

    “好久没见到世子夫人了!”贺清宛一副熟稔的语气,“没想到有机会能来侯府做客,看来果真和您很是有缘呢!”

    “的确是有缘。”陆清容没有否认,只不过缘分也有好有坏罢了。

    “清宛很是想念世子夫人,如今难得离得这样近,不知可否时常过去榆院坐坐,就算能帮您解解闷也是好的!”贺清宛丝毫不见外。

    连自己所住的院落都是张嘴就来,这个贺清宛还真是有备而来。

    “贺小姐莫怪,绝对不是我不欢迎你,只是……”陆清容十分为难的样子。

    贺清宛不错眼珠地盯着陆清容,模样极为天真,似乎坚持要等着她的说法。

    吴夫人同样未做声,丝毫没有帮陆清容解围的样子,显然一副看戏的架势。

    陆清容莞尔一笑:“只是贺小姐莫要忘了为什么会住进侯府。若只是来玩的,莫说是榆院,侯府的任何一处都理应欢迎,可是……为了县主的安全着想,我劝贺小姐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毕竟高僧也说了,县主在孕期之中要由你常伴左右,方能度过一劫,还望贺小姐莫要太过任性,县主和她腹中的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不顾贺清宛越发羞红的脸,陆清容转头看向吴夫人:“夫人您说呢?”

    “那是当然……一切都要以瑾亭的安全为重。”吴夫人不得已表了态。

    贺清宛心中恼怒,却不敢表现出半分,恭敬地向吴夫人认了错,表示一定会照顾好邱瑾亭。

    邱瑾亭反而没有任何不快,事不关己,她只是感到了不耐烦,推说自己有些乏了,便带着贺清宛回了枫院。

    陆清容紧跟着离开沁宜院,回榆院去了。

    才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日未见的蒋轩,此时正坐在堂屋喝茶,像是渴了很久的样子。

    陆清容注意到,他穿得还是昨日出门时那件袍子,而且面容憔悴,似是一夜没睡。

    盯着他愣了片刻,陆清容才缓缓开了口:“可用过早饭了?是先让人摆饭,还是先打水洗个澡?”

    蒋轩闻言微微一怔,却又瞬间释然,在他的记忆中,陆清容似乎从未对他的事情刨根问底过。

    “昨天江凌回来了。”蒋轩没有回答陆清容的问题,“不只是他,孙一鸣大人也回京了,还带着身负重伤的姜濛。”

    “谁?”

    “大舅舅的儿子。”

    陆清容反应过来,这说的是那位在漠北军中历练的大表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相告

    “姜蒙这次伤到了腿,随军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若是回京请太医过去,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恐怕会耽误治病的时机,再加上孙大人他们本来就要准备回京,这才提前了几天动身。”蒋轩解释道。

    陆清容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一时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好:“昨天太医可曾看过?能否医治?”

    “说是没有大碍了,只是伤到了骨头,恢复的时间要长些,这几个月里都要卧床了。”蒋轩说道。

    “怎么就受了伤?”陆清容还记得去镇北将军府拜年的时候,大舅母提起这个大表哥时,很是引以为傲,说他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漠北当上了千户,没想到没过多久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

    “近几年里,漠北那边的番蒙人不时会有些小打小闹,扰乱边境百姓的事情时有发生,全靠大齐的驻军不断压制,这也是为什么姜蒙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千户的原因。”蒋轩忽然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无奈,“没承想这次居然搞出了大动静,据孙大人所见,像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进攻,当地驻军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他这次之所以提前动身,也是有汇报战况的任务在身,故而昨日刚一进京,即刻就进宫面圣去了。”

    “那你昨日一整晚都待在将军府?”陆清容终于理出了点头绪,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心情更加沉重起来,“漠北……又要打仗了吗?”

    “昨日我和江凌刚到将军府,大舅舅就奉诏入宫了,直到半夜才回府。我也是实在不放心,才一直等在那里。”蒋轩顿了顿,并没有犹豫太久。“想来你也猜到了,皇上之前对大舅舅在漠北的赫赫战功很是有些忌惮,这么多年来都不再让他沾手那边的事务。这次尽然如此着急地找了他去,战事的迫切程度不言而喻。”

    “皇上是想让他再度出征吗?”陆清容问道。

    “我本来也有此猜测。但听大舅舅的意思,皇上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跟他讨论了那边的战况,询问了如果朝廷打算派兵增援,是否有可用之人推荐。”

    陆清容忽然变得更加紧张:“那……他推荐谁了?”

    “大舅舅当时的确推荐了几位将领,却都被皇上以各种理由否决了,所以现在暂时没有结论。”蒋轩如实说道。

    陆清容点了点头,心里百转千回。总觉得有种隐隐的担忧,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否决那些人吗?”陆清容突然问道。

    “据说有的是缺乏经验,更多的是担心他们在军中没有威信。”

    这两者镇北将军都有啊!陆清容暗中感叹,只可惜有时候上位者需要考虑的东西太过复杂,放着眼前最合适的人选却下不了决心。

    但此刻填满她内心的,还是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无法触及,又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枫院那边的气氛就要好上许多了。

    沉闷了多日的邱瑾亭,终于如愿把贺清宛弄进了侯府。正在兴高采烈地安排着她的住处。

    “你就住在后面的阁楼吧,既宽敞又清净,而且离正屋还近!”邱瑾亭很是兴奋。

    “全听县主的安排!”贺清宛笑得温婉。想起刚才听到陆清容一直如此称呼她,便也有样学样。

    “在这侯府里,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县主了。”邱瑾亭的情绪稍许低落了一些。

    “那就谨遵二奶奶吩咐了!”贺清宛改口极快,在邱瑾亭面前,她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

    邱瑾亭缓和了不少,热情地拉着贺清宛的手,一起去了后面的阁楼。

    那是一座二层小楼,家具摆设一应俱全,上下两层的空间加起来。比前面的正屋也小不了多少,而且都没人居住。

    贺清宛见状难掩欢喜。对邱瑾亭更是亲热:“二奶奶准备得实在太周到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都快要闷死了!”邱瑾亭有感而发,“难得你愿意来这里陪我!”

    贺清宛有些不太适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跟自己这样讲话,连忙回应道:“能跟二奶奶有缘,才是我的福气!”

    从某种角度讲,贺清宛也算是被蒙在鼓里的,她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并不比吴夫人多多少,只不过离府之前,邱沐云对她讲了一番若有所指的话,让她心中反复掂量了许久。

    邱沐云的并不直接,只是跟她说了唐玥要嫁进侯府做平妻的事。

    只不过,并不是简单说说,而是把她听来的其中很多曲折的关节都讲了出来,包括唐玥在侯府中的种种行径,以及侯府最后不得不同意娶她做平妻的各种缘由。

    贺清宛并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也不知道这都是不是实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从母亲的话中感到了一丝异样,或者说是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诱/惑。

    其实这也不能怪贺清宛。

    自从唐珊要做平妻的事情传开之后,似乎让人对靖远侯府有了些不同的认知,也为那些攀附权贵的人士指出了一条捷径。虽然勋贵之家大都对此不屑一顾,但贺家显然是动起了心思的。

    平妻这种事在大齐朝并不十分稀有,但大都是在商贾之家比较盛行,勋贵官员人家则极为鲜见了。这也是为何当初贺楷要娶平妻的时候,贺致远怒气冲天的原因。

    但是偏偏这种勋贵之家极为鲜见的“平妻”,靖远侯府一家就占了两份,当初的吴夫人如是,现在又多加了一个唐珊。这难免让旁人都觉得,靖远侯府对平妻的接受程度远比其他人家都要更高些……

    “二奶奶先去忙吧,这里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贺清宛眼看就要到了午饭的时辰,连忙提醒邱瑾亭。

    她知道侯府的二爷如一直都是在府里读书,想必中午他们应该要一同用饭才是。

    “不碍的,回去也无事可做,不如咱们今天就跟你在这里用饭,倒也新鲜!”邱瑾亭直接说道。

    贺清宛闻言,难掩诧异。(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忧心

    贺清宛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平常,还立刻换上一副高兴的模样,准备和邱瑾亭一起在此用饭。

    而就在这时,有丫鬟从正屋过来:“二奶奶,表小姐,二爷已经从书房回来,刚吩咐过摆饭,现在正等着二奶奶回去!”

    这次换成邱瑾亭诧异了。

    蒋轲的邀请让她很不适应,甚至还有些担心。

    自从年前唐珊来访过后,蒋轲对她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唯一一次跟她说了比较多话的那次,就是劝她回公主府为了平妻的事说项。

    她现在一想起要和蒋轲单独用饭,竟然不自觉地就有些发憷。

    “清宛,你也和我同去吧!”邱瑾亭完全不像邀请,分明就是直接吩咐。

    “这……会不会不大方便?”贺清宛却不敢直接应下。

    “本就是亲戚,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而且又是特殊时期,你也别计较这些虚礼了!”邱瑾亭异常坚持,“你陪着我,是为了侯府的子嗣着想,谁若敢在此事上面做文章,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邱瑾亭越是心虚,话就说得越大。

    有她的话在先,贺清宛也就不管那许多了。

    高僧占卜的这个说法,简直是个万能的借口,贺清宛突然觉得,只要能用好这个挡箭牌,自己在侯府的这些时日应该并不难过……

    随着邱瑾亭回到正屋,蒋轲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有贺清宛陪在身边,邱瑾亭心里踏实了不少。

    以她对蒋轲的了解,只要有外人在场,他的态度总是不会太差的,何况贺清宛又是公主府那边的亲戚。她就更有把握了。

    邱瑾亭这次没有想错,蒋轲一看到陪着她身旁的贺清宛,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原本他是要回来提醒邱瑾亭。让贺清宛在枫院谨守本分,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别以为什么高僧占卜、帮助渡劫之类的说辞能唬住所有人,起码他自己是完全不信的。

    但既然贺清宛此时也在场,这些话是不能说了。

    “原来表妹也在!”蒋轲脸上的笑容不减,“此次表妹答应过来小住,我们皆是十分感谢的,若真能帮我们渡过这一劫,自当感激不尽!”

    蒋轲像是发自内心一般的言语,再加上那格外谦逊的姿态。让本来一直低着头避嫌的贺清宛,忍不住微微抬头想他望去。

    只见蒋轲身着一件靛蓝色杭绸直裰,头发以紫玉发冠梳起,乍一看去,便感到一股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贺清宛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只知道他很是英俊,并不敢仔细端详他的面容,却开始在心里暗叹,怪不得邱瑾亭为了他娶平妻的事如此懊恼,想来不管是谁嫁给此人。都会难免患得患失吧。

    贺清宛突然又想到了靖远侯世子,当初在枫栌山下,她们曾经偶遇过一次。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蒋轩,当时的惊艳犹在眼前。

    想及此处,面前的蒋轲难免有些暗淡起来。但当初蒋轩看她时的那种高傲和不屑,却又让她一想起来就不大舒服……

    “二爷太客气了!”贺清宛被邱瑾亭拽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太久,连忙应道:“我与二奶奶自小就常在一处,感情自然不比寻常,跟何况只是需要常伴左右而已,于我而言可是个天大的好差事!”

    贺清宛只得把姿态放得更低。

    其实她听到蒋轲唤自己“表妹”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小时候母亲总是当着外人的面,说县主是自己的表姐。贺清宛心里是非常不服的。明明自己的生辰要早于邱瑾亭,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份尊贵。就要连长幼都不顾了?但长辈义正言辞的吩咐,她又只能遵守,而邱瑾亭也就当了她十几年的表姐。

    直到长大以后,她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许多陈年旧事,才终于明白其中的关节,也就不再执着于此,认命地把邱瑾亭当成了自己的表姐。

    但这么多年来,贺清宛一直称呼她为“县主”,而邱瑾亭则永远都直呼自己的名字,如今被蒋轲喊了几声“表妹”,贺清宛不免心中感慨万千。

    三人围坐在正屋的紫檀木圆桌旁用饭。

    虽然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但表面上谁也没有显露出半分,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而当蒋轲礼貌告辞,回去书房之后,贺清宛则是开始了无尽的感叹。

    “二奶奶的命果真是极好的,你看二爷多关心你,这一顿饭里,也不知道他给你夹了多少次菜,而且还都是你爱吃的!”贺清宛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邱瑾亭虽然知道这一些都是虚的,但是听着这种艳羡的话语,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哪里是关心我!不过是为了孩子罢了……”

    一边说,她的手还不忘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贺清宛的目光也随着这动作往她的小腹看去,这一看,难免有些疑惑:“我怎么看着二奶奶的肚子已经显出些样子了!这么日子还这么短……”

    邱瑾亭闻言,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

    贺清宛这次却有些大意,并没有察觉,视线仍旧没有移开她的肚子。

    “难道里面有两个哥儿?”贺清宛的声音有些激动,“若真是这样,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福气!到时候不知道二爷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本是凑趣的奉承话,贺清宛自然没有太多顾虑就说了出来。

    没想到邱瑾亭听了,却是脸色煞白,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但愿如此吧。”

    在贺清宛又要接话之时,邱瑾亭突然打断了她:“这话不好乱说,咱们两个私下说说也就算了。”她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僵硬,连忙又解释道:“真是那样的话固然是喜事,但若是之前传了出去,到时候空欢喜一场可就不好了。”

    贺清宛闻言。这才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了。

    邱瑾亭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

    “我现在还有个事,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邱瑾亭说完。先让身边的香巧退了出去。

    “二奶奶直说便是。”贺清宛似乎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了。

    “再过几日,唐珊那个……就要进门了。”邱瑾亭难掩无奈。“她是平妻,我又不能强迫她在我面前立规矩,你说该想些什么办法,才能好好挫一挫她的锐气?”

    邱瑾亭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贺清宛听得却是心慌意乱。自己没有料错,果真是让自己给她出主意。

    想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哪里又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