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此后的发展计划。他挥手示意白哲等人撤往后山，然后召集其四人和两位随行的执法队员即护法共同商议此事。李羿首先向白哲问起了此地的归属和周边的各方势力分布情况。经过白哲四人和两位护法的一番讲解，葫芦山谷周边的情况已经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葫芦山谷外面的草原名义上隶属并州太原郡辖下受匈奴中郎将庇佑，距离太原郡城三百余里；距离草原最近的郡城是五原郡的郡治九原县城，相距一百八十余里。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官府辖区的范围归属，事实上自光和二年前任匈奴中郎将张侑被下狱处死后，这片草原就被名义上已经归附汉室的南匈奴占据着。此外还有小股羌胡时常在草原边缘游荡伺机劫掠周边的村落和县城。这些异族之人不但抢夺汉人百姓的财物和粮食，还肆意烧杀滛掳汉人，所过之处人丁皆掳、牲畜无存。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整个五原郡人口锐减三成，辖下的地域面积缩减五成，九原城人口更是十去其六，共计有十余万汉人被匈奴和羌胡杀死或掠走，百姓们只有躲入大城之中方得以暂时保得性命。葫芦山谷向西翻过山脉后西南面是凉州，正对着的便是羌胡疆域。李羿与白哲等人地商议结果是在葫芦谷建立马场，然后以此为根基之地大量收留九原城周边的流民为己用，再从流民中挑选精壮组成马场护卫队伍，从而抵御匈奴和羌胡的侵袭。这是初期的马场发展计划，其次还有谋得九原城进而在并州内占据一郡之地的较长期规划。李羿之所以选择此处作为最初的根基之地并不是一时冲动的莽撞之举，而是重生前那段晋西北根据地的经历促使他下定了决心在此扎建根基之地，但是这里也只能作为短时间内起家队伍的发展壮大之地。这里偏居并州西北一隅，气候干燥恶劣，人烟稀少而匈奴、胡匪活动猖獗且横行无忌，土地荒芜无人耕作。故而在此地发展起来千骑兵队伍不会引人注意，官府亦不会察觉，即使被人发现了也无大碍，此处除了有匈奴和羌胡骑兵时常活动之外，尚有十数股盗匪响马的存在，官府听闻后皆是奈何不得这些势力。
第二十章 定马场 竹箫慑马
葫芦谷虽然易守难攻但是也只是李羿暂时的落脚地，日后此地可以做为秘密马场。若要建造一个庞大的马场，没有大量的人口和粮食是难以发展做大的，所以李羿等人将占据人口比较密集的郡城作为近年内的发展方向。计划已定，李羿便将手下的二十人做了安排。捕获山谷中全部马匹的事情由他亲自来做，十四名驯兽师跟随左右听候调遣，白哲四兄弟的任务是堵住葫芦谷的谷口三天时间。时间已至月牙儿高悬的深夜，李羿在白哲四兄弟到达谷口就位之后，吩咐驯兽师们在山腰上等候信号，他自己则孤身下山前往山谷之中驯兽。
两刻钟后葫芦谷内响起了声音低缓的箫声。青竹箫的曲调轻柔且温和，箫声咋听响声不大但是穿透力甚强，整个葫芦谷四周的山林皆可听到声音。箫声骤起之时山谷内的三千多匹野马狂乱烦躁不已，嘶吼繁杂的马鸣之声震耳欲聋响彻山谷，但是箫声的穿透力比之更强，声音俨然盖过了三千马匹的嘶鸣声响。
白哲四人在到达谷口之时便搬来近百大石在山谷口位置较高处垒砌了一道高达四米的石墙，此时四人就站在石墙上严阵以待。山谷中的箫声响起之时四人还颇为诧异，此箫声听起来很是好听给人感觉很舒服，但是这与驯化庞大的野马群有关系么？四人先前对自家主公李羿所说的三天之内驯化所有野马的话语本就心中无底，此刻山谷中野马暴动不安嘶吼不止随时都有暴走狂奔之势，他们心中对置身于野马群中的主公安全很是担心，内心顿时一片阴霾。但是随着箫声的不断传出，他们低落的情绪被箫声所感染渐渐平静了下来，而此时山谷中的马鸣声也小了许多。白哲四人被箫声中蕴含的磅礴内力所震惊，面露不可思议之色。白哲在惊掣之余，叹声说道：“主公真是神人也！一根小小的脆弱竹竿在他的口中竟能发出如此庞大的内力箫声，声传数十里的距离，音压三千野马争鸣。此举必然冠绝宇内无人能及！主公之能我等望尘莫及也！”
“大哥说的对。主公现在使用的竹箫我见过，一个两尺长、手指粗的竹筒。此外，主公还有牛角号和熊皮鼓两件能发出声音的东西，这些都是主公在森林中捕猎野马时制作的。当时我好奇地打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主公神秘地说它们是乐器，发出的声音配合特殊的音符和内力后能达到神奇的效果。现在看来还真有些威力，咦！三位哥哥快听·······。”王泰的话突然戛然而止，附耳倾听着山谷中的声响。白哲等人自是也发觉了谷中的变化，一时间四人都不说话了，噤声关注着野马群的动静。
和缓的箫声与众马惊鸣声相持较量了近半个时辰后，马叫声渐渐地小了很多，马踏声随之变弱，躁动的声响也降了下来。随着箫声不断的响起山谷中的声音和动静越来越小，逐渐变得稀稀拉拉的断续声响，其中伴随着几十声响亮的马啸之声。一个时辰之后葫芦谷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婉转温和的箫声在山谷中持续吹响，声音在山谷内外经久回荡。
“主公成功了！呵呵！”素来沉默寡言的蒙纲开口打破了谷口的寂静，也将白哲等人从心驰神往中叫醒。
“啊！三弟，方才有无马匹前来谷口呀？”蒙牯从愣神之中醒转过来后急忙问道。
蒙纲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先前白哲三人皆对主公的驯兽术有所怀疑，但是蒙纲自己却对主公充满着信心，是以他没有被蕴含内力的箫声所吸引而沉溺其中。在箫声与马嘶声对抗相持的中途，大半个时辰内前后有一百余匹马朝谷口冲过来，蒙纲跳下石墙将其赶了回去，其中还打伤了十余匹良驹。
白哲三人看到了蒙纲身上的血迹后脸上具是有些发热，好在都是自家兄弟倒也不较真。白哲凝神看着蒙纲说道：“三弟，你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吧？上次与天火麒麟兽一战后三弟突破到了一流上阶，如今时间过去了三个月，你不会又进阶了吧？”
“嗯。半月前又精进了半阶。主公说我已经是一流巅峰期的水平，两年之内可跻身超一流高手之列。”蒙纲毫无得意之色，很是平静地答道。
王泰听后颇为吃惊地说道：“三哥，你的武艺进步太快了！照这样的进阶速度，两年后你岂不是也是先天高手了？”
蒙纲听到先天这个字眼时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摇头说道：“四弟，你有所不知。主公说武将中的超一流高手其战斗力确是能与先天强者相比而不逊色，但是本质上是有差异和区别的，武将练习的是武功招式和技法，锻炼的是身体灵活性和肌肉的力量。这样的修炼方法虽然最终可以达到堪比先天强者的战斗力，却没有先天境的庞大内力及与内力相匹配的筋脉强度，同时少了对天地自然的感悟，最重要的是没有先天境界的灵魂。先天强者的修炼是由内而外、从肉体到灵魂的全面修行，从而达到延年益寿体悟天地自然的境界。先天强者也有很多种，有些先天强者修炼的不是武功而是儒学、法家、医道或奇门遁甲等术法，这类人的武力与普通人无异，只是灵魂境界达到了先天境而已。专修武学的先天强者则战力强大，或许他们不善于战场上的马战厮杀，但是陆地上的战斗力堪称强大无比。总而言之，战场冲杀超一流高手不惧先天武者，甚至可以将其斩落马下，但是陆地较量则不如先天高手的内力持久深厚，久战必败。主公说我们三族的武艺皆是战将之术，冲锋陷阵的上乘之法，但是内功心法十分粗浅颇为不足。主公见我痴心武学，所以将一套高深的内功心法浑元心法前三层传给了我，并嘱咐我此法非习武意志坚韧的弟子不传，但是可以传与三位结义兄弟。此后得空之时便将此法传与你们，但是主公之嘱咐不可忘记，非弟子不得轻传，即使子女家眷也不例外。”
蒙纲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是白哲等人却知道这些话不是他自己想说的，而是替主公传话。白哲四兄弟之中老三蒙纲的学武天赋最好且好武成痴，除了武学战阵之外不好其它，心性颇为单纯；其他三人则是武力不弱且心思缜密之人，对于主公让蒙纲代授功法之事三人略微思量便心中了然。君臣之道若再掺杂师徒之情的话，日后彼此间便会有颇多掣肘之事发生，且对白哲等人的将来发展也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想及于此，白哲、蒙牯、王泰三人彼此互视了一眼后皆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王泰在兄弟四人中年龄最小，所以他心中有话就忍不住要说。是以他感叹地说道：“某原以为主公最强之处在于其武艺，现在方知此乃大错也！主公的识人之能与驭下之道更是不在其武艺之下！”
“好了，四弟，我们还是做好主公分派的任务吧！方才若非三弟孤身抵挡住了诸多野马，如今只怕我们就要有负主公所托了。”白哲作为大哥，此时对三位兄弟下了命令。
李羿的箫声足足响了三个时辰，当箫声停止之时天已经大亮了，而山谷的三千余匹野马则诡异地酣然大睡。至此，李羿已经把最难办最关键的驭兽术中灵魂音慑之术施展成功，并为日后的驯兽打下了基础。
李羿放下竹箫之后朝山腰处的十四个驯兽师挥了挥手，随即只见驯兽师们背着大皮包裹带着几只木桶下了山坡。驯兽师们到了山谷中后，其中六人两两分组背着大量的干柴分别前往三个野马群的栖息地；剩余八人则将背上包裹中的药粉倒入木桶，然后从小溪里盛水将木桶添满，用木勺将药粉搅匀后装入水皮袋中，最后八人各拿一个水皮袋走进野马群中给熟睡的野马口中喂药水，一匹马一口，如此一匹一匹地反复进行着。李羿见驯兽师们提着水袋熟练的轻压马颚便将喂入马嘴里的药水送入马腹之中，见其余六人已经在山谷三面点燃了加有药粉的篝火后彻底的放心了，随即盘坐在山谷底部的一块大石上恢复内力。
驯兽师们给野马喂的草药粉是李羿专门为烈性野马配置的。原本一般的野马只要用药粉篝火烟熏就可以了，此次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否则三天之内如何能够尽数驯服这些马匹？这种驯兽术主要还是凭借声音乐符作用于马儿的听觉神经中枢来控制马群，药粉只是起到辅助驯化的作用，为此后的驯兽师长期喂养打下基础。以药粉气味做媒介促使驯兽师得到马群中所有马匹的认可，从而使之成为真正有主的马群，而不再是四处奔袭的游荡野马。
第二十一章 选坐骑 牧马草原
两个时辰之后，八名驯兽师已经为近千匹马喂了药水，但是余下的野马数量依旧还很大。好在白哲四人和先前负责点燃药草的六人也加入了进来，两位护法白德和白毅则担负起了谷口警戒任务。药粉准备的很充足，加入十人之后喂药水的速度顿时快了数倍。
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葫芦山谷中的所有野马全部被灌了一遍药水，而借此机会，野马群中的野马总数和优劣也有了具体的数字。
山谷之内野马的总数为三千四百八十九匹，其中成年骏马两千五百匹左右，马驹七百余匹，老马数量不多只有不足百匹，此外尚有两百匹怀有马崽的母马。成年马匹之中可做优良战马的野马占了九成以上，此外有数十匹马有不同程度的伤残，剩下的一百五十余匹皆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这些宝马良驹中有四匹马王，二十八匹千里宝马，余下皆是千金难买的骏马良驹。另外驯兽师们还在小马驹中发现了数匹马王的后代或马王和千里马配种产下的马驹，这些马驹此时已颇具千里宝马的雏形，日后再出现几匹罕见的马王也是大有可能。
之所以会在三千多匹野马中出现如此多的宝马良驹则是有其必然的原因。山谷外的草原常年有匈奴和羌胡骑兵从其外围边缘经过，加上响马盗匪的捕猎，能逃过这些强人的猎捕而存留下来的野马无一不是百里挑一乃至千里挑一的良驹宝马。所以野马群中老马和马驹的数量都不多，甚至还有不少受了伤以及致残的良马。在李羿的竹箫摄音术下抵抗最久的便是这一百余匹宝马了，同时昏睡之后马脑也有些受创，需要两三日的精心调养方能恢复过来。
第二天，驯兽师们一大清早便分别跟随着各自的马群出了葫芦谷，已经饿了一天的野马们奔跑着进入草原觅食。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开始，牧场的未来将从此而展开。李羿等七人跟在马群后面远远地观望着它们吃草的情景，不时地环视四周查看有无潜在危险，他们七人骑在马上照看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放松了心神。
王泰打破沉默地说道：“主公，看来暂时不会有意外发生。不如我们把勘察范围加大一些，这样就更妥当了。”
李羿点头说道：“可以。马匹数量大，吃草的范围自然也大，与其守在后面防备不如主动加大探查区域。白德、白毅两位护法，你们二人分别前往西面和东面查探，如见到异族之人或是马贼可自行随机应对。切记遇到大队的骑兵时不要硬拼，可先行通报与我。”
“尊令！”白德二人应声道。说完话后两人拍马起行沿着马群的两边各自飞奔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白哲开口说道：“主公，此次捕获的野马甚是优良，宝马良驹亦是颇多，训练一只强大的骑兵指日可待！对那百余匹宝马主公心中可有计较？”此话一出，兄弟四人的眼神中具是一片激动之情。
李羿闻言后笑着说道：“呵呵，你们四个能到此时才开口要宝马怕是憋坏了吧！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们昨日是看我内力消耗甚大不忍打扰。此番难得一次性捕获这么多良驹，你们四人各得一匹宝马是我早先的承诺，所以不必急躁。一百五十六匹宝马良驹之中包括四匹马王在内，你们可以自行挑选，只要能降服选中的马匹便是你们的坐骑。如此，你们可满意？呵呵呵·····。”
“嘿嘿嘿！”白哲四兄弟具是眉开眼笑的傻笑。王泰在高兴之余，说道：“主公，昔日周穆王坐下有颇多宝马良驹，其中就有在夸父山得到的五匹绝世野马。五马名曰：骅骝、绿耳、盗骊、骐骥、纤离。周穆王使之驭见西王母，此后五马留名百世。今日主公得宝马良驹百余匹其中虽有些许马匹稍有逊色，但是四匹马王足与周穆王的五匹神马媲美，还请主公赐予四马名号。此举必是日后的一段佳话。”
李羿没有想到王泰会请求自己给四匹马王起名字。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周穆王乃人族共主，我与他没有可比之处。不过，此次得到的四匹马王却是万里挑一的绝世良驹，如此宝马如无名号流传世间确是憾事。也罢，我试言之，你们且听如何。四匹马王中以乌黑健硕的黑马王最为高大威猛，其鬃毛乌黑亮泽无一丝杂毛，身长一丈三、高一丈，嘶吼如雷奔走无影；故曰宵云。其二者全身通红似火，身长一丈二、高九尺有余，乘云媲日足不践土；故曰赤火。其三者乌身红顶，身长一丈二、高九尺，行越飞禽如云蔽日；故曰逐日。其四者通体雪白耀眼，身长一丈一、高约九尺，一形十影行越万里；故与始皇坐骑同名亦曰追风。如此四个名号，你们以为如何？”
白哲四人见自家主公瞬时间便将四匹马王的名号说出，且名同马身亦如其能，顿时他们不禁愣了愣神。白哲若有所思地嘴中轻声开口道：“追风、逐日、赤火、宵云，马如其名，妙哉妙哉呀！”
随即蒙牯三人亦是点头不已，皆道：“主公才思敏捷，这名字起得大气，起得好啊！”
李羿微笑着说道：“好了，别奉承我了！自古人选良马而宝马亦是择主追随，所以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后天四匹马王究竟归入谁人之手尚未可知。只是我要告诉你们，宝马良驹之间从形体上看虽有少许差距但是其真实的实力却是差异不大，关键是其主人是否与之心意相通、性命相依。否则便是再好的宝马也是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