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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茶缔第2部分阅读

着态度骤变的女人,以及那双紧握着他厚实大手的雪白柔荑,“不是对我的朋友没兴趣?”

    “现在有兴趣了。”花凌月立即将方才的话收回。

    “为了茶,你的态度转变得可真快。”他并未把手收回,就这么任由她握着。

    “那当然,为了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花凌月一点也不想隐瞒,反正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若遇到一个能让你喝遍天下茗茶的男人呢?”

    “不怎么样。”花凌月收回柔荑,端起茶就饮,态度冷漠。

    “喔,我还以为你会立即嫁与他为妻。”公孙歆笑看着她,而手背上少了她柔荑的温暖,心头有抹惆怅。

    “茶是茶,终身大事是终身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她再怎么样也不会为了茶而随便嫁人,怎能拿终身大事来开玩笑?

    公孙歆微眯了眼。她果然精明,并不会为了茶而完全迷失自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的那位朋友真能让我喝到那些茗茶?”这一点她非得问个仔细不可。

    公孙歆抿唇一笑,故意不答腔。

    花凌月半眯杏眸瞪向他,“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总觉得他似乎深藏不露,绝非普通人物。

    “人畜无害。”公孙歆指着自己。

    室外雀鸟于枝头上跳跃鸣唱,看来万分愉悦,反观室内气氛却是陷入僵局,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谁也没开口说话。

    公孙歆脸上堆满了笑,花凌月额间青筋暴出。

    “怎么了?你好像很不满?”他揶揄着眼前似乎想动手杀人的她。

    “这世上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花凌月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人畜无害……这四字亏他说得出来,他可是在耍她?

    “有啊,就是我。”公孙歆笑着再次伸手指向自己。

    花凌月压抑着想冲向前杀人的念头,好好好……随便他怎么说都行,管他是人畜无害还是有害,都不关她的事。

    “你什么时候要去见你的朋友?”深呼吸一口气,放松心情,把刚才不愉快的事全忘记。

    “明日,要去吗?”

    花凌月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点头答允。反正最近都待在宅第内,闷得很,倒不如到外头去透透气,喝些茶让心情愉悦。

    公孙歆见她点头答允,想必是为了茶才愿意与他外出,但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迳自起身朝门扉步去,头也不回地低笑出声,“那罐狮峰龙井原本就是要送你的,用不着特地将它藏起,明日卯时我会准时前来迎接。”

    花凌月目送他的挺拔身影离去,他早己瞧见她的小动作,却到最后才说出,这男人……实在惹人厌。

    转身返回圆桌旁,坐了下去,将方才藏起的茶罐取出,仔细观看,这才发现在这精致雕花茶罐下方刻了四字——狮峰龙井,字体苍劲豪迈、霸气十足。

    讶异万分,这可是他的字迹?而拥有如此字迹的人,绝不会是个懒散、毫无用处的人,这么说来……那全他的假象?

    唇瓣绽出一抹笑靥,将茶罐搁下,望向他所离去的那扇门。头一回,她对茶以外的事务有了兴趣,非得弄清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翌日,卯时。

    一辆简朴马车缓缓朝花宅驶来,花富贵笑眯了老眼,看着公孙歆步下马车,恭敬施礼。

    “好好好……”任谁都看得出来花富贵对公孙歆有多满意。

    下一瞬,花凌月缓缓步出门扉,微笑地朝公孙歆施礼,“今儿个就有劳公孙公子多多照顾了。”

    艳阳照射下,乌黑长发更显亮丽,晶莹剔透的雪肤、艳丽绝伦的五官、窈窕纤细的娇躯……再加上那绝美笑靥与轻脆轻柔的嗓音,任何人只要一见了花凌月,莫不拜倒在她裙下,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然而公孙歆并末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反倒轻皱剑眉瞅着她。今儿个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究竟是为了什么?其中定有原因,非查明不可。

    花富贵笑看着公孙歆动作轻柔地搀扶花凌月坐上马车,目送马车缓缓驶离,满心欢喜,搞不好日后她的如意郎君就是他了。

    路途上,两人并未交谈。

    花凌月仔细看着这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外表看似朴实,却是选用上好木材制成,手工细腻、价值不斐。

    公孙歆依旧一坐上马车就双眼紧闭,倚着马车就寝。

    花凌月倾身向前,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就近在咫尺,只要再往前靠近一点,她的唇就会碰上他的,但他依旧未睁眼,呼吸均匀,也未有任何动作……

    气死人了,没人能那么快就入睡,少骗人了!伸手用力拉扯他的发,要他睁眼。

    公孙歆只得睁眼,瞅向近在咫尺的她。

    “你没感觉到我的靠近?”她皱眉。

    “感觉到了,那又如何?”他叹气。

    “你可知全京城有多少男人想亲近我,更巴不得能与我独处?”不是她在自抬身价,确是如此。

    “那又怎样?”他的叹气声更重。

    他的这句“那又怎样”,让花凌月顿时傻了眼。

    是啊,那又怎样?而她内心又希望他怎样?咬咬唇,就要退开,但她的纤腰却被人一把箝住,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怒目瞪向眼前的他。

    “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突然想找人来当个抱枕。”公孙歆话才一说完,转瞬间花凌月便被推倒,随即他的偌大身躯覆在她纤弱的娇躯上。

    花凌月讶异地瞪大杏眸,一时间还无法会意过来。她方才怎么会被推倒?而他的动作快如疾风,令人看不清。

    他那略为黝黑的厚实大手就这么横置在她腰间,坚毅下颚抵在她肩窝上,将她整个人彻彻底底抱个满怀,令她不禁心跳加快,身子也开始有些燥热……

    等等,现在不是脸红心跳的时候,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当成抱枕,真是奇耻大辱。

    “你居然敢这么做!”便要挣扎起身。

    一道低沉浑厚嗓音自耳畔传来,“别动。”属于他的灼热气息在她雪颈间轻吐着。

    花凌月不敢再动,只能任由他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袭上心头,令她的心跳再次加快,俏脸绯红。

    属于她的清幽芳香窜入鼻间,公孙歆对这股香味十分喜爱,“你在紧张?”

    被看穿心事,花凌月心跳更为加快,“并没有。”她口是心非地说。

    公孙歆抿唇一笑,并未多说,伸出另一只手把玩她那如绸缎般细腻柔顺的乌黑长发,“对我有兴趣了?”

    花凌月压抑着紧张不安的情怀,绽出一抹微笑,“那又如何?”把他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他。

    公孙歆笑了开来,“那就好。”

    她蛾眉紧蹙,“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心已逐渐在我身上,这对我而言可是好事一件。”公孙歆沉声在她耳畔低语着。

    他的嗓音虽然低沉,却十分迷人,让花凌月听了有些心神荡漾……不对,她怎能对他心动?更有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令人生气,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时,他的唇轻柔地覆在她的唇瓣上。

    讶异地瞪大杏眸,难以置信他竟又吻了她,毫不犹豫就要伸手给他一巴掌时,纤细手腕却被他一把紧握住,动弹不得。

    公孙歆顺势一个翻身,压覆在她身上,瞅向她的眼。

    花凌月气煞,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心头虽然感到害怕不安,脸上却堆满了笑,眼神无比冷酷。

    想不到他跟其他男人没两样,原本对他还有一丝兴趣,如今已荡然无存。

    公孙歆笑看着她的眼,在她眼底看不见一丝畏惧与不安。如此倔强又冷静精明的女人,他绝不放手。

    “可以从我身上移开了吧?还是你打算强占我的身子?”花凌月脸上虽挂着笑,但眼神却是无比冷酷,还带着杀意。

    只要胆敢做出任何无礼的举动,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日后定会要他的命。

    “我不是那种下三滥的男人。”公孙歆自她身上起身,坐于一旁,伸手把玩着她的乌黑长发。

    花凌月并未起身,任由他把玩长发,突然想起一事,蛾眉紧蹙,“今日邀我出来去见你的友人,那人可真会让我喝到那些顶极茗茶?”

    公孙歆笑了开来,“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你明明……”花凌月气愤起身,蓦地止了口,眼底满是怨怼,怒瞪向他。

    可恶,她被耍了!

    “我记得我只提过要带你去见我的一位朋友,之后又说了一些顶极茗茶,但可从未说过那人会让你喝到那些茗茶。”

    花凌月气得牙痒痒的。是,他是这么说没错,但他的说法却让人极为容易会错意,头一回被人耍得团团转。

    公孙歆睨着眼前气得胀红俏颜的她,“我比较喜欢此刻的你。”

    “什么意思?”她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喜欢看到你那种虚伪做作的神情与笑容,现在的你比较真。”

    花凌月愣了住,呆呆瞅向眼前的公孙歆。他将她彻底看透,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很想知道。

    公孙歆笑问:“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花凌月这回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错。”既然他已将她看透,那她也不必再与他勾心斗角。

    公孙歆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花凌月倒也没挣扎,柔顺地任由他搂着,唇瓣微勾。

    “你该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公孙歆挑眉问道。她的柔顺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又是否该继续与你来往?”花凌月微笑应答。而这些答案将会逐一找出。

    “我绝不会让你失望。”他黑眸有着绝对自信。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夫高扬着声音,“爷,咱们到了。”

    公孙歆掀起马车布帘,动作轻柔地搀扶她步下马车。花凌月抬头一看,立即认出所在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禁蛾眉轻颦。

    这里是京城近郊的一座佛寺,历史悠久,向来灵验,众所周知,故香火鼎盛。只要一到佛诞日,游客甚多,绿女红男成群结队入寺院烧香拜佛、许愿还愿,规模宏大。

    一有人潮,自然就有钱潮,寺院附近随处可见摊贩,卖膏药、茶水、鲜花、经书、胭脂、簪珥……各式各样物品应有尽有,形成市集,又称香市。

    “当然是带你来见我的一位朋友。”公孙歆摊开掌心至她面前。

    花凌月凝视着他的掌心许久,这才缓缓伸出柔荑,任由他轻握着,一同登上石阶,朝位于山顶的佛寺缓缓步去。

    他的手掌大而厚实,十分温暖,一股莫名的情怀袭上心头,心跳加快,竟让她有些舍不得抽回。

    缓缓走至山顶,只见一座院落分明、白墙红瓦、屋脊舒畅、朴素典雅、清朗幽静的寺院立于蓊郁树林间。

    步入寺院内,铜钟、佛像、匾联、雕刻……素洁而庄严,各殿彩绘丰美细致,匠心独具。

    檐下梁间的木作、门扇与木窗精雕花鸟、龙凤与各种吉祥图案,雕工精美,美不胜收。

    一名小沙弥见公孙歆前来,恭敬地向前迎接,“方丈已等候施主多时。”

    “烦请带路。”公孙歆收回握着花凌月柔荑的大手,朝小沙弥拱手施礼,态度端庄肃穆。

    花凌月见他与平日懒散模样截然不同,彷佛换了个人似的,心跳加快,视线再也无法自他身上抽回。

    小沙弥带领公孙歆与花凌月朝寺院后方一棵大榕树步去,只见一名身着袈裟的老翁站于树下,笑容可掬,合掌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公孙歆双手合掌,“阿弥陀佛。”

    站于一旁的花凌月见状,连忙合掌恭敬说道:“阿弥陀佛。”

    “施主请坐,让老纳奉杯茶。”老方丈满脸堆着笑,带领他们一同坐于榕树下的石椅上。

    小沙弥端来茶具,备妥热水,交由方丈沏茶。

    花凌月专注地看着方丈以纯熟技术沏茶,沸水徐徐注入杯中的茶叶上,茶叶顿时舒展开来,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些茶叶是选取品质优良的嫩芽,经过精挑细选、专工制成的,但她却识不出茶叶种类,暗自气恼。

    老方丈将斟了茶的陶瓷茶杯置于他们面前,“请用茶。”

    花凌月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的甘醇与清香沁人肺腑,满嘴生香,随即绽出菜笑。

    “老方丈,这是哪儿的茗茶?”她非得知道,最好还能马上得手。

    老方丈笑眯了眼,“承蒙姑娘看得起,这只是老纳亲自栽种的茶,压根称不上什么茗茶。”

    花凌月讶异不己。如此绝妙不可言的好茶竟非茗茶,而是出自眼前老翁所一手栽种?

    公孙歆看向身旁的她,缓缓说道:“茶不仅为助修之资、养生之术,而且更为悟禅之机,显道表法之具。而佛教禅寺多在高山丛林,得天独厚,雾里云间,极宜茶树生长,而许多茗茶最初皆出于禅僧之手,茶之种植、采撷、焙制、煎泡、品酌之法,多有创造。”

    老方丈笑着双手合掌,“一啜一饮,甘露润心,一酬一和,心心相印。”意喻深远,自有玄机。

    花凌月愣了住,看着身旁的公孙歆,老方丈之意是与神佛间的心灵相通,抑或是在暗喻他们?

    公孙歆抿唇一笑,并未多说。

    这时两名小沙弥拖着两只偌大的麻布袋前来,置于公孙歆面前。

    公孙歆并未揭开袋口,端起茶杯放了一口,这才朝老方丈说道:“明儿个一早我立即派人将摺子送来。”

    老方丈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合掌说声:“阿弥陀佛。”

    花凌月蛾眉轻颦,看着置于他身旁的那两只有些肮脏又破旧的麻布袋,里头究竟放了些什么?

    等等,他方才说了“摺子”两字……难不成里头放满了银票与银两?任谁也不会晓得大笔银两就放在如此破旧的麻布袋中,这确实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

    待茶饮尽,公孙歆起身,单手扛起那两只偌大麻布袋。花凌月遂起身,准备与他一同离开。

    老方丈将一只茶罐递向前,“这茶与施主有缘。”

    花凌月愣住,怎么也没料到老方丈竟会赠她茶,转头看了眼公孙歆。这茶……她真能收下?

    “你就收下吧!”公孙歆微微一笑。这茶确实与她有缘。

    花凌月这才收下茶罐,向老方丈道了谢,跟随公孙歆一同离开寺院,乘着马车朝京城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并未交谈,花凌月捧着手中茶罐,直瞅向眼前的他,好半晌过后,这才柔声轻问:“为什么会说我与这茶有缘?”

    公孙歆单手支额,斜躺于车内,“这么想知道?”

    花凌月蛾眉轻颦,“若不想知道,我又怎么会问出口?”

    “方丈前些日子才将这茶制好,而在这世上就只有方丈、我与你品尝过,所以自然是与你有缘。”

    “你怎么知道——”花凌月的话才一说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该死,向来精明万分的她怎么一遇到与他有关的事,脑袋就全乱成一团?

    公孙歆笑眯了眼,看着一脸懊悔的她,想必她已知道答案,“若不知道,又怎会特地带你前来?”

    花凌月咬咬唇,转头看着那两只麻布袋,“里头究竟放了多少银两?”扯开话题,不愿自己一直陷入窘境中。

    “你觉得呢?”公孙歆反问。

    花凌月沉吟了一会儿,以那座寺院香火鼎盛的情况看来,香客前来供奉的香油钱肯定不会少,又看了眼那两只麻布袋的大小……

    “大约近万两,而那间寺院究竟有多少银两存储在你的钱庄内?”人都有好奇心,她很想知道。

    公孙歆笑而不答。

    花凌月见他总是如此态度,气恼不已,“你别老是笑,快说啊!”笑笑笑……她要的是他的回答而不是他的笑容。

    “先前你的那些官夫人前来存储,一见他人存储的银两多,便再掏出银两来,各露真相、争相逞能;而这间寺院历史悠久,向来灵验,香火鼎盛,许多富贵人家、名门望族,或是有求于佛的人们,其心态就与那些官夫人相同,如此一来,你该知道答案。”

    花凌月于脑海思索了一下,随即讶异地瞪大杏眸,“难不成有上千万两?”

    公孙歆笑了笑,“远比你想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