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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茶缔第4部分阅读

总管张奎,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

    张奎领命步出宅第,朝京城西北方位的一座宅第奔去。

    转瞬间,马车来到了天仙阁,方一停妥,便有一名男仆步向前,告知花凌月公孙歆已久候多时。

    花凌月唇瓣挂着微笑,步下马车,尾随在那名男仆身后,进入天仙阁内位于楼顶的一间包厢。

    男仆推开紧掩着的门扉,随即往后退一步,站于花凌月身后,不让她有机会转身离开。

    自门扉一堆开,花凌月便瞧见了温立坐于桌旁的身影,不怒反笑,迳自往前步去,坐了下来。

    男仆见状,随即将门扉掩上,守候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温立笑看着眼前的花凌月,“你好像一点都不讶异?”

    “早就料到如此。”她脸上虽挂着笑,但望着温立的眼却不带任何笑意,反倒有着鄙夷。

    哼!假藉公孙歆的名义邀她前来,还真光明正大。

    温立对她满意极了,“我真是愈来愈喜欢你了。”只有像她这般精明的女人,才能与他相配。

    花凌月淡淡回道:“但我却是一点都不喜欢你。”

    “你的心还放在那窝囊废身上?”温立皱眉。

    花凌月侧着头想了想,“窝囊废?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彻底装傻,更不会去迎合他的话,与他一同污蔑公孙歆。

    “我说的窝囊废就是公孙歆。”温立有些气恼,低吼着。

    花凌月故作一脸畏惧,伸手轻拍胸口,“原来温公子的脾气这么大啊!如此一来,我就更不愿与你在一块儿了。”

    温立只得露出笑容,急忙辩解,“方才只是我一时情绪太过激动,日后绝对不会再朝你大吼。”

    花凌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温立急忙辩驳的模样,对他的印象更差了,“温公子今儿个邀我前来,究竟有何用意,不如就直说吧!”实在提不起兴趣再与他交谈,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咱们先饮茶、用膳。”温立亲自为她斟了杯茶。

    花凌月看着眼前白瓷茶杯内的琥珀色茶液,却未伸手端起就饮。

    温立见状,催促着,“茶冷了就不好喝了。”

    她端起茶杯,轻嗅了嗅,虽是上等的天目茶,但茶香有异,想必他在茶中搞鬼,这茶喝不得。

    “温公子,我敬你。”端起茶杯向前,蓦地手一滑,茶杯就这么落下,琥珀色的茶泼洒一桌,亦溅湿了他的衣衫。

    温立先是一愣,本想大骂,但一想起方才所说过的话,只得将不满的情绪压下,“没关系……”就要再为她斟茶。

    “温公子,不必麻烦了,今儿个我并不想与你饮茶用膳,只希望你别再做出那些小人行径。”

    温立搁下手中茶壶,半眯着眼,瞪向眼前太过精明的花凌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今儿个有一名老翁拿着金陵钱庄的银票到你的钱庄内兑现,但你钱庄内的伙计却拒收,还告知老翁金陵钱庄的信用差,叫他别再使用金陵钱庄的银票……这么做不太道德吧!”她半眯杏眸,别想跟她装傻。

    伙计之所以会这么说,定是主子吩咐的,而此举无不就是要坏了金陵钱庄的名声,使其生意大受影响。

    温立邪笑出声,“你今儿个来,该不会是要替公孙歆向我求情吧?”

    花凌月绽出一抹笑,“我用不着替任何人求情,只是你这么做未免太失道德,奉劝你行事最好光明正大,以免日后会有报应。”

    温立击了击掌,两名彪形大汉随即入内。

    花凌月仍保持镇定,微笑应对,“温公子,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在这世间会不会有报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看上眼的女人,就是非弄到手不可。”

    “喔,言下之意就是温公子打算动用武力押我回去,最好还能在今晚与我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让我不嫁你也不行?”花凌月脸上笑容更为扩大,却暗自于心中下了个决定。

    此处位于顶楼,身后有两名彪形大汉与一名男仆将门口挡住,绝不可能从这里逃跑,眼前只有温立一人与开启的一扇窗……

    “说得没错。”温立笑眯了眼,巴不得马上将花凌月押回府,让她在今晚就成为他的人。

    花凌月站起身,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立即向前一步。

    “你们就挡在门前,我哪儿也去不了,用不着那么紧张。”她转头看着那两名彪形大汉,接着朝温立的方向步去。

    温立心中大喜。想不到她还是挺务实的,乖乖听从他的话,成为他的女人就对了。却怎么也没料到花凌月的脚步未停,绕过他的身躯,笔直地朝敞开的雕花木窗走去。

    等等,她该不会想……立即起身欲阻止她的行径。

    花凌月动作迅速地跃过窗台,就要往下跃去,然而下一瞬,她披散身后的乌黑长发却被温立一把揪住,疼得眼冒金星。

    “别想自我身边逃离。”温立朝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大吼:“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把她拉上来!”

    那两名彪形大汉与男仆这才回过神,立即向前欲帮忙将花凌月那悬在半空中的身躯拉起。

    花凌月伸手取出藏于袖中的一把匕首,刀离鞘,举了起来,反手一挥,割断乌黑长发,而她的身子就这么自楼顶落下,缓缓闭上了眼,等待死亡到来。

    她宁死也不愿成为他的人。

    这时,公孙歆那带笑的脸庞却浮现脑海,不禁绽出一抹笑,直到死前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成为她最深的羁绊……

    一匹骏马快步朝往下坠落的花凌月奔驰而来,下一瞬,她被人准确地抱了住,并末坠地身亡。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令花凌月讶异,不得不睁开眼,直瞅向眼前紧抿着唇、神情不悦的公孙歆。

    当她一瞧见他的脸,没由来地眼眶一阵酸涩,泪水绝了堤,再也止不住,不断自颊边滑落。

    公孙歆厚实的手臂紧拥着怀中的花凌月,怎么也不愿放开。

    天晓得方才瞧见她自楼顶坠落的身影时,他的心在瞬间停止,就怕晚来一步,将会瞧见她的尸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楼顶的温立,随即抱着怀中的人儿,驾马前往花宅。

    那两名彪形大汉与男仆怎么也没想到花凌月竟会割断发,一心求死就是不愿成为爷的人,又见爷神情不悦,不敢开口,迳自退离。

    温立紧紧握着手中的青丝,怒不可遏。她宁死也不愿成为他的人?而她就这么喜欢公孙歆那家伙?

    既然如此……他非要公孙歆永远自这世上消失不可。

    花富贵于厅堂内来来回回不知走了数百回。

    他派张奎前去公孙府问个清楚,是否有发请柬前来?没想到竟瞧见了公孙歆本人,张奎连忙将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报,公孙歆二话不说,驾马奔往天仙阁……不知花凌月的情况究竟如何?

    不久,守门的男仆扬声,“爷,公孙公子送大小姐回来了。”

    花富贵大喜,立即奔出厅堂迎接,但当他一瞧见公孙歆怀中所抱着的花凌月时,傻了眼。

    “凌月……你的发……”

    “没事。”花凌月淡淡说道。

    公孙歆先朝花富贵轻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随即抱着花凌月朝她的厢房步去。

    花凌月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并未开口说话。

    张奎尾随在他们身后,见公孙歆停下,立即向前开启花凌月厢房的门扉,“公孙公子,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语毕,步出厢房,不忘将门扉掩上。

    公孙歆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于柔软的床铺上,然后坐于床沿,伸出修长手指,轻抚着她那长短不一的发。

    从没想过他交给她防身用的匕首这么快就派上用场,而且还是将自个儿的乌黑长发给割断……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沉声低问,眼底有着责备。她该知道,发出请柬的人并非是他。

    花凌月任由他抚着发,轻叹口气,并未答腔。

    是,她太傻,以为能说服那家伙;没想到自个儿反倒落了个如此狼狈的下场。

    “可有想过你会没命?”他剑眉紧蹙。

    为何她总是如此莽撞、如此倔强、一意孤行……就这么不顾自己的性命?

    “总比被人强押回府、强占了身子好。”花凌月缓缓闭上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自颊边滑落。

    公孙歆双手紧握成拳,黑眸有着强烈的怒气与冷冽的杀意。

    原本是希望温立只针对他一人;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事,若花富贵没派人前来通知,花凌月真被他强押回府,后果不堪设想……该死,他绝不会让那家伙再动她一根寒毛。

    花凌月缓缓伸出柔莫,轻握着他的厚实大手,“我知道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但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一心一意只想帮他。

    她的心早已给了他,再也索不回。

    公孙歆望着她的眼放柔了,带着无限深情,“人们总说你精明万分,但我却觉得你傻气十足。”

    花凌月缓缓睁开眼,笑着瞅向他的黑眸,“女人只要一遇见真命天子,再怎么精明也会变傻。”这道理他难道不懂?

    公孙歆俯下身吻上她的唇,给予她一记缱绻缠绵的吻。不管她是精明或是傻气,他都喜欢。

    花凌月柔顺迎合他的吻。果然……只有他才能让她心动,也只有他的抚摸才不会令她感到厌恶。

    好半晌过后,公孙歆往后退去,结束这一吻。

    她的迎合、她的甜美……皆令他迷恋不已,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无法多待。

    花凌月自然也看出他欲离开的念头,“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对方都明目张胆地张牙舞爪扑来了,要置我于死地,自然不能轻饶。”他微微一笑,“反击自要强而有力,一举扼住对方的咽喉,让对方毫无招架能力,永无翻身之日。”

    花凌月见他虽然绽出笑,但眼底却毫无笑意,反而还有着冷冽杀意,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着。

    当初竟会以为他是个毫无用处的米虫,殊不知原来他是只沉睡的猛虎,发起狠来可比任何人都恐怖骇人,谁若是敢惹火了他,就等着被彻底撕裂。

    是否该庆幸她未与这头猛虎为敌,并选择他为夫婿?

    “怕我了?”公孙歆挑眉看着她。

    花凌月抬起头,迎上他的眼,好半晌过后,伸出纤纤手指,朝他勾了勾,命令他向前。

    公孙歆虽不明所以,仍倾身向前,黑眸蕴着笑。不晓得她又打算做什么了?

    下一瞬,花凌月的柔软樱唇吻上了他的唇,紧紧贴合,藉由这一吻明白告知,她就是要他。

    怕他?才不……她非得获得他这只猛虎。

    公孙歆乖乖任由她吻着。想不到她竟会主动吻他,而这样的感觉倒也不错,他很喜欢。

    花凌月缓缓往后退去,结束这一吻,柔声说道:“快走吧,要不然我真会舍不得你离开。”

    愈来愈喜欢他的抚摸、愈来愈眷恋他的吻……他让她欲罢不能,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而她知道这正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公孙歆执起她那长短不一的青丝,落下一吻,“待我把事情处理完毕,立即娶你为妻。”语毕,起身步出厢房,离开花宅。

    他绝不能失去她,更不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温立……非得除去!

    第七章

    连日来,宾和钱庄不停开出银票,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此情景看在外人眼里,几乎认定了宾和钱庄果真是京城第一大钱庄,无人能及。

    温立自然是再满意不过,下令要伙计们能开多少银票出去,就开多少银票,将场面做大、炒热,就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公孙歆压根就比不上他。

    然而却在数日后,宾和钱庄内陆续来了数十人,手执银票,要求提现银,金额累积下来,甚为庞大。

    宾和钱庄掌柜见情况不对,立即前去禀报温立此事,然而温立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认定只是偶然情况。

    谁知过了数日,更多人纷至杳来,拿着银票要求马上兑现。

    伙计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兑现,这时突然发觉,库房内的银两早已被提领一空,无银两可交给顾客。

    伙计没了银两给人兑现,只得拒收自个儿先前所开出的银票,但钱庄生意之大忌就在于拒收银票。

    消息传出,原本在宾和钱庄储存的人们,纷纷前来要求将摺子内的银两全数提出,不敢再储存,就怕钱庄当家会携财外逃,宣告破产,到时候可就苦了他们这些拿不到银两的存户。

    挤兑现象在宾和钱庄发生。

    宾和钱庄掌柜将此事告知温立,温立立即奔至钱庄,一见眼前众人挤兑情景,大为讶异,连忙向其他钱庄告贷,请求援助。

    然而温立平时态度高傲跋扈、自以为是,无人肯伸出援手,全袖手旁观,等着看好戏。

    宾和钱庄里里外外骂声不绝,有人去告了官,请官老爷主持公道,官府立即派人出面,要求宾和钱庄将银两兑现,平息民怨,要不就得按律治罪,抄家拍卖。

    温立大为震惊,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落至抄家拍卖这局面,此刻唯有将钱庄易主,才可免祸,但哪有谁肯替他收拾这烂摊子?正当他急得手足无措时,一名男子自人群中步出。

    温立一见到这名男子,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向他,“怎么,今儿个你可是打算来落井下石?”

    公孙歆并未回应,转身以众人可以听见的嗓音扬声喊道:“大伙儿甭担忧会拿不到钱,凡是宾和钱庄所开出的银票,可在金陵钱庄兑现,绝不拖欠分毫。”

    众人一听,这才散了去。

    温立讶异地瞪向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而是不希望有人因此拿不到银两而家破人亡。”公孙歆的表情莫测高深,“温公子,请别忘了,贵钱庄所开出的银票,我会一笔笔向你讨回,请你备妥银两,等我前来收款。”语毕,转身步出宾和钱庄。

    凡是与他为敌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听说了没?”

    “什么事啊?”

    “数日前,宾和钱庄的当家温立将其名下的房屋、家具、所有物品全数拿去典当卖钱,身无分文,狼狈不堪,就连宾和钱庄也易主了。”

    “啊?真有此事?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哼,谁教他平时为人蛮横跋扈,这或许正是他的报应。”

    “钱庄一旦易主,那些存户不怕拿不回银两?而温立现在又有何打算?能否重新创立钱庄?”

    “放心,宾和钱庄已改为金陵钱庄,所有存户保证都能拿到银两,其利钱还加倍。至于温立,他早就溜得不见人影,谁晓得他有何打算?而他要重新创立钱庄,可比登天还难。”

    “那其他人此刻到金陵钱庄储存,利钱可会加倍?”

    “呵,这你可问对人了,金陵钱庄的当家公孙歆早己下今,到年底的这段期间,任何人前去储存,利钱都加倍,所以我正打算邀你一块儿前往金陵钱庄储存。”

    “当然好,咱们快去……”

    这日,花宅来了一名宾客,花富贵一见到来人,笑眯了眼,吩咐张奎请花凌月前来接待。

    花凌月步至厅堂,瞧见许久不见的公孙歆,立即绽出灿笑,迳自于他身旁的雕花木凳坐了下来。

    公孙歆温柔地瞅向身旁早已将发修齐的她。

    花富贵见他俩眼底只有彼此,笑得阖不拢嘴,藉故离开现场,好让他俩独处,绝不会坏了女儿的好姻缘。

    待花富贵离开,花凌月问道:“宾和钱庄挤兑事件,可是你搞的鬼?”此事众所皆知,就连一直待在宅第未外出的她也知晓。

    “你就这么认定是我做的?”公孙歆无辜地反问。

    “那当然,要不你又何必出面?大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家破人亡。”她不得不这般猜测,其中必定有原因。

    公孙歆满意地点点头,“你果然精明万分。”

    花凌月半眯杏眸,“这么说来,果真是你下的手,而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能耐,让温立在一夕之间垮台。

    “你该知道,钱庄之间的竞争,争的是本钱,争的是信用,但各家钱庄的本钱有多大、发出的银票又有多少,这可是一大机密,而若是知道了这机密,对方的生死就握在掌中。”

    花凌月愣住,“你怎么会知道那些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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